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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偏执宦官的傀儡皇帝(鹤安)


身后还有太监唤着,“陛下,陛下!千岁爷在殿后,不在大殿前,您随我来。”
他又听前边拂尘同内阁大臣们寒暄着。
“安公公,在下实在千岁爷今日这一出是何意思,不知您可否提点一二?”
“不敢不敢。”
“那也请公公同在下说几句,这……陛下的痴疾可是——”
“好全了,好全了,大人们有所不知,前些时日天子暂住在千岁爷府上,就是在治伤养病,也不知怎么,入秋后患了次风寒,陛下发热了好几日,一转醒,就好了!”拂尘皮笑肉不笑,道,“真是叫人啧啧称奇。”
有这回事吗?
乌憬不禁停下步伐,愣愣地回忆一番,确定他这几日好似真的没有生过病。
“这,不知千岁是如何看待此事——”
拂尘怪道,“大人,陛下病愈,自然是喜事,千岁爷心里头也是欣慰的。”他笑呵呵的,“您把陛下当作杂家的另一位主子看待便可,用不着多想。”
“另一位主子?千岁这是何意——”那人大惊失色,还未说完,下一句便响起。
“大人,言多必失。”拂尘接着道,笑得牙不见眼,“祸从口出,您仔细着些。”
“杂家也就提点到这。”
“诸位大人脚下小心着,要下阶了……”
声音愈发地远。
“陛下?陛下——”
“千岁爷正候着您?”
乌憬回神,呆呆应了一声,头昏脑胀地抱着怀里的册子,跟着人走,只觉得每件事都复杂得很,每一句话都好像话里掺着话。
他一时什么也想不清,也说不清心里是被吓到的慌乱还是不知从哪里来的高兴。
还是有些开心的吧。

第88章 养叼了 我也想你好好的
宁轻鸿站在高处,越级殿下是数百级汉白玉长阶,他披着件墨色的鹤氅,内里是一袭绯红官袍,凭栏而望。
视线漫不经心,袍角被寒凉的秋风轻轻吹动。
他手中是平时乌憬用来暖手的镂空袖炉,正在慢慢把玩着,问身旁躬身端着热茶的宫人,“如何了?”
宫人道,“方才前殿的人来禀,说是陛下正过来了,只是不知被什么耽搁了,现下还未到。”
宫人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声响。
乌憬被人领过来,他被风吹得有些冷,只能缩在狐裘里,听见身旁的太监说了句“到了”,才下意识抬起了脑袋。
一抬眸就瞧见正徐徐侧身看向他的那人。
宁轻鸿招了招手,“过来。”
乌憬就小跑着扑过去。
宁轻鸿笑着俯首轻声问,“乌乌可是怕了?”在他开口前,周遭伺候的宫人就无声退下。
乌憬被人安抚地顺着发,埋在人怀里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宁轻鸿道,“乌乌身为天子,总是要学会一些的。”他笑,“不然旁人可都觉得乌乌好欺负。”
乌憬有些不解,不明白自己要学会什么,跟方才那些大臣一个个在他面前自报身家姓名有什么关系。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况且,他本来就是因为宁轻鸿,才没再受欺负,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宁轻鸿问,“乌乌可记下那些人了?”
乌憬呐呐地点点头,有些忘了,但还是记得几个的。
“无妨,日后总会认清。”
“这些人既有身居内阁已久的,也有新提拔的,无一例外,手中都有几分实权。”
但也都是宁轻鸿默许的缘故。
“这次照面后,便不敢再轻看乌乌了。”宁轻鸿不疾不徐道,“乌乌既然识了字,每日便抽一个时辰陪哥哥瞧瞧折子,每隔三日便上一次早朝,每隔七日便听一次内阁的小朝会。”
“多多少少要听一些,不可一直出神。”
乌憬本来听得晕乎乎的,宁轻鸿突然冒出来这一句,就好似对方早就知道他每次到这些时候都会打瞌睡出小差。
瞬间不好意思起来。
他算了算自己要按照这个安排来,不就是每日落学回府后就要腾两个小时出来做作业,忙完可能都要晚上八点了,每隔三日就要五点起一次床,每隔七日可以有一日假,因为听完小朝会结束已经早上十点了。
没有双休,早五点醒,晚八点结束。
乌憬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宁轻鸿顿了顿,“乌乌若是觉得累,国子学也可以不去了,哥哥来教你。”
乌憬犹豫了一下,摇了下头,“我跟学里的同窗说好了,还要一起去玩的。”
宁轻鸿笑,“那乌乌想要如何?”
