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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鱼(查找结果404)


可她并没有。

第五十章 夏日序曲(二)
大抵是这个爆炸性的新闻让大家的关注点都没有办法集中在食物上,侍者推着小推车过来介绍菜品的时候,每个人都心不在焉。
“面包一共有三种选择:第一是意大利的schiacciata面包……配有的橄榄油和粗磨海盐……我们还搭配了五种不同的黄油。”侍者一边介绍着,一边用专用的刀为他们切好面包放在富有田园风格的小篮子里。
好在这种低落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们就沉浸在品尝一道一道精致的菜品,卡座里的氛围也变得轻松起来,开始闲聊起来。
“我一直以为你是移民,没想到只是来读书的。那你来自哪儿?”
“港城。”
“我听过,你语言天赋真好,听起来就像是在这里长大的。”
“小时候学的,那时候还有点苦恼,因为语言系统很容易混乱,我那时候会中文和法语混着说。”卢心尧微笑道。
那时候他还很小,一天学习法语的时间长,说中文的时间短,长期以往,他不自觉地把法语当成主要语言,和佣人说话的时候转换不过来,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会夹杂着几个法语单词。见到佣人明显一愣的表情,他就绞尽脑汁地回忆用中文怎么说这个物件。
过了那段尴尬期之后,他学习语言就顺利很多了,除了偶尔会两种语言串几个容易混淆的单词,他在最容易学习语言的年纪完成了第二外语乃至第三外语的学习。
以后要做什么是他们这个年纪最常聊到的话题之一。
詹姆斯最先说的,“如果这个账户运营的好,我以后想成为独立音乐人。”
他对音乐的喜爱是真诚而不容亵渎的,也去酒吧做过驻唱,他总是很珍惜每一个可以做音乐的机会。正因如此,他又比其他人显得更有功利心和急切,人都要生活,家庭的经济条件又不允许他不考虑经济来源,他希望能够靠音乐谋生。
安妮犹豫了一下,“我还没有想好,想先上大学,相比于做一个职业音乐人,我更希望把音乐作为我的爱好,在空闲时间取悦自己。”
尽管不是个肯定的答案,很明显她已经经过了非常审慎的思考才说出这样一番话,其余人都表示理解。当爱好变成了职业,很容易变成对自己热情的消磨。
布莱克耸耸肩,“也许会像我父亲一样做个工程师。”
轮到卢心尧了。
他眉眼一弯:“以后想做个钢琴老师,去幼稚园教小孩子弹钢琴。”
他对于卢家没有兴趣,无心钱权;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弹钢琴。成年人的世界太过复杂,小孩子就简单许多,他也不吝啬于分享爱意和糖果。
如果他去幼稚园教钢琴,一定不会让人知道他是卢家的人,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钢琴老师。
詹姆斯啧了一声,“确实很适合你,你总是那么温柔细致。”
“也不总是如此,如果他弹错了,我也会像米娅一样拿指挥棒敲他的。”
在场的人都笑起来,他们都知道卢心尧有个很严厉的钢琴老师。
因为大家都喝了酒,所以卢心尧叫司机送他们回家,詹姆斯和布莱克虽然是欢喜冤家,但是他们两个人的家离得不远,都在1043区;所以安妮和卢心尧同乘一辆车,先把安妮送回家,再回别墅。
在车上安妮突然问:“卢,你还会在德国读书吗?”
她比詹姆斯和布莱克都更了解卢心尧的情况,也知道他是在五年前转学到这所文理学院的。
“安妮,你是怎么发现的?”卢心尧笑笑,“上完这个学期回港城,刚好是你们升大学之前。”
“你不在这里读大学吗?我一直以为……你会读完大学才回去。”
“安妮,那是我的家。”
长久的沉默。
“卢,希望你未来一切顺利。”
虽然祝福听起来有些太早也有些莫名其妙,卢心尧还是回答道:“谢谢。到了。”
这里是汉诺威的富人区,很明显能看出这里的治安和环境都更好,街道宽敞整洁,街心还有喷泉花园,安妮家就在其中的一幢独栋别墅。
安妮爽快地跳下车,挥挥手,“好啦,不用再送我了。”这里距离她家只有几步路了,已经能看到她家的门。
“我送你到家门口,这么晚了。”
安妮忽然想起来詹姆斯说的话,他总是那样温柔细致。
卢心尧还是坚持送到了她家门口,看着她说完再见,身影消失在门后,才上了车。
他抬头却看到后座出现了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小叔叔——”卢心尧因为太过惊讶都有些磕巴,瞳孔蓦地放大,表情像极了他那只猫被踩了尾巴的样子。
“很晚了,阿尧,该回家了。”
“嗯。”
卢心尧顺从地坐到他旁边,有些摸不准卢从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卢从景倾身吻住他的嘴唇,卢心尧轻微地挣扎了两下,司机还在,他不习惯在旁人面前亲热,总让他隐隐不安他们的非正当关系会不胫而走。
“阿尧,你在害怕吗?”
