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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鱼(查找结果404)


“有他们在我没办法正常上学。”卢心尧尽可能地让自己听上去和往常的语气一致。
“不行。”
冷硬的拒绝。
诧异过后,卢心尧冷了脸,退后半步,“我不需要。”
卢从景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他试图抽出来,但抓住他的那只手富有力量没有给他机会,抬眼时看到卢从景狠戾的眼神,骤然一惊,却不害怕。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针锋相对,没有人让步。现场一下子气氛紧张起来,像是一个扰乱的磁场,磁暴接连不断,围观的人生怕殃及池鱼,保镖毫不怀疑卢总会在盛怒之下拧断小侄子的手腕。
正当他们都以为卢从景会直接把卢心尧拖回房间的时候,卢从景却高高抬起,轻轻落下,松开了抓住卢心尧的手,还颇为温柔地替他整理了领子,柔声说:“阿尧,我很担心。”
卢心尧手腕还有刚刚握着留下的红印,沉默不语,态度却和缓下来。卢心尧吃软不吃硬,如果卢从景硬是要这么做,他有可能会和卢从景吵一架,但是像是这样怀柔政策地同他商量,他就觉得没有方才那样难以接受。
在飘摇的树叶风声中,卢心尧的眼神晦涩难辨:“昨天和今天并没有什么不同。”他这话意有所指,是说他并不觉得因为这样一次绑架就值得这样大张旗鼓,如果是冲着卢家来的,无论他带不带保镖都没有什么区别。
但潜意识里也清楚,他所向往的自由太过脱离实际,在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情况下,他没有办法拒绝卢从景。或许说只要他还在卢家,他就不可能有一天是真正自由的。
卢从景说:“等到了春天就好了。”
卢心尧把他的话理解为一种时间期限,按照卢从景的说法,他只需要忍受一两个月毫无自由的时间。这并不是一种长期存在的状态。
卢心尧勉强点点头,卢从景领着他回房间给手腕上了药,这件事就此揭过。

第六十八章 监视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他所预期的方向发展,一开始他是能够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如芒在背,这也就意味着他被剥夺了一部分正常的情绪和反应,无论是出于怎样的动机,完全生活在另一个人的监控之下对于一个已经成年了的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渐渐地,这种被人“看着”的感觉消退。
卢心尧以为他自由了。
直到有一天,上周跟他因为小组作业不和吵架的同学来求他原谅,卢心尧一开始只觉得莫名其妙,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两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那个同学只是说了两句不太合适的话,但是也算不上人身攻击,气了没多久卢心尧就忘了这件事。仅仅过了一个周末,那位同学就换上了低声下气的面孔,让人不觉有种错位的怪异感。
这不过是小组作业的矛盾,用不着这么隆重的道歉。
那位同学见他不解的表情,咬着牙,忍气吞声说:“……请求您放过我的父母,他们很需要那份工作,那是我们家唯一的收入来源。”
卢心尧愣在原地,电光火石间,这件事是谁做的不言而喻。他脸上浅淡的笑意全然收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道歉的同学看到他这样的反应,以为他还是不满他的道歉,喉结滚动了两下,不知道说什么能够请求他的原谅。
他深吸了一口气,“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请不要担心,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的。非常抱歉让你和你的家人担惊受怕了。”他克制下来的平静更显得奇怪,那位同学不知所措,不清楚他态度截然相反的转变是出于什么理由,但还是非常诚恳地同他道谢。
灿星年后终于有时间来上课了,他在一旁也看到了事情的经过,低声询问他:“这是怎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
“对不起,但我不能告诉你。”
这是他和卢从景两个人的事情,他不想也不能告诉灿星,这是要烂在心底的秘密,他已经丧失了和任何人分享这段感情中的喜悦和悲伤的权利。
一旦说了,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和他的小叔叔在一起了。
而他,不能置卢从景于此地。
卢从景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卢心尧坐在沙发上等他,内心一阵柔软。他脱下风衣外套,递给佣人,港城是一个四季不分明的城市,过了春节,温度很快攀升到只穿单薄衣物就可以保暖的程度。身旁佣人还在,卢从景只是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做更多动作。如果可以,他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接吻。
卢心尧的心情远不如卢从景的好,他怒气未消,但是也是因为佣人在场不好发作,嘴紧紧抿着,从肢体语言来说更像是具有攻击性。
他抬眼,同卢从景交换了一个眼神,眼神相接的那一刹那,卢从景就理解了卢心尧想表达的内容。他以几乎察觉不到的程度微微颔首,卢心尧先起身,随即卢从景也消失在客厅。
他们一前一后消失的身影,像是不小心踩到一起的影子。
进了房间,卢心尧不必再逼自己露出那样的表情,他整个人冷下来,对于卢从景想要搂住他的行为退了半步,分明是拒绝的态度。卢从景的手悬在半空中,眼底闪过疑惑的神色。
但他今天心情很好,所以他只是问,“在学校受委屈了?”心里的想法已经变成了想要知道今天卢心尧在学校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他了。也许他应该叫人把东西今晚上就送来……
“你不是答应我开春了就不再派人盯着我了么?”