乌憬见他态度好像温和,大着胆子,“我想像先前一样就好了,也不想听你们讨论朝事,我听不懂,你去看折子、上朝就好了。”他开始磕磕绊绊,“我,我不在意这个的。”
其实没有说完,他说的是他那日在越级殿偷听到的事,真正想说的,是他并不在意龙椅上坐着谁这个事。
不管是原主还是自己,对治理家国天下都一窍不通,这种大事,还是交给会做的人来做比较好。
乌憬鼓起勇气,“你处理就好了,反正,反正也不是我的东西。”
宁轻鸿喟叹,“乌乌这么大方?”
乌憬认认真真的,“本来就是你的。”
宁轻鸿笑了笑,问,“那万一有一日,若是哥哥不在了,乌乌要如何办?”
他说得轻描淡写,温声细语,连问话的语气都是淡的,好似丝毫不忌讳,也不在意他话里背后的含意。
乌憬一下愣住了,“什么不在?”
宁轻鸿用被袖炉捂热的手触了触少年的耳颈,安抚地揉捏着,“哥哥的话里什么意思,便是什么意思。”
乌憬耳尖被烫到,明明对方的指尖是温热的,他却觉着烫得他有些疼。
少年有些发颤,张了张唇,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怔怔地看着人,听宁轻鸿继续慢慢笑着道,“乌乌都快被哥哥养叼了。”
他的衣裳被人提起,拿在手里捻着,“披着的是千金难得一匹的北狐裘,金蚕丝。”
“吃的一不顺心,就会挂着脸,在心里闷着不高兴。”
“夜里睡着,得盖又厚又软的锦被才不会被冷着。”
宁轻鸿缓声,“若是再让乌乌回到过去,吃不饱穿不暖,夜里还被冻得觉都睡不好,翌日发了热,也只会自个在角落里缩着,一声都不会吭。”他问,“乌乌届时又要如何办?”
“怕是哭都不晓得能去哪里哭。”
“躲在柜子里,也无人哄乌乌出来。”
宁轻鸿抬起指腹,轻轻擦拭着少年的眼尾,笑着轻叹,“哥哥不过说笑几句,怎么又哭了?”
他哭了吗?
乌憬眨了下眼,后知后觉自己的面上满是被冷风吹得冰凉的泪痕,眼里还在流着。
少年胡乱抹了抹脸,把泪憋住。
他没有了解过精神疾病相关的方面,再加上宁轻鸿在他面前一直都没有出现过虚弱的时候,就算病时,也只是眉眼有几分疲惫。
他以为也不是很严重,
也没什么关系的。
或者说,乌憬根本没把这件事往这么这么严重的方面想过,他以前一个人也过得很快乐,虽然吃不太饱,穿得不太好,但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就像真的说得那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现在根本想象不到没有对方在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乌憬无端感到一种十分的恐慌,心里空荡荡的,好像丢失了一块什么东西,跳得还非常快。
因为这份空缺,让他变得格外难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一种极度的害怕紧张。
让乌憬不禁把脸埋得越来越深,依赖地抱紧了面前人,踮起脚,硬是往人身上赖着,眼泪还不停地掉。
宁轻鸿失笑,将人抱起来,轻拍着乌憬的后背,“怎么了这是?哥哥只是逗乌乌两句,莫哭了。”
乌憬摇头,哭喘着说,“你故意吓,吓我。”
怎么那么坏。
宁轻鸿哄着人,“可乌乌总要学些本事,是不是?”他道,“不管哥哥在不在,日后会发生何事。”
“万一哥哥以后不哄着乌乌了,乌乌还能同我争上一争。”
“是不是?”
