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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份(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简抑用胳膊挡了眼睛, 以避开车前斜照而来的日光, “在想昨天刘叔和张姨真没认出我来,你提示后他俩都只说出了男女主角的名字。”
“你还在意这个呢?”俞扬轻笑。
很快车拐上了高速公路, 一直向东走, 余晖总算晒不到眼睛,简抑放下胳膊, 漫不经心道:“不是在意, 是想到了我的失职。”
“考入电影学院后,我就暗暗发誓,只要上了舞台入了镜头, 不管是大角色小角色,我都要成为最抓人眼球的那一个。”
这是简抑为数不多的野心,来源于某位看超英大片目不转睛的司机。
司机对此浑然不觉:“难怪你能斩获那么多奖杯, 受教了, 大影帝。”
啧, 毫无诚意的客套话。
“你这话保真么?”简抑质疑。
“我一向只说真心话。”俞扬回答。
呵,谁信。
俞扬知道, 简抑从来不相信他对他的任何夸奖。
虽然有些确实是场面话, 但大多数都是出自真心。
怎么说他也算是简抑多年老粉啊。
只是马甲捂得紧。
路上不堵车,但到市区也还要一个多小时。
俞扬怕简抑无聊, 打开了车载音箱。
“都是些粤语老歌, 听一听磨耳朵。”俞扬说。
他的歌单向来简单, 基本都没换过,以前简抑坐他的车,他也是循环播放这一个。
好在简抑不嫌听腻,只专注地看车窗外流动的风景,时不时跟着音乐哼哼两句。
“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这风褛我给你磨到襟花。”
是《富士山下》。
简抑没有做歌手的打算,但嗓音不错,有金属的质感。
有时甚至因为声音过于不错而让导演苦恼,最后狠心舍下他的原声,让他那个角色用配音。
身为经纪人的俞扬也因此遇到过一些苦恼,在简抑大红大紫的那两年,上流圈子里就有不少简抑的影迷,想通过俞扬这层关系,获得简抑独家定制的音频。
俞扬当然是没给的,俞扬事情多,成天忙得像条狗,还要被影帝分外好听的声音远程命令:“俞扬,我家里的空调坏了,帮我找人修一下。”
所以每每有人锲而不舍地索要音频,俞扬只想回怼一句:“这福气给你……”
“原谅我不再送花,伤口应要结疤,花瓣铺满心里坟场才害怕……”
不给了,打死都不给。
俞扬确实是个贪心且没骨气的人,以及简抑这歌儿唱得不赖,都能收拾收拾上个正规的音综了。
奈何影帝要退休,他给影帝派演戏之外的活儿,只会被拒绝三连。
不过好在,拍照的活儿,简抑一般都没怎么推过。
车内的音乐汩汩流淌,太阳渐渐落下山去,俞扬往前望,启明星在幽蓝的天幕闪烁。
简抑在他身后轻轻地唱:“彼此终必火化,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
俞扬还是没想清楚会付出什么代价,但隐隐约约地,他知道自己付出了些东西。
放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而后,他便拥有了那样的一天。
“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谁能凭爱意让富士山私有?”
俞扬打了个激灵,简抑也不再唱,似乎是乏了,外靠在椅背上合了眼。
富士山本就是私人财产,似乎依靠金钱就能变为私有物。
至于爱意,爱意是什么?
爱意又不值钱。
简抑嗤笑了声,车载音箱盖过了他这点儿动静。
但他没有很想睡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打个盹都不够。
结果闭上眼睛,神思就不听使唤,犹如野马脱缰般将他拽入困倦的深渊。
他在那个深渊里也看见了俞扬。
看见俞扬的背影。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和往常一样,等待那个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但总觉得站着腿麻,决定上前跑两步。
他刚一迈腿,俞扬回过了头。
“到地方了,醒醒。”
简抑确信自己是被俞扬的巴掌扇醒的,待会儿照照镜子,准能在脸上看见手印。
“你家?”简抑迷迷瞪瞪地睁眼,下意识地抓住了俞扬的手腕。
俞扬大概是白了他一眼,但车里太黑,看不清:“你家,自己拎东西上楼,我就不送了。”
简抑这才完全睁开眼,发觉俞扬是从前座探身过来拍他的脸,这会儿被他扣住了腕子,只能一只手扶着椅背保持平衡。
“这么无情无义啊。”简抑拖长了声音,扣着人的手没松劲儿,“我还以为你至少有□□呢。”
“我上门了,今晚你还能让我回去么?”俞扬笑了声,竟也没恼。
简抑认真地想了想:“应该是不能。”
他将俞扬的手往他这边带了带,直接把俞扬拽了个踉跄,让人直直地从前座扑到了后排。
“得,把我拽脱臼了,我今天更回不去。”俞扬嘟嘟囔囔,语气倒带着笑。
简抑心下一动,循着他呼吸的方向蹭过去:“那你想回去?”
