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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鱼(查找结果404)


其余人都暧昧一笑,以为卢从景喜欢清纯的女孩子,下次一定要投其所好。
出了包间,卢从景随口问:“多大了?”
她怯懦道:“……十九岁。”
“还在读书吗?”
“嗯。”
卢从景摸摸下巴,“真找的艺校的小孩啊?”
“……其实不是。”她小声解释道:“我上的港科大,学的是微电子。小时候学过一点钢琴,糊弄糊弄样子还是可以的。”
“哦,他们骗我。”但他的语气完全听不出来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念书?”
她有些奇怪他为什么开始问起了这些问题,像个关心学业的家长,但她还是如实回答了。
“拿了奖学金还是不够念书的,她们和我说来这里打工钱多,我就有钱读书了。”
“那你知道是要送到我床上吗?”
她咬唇,艰难回答道:“知道,如果这样能换来读书和贴补家用的钱,我也认了。”
世界上有一万种赚钱的方式,而若是出于读书的目的卖身也并不显得低人一等。
“我很欣赏你有这样的觉悟。”
她有点惊讶,侧头去看这位先生,他穿着银灰的西装,身材挺拔,眸光如鹰,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股从容,有着成年男人的成熟和风度,面上带笑,故而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门口停了车,她跟着卢从景上了车,不久停在了四季酒店的门口,她又随着他进了电梯。进了酒店,她心跳变得很快,紧张得手心冒汗,甚至想要临阵脱逃。
电梯停在了五十六层。
卢从景领着她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房卡刷开了门,她咬着牙进去了。房间比她棺材板似的家都要大,站在落地窗前就能看到络绎不绝的维多利亚港,灯火通明,大抵人和人的命运在出生时就有际遇上的天差地别,这还是她第一次从这样的角度看港城。
既美丽,又残酷。
她思绪乱得像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麻木地解开衬衫的纽扣,这样可以暂时让她忽略失去贞洁的羞愧。
“你脱什么衣服?”卢从景奇怪道,转过身去,“把衣服穿好,我不和你上床。我家的小朋友还在等我回家呢。你睡醒了自己走就行,这个房间是挂在我名下的,过两天我的助理来给你签助学合同,卢家资助你继续读书,下次不要来这样的地方了,太乱了。”
她愣住了,原来眼前这位先生没看上她的身体。
她鼓起勇气问:“您既然没有那个意思,为什么还要挑我?”
“世界上凡是能够约定俗成的,都已经变成了一种规则,顺应规则很容易,打破规则很难,就像大家都买名牌,人很容易因为从众想要一样的。应酬也是如此。我有拒绝的能力,但是今天拒绝它没有好处,把你带出来我也能得到同样的结果。我是商人,趋利避害。”
“——而且,你站在那里的样子很像我家小朋友。”卢从景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说不上来是羡慕还是嫉妒,她沉默了良久。
卢从景走了。
卢心尧知道他不该这样想,可越是知道不该想,他就会想得越多。
他比卢家任何人都清楚卢从景身边从来不缺人,而且在这样的场合叫女人作陪再正常不过了,就像少不了红酒一样。家里的太太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摆设,两人各玩各的并不恩爱。正是清楚无权过问,更叫他心里打了个结似的不舒服。
他浮躁到根本看不进去琴谱,索性直接合上琴盖,在琴凳上转了半周,透过窗棂去看高悬的月亮。
月亮成为古代文人墨客不变的意象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卢心尧想,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不断翻涌,像是起伏不定的浪潮。
他怀有私心,伸手去抓月亮,月光便被笼在掌心,是他一个人的月亮了;后来他又觉得自欺欺人,松开手,月亮又离得好远,方才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
“可不可以只是我一个人的?”
他的声音好轻好轻,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得到。
想到最后,他像只小幽灵一样偷偷溜进卢从景的房间,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深深吸一口气,才慢慢像得到了安抚的猫似的舒展身体。房间里没有开灯,嗅觉便更加敏锐,他能够捕捉到卢从景的味道。
临近十二点卢从景才回来,打开灯看到卢心尧吓了一跳,边脱外套边问:“没睡怎么不开灯?”
