有份(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 类型:
- 作者: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 入库:11.08
俞扬没出息,俞扬最大的出息就是把自家洞府后边的荒山上,种满了他喜欢的奇花异草。
这样的俞扬,会因为什么而背井离乡?又因为什么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天界结下梁子?他也只是没去参加神官选拔考试,婉言拒绝了天界神子与他联姻的意向,以及在代表青丘参加天界晚宴时心不在焉神思飘忽差点打碎杯盏。
早先是有过仙侍无意打算宴会杯盏而被贬下人界的事情,但俞扬能拍着胸脯保证,他没有打碎过一件杯盏,只是差点,差一点而已。
左右想不通原因,使得他有些近乡情怯,并没有那么着急回归了。
“你没必要给你自己也施加一个锁灵阵吧?”
俞扬被自己内心的担忧惊扰醒,睁眼就对上简抑的眼睛。
琉璃色的竖瞳,在夜色里疲倦的流光溢彩。
果然猫的眼睛,要黑暗里才看得分明。
“不是。”俞扬打了个哈欠,转移话题道,“你怎么这会儿就醒了?”
“你的尾巴。”简抑压抑着喘息,语带挣扎。
俞扬这才定睛看过去,简抑被他用三条尾巴五花大绑,其中有一条从简抑亵裤缝里钻进去,缠过了他的大腿根,尾巴尖悠然地扫着那毛发丛中的物件。
俞扬不由得脸红,悻悻将三条作乱的尾巴依次收回,心下想着还好不是九条尾巴。
九条尾巴一起上,估计他睁开眼来得看见一只断了气的猫。
天界要折磨简抑,不让他轻易死掉,而俞扬自己也没有杀生的癖好。
“抱歉。”俞扬说,“你该一爪子把我挠醒的。”
简抑奇怪地瞅了他一眼,翻身背过他,又陷入了无尽的梦魇里。
总的来说,这种守着猫妖睡觉,陪着猫妖睡觉的塔内生活很是无聊。
俞扬想给自己找点乐子,例如栽培花草什么的。
奈何锁妖塔内戾气怨气太重,且暗无天日,花花草草们饶是再顽强,也顽强不到在这样环境里存活下去。
俞扬又想到了看书下棋,他的储物袋里有不少话本子,以及一整块和田玉雕出来的棋盘和银河水底的黑白双色鹅卵石磨成的棋子。
但话本子很容易就翻完了,而他只会下五子棋,还下不过气息奄奄的简抑。
而且简抑睡着,他也没法自己跟自己下棋。
于是,玩简抑的尾巴,成了俞扬看守生涯里最大的消遣。
他日复一日地仔细观察,觉得自己能在简抑咽气后,写出一篇详实的猫妖尾巴研究报告。
俞扬也没有那么盼着简抑死。
不单是因为他对回青丘心存顾忌,还是因为简抑很有意思,哪怕睡着了不动弹都很有意思。
至于这个很有意思,俞扬给出两种解释。
其一,简抑长得不难看,在妖族当中都能算顶好看的那一档;其二,俞扬见过屠城后的简抑,血水如泪,缓缓滑过他胭红的眼尾。
把简抑关进锁妖塔后,俞扬问过他为何屠城。
简抑木然不答,神情空洞,血红染上他琉璃色的竖瞳。
俞扬自行打探过一些传闻,关于简抑屠城前的往事。
简抑是本朝王爷的嫡次子,头上有一位孪生的哥哥,简卓。
大约在这对双胞胎出生时,天降异象,使得刚呱呱坠地的简抑亮起人族不可能拥有的妖冶竖瞳,犹如猫眼一般,与之对视的人无不心惊胆战。
王爷听从了皇宫里司天监的建议,将刚出生的简抑关在了他们人族自建的所谓镇妖塔里,这一关就是十来年。
至于简抑如何逃出来的,不知道。
又为何屠城,也不知道。
俞扬赶到时城已经被屠,而当事妖简抑,拒绝回答任何相关问题。
“你好烦,俞扬,别玩我的尾巴。”
这是简抑说过最多的话,他喊俞扬也总是连名带姓,和俞扬之前遇到的那些妖兽不一样——人家都是要掉气了,还不忘恭恭敬敬唤俞扬一声上仙。
当然,俞扬并不喜欢上仙这个称呼,简抑也觉察出来,想惹他生气,就故意捏着嗓子喊他“青丘上仙”。
青丘在寰宇范围内,被划到天界的版图里,但事实上青丘是座独立的岛屿,青丘狐族也不并不是普世意义的天族或妖族,只是天族脸大,强行要把青丘狐划到自家阵营。
这也是每隔五百年,天界要到青丘招募狐族为神官的原因,而俞扬身为狐族族长之子,或多或少有与天族联姻的责任。
为拉拢青丘,天界无所不用其极。
兜兜转转,便又回到最根本的问题:他为何离开青丘。
想不通的俞扬又一次把爪子伸向简抑的尾巴。
虽然他自己的尾巴也很蓬松,但不知为何,尾巴还是别人的好玩一些。
自己摸自己,没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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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灵感来源于我哥家的两只猫咪,猫尾巴真的好好摸!