他蹭到了俞扬的嘴唇,俞扬笑了笑,往他唇上点了两下才避开,回答说:“回去做些准备,为了明天早上的会议。”
“行吧,工作要紧。”简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他正打算松开俞扬的腕子,却不想身后一震,再一松——椅背被忽然放倒,他顺势也就被俞扬严严实实地压住。
“不好意思。”俞扬的笑里有些局促,“我好像碰到控制座椅的开关了。”
“你这车还挺宽敞的。”简抑躺下来,发觉躺自己一个还有宽松的地儿,俞扬便顺势滚到了他旁边。
他们手勾着手。
“我一般自驾游喜欢开这辆,后备箱能放很多东西。”俞扬说。
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以及借着外边零零星星的光,简抑看清俞扬侧着脸柔和的轮廓。
以及俞扬的脑袋,压到了他散落的头发。
说实在话,俞扬长相清俊,搭配一副笑模样,天然的平易近人。
不笑的时候偏清冷柔软,但也不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就是长着一张好相处的脸,一出手又能放倒十来个凶神恶煞的混混。
按现在的话来说,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
简抑忍了笑:“我看你就一个人,东西也不多啊。”
“图个宽敞而已。”俞扬不假思索,“你要想开着玩儿也行,我最近也没空开。”
“我还是更乐意待在家里。”简抑捏了捏他小手指,“好了,我该上楼去了。”
俞扬忙不迭挣扎起身。
“要送我啊?”简抑戏谑地问。
“送你下车。”俞扬理所应当道,“别落东西在车上,包括你的耳钉。”
“我耳钉在我耳朵上。”简抑赶忙摸了摸耳垂,小石子般的黑耳钉,壁虎一样扒着他耳垂不放,他想起了俞扬送他的那对,还被他放盒子里供着。
但俞扬显然没想起这茬。
他忙忙地打开车门,迈入余温不减的晚风里,又绕到后备箱的位置帮简抑拿行李箱。
所以说有时候不是简抑想支使他忙东忙西,而是他自己太有忙东忙西的自觉,天生的劳碌命改都改不了。
简抑也不好装死偷懒,紧跟着起身下车,接过了俞扬手里的行李箱。
“行了,你回吧,楼下也不让停车。”简抑垂眸拉长了拉杆,手柄的位置温温热,“有时间过来帮我换一下纱窗,老早就坏了,我怕有蚊子飞进来,都不敢开窗透气。”
得,不愧是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嗯,不过你进组前这段时间我应该没空。”俞扬也低着脑袋,数着沥青地面的树影儿,“晚上多少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晚饭太匆忙了,我看你都没吃什么。”
“好,你也别忙到太晚。”简抑低头别过身去,“提前祝你做个好……”
“简抑。”俞扬叫住他。
“别是还要来个告别吻吧?”简抑嘴上戏谑,眼睛却忍不住往回瞥,瞥见树影灯影里俞扬闪烁的眸光。
“啊?”俞扬没想到他提这么一嘴。
简抑躲不了,只好回过脸来卖乖笑道:“没什么事就先拜拜?”
“有事,我刚刚想起来。”俞扬讪讪地挠了挠脸颊,目光飘忽了两下终于对焦,落到了简抑的眼睛里,“我之前送了你一对耳钉……”
“我还蛮喜欢的,想着出席重要场合再戴。”简抑忙忙接茬道,掩盖住自己其实把耳钉放盒子里让盒子落灰的事实。
“哦。”俞扬神情一怔,转而扬起嘴角,“那,那没事了。”
俞扬预备着告别的话语,仿佛也确实没什么要紧事,他再磨蹭下去,也得面对明早俞氏那边的股东大会。
但应该是缺了点儿什么东西,他不太清楚。
别真的是所谓的告别吻吧?