这是今晚卢心尧说的第一句话。
但这并不算是个很好的开头,他说的很冷很硬,同卢从景威胁别人时的语气竟有七八成相像,他就像个翻版的卢从景。
卢从景一顿,随即说:“他们考核失败了。”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你不要回避话题,我是问你为什么还要派人盯着我。”
沉默在此时仿佛一种助燃剂,烧得卢心尧理智即将断弦,他回想起白天因为和自己有一两句口角就被迫双亲失去了工作的同学,方才卢从景只是轻描淡写地把监视行为说成考核失败,他就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小叔叔,你是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很高明吗?我已经成年了,不需要凡事都要经过你同意。如果我受委屈了,我可以自己跟你说,犯不着像监禁一样看着我。”
“为什么不回答我?不说话,是吧?我今晚上搬出去住。”
卢从景慢条斯理地起身,仅凭一只手就把卢心尧抓起来,卢心尧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全然的悬殊的力量差距,他挣扎起来,但是完全不奏效,不断拍打抓住他的那只手臂,看上去像是在无理取闹的孩子。
卢心尧被抱在他怀里,还在挣动着,大声说:“你不能这么对待我的同学!你怎么能因为一两句矛盾就让人家爸爸妈妈都没有工作?!”
卢从景不想卸掉他的双臂,任由他踢打,“还有别的要求吗?”
卢心尧突然卡住了,说话戛然而止,他不认为卢从景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卢从景眼神冷酷,平静地说道:“阿尧,下次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了。”
因为上次绑架,他的安全感缺失得很严重,虽然没有同其他人说,但是双手颤抖着抱着半昏迷的卢心尧的场景一次次梦回。对他来说,允许卢心尧去外面就相当于要他把一件易碎的瓷器放在没有玻璃罩的展厅,他因为担心夜不能寐,只有放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处才能稍微安心。但卢心尧不是合同,也不是契约,他没有办法锁在保险箱里。
“你不会想要知道我失控是什么样子的。乖一点。”
那只手像往常一样抚摸着他的后背,顺着脊背摸下去,温暖又有力,散发的热气带来肌肤相亲独有的那种战栗。吻落在他眼皮上,轻柔得仿佛一闪即逝。
卢心尧对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再熟悉不过了,挣扎得更加剧烈,险些从他手里挣脱出去。随即他被锁住手脚,再也不能像只小兽一样张牙舞爪。卢从景干脆利索地推高了他的衣服,强迫他接吻。卢心尧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被挑逗起生理反应,钻进衣服的那只手在衣服和身体的狭小空间里滑动摩擦,掐住乳*,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齿间被逼出一声带着鼻音的呻|吟。
他尝到了血的滋味,方才卢从景俯下身子亲他的时候,他狠狠咬住了卢从景的舌尖。但这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卢从景轻轻掰了一下他的下颚,他吃痛被迫放开,反倒激发了卢从景的凶性和血液里潜藏的暴力倾向。膝盖用力一顶,卢心尧被死死固定在身下,都没来得及怎么扩张就进入了他的身体。