简抑:所以……
俞扬:确实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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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抑原以为自己这一世的倒霉算是到了头。
直到他准备一爪子掐死他此世的双生哥哥时, 被从天而降某不明生灵一手刃敲上后脖颈,他嗅着熟悉的草木气息,感受到魂魄都震颤——但没来得及颤, 他便不自觉地陷入了昏厥。
醒过来时, 那青丘的狐狸盘腿坐于他身前, 正百无聊赖地用大红尾巴摸他的脑袋。
似乎和以前一样, 试图摸出他毛茸茸的兽耳。
“哟呵,醒了。”狐狸挑一挑眉, 眯眼习惯假笑, “我先自报家门,小狐姓俞名扬无字, 家住青丘, 而今受天界指派到人界奔走,惩处为非作歹的妖邪。很不幸,阁下, 你是我第一百位惩处对象。”
哦,原来这么凑巧,赶上了。
简抑复杂地笑一笑, 似是应承他:“我叫简抑, 如你所见……是只猫妖。”
和以前一样, 俞扬有刨根问底的习惯。
简抑承受着锁灵阵的惩罚,气息奄奄, 对他任何提问都冷漠地怼了回去。
俞扬也不恼, 甚至自来熟地去摸索简抑这副身躯的尾巴。
倒是如他所愿,真变成了只猫供他戏耍。
简抑心下自嘲, 走神的间隙困意汹涌袭来, 他又被阵法带入无穷尽的梦魇里, 一重接一重连环的梦境,关于他这些年在人界每一世的颠沛流离。
盲,聋,哑。
四肢残缺。
也有身体齐全的时候,但不是被阉,就是被陷害,再不然就是战死沙场。
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无故无友。
兜兜转转,十世有余。
算一算,距离他还在青丘的时候,已过千年。
这一世的境遇相对好些,只是被当做妖邪镇压了多年,而且受的苦还能报复回来——他屠城屠得爽快,似借此发泄了千年轮回的怨气。
虽说做这些不过是为他双生的哥哥渡劫铺路,按照天界的要求,他该最后被“简卓”绝地反击,人首分离,使得人界世子“简卓”顺利渡劫回归于天界,重新变为天族皇子“濯”。
但最后简抑还是杀红了眼,如果俞扬没有及时赶来,人首分离的会是简卓。
那么简抑到时候受的惩罚,可不止是在锁妖塔做五十来年噩梦了。
俞扬对天界下达的对简抑的惩罚指令分外不解,对简抑短暂和常人无异的寿命也分外不解。
奈何简抑什么都不愿跟他多说,他在怎么抓耳挠腮想知道真相也无济于事。
简抑跟俞扬没什么交情,想着他再怎么抓耳挠腮也和自己无关。
简抑等着此世的寿命一过,自觉地迈入轮回投胎。
希望这一次孟婆汤能对他起点儿作用。
但以天界的德性,应该是不会给他这个痛快。
而且这一次还把本该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俞扬招了过来,是嫌他这十来世过得太悠闲,替他找点刺激的乐子呢。
简抑试图运用这千年在人界的生活经验,与俞扬友好且陌生地平静相处;再运用在青丘生活的五十年里对俞扬本性的了解,准确避开狐狸言语上给他下的圈套。
就算失去记忆,俞扬依旧敏锐狡猾,笑意从来不及眼底。
这符合简抑对俞扬的认知,一时间竟莫名有些欣慰:他还是曾经那只倒霉狐狸没有一丝丝改变。
所以简抑守口如瓶,想着俞扬早晚会被放回青丘,出于天界好用命运捉弄除天族以外一切生灵的恶趣味。
不让一身反骨的青丘族长之子,亲眼看到被沉入无垠海里的青丘故土,那么天族对青丘狐族的灭族将失去一环重要的意义。
亏得简抑以为,天界是真的手下留情,放过俞扬了。
白瞎他替濯历练的这千年。
但他又怎么会以为,天族那帮子神会听从他一小小影替的请求,放过为守卫青丘血战到底,屠戮近千天兵、重伤天族战神的下一任青丘族长俞扬。
说是替濯历劫,打着救俞扬性命的旗号,无非是他的自我安慰罢了。
因为没有俞扬,他该历劫的还是得历劫。
这是身为天族皇子影替,不得不面临的命运。
简抑无数次唾弃自己的身份,为自己生下来就不属于自己。
唯一一次坦然接受自己,还是替濯前往青丘联姻,与俞扬拜堂成亲的那一晚。
俞扬认出了他是濯的影替,但没有对外声张,只眯眼笑道要与他达成合作。
“你应该不会想要回去再给天族当牛做马吧?”
“我也不想再给青丘请进一尊瘟神,正好咱俩和和睦睦地过日子,省得惹些烦心事。”
俞扬把手递过来,要跟他击爪为誓。
他还有些愣,为这狐狸浑身喜庆又不失大气的红,以及月牙一般弯起来的眼眸。