“没有!”
卢心尧顿时沮丧起来,他不经思考脱口而出仿佛正好印证了卢从景的话。
“他们不会说的。”
此话倒是不假,能在卢从景身边贴身做事的都修炼出了七窍玲珑心,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该做不该做,司机丝毫没有要回头看一眼的迹象。
既然卢从景都这么说了,卢心尧倚在他肩上,如同倦鸟归巢。
“我们回家吧。”
调动学籍的手续繁杂,需要开具各项证明文件,卢从景派了代理去跑手续,他拽着卢心尧一起去海岛度假,说是要庆祝他高中毕业。
“这是哪儿?”
到达之前卢从景没有跟他说目的地是哪里,等实实在在踩到了烫脚的白沙,才恍然间有了到达海边的实在感。
“M122。”
这是他早年购置的太平洋群岛中的一个小岛,其他毗邻的岛屿都已经改造成了训练的基地,这个在地图上相对分散的海岛就没有进行开发。这次说要来度假,派人提前布置了一下,把落了灰的别墅收拾干净,躺在床上就能看到大海,好不惬意。
卢从景讨厌拥挤和吵闹,不喜欢公开的海滩,认为那样完全失去了度假的意义;卢心尧安静,但内心很向往热闹,于他本人而言,他会更乐意去那些知名的旅游地,寻找一处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观察人们,无论是身材矫健的男人还是妩媚妖娆的女人都可以,这是他理解世界的方式之一。
卢从景喜欢,他就没理由不喜欢了。
卢心尧很快接受了这里,他还穿着皮鞋,被海水浸湿了的沙子粘在了鞋子上,他觉得好玩,又踩了一下,沙子弄脏了他的袜子。他慢慢地笑起来。
“好晒。”他抱怨道。
卢从景接道:“港城流行古铜肤色,你晒黑一点会更受女孩子欢迎的。”
卢心尧瞪了一眼卢从景,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近岸的地方踩水,发出啪叽啪叽的踩水声。
“还是小鸭子,嗯?”卢从景一把捉住他,“先去换衣服,这样子玩水没意思。”
他想看卢心尧穿泳裤来踩水。
白沙海滩,阳光灿烂,碧蓝的海洋仿佛没有尽头似的无限延展,时不时有几只飞鸥盘旋,沿岸都是野生的椰子树,还未到结果实的时候,夏日刚刚拉开序幕。
卢心尧笑嘻嘻地跳到卢从景背上,比他平时要活泼很多,“那小叔叔抱我去换衣服吧。”
“阿尧,这不叫抱,这是背你去。”
卢从景还是收紧了双臂,稳稳背着他。

换好了泳裤,卢心尧出来晒太阳。
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娇气很多,他平时在室内待的时间长,喜欢阳光,但晒了一会儿就有点受不了了,感觉皮肤发烫,躲在遮阳伞下面不肯出来。
卢从景迁就他也在遮阳伞下面躺着乘凉,见卢心尧不肯老实地躺下,又起身进房间里拿了东西,“过来。”
“嗯?”卢心尧哼唧了一声。
“防晒乳。你不要乱动。”
乳白色的液体从细长的瓶口里挤出来,一股一股交横在腰腹和小腿,旁侧那只有力的手一点点推开涂匀。少年在防晒乳还没有滴下的时候伸手去接,乳液顺着指缝随意地落在身体的某一处。
“卢心尧,不要这么玩了。”
卢心尧明知故问,“为什么?”