卢心尧疼得脸一白,不住地倒吸气,一口咬在了卢从景的肩膀上,他要把卢从景给予他的痛同样地还回去。汗水顺着紧实的肌肉滑下来,肩头带有血丝的齿痕不像是以命相搏的生死搏斗,倒如同情人间旖旎的专属印记。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身体越来越紧绷,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保住尊严不放浪形骸地哭叫出来。体内的快感却在逐步积累,即将冲破他可以忍耐的上限。
这也许就是单纯的长辈和爱人的区别,矛盾总是以唇齿相接、肌肤相亲收场。
今日没有令人脸红心跳的言语挑逗,卢从景只是固执地强调:“不能离开我。”他反复重复的语气,卢心尧说不上来是爱还是恨更多,灵肉分离,好一场折磨,干脆此时此刻就让他和卢从景葬在一起,也免去了长久的不可分离的纠缠。
醒来的时候,不由喟叹,他还是爱卢从景。尽管他们昨天吵了一架,这可能是他们在一起吵的最凶的一次,最后他几乎是被迫卷进了爱欲情*。他本以为他会因为生气睡不着,但是却很羞愧地发现他醒来时还窝在卢从景怀里。那是他的肌肉记忆,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的反射,暴露了他的言不由衷、心口不一。
能不能对我的世界给予同我一样的尊重?卢心尧这样想道。
又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对卢从景太清楚不过了,他的喜欢和占有欲都是正相关的,简单来说,他越喜欢,占有欲就越强。他十六岁能接受卢从景不允许他和海莉通信,但是即将十九岁的他却不能接受卢从景以他的观念构建卢心尧的世界。
他已经受够了卢家主宅,他不想生活在一个范围更大的卢家,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经历,他都想要自己体会,不想要生活在别人安排的剧本里。

书桌上摆放着一个老式录像带,从外观来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黑色长方形盒子,透过透明的部分可以看到里面的齿轮和厚厚的深咖色条带,而在老式录像带的右下角贴着一个标签,上面写着副本。
林舒君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毫不起眼地老式录像带拿在手里,和这个录像带一起被送来的,还有市面上已经少见用来播放这种颇有年代感的录像带的放映机,港城的录像设备都已经换成了存储卡和光碟。
他现在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个录像带里记录了怎样一段对话,不枉他花费那么多时间、精力和财物,用了调包的策略才拯救下来这个副本。它的原件早已经在数月之前销毁,处心积虑用一卷外形和重量打造得一模一样的空录像带替换下来亟待销毁的副本。
多亏了卢从景多疑且谨慎的性格,同样的录像带一式两份,不然林舒君没有机会拿到这卷录像带。他在赌一种可能,就是卢从景在下令毁掉这些东西以后,不会再逐一把每个东西都打开看一遍,这才给了他操作的空间。
这也很好理解,林舒君只是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如果他是卢从景,也不会细致到每一样东西都要查看一遍,能够看着手下做这件事就已是不易。
他亲手把录像带放进放映机,按下了右上角的红色开关键,只见放映机的蓝光闪了两下,呈现的影像从模糊逐渐清晰,不再呈现纷杂的噪点,他在画面上看到了二十岁的卢从景走进病房。
那么,十九年前的卢从景究竟做了什么?