乌憬一边抹泪,一边摇头,“我,我不,不想争。”他哽咽,“我没有想过那么多,也不想拿不属于我的东西。”
“我,我就想吃好吃的,睡,睡好一点。”他快哭得背过气去,抽着吸了好几下鼻子,才继续断断续续道,“我之前听到了,听到了他们说我要是不傻,你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害怕,才一直装,装傻,一直,一直骗你。”
“上次,不是,不是上次,我第一次躲柜子的时候,也听到了,听到他们说以后要处理,处理掉我。”
“我不想要那些的。”
“我不会,我也不懂。”
“我怕,我会害很多很多人的。”
“哥哥就不会。”他搂着宁轻鸿哭,上气不接下气的,“哥哥很厉害的。”
“哥哥不要不在。”
宁轻鸿轻声哄着,“乌乌是怕哥哥不在了,朝野乱了,有人欺负你,是不是?”
乌憬摇头,用哭湿的颊面去贴人的侧脸,摇头蹭着,“不,不是的。”
“哥哥想我好好的。”
“我也想你好好的。”
宁轻鸿轻笑,“乌乌?抬头。”
乌憬乖乖地仰脸。
少年流下的泪也掉到了唇上,被人垂眼吻住时,也听话地张开了唇齿,乖乖迎接着。
即使现在哭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这个吻带着泪水的咸湿气,又格外温柔,像是宁轻鸿在轻声哄着人,哄了好久,乌憬的泪才慢慢止住。
因为心里难受,平日吻久了,会控制不住的现象也没有出现,只是颤着湿漉漉的眼睑,有些不安地看着人,连眼睛都不敢眨了。
宁轻鸿用指尖擦着人脸上的泪痕,“好了,哥哥此举也是为了防止日后出现些让乌乌难堪的风言风语,提前警戒他们一二。”
乌憬听不明白,“什么,难堪的风言风语?”
宁轻鸿无奈,只得说简单一些,“意思是这些人会在背后议论哥哥同乌乌。”
乌憬听清楚了,“他们会偷偷说我们的小话?”他擦泪,“能,能说什么?”
宁轻鸿抱着人向殿内走,缓声道,“那说得便有许多了。”
“例如会将哥哥说作是乌乌的宦宠。”
这句话二者相反的可能倒还大一些,只是宁轻鸿是故意这般同乌憬说的。
“日日都带着乌乌颠鸾倒凤。”
他轻声笑道。

第89章 学 他不同我说
乌憬不知怎么突然又扯到这份上,他连话都搭不上,从那么严肃的话题转变到这么轻飘飘的玩笑话,实在是太快了。
伤心掉的眼泪都还没擦干净。
耳根先是发了烫。
他被抱进殿后,也一直没从宁轻鸿身上下来,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肯。
莫名有一些恐慌,总是要时不时侧回脸看身后的人一眼,是当真被那些话吓到了,也真的把宁轻鸿的话听在了心里。
现在侧坐在人身上,也认认真真去看对方手里拿着的折子,不走神也不打瞌睡,也没有觉得无聊低头抠手打发时辰了。
只是还有许多瞧不懂的地方,不是单纯的瞧不懂字,而是每个字分开来他大致都认得,合在一起就变得云里雾里。
每道折子的角落里还上书着上奏之人的落款,乌憬看了看那处的人名,就翻开来手里的册子对应着看。
发现册子上没有的人名,宁轻鸿就会快速扫过一通,大都不是什么要事,若是有要事,才会停下来仔细看。
只是他仔细瞧得速度依然一目十行。
若是册子上有的,便会慢上许多,想着此事要如何去处理。
一个时辰后——
宁轻鸿放下折子,“乌乌可瞧懂了?”