卢心尧闷在被子里不说话,又突然跳起来,走到卢从景身旁要给他解扣子。卢从景便让他来,可他刚解了一粒扣子就抓着衬衫不放,硬生生扯出了几条褶皱,喊他名字也没有反应。卢从景的手都覆到手背上了,他仍旧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攥着那么一角衬衫。
“阿尧,你在想什么?”
卢心尧回过神,慌忙松开手:“没什么。”
卢从景拧紧了眉心:“阿尧,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表情吗?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卢心尧蹲下来,缩成小小的一团,半晌,小声呜咽道:“你会有很多情妇吗?”
今天到半夜才回来,身上还带着陌生的气味。
卢从景被他问得一懵,“什么情妇?”
“你会和她们上床吗?就像我小时候撞见的那样。”
卢从景被他气笑了,阔步走过来把他抓起来放到床上,仿佛在掏一只躲在洞里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和颜悦色道:“我还是太温柔了,会让阿尧有这样的担忧。”
他本不重欲,更何况工作这么忙;真要说起来,让他失控的还是和卢心尧的初次云雨,他知道他该温柔些,却还是只顾横冲直撞。
“趴着。”
“……什么?”
卢从景一只手把卢心尧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另一只手单手解皮带,俯身说:“我认为阿尧刚刚是欲求不满的控诉。”
被拧着胳膊让他有些害怕,卢心尧扭动着身子躲避,“……没有。”
卢从景勾了勾唇,并不理会他苍白的辩解,解开皮带扣后,一把扯下了他的睡裤。忽然暴露在外面让卢心尧觉出一阵凉意,他下意识地抖了抖,看上又可怜又叫人心里无端萌生出一种凌虐欲。
“小叔叔……不早了,该休息了。”
卢心尧不该这时候求他,还用这样含着哭腔的语气,听得更硬了。

第四十七章 欲盖弥彰
已经到了平时卢心尧起床的时间了,佣人却不见卢心尧的身影,又等了半个小时,仍旧不见他出来。
之前卢从景叮嘱过,如果卢心尧没按时起来,可以在没锁门的情况下进房间看看,有几次生病严重到起不来床都是这么发现的。
推开房门,却发现被子仍旧是没人睡过的平整模样,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卢心尧。这下,佣人慌了神,禀报给管家;管家也不知如何是好。
奇怪的是,今天卢从景还没起来,房门紧闭。
房门被敲了几下,发出闷闷的响声,管家说:“卢先生,小公子不见了!”
卢从景听到敲门声醒过来,卢心尧还趴在他怀里睡得正熟,鼻息徐徐送到他手背上。卢从景心知他的睡眠质量并没有这么好,平日里不至于听到敲门声还醒不过来,昨天晚上对他来说太累太疲倦,以至于现在还沉溺于甜美的梦乡。
卢从景自然不能直接说卢心尧就在他房间,卢心尧已经长大了,不适合再和叔叔睡一个房间,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管家:“阿尧早上来找我了。”
管家舒了一口气,“这就好。”
卢从景拍拍卢心尧的脸颊:“阿尧,起来了。”
卢心尧嗯了一声,往他怀里拱了拱,哑声问:“几点了?”
“八点多了,管家找不到你很着急,起来以后回房间睡。”卢从景注视着他的面颊,又改口:“再睡一会儿再起来吧。”给他压了压被子。
卢心尧慢了半拍才摇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才掀开被子爬起来,合拢起散开的睡衣,捡起被挤到角落里的睡裤穿上。
他不能留在这里。
卢家主宅人多眼杂,他不能留下话柄,不能接受卢从景因为他被人指指点点。
他没力气到第一次都没推开门,第二次用了点劲才推开,退出卢从景的房间。
邓鸣这时来找卢从景,来主宅找卢从景捋老虎胡须的差事向来是他来做,正好撞见卢心尧从卢从景房间出来,动作虚浮,眼神飘忽不定。
他们二人在走廊上目光凌空对上,卢心尧没什么感觉,邓鸣却觉得有些古怪。
卢心尧脑子都是混沌的,反应了一会儿才打招呼:“早上好。”
睡裤堪堪搭在胯骨上,走动的时候隐隐能够看到腰臀曲线,莫名让人觉出几分含蓄的勾引和与性相关的暗示。
邓鸣别开目光,不让自己瞎想:“小公子,早上好!”