让他在十九年后如此殚精竭虑,费尽心机想要毁掉这份留存了这么多年的证据,他当年甚至还保存了这份影像的副本。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十几分钟过去了,画面在雪花碎片似的噪点中再次归于虚无的黑暗。林舒君大笑起来,他已许久没有这样开朗地笑过。这着实是一份大礼,他看着都觉得诛心,怪不得卢从景要毁掉这份录像带。
如果让他心爱的小侄子看到了,岂不是要饮其血、啖其肉,原来他是这样拿到的继承权。
卢从景不肯在这个问题上妥协,卢心尧被迫圈在了一个很小的圈子里,他所有正常的反应都会变成一把利刃,要么刺向别人,要么刺向他自己,所以他只好把自己的情绪锁起来。有时候他甚至会感激自己是在绑架之前,和灿星成为了朋友,不然他实在是寂寞得要命。
他有所不知的是,这其实并不是卢从景单方面的过错,可以说他缺乏完全成为独立个体的强烈意志和契机。在他们二人的关系中,叠加了双重身份,卢从景对他来说既是抚养他长大的年长者,同时也是相伴左右的爱人,而他必定会经历一个需要改变自己在卢从景内心身份的过程,而他一直以来的行为使得这个身份转变的时间到来的太晚,刚好又撞上了他正是接触外界世界的兴奋期,这样的矛盾不是偶然,则是必然。
此时,他正一个人从练习室走到乐理教室。
灿星在的时候,他和灿星一起上下课;而灿星不在的时候,他都是形单影只。也不是没有人试图向他示好,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但是他一想到会招致卢从景的嫉妒,就连对别人好都要小心翼翼,把握分寸,他就断了这个念头,只是悄无声息地疏远了那些人。
这样一来久了,就没什么人再愿意主动和他交朋友了。他们都知道钢琴系的卢心尧很高冷,不好打交道,还说他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不稀罕和学校里的同学做朋友。
卢心尧第一次听到的时候,眼神一缩,心中苦笑,如果他真是他们描述的这种人就好了,也不会因为听到这种话而难过。但这也怪不了任何人,是他不能触碰外面的世界,并不是他们的过错。
桌上孤零零地摆着一个谱夹。
其他人的已经和朋友一起领完了,大概是传闻传的太广,他都没看到分发谱夹的课代表,课代表只是放在了桌上,没有跟他打个照面。
卢心尧默默地把谱夹收到包里,却在拿起来准备装的时候,迟疑了一瞬,他借着缝隙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谱夹里的东西,瞳孔蓦地一紧。他若无其事地顺着那个动作放下去,手指碰到了那个东西的边缘,是硬的,形状是方形的,有尖锐的棱角。
这会是什么?
他很想把这样东西拿出来看看,但又顾忌会被保镖盯上,只好压下心里的好奇,面不改色,收好东西走出教室。
令人发笑的是,如今他最自由的地方居然是卢家。可能是因为那里安全系数高,局面很难脱离卢从景的掌控,有医生,随时备有各种药物,就像一个移动医院。也只有在这里,卢从景不再那么苛刻地看着他,那种若有若无的有人被背后盯着你的感觉才会完全消失。
卢心尧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作祟,他在不知情的时候,并没有现在这样痛苦;但是一旦他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时常会不由自主地回头看,想要知道保镖到底藏在哪里。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下了车,抱着书包回房间。关好门,他才立即打开书包拿出谱夹,从外表来看,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谱夹,钢琴系人手一个,学院统一规制。让他察觉到反常的是重量,刚才在教室他一拿起来就意识到谱夹太重了,仅仅装了几张谱子是不会这么重的。
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打开看看谱夹“夹带”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了,他把谱夹放在桌面上摊开,一个大约一指厚的黑色磁带用双面胶固定在谱夹一侧,因为谱夹自带的弹簧夹,所以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高度的差异。黑色的磁带上还贴了一张小纸条,上面有一句话“不要打开它,你会后悔的,记得毁掉潘多拉的盒子”。这张纸条如同这个谱夹一样,没有任何特殊的标记,是一张未经裁剪的纸片,黑色油墨打印,选择了最常见的字体,完全没有显出把它交给卢心尧那个人的一点个性。
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卢心尧在网上搜索外形接近的事物,在浏览了一段时间后,目光停在了电脑屏幕的某处。拿起桌上的黑色磁带比对了一番,有七八成确认了这可能就是页面上所展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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