于是愣愣地击掌,不,是击爪。
可惜他不能告诉俞扬,他来青丘联姻,另有任务在身。
青丘与天界共存于寰宇千万年,一直都相安无事;直到简抑领天界之命替濯来青丘联姻,仅五十年,青丘狐族灭族,岛屿沉没于无垠海。
简抑想让俞扬这五十年过得安稳些,一如他曾经在青丘的五十年。
他与俞扬,虽没有出格的情谊,达到情深似海的程度,但也算是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现在没了婚姻的关系,相处起来也会更自然些……吧?
简抑又一次摸到了自己腰间毛茸茸的大狐狸尾巴,疲惫到连叹气都不想叹了。
俞扬在他身旁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全然没有管理好自己尾巴的自觉。
在青丘的时候,简抑忍了,毕竟再怎么说名义上是结发夫夫。
但是现在,他们一个囚犯一个狱卒,还那么黏黏糊糊的干嘛?
简抑不客气地在狐狸尾巴上拍了一巴掌。
得到的是尾巴尖在他腰上挠了挠。
俞扬没有醒,估计是看话本子看累了。
简抑也下不去手拍第二巴掌,只是不甘心地摸一摸,再摸一摸。
没办法,手感太好了。
他之前就偷偷摸过,用着扫除梦魇残余的借口,说服自己理直气壮地薅俞扬尾巴。
等俞扬发出抗议,再用自己也被摸了尾巴做反驳。
结果就是他们熟练地各自把爪子放到对方的尾巴上。
非常变态的行为。
嗯,也许是被关一起关久了,脑子都关出了点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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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什么,挖坑一时爽……
不用指望我会准时填,你们知道我,就是人菜瘾大。
求一求收藏啊,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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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替的一项重要职责是,保护主上的安全。
虽说濯并不是仙骨全废的草包, 天赋在天族皇子皇女中也算一等一。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影替的诞生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万一。
按照监督他们修炼的天河卫头头的话说, 能成为皇子皇女们的影替, 是他们这些影妖几百辈子修来的福气,借此直接脱去妖身登入天界, 是多少妖怪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简抑没见过多少妖怪, 他拥有身躯以后,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纯白的绵延无边的天族宫殿。
刚过百岁的濯站在他父神的大腿上, 指着殿内影生阵法中央刚刚睁开眼睛的简抑, 说:“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那时简抑还不叫简抑,他的名字是被皇子随手抽签取的,抑, 像个草率的编号,且字义本身就不太好。
名字是被皇子随口取的,相貌是为保护皇子特意给予的——简抑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属于自己, 甚至想变回原形偷个懒都不行。
他是影妖, 原形当然是一团黑影, 没有固定的形态。
刚出生那会儿想方设法从天河卫的管束中逃开,就是为变回原样, 自己捏自己塑形。
奈何他那会儿年纪小, 没太见过世面,故捏来捏去, 他还是一团黑影。
没有谁会在意一团没有形体的黑影。
他都不配出现在光亮的地方。
简抑遇见俞扬那只青丘狐狸, 是在俞扬向天族帝君请愿求婚天族皇子濯之前。
第一次见面, 他们打了一架。
俞扬当即就拆穿他,说他并不是濯。
“濯那个草包,根本接不了我三招,但咱俩过了三百来招都没决出胜负……莫非兄台,你就是传闻中那草包的影替?”