不敢想,也不能想。
卢心尧推开旁边的一扇门,继而消失不见。
之后,卢从景和卢心尧就回了德国。飞机降落在汉诺威的私人机场,打开舱门的那一刻,又能嗅到熟悉的独属于这个城市的味道,卢心尧觉得很安心。
在餐桌上和卢从景聊起来周末要去诺亚广场街头表演,卢从景挑眉,“怎么突然想要去街头表演了?”他不知道圣诞节前夕卢心尧就和安妮他们一起表演过了。
卢心尧别开目光不去看卢从景,只说:“又有点喜欢小提琴了。”他慢慢地把一小块芦笋送到嘴里,牙齿白而糯,唇齿间碾压出独有的那种甘甜的汁水。
“原来阿尧这么善变啊。”
卢从景正拿着刀切牛排,牛排煎得五成熟,切开的截面溢出饱满的汁水,蓝色的衬衫挽至小臂,露出来的肌肉结实漂亮,像希腊的雕塑。
卢心尧并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单手托着下巴微笑,眼神看上去松散又慵懒。
卢从景耸耸肩,像个无奈的家长:“好吧。不要玩太晚了,记得要回来吃晚饭。”
但是到了周末那天早上,卢从景又改了主意,说要亲自送他去。他换了一套休闲装从楼上下来,舒适但是并不过分随意,袖口用了镶嵌蓝色金沙石的袖扣,他惯来是精致到细节的,这样一来就显得一身卫衣休闲裤的卢心尧更像还没长大的小孩。
卢从景伸手给他理了理乱糟糟的帽衫,压好翘起来的边缘,唇角翘了翘,闪过一丝满意的神情。
车开得稳且快,不多时,便到了诺亚广场。
周末的广场人来人往,人声喧嚣。街上大多数建筑都是哥特式的尖顶,天气好便整体多了几分轻松明快,咖啡厅外的遮阳伞下三三两两的人在喝咖啡聊天,街角还有卖手工艺品的摊子,生活气息十足。广场中央的诺亚方舟黄铜雕像在阳光照射下表面有一层铜绿的光泽,很多当地人都信奉基督教,以《圣经》为题材的雕塑随处可见。
阳光很好,但温度还没有升上来,呼吸时吸入的空气还裹挟着残冬的寒冷。
“冷?”
卢心尧以为他打的那个寒战没有这么明显。
“不冷。”说着却又打了个喷嚏。
卢从景脱下外套搭在他肩上,“穿上。”不字还没有说出口,带着体温的外套就把他整个人罩在里面,他没办法拒绝了。
他们到的早,所以围着广场走了一圈。道路两旁的橡树发了新枝,鲜亮嫩绿,雕塑下落了不少白鸽,它们不怕人,如同在自己家似的随意自在。时不时能够听到红尾伯劳鸟清脆的啼鸣,长而悠远。
那辆极有特点的房车开过来,卢心尧辨认出来那是安妮的车,说:“他们到了,小叔叔,你回去吧。”卢从景并不热衷于在小孩子面前做家长。
他飞快地拉了一下卢从景的手,捏了捏他的掌心,又松开了。
卢从景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今天他带了以前的小提琴,在家里已经校对过音准了,用起来会更加趁手。春天来了天气明朗很多,安妮他们搬了更多的东西过来,卢心尧有些惊讶。
居然带了一整套架子鼓来,也换了新的立麦,从外表来看,约莫刚刚撕掉标签。
安妮走过来递给他一根麦克风样式的笔,“嘿,卢,早上好!”
她今天穿了米黄的毛衣和浅色的牛仔裤,别了很多五颜六色的花朵胸针,刚好如同春日一般可爱。头发细细编成了鱼尾辫,还用了树叶的发夹,与她火红的头发相得益彰。
她一向是这样有生气和活力的。
“上次邀请你比较突然,没有给你带收音,今天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个需要贴在小提琴上,你之前没用过,我来给你贴可以吗?”