国内也没这个风俗习惯啊。
俞扬咬一咬牙,狠一狠心:“那我就先……”
说话语速太慢,又被人抢了先机。
简抑叹着气撒开手里的行李箱,上前一步把他拥在怀里。
“回见。”简抑轻声说,在他耳边,“有事电话联系。”
俞扬莫名就安心下来,放松地回搂住简抑:“嗯,回见。”
夜间,城市中心的老旧小区与世无扰,于榕树枝叶的摇曳里安宁静谧。
他们拥抱着告别,不说话,像一对久别重逢的爱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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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之前的留言没到十二条,我可以理直气壮地继续日更三千…
更还是会更的,呜呜。

简抑坐了起来, 接通电话, 对面传来一声懒散的笑:“早啊。”
“早。”简抑打了哈欠, “我刚醒。”
“那正好,我给你订了早餐, 大概十分钟后送到你家楼下。”俞扬说。
“你来送?”简抑支棱起了耳朵。
“是拜托无所不能的外卖小哥跑一趟。”俞扬笑笑, “我这会儿刚到俞氏的总部。”
“太早了,现在才八点。”简抑说。
“是啊, 所以这会儿被保安大爷收留, 在他这里喝茶等公司开门。”俞扬说,莫名有些可怜兮兮。
“你不会是……”简抑思忖片刻,“紧张了吧?”
“可能有点。”俞扬也没避讳, “我今早五点就醒了。”
“不应该啊,俞老板,”简抑闷声笑, “你可是处理过大阵仗的人啊。”
“每次处理大阵仗之前, 我都四五点钟醒。”俞扬怼他, “只是闲人不知道罢了。”
“哦,所以打电话过来, 让我知道知道。”简抑了然, 自觉领下闲人的名号。
“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监督你吃早饭。”俞扬说,“还有不到一个月进组, 我不想听到你突发肠胃炎的消息。”
“……谢谢老板关心。”简抑抽了抽嘴角, 但也没法反怼俞扬, 毕竟真疼得生不如死的时候,是俞老板半夜飞车把他送去急救的,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口是心非的感谢我可不要。”俞扬扳回一城,语气都上扬了不少,简抑能够想象到他眯眼笑的样子。
不对,是狐狸精。
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能让人无辜栽倒进他的圈套。
好在简抑见怪不怪,顺毛哄了两句,又道:“反正没什么事情能难住你,如果这次的情况太棘手,就想想你是怎么发展‘宫商角徵’的,又是怎么拿下河道治理那些项目的。”
“你是在安慰我?”俞扬笑问。
“那不是你专门打电话过来,讨安慰的嘛。”简抑找准机会又怼了一句,“以后忙完了再打这种无聊的电话,闲人也是很忙的。”
俞扬笑得更厉害:“那你去忙,外卖应该到了。”
确定简抑早餐有了着落,俞扬谢过收留他的保安大爷,随着提前到公司的员工进了公司大楼。
至于身份,俞扬从衬衫口袋里摸出一张柳逐寄给他的身份卡,友善地对年轻的同事笑笑:“我大概是你们新任董事长。”
而且大概率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再次忙成狗。
俞扬在同事的指引下,搭乘电梯,前往股东大会的会议室。
其实他应该去董事长办公室等待,顺便看一看母亲留下来的资料。
但昨天晚上就已经被柳逐发过来的文档狠狠殴打了,今早他确实提不起精神再看其他。
反正先探探股东们的口风要紧。
而且他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舅舅姨妈他们了,作为外甥晚辈,真是不太礼貌。
“俞董只托我告诉你一句话,让你不要客气,放手去做就是。”
“至于你其他的业务,我的建议是,尽早转手给别人,为那三瓜两枣的产业耗费心力,不太值当。特别你还给自己揽了个经纪人的活儿,真是嫌命长了,有事还找事。”