糟糕,暴露了身份。
简抑扭身想走,被狐狸反手扬起剑尖抵住咽喉,“别着急走啊,兄台,交个朋友?”狐狸眯眼笑道,海蓝色的眸子深不见底。
后来,简抑每每偷看这双眼眸时,总忍不住想这是不是被环绕青丘的无垠海水染成的色彩。
但此时此刻,他最要紧的还是躲开狐狸锋利的剑尖。
没有主人的旨意,影替不会死亡,但还是会受皮外伤。
简抑不算很有出息的影替,他怕疼,跟无端闯入天河流域境内的狐狸打斗,也不过是怕狐狸砍他一剑。
早知道就继续打下去了,至少不会落到下风——谁让狐狸忽然说起影替的事情。
没法子,简抑只得模仿着濯矜贵高傲的上位者语气回应道:“我可没有会把剑尖指向我喉咙的朋友。”
狐狸屹然不动:“那不是怕兄台你跑了嘛。”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俞扬。”
是青丘现任族长之子,一只有九条尾巴的狐狸。
简抑与俞扬成婚的那天晚上,一人抱一小坛子青丘特产的百花酒,各自占据了床榻的一头,边喝酒边漫无边际地聊天。
打算把一夜这么对付过去。
简抑自然就问起了俞扬闯进天河流域的事情,毕竟天河驻扎的天河卫,是专门拱卫天族皇室的,没有皇室许可没人能进得了天河。
影替是天河卫中很小也很特殊的分支,天河卫内部都少有人清楚他们的底细,这也是影替声名在外,但又不会被发现的原因。
而俞扬只是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他只是迷路了,胡乱溜达到了那条河边,看河底石头晶晶亮,还打算捡两块带回青丘送给他母亲。
“感觉很适合放在梳妆台上。”狐狸说,懒懒散散地把手搭在酒坛口,宽大的喜服袖摆晃啊晃。
“天河里的石头都是星星,不能随便乱捡。”简抑说,他这才注意他们的喜服上的花纹一样,用金线绣着青丘狐尾的图腾。
“捡一块会怎么样?”狐狸大概是有些醉了,脸比喜服还红。
简抑自己也晕乎,扶着床头思索了好一阵子,认真回答道:“会少一颗星星。”
“哦。”俞扬把酒坛子递过来,要跟他碰坛,“还好我没捡。”
简抑也把自己空空如也的酒坛捧起来:“少一颗也没关系,又没人去点数,点也点不明白。”
“哦。”俞扬碰一碰坛,“可惜我没捡。”
“后悔也晚了。”简抑说。
他们的酒坛都空了,俩醉鬼碰了个寂寞。
其实他该说改天送你一块好了,借酒劲就该做这种不负责任的承诺,反正隔天酒醒都会忘,忘不了也装作忘了。
但他怕疼,连带着胆小,借酒劲都不敢说。
作为不那么草包的影替,简抑在得知俞扬请求帝君给他和濯赐婚时,就大致猜到了俞扬的想法。
青丘左右躲不过与天界联姻,而俞扬作为这一代青丘族长家的独子,又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可以帮忙分担,只能剑走偏锋,求娶天族目前最受器重最不可能被扔出去联姻的皇子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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