卢心尧点头,安妮便把用来收音的麦克风粘在小提琴上,害怕他担心又举高透明胶带解释道:“可撕胶,温和无害,不会弄坏小提琴。”她弯了弯唇角。
“没关系。”卢心尧摇摇头,他并不在意这些。
弄好了麦克风,她又细致地把电线固定好,最后递给他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用来发送信号的无线电信号发送器,通过这个信号就可以被音响上的接收器捕捉到了,我们在演出的时候一般会根据乐器品种来选择固定的位置。嗯……小提琴手一般会别在腰上。”
卢心尧接过来,夹在后腰的裤子上,忽然觉得很像放枪的位置,他记得那时1号也是从后腰拔枪的。
粗略试了一个音,声音变得出乎意料的响亮,哪怕是隔着一个街区也能听得到。
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他很少在课堂上拉这么多流行音乐,练习的最多的都是古典音乐,大概是因为他们演奏的都是人们耳熟能详的歌曲,有不少人停下脚步来听他们的表演。卢心尧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这时候没人拿着指挥棒来看他是不是犯了错误。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
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
It made me smile”
《昨日重现》是首很舒缓的老歌,很多人都听过,他们驻足的时候也小声跟着旋律哼起来,眼前浮现起往日的美好时光,沉浸于这样一个美好而放松的周末上午。
卢心尧的目光逡巡过他们放松的脸,心里好像也变得十分轻盈,他突然一顿,看到了人群中观看他表演的那个人。
原来他没有走。
卢心尧心里一软,故而这个颤音拉得比正常情况长了一些,多了一点缠绵的意味,好在也没有人能够听得出来这样细微区别。
卢从景隔着人群,目光充满鼓励而温和,就像他小时候去书房找他的时候那样耐心。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陪伴着他,从小到大,从不缺席他生命的每一个时刻。如果要具体形容他的角色,亲手把他塑造成了今天的模样,留下了不可磨灭、至死方休的烙印。
卢心尧抬弓,比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人让给他一段solo的时间。
他再次把琴弓搭上琴弦,极其温柔地拉动,如果一定要说,比春风急切不了多少。流淌出来是甜蜜而轻快的旋律,光是听到就会觉得甜蜜,而这样的乐音总是能唤起人们的美好的想象。
全身都因为兴奋而轻微颤抖着,光是想着卢从景,就很难掩饰这样的心情,旋律就像他本人一样温柔,娓娓道来,不急不躁。
在他演奏的时候,人群忽然静了下来,只是聆听着他的演奏。越过人群,两个人目光对视,心知肚明。
积蓄的感情如同即将爆发的活火山或是受到挤压的大洋板块,火辣辣地烧起来,却又被非常隐忍地压到雪山深海,表层只能看到慢慢浮起来的小小气泡,不动声色。
结尾如同开头一样柔情似水,他停下拉弓的动作,目光追随着卢从景,看着他走到人群的前排。
周围的人群为他鼓掌,不乏女孩子给他送来飞吻。远处钟楼的钟声敲响,广场上的白鸽飞起来,环绕着钟楼盘旋。
安妮问:“这是哪首曲子?”
“我自己随便拉的,不是谁的作品。”
“哇,好厉害!”
“只是忽然想到了。”卢心尧笑着说,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正在为他鼓掌的卢从景。
也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样的欣悦原是生于那一眼对视。

第四十八章 爱本自私
演出结束后,有不少年轻人上来搭讪,卢心尧不擅长处理这样快速建立又消亡的社交关系,只好沉默着微笑。他急于脱身的意图显而易见,和安妮讲好下次来表演的时间,迅速把小提琴收进琴盒。
来搭讪的的人见他要走,出言挽留:“你拉琴的样子真好看,再来一段吧。”这个腼腆的小提琴手白且瘦,五官极其精致,在广场中心演奏的时候如同电影中的某一个节选片段;近距离看的时候,又有点不真实的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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