“是,俞董不管你这些,但你是她指定的继承人,我不太想看到你出什么岔子。”
“别把俞氏集团想得太简单,它可不是你那一言堂的宫商角徵。”
昨天与柳逐的沟通并不愉快。
俞扬能理解他为何会成为母亲的心腹,这方方面面的考量,全都是围绕母亲未来稳定的退休生活,几乎把所有不和谐因子通通排除在外——其中包括俞扬。
不过说话着实欠揍。
哪怕他是俞扬的长辈,年长俞扬十几岁,俞扬依旧认为此人过于缺乏社会的毒打。
俞扬从头至尾都没有正面答应过母亲,要正式接管俞氏集团,这一次,只不过是因为事发突然。
本着母子血脉相连的原则,俞扬不可能置母亲于不顾。
但他放弃“宫商角徵”,放弃他八爪鱼似的奔波出来的事业们,放弃做简抑的经纪人,那简直也是痴人说梦。
俞扬也想过,如果当初母亲更在意他一些,他们是不是就不用面对如今的窘境。
母亲看重他一些,他大概会为俞氏肝脑涂地——毕竟刚回俞家那一阵子,他一无所有啊。
因为一无所有,故上赶着钓简抑这条大鱼。
把人惹伤了心,把自己也弄得狼狈不堪。
兜兜转转到如今,能稍稍蹭点儿安慰的地方,依旧还是简抑的身旁。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俞扬也确实有被简抑的三言两语安慰到。
晚一点,不知能不能抽.出时间去简抑家里,嗯,修纱窗。
简抑喝完云吞的面汤,拿纸巾擦嘴之际,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大清早的。
哦,是他亲哥,简卓。
简抑懒得拿手机,就开了免提,把手机搁桌子上让他嚷嚷。
“你有俞扬的消息吗?”简卓劈头盖脸地发问。
简抑当然不会回答,这段日子他都在跟俞扬厮混,只含糊其辞道:“你不是说他去度假了嘛,公司都不管了。”
“俞清昼前两天宣布病退,已经公开声明要让俞扬空降俞氏高层。”简卓恨声道,难得情绪外露,“你真就演戏演傻了,一问三不知。”
“放心,现在是法治社会,俞扬不可能打个响指就让简家破产。”简抑再次打了个哈欠,他还以为什么事儿呢。
不过……俞女士在通知俞扬之前,就对外宣告让俞扬空降公司高层,这不是硬赶鸭子上架嘛。
到时候俞扬肯定看在俞女士生病的情况下,为俞氏尽职尽责,但肯定也就少了精力放在他自己的事业这边。
毕竟俞扬再怎么身兼多职无所不能,也到底只是个人,喜欢清闲规律又安宁的生活,每天最大的乐子就是看看网文看看大片,撸一撸简抑忽然凑过去的脑袋。
俞氏那种百年的家族企业,体量可比他们这两代发家的简氏大出五十个宫商角徵。
真要上手驾驭,俞扬怕不是要把其他事业都一一舍弃,舍弃了可能精力都还不够。
从某种程度上讲,俞女士并没有把俞扬当儿子看待,而是当作一件被打磨多年的武器,必要的时候就把他推上了战场。
说不上谁更可悲一点呢。简抑苦笑。
这大概是他少时没有彻底拆穿俞扬意图的原因,反正他们俩都一无所有,各自过得乱七八糟,凑合在一起过得更糟也无所谓。
“也不指望你能知道些什么了。”简卓是被他呛了下,悻悻说道,“以后对俞扬更客气点儿,你们怎么说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他大概还是会看你的面子。”
“我说过,你得信我,我和他才不是什么朋友呢。”简抑说。
本来想告诉亲哥说,他和俞扬目前是情人,差点滚过床单的那种。
但想到简卓已经被俞扬“登基”这事儿吓唬住了,他再多嘴,估计能把亲哥气进ICU——可能也不会生气,朋友也好,情人也好,只要他和俞扬的关系紧密,俞扬大概率也会跟简家交好。
“安啦,你不就只是年轻那会儿暗地里嘲笑作弄过俞扬嘛,俞扬是个体面人,只要没摆在明面上,他不会跟你斤斤计较的。”简抑还是很有良心地安慰了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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