“我会觉得你在勾引我。”
“随意你怎么解读,也许我正有此意呢。”卢心尧哼了一段奏鸣曲,肆无忌惮地享受着卢从景提供的服务。
这是个完全没有遮蔽的环境,海和天都是澄净的蓝,海平面和天际几乎是融合在一起的。
“很痒啊,”卢心尧试着抽了一下脚,没抽开,“不要挠我!”
卢从景抓着他的脚踝往他身上涂防晒乳,掌心接触到的皮肤光滑细腻,因为体温偏低,摸起来像是微凉的绸子。他又捏了捏卢心尧的小腿肚,细长的肌肉和充满骨感的跟腱勾得少年的腿格外性感。
被猛地这么一捏,卢心尧条件反射蹬了一下腿,踢出去又觉得不妥,收着力气顺势踩到了卢从景小腹,瓷白的脚背能够清晰地看到青色的血管。他狡黠一笑,温柔轻缓地又踩了一下,足跟压下来,旋即脚尖也压下来,极轻极柔地摩挲。
这个举动看上去清纯又糜艳,手里还拿着刚刚榨好的果汁,天真地笑,仿佛只是出于玩笑和捉弄;但是动作又太过放荡,又勾又挑,好似要捉出人的灵魂来溺死。
卢从景吻在了他的脚背,弄得他眯着眼睛笑起来,眸色一暗:“都是从哪儿学的?”
卢心尧只倚在躺椅上笑,不回答他的问题。
这种事情不需要学,只要你想了,就会无师自通。从眉心吻到锁骨,动情地把自己交出去,渴望占有,也渴望被占用。
他大大方方地敞开腿,任由卢从景的手滑到大腿内侧,却心无旁骛地喝着他的果汁,毫不在意。
想要更进一步,他却不许,起身跑回房间里看电影,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看得见摸得到吃不着。
卢从景哑声笑,真是恃宠而骄,不过也当真有恃宠而骄的资本。
骄矜又漂亮。
136号基地。
三年过去了,卢宗铭早已完成了基本的身体素质训练和智力开发,越来越深入到业务的管理,目前亚洲的交易实际上是交由他来负责的,还是以Fisherman的名义主持交易。
他吃了不少苦头,却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快速地学会了怎么和老狐狸们扯皮,基本稳定在了之前的业务总量,一年之中在飞机上的时间都比在床上的时间多。
毕竟也不小了,他开始一年中抽三四个月的时间留在香港,林舒君不知道卢从景对他的培养,在明面上他低调到仿佛卢从景准备换个继承人了。
林舒君对此颇有微词,时不时拉他去林家吃饭,熟悉林家的小辈;另一方面,作为他在世家里的介绍人,把各个集团的小辈介绍给他认识,代替了他父亲的社会角色教导他如何组建人脉。
卢宗铭无从解释,卢从景对他并不像林舒君想象的那么随便,他从小就拿到了很高的权限,也很早就得到了下放的权力。
他如同卢从景期待的那样成为了一个很好的继承人。
卢宗铭受母亲的影响,同舅舅林舒君的关系相对亲昵;毕竟,两大世家的联姻中,如果长子同母族的联系太过亲密是会招致父亲的忌惮的,那个意图昭然若揭。
卢从景随便他野蛮生长。
忙完这个交易,卢宗铭就要启程回香港了,这也是卢从景的意思,是时候该回来了。
夜已经很静了,海浪拍打着礁石荡开轻灵的低语,这是他最熟悉的环境。
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了,意识却仍旧很清醒。
卢宗铭睁着眼睛,不知为什么又想起来三年前只一起度过一个短暂夏天的198号。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来那张字条,卢心尧离开后他没再打开看过,上面的字却好像历历在目,在生命的某些时刻如同隐喻一般浮现在眼前。
卢宗铭没想过找198号。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没必要拖198号下水。他就应该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地生活在他应该生活的世界,认识朋友,嬉笑玩闹,学习他喜欢的钢琴。
198号其实早就忘了吧?毕竟也就相处了三个月,留不下多深的印象,如同物体最表层的灰,风一吹什么都不剩下了。
卢宗铭意识到他某些想法是不切实际的,某种可以被称之为爱的东西,又好像和爱情不一样,就好像……兄弟。
他们彼此紧紧相依,永远不用担心对方背叛自己,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
卢宗铭轻笑了一声,手背搭在额头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荒诞可笑的想法。
因为没有在其他人的注视之下,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事都可以做,如果再来一次,卢心尧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样,就如同一块清甜可口的奶油蛋糕,搭配着那么随意的包装,轻轻一扯就剥去了外面的包装纸,供人大快朵颐。
他对卢从景的身体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探究欲,他试着把吻印在各个地方,笨拙得像只刚出生的幼雏。
而卢从景很配合他,在他埋头的时候,像逗小猫似的拨弄下巴那处软肉,摩挲他的颈背,“小宝贝,为什么想这样?”