乌憬抱着那本册子,诚实又心虚地摇头。
宁轻鸿抬起一本折子,“这是大理寺卿葛伯雷呈上来的,北疆的山郊野岭苦流寇已久,当地百姓不堪其扰,而今难民上到京中,为的就是告一桩御状。”他道,“此人闯到大理寺去,大理寺卿将此事呈了上来,问要如何受审。”
他搁下这本折子,又抬起三本折子,“流寇一事在今日朝堂上一论,便有人自请领兵灭寇。”一一翻开,“此一则是兵部员外郎的上奏,此子出身将门,只是年纪尚轻,暂时在兵部当差。”
“身上只有祖辈荣光罩着,若想升官,要么在京中等个八九年,将资历等上去,要么候着一个时机,作一场胜战。”
“他是家中幼子,背靠之世家一直有想向我投诚之意,若是借此举交好,在朝中的拥簇也能多一分。”
乌憬只会点头。
宁轻鸿搁下,又拿起下一则,“这本折子由皇城卫的左卫中郎将呈上来,只是从皇城卫里推出来的一人,当年随我一同清君侧,也算勇将。”
言下之意是,皇城卫由他来掌管。
乌憬听得一愣一愣的,又看人拿起第三本折子,“此一折是右骑散常侍呈上来的,官居三品,本是侍奉在皇帝左右之人,手中并无实权。”
“此人在先帝时本是一员镇守边疆的猛将,从前线退下来后,一直侍奉先帝左右,同左相关系匪浅,不过经验颇丰,老当益壮。”
宁轻鸿又抽出两本折子,“还有相关此事的折子,此两则都是上柬送些军饷兵粮至当地,让当地兵马降服。”他细细解释,“北疆大多荒地,粮水不足已久,当地官县大多贫瘠,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饲养兵马,才让流寇嚣张至此。”
“此举可省从京拨出兵力,前往北疆镇压流寇的精力。”
宁轻鸿搁下这两本折子,又抽出一折,“此为第三柬,本意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让镇守北疆的边疆兵前往流寇泛滥一地镇压,边疆兵年年都由京中送去的军饷养着,兵强马壮,镇压流寇最多也不过半月便可全然胜之,因着离得近,不缺军饷,也不用由京中派兵、派粮草增援,省时省力。”
“乌乌,若是你是哥哥,要如何选?”
乌憬已经晕了,他摇摇头,磕巴道,“不,不知道。”
宁轻鸿轻笑,“派兵灭寇,为着是什么?”
乌憬小声回答,“为了百姓?”
宁轻鸿温声,“既然是为了百姓,便不可马虎。”
“一劳永逸,再好不过。”
乌憬大着胆子接话,“那是选最厉害的?”可好像都很厉害的,除了……
他想了想,把宁轻鸿拿着的第一本折子抽出来,放到一边,“这个不要。”
家中幺子,没上过战场,一听就不靠谱。
他记得宁轻鸿跟左相是有仇的。
乌憬又想抽第二本。
宁轻鸿拦住他,“乌乌不是在排掉不厉害的吗?”
乌憬手一顿,又不知该如何办了。
宁轻鸿微叹,移开上柬让当地兵去镇压流寇的两道折子,道,“若是只靠当地官县的兵马能使流寇不再猖獗,那此事也不会闹到京中,只是补给一时的军饷粮草,也不能让其迅速变得兵强马壮。”
“且不说当地贫瘠,有被贪污之险,若是官匪勾结,反倒让流寇愈加壮大。”
宁轻鸿又抽出最后一则,“虽说近年来边疆一向少发战事,但难保外族蛮夷听此消息,在边疆兵力不足时,趁虚而入。”
他顿了顿,又将第三道折子抽出,“此人虽算勇猛,但只在京中领过兵,未曾出京上过战场、镇过流寇,难免马失前蹄。”
乌憬看着最后剩下的那道折子,一时有些不解,“可是,他不是,不是左相的人吗?”
虽然左相对皇帝好像也算忠心,但是他现在站在宁轻鸿这边,自然要为对方着想。
宁轻鸿,“那么就不能将兵权真正地派给此人,要再从哥哥手底下的人中派一位大臣去作监军。”他再抽那一沓折子中抽出三道,“此三人皆上奏可作监军。”
“他们三人都是哥哥的人。”
“又到了乌乌择选之时了。”
怎么还有?
乌憬真的快晕了。
宁轻鸿轻叹,“既然是瞧中了这位老将灭寇之能,监军自然要选不会多做干预之人,又不能选太过无脑之人,免得届时反倒被左相的人摆一道,彻底夺了兵权,还赢得了民声。”他淡笑着从其中抽出一道落款为“张松蕴”三字的折子,“乌乌头一次学着当家作主,不了解诸位臣子的性子,不怪乌乌。”
“可此事还未完,要派多少兵马,发多少军饷也要抉择,也大可宣此名带兵前往的老将前来殿中商议,但他是左相的人,要做好他并不会说实话的准备……”
这一件事只算小事,若是平日宁轻鸿独自处理,怕是一目十行瞧完,眼都不用阖就能吩咐下去,前前后后半盏茶的时辰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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