卢心尧半眯着眼睛,轻声说:“想记得。”
无论是何种形式的记忆,他都害怕有一天会退色,只好以身体的亲密相拥来强化对彼此的熟悉,哪怕有一天看不到了,也能够凭借触感回忆出你的模样。
可惜这样的心思卢从景这时候没有懂,他把这当成了卢心尧拙劣的调情手段的一种,顺理成章地做了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颠倒的喘息,凌乱的纠缠,黑色的发,红色的唇。
还未完全长开的少年像水蛇,伸展开自己的身体,柔韧的腰勾勒出危险的弧度,眼眸却如同琉璃一样透明。
他极尽虔诚地捧着卢从景的脸,在眉心落下了一个吻。
卢宗铭回港城那一天是林舒君亲自来机场接他的,这是相当好的待遇了,卢宗铭敏锐地透过廊桥的玻璃看了一下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和记者,脸色一沉,但并没有说什么,林舒君同他并肩走着,闪光灯噼里啪啦地亮起来。
他回港这件事并没有告诉很多人,不至于招惹这么多媒体。
除非这是林舒君放出去的消息。
他隐隐能够猜到林舒君是怎么想的,他和林南烟一母同胞,关系亲近,虽然他同卢从景有过节,但是出于利益关系考量,林南烟还是嫁给了卢从景。而林南烟走得早,林舒君过度深入地介入卢宗铭的发展,把对妹妹的愧疚和自责放在了她的孩子身上。
果不其然,第二天港城见报,港闻头条就是林舒君和卢宗铭走在一起的照片,标题起得颇有轰动性,《地产大亨林舒君接外甥卢宗铭回港 两人相谈甚欢》。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标题,分明照片上的两个人都没有笑,就连半点要笑的意思都没有。
这也是第一次卢宗铭的名字宣告全港,这消息可大可小,也没掀起多大的风浪,倒是多了很多人来关心卢宗铭对哪家的千金感兴趣,盘算上了联姻的事情。
卢宗铭刚刚回来,手里的事情还没有打理明白,不厌其烦地都给回绝了。
他没回主宅,而是有自己的住处,等到卢从景回来了他再去主宅请安。一般来说,小辈到了他这个年纪也都不会再住在家里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卢从景带着卢心尧回港城。
正是八月末,燥热未消,而过去十八年来一直保持平静的风云再次开始流动起来,人的心思不可揣测,而秘密也不可能一直沉于湖底,终有一天要浮出水面。

回港第二日,卢宗铭回主宅。
他对这个深宅没什么感情,他住在这里的时候少不记事,倒像是第一次来参观似的由邓鸣领着他去卢从景的书房,一路上抄手游廊上的紫藤花如同漫天一场雨,安静又惬意,同这见证了一甲子风风雨雨的大宅子一样宽厚包容。
一阵风刮过来,紫藤花叮当作响,深处跑出来一只小猫,好奇地瞥了他一眼,怡然自得,丝毫不怕人。
旋即,他看到紫藤花的老藤下走过来一个少年,他满心满眼都是那只小猫,并没有看到同在抄手游廊的卢宗铭,少年装作要吓唬猫儿的样子,突然说:“我抓住你了,肖邦!”
和卢宗铭的想象一模一样。
少年、钢琴和那只叫肖邦的猫。
三年竟然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印记,他比那时高了些,脸瘦了些,穿着棉白的衣服和黑色的长裤,带着柔软温和的笑意从花藤下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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