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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偏执宦官的傀儡皇帝(鹤安)


被摩擦到的乌憬瞬间无措地哭出声,一边颤着身体,一边发软地慌忙去按住宁轻鸿的手,只会摇着头,崩溃地求着,让人不要动。
宁轻鸿便停下来,慢条斯理地等人结束。
乌憬失神地闭着眼,又伸手去捂人的眼睛,接受不了对方这样看着混乱的他。
一动作,姿势就再也维持不下去。
彻底软在人身上,搂抱着人的脖颈,发出细小的泣声。
是舒服的,不管是亲吻还是抱。
但又不会像先前那般让乌憬哭得那般厉害。
他只是机械地掉着眼泪,看着过分,却又完完全全是在照应着乌憬的感受,因为这是他自己来的。
但……却又会让人觉着哪里不够。
同先前的根本相比不了,只会让人回过神后愈发的恍惚,但又并非不能忍耐。
乌憬只能将身前人搂得再紧一点,他不敢表达出来,只笨拙地用这种办法,把自己埋进对方怀里,用双臂抱得紧紧的,迷茫地靠拥抱填补住那份空虚。
又下意识哭着昵喃着,“哥哥。”
连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在唤着宁轻鸿,
被玩懵了一般。

乌憬哭完了,抽泣着说。
他平复下来后,就知道自己又被人诓骗去了,对方现在又没有心情不好,他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去满足人。
宁轻鸿轻拍着人的背,“还有呢?”
乌憬提着要求,“要吃我喜欢吃的。”
什么一天一个,他现在就全都要提完。
宁轻鸿应下来,“好。”
乌憬抹眼泪,“那个珠子我不喜欢,拿走。”
宁轻鸿问,“什么珠子?”
乌憬比划着,小声,“就那个很吓人的珠子。”
他拿来吓过少年的东西无非就那几样,宁轻鸿把视线投到书房的架子上方,那串被当作摆饰的人骨佛珠,他笑了下,“明日就拿走,都听乌乌的。”
乌憬胆子越发大,兴许是觉着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会变得好说话的,但他又一时迟疑,黏糊地抱住人,含含糊糊地问,“那你能不能跟我说,你为什么会……生病?”
宁轻鸿抚着人的乌发,好似并不在意道,“无甚好说的。”另外关心着,轻声问,“乌乌是要去洗漱一下,还是哥哥帮忙擦一下即可?”
乌憬愣了一下,先前快要无法无天的架势收敛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宁轻鸿不同自己说,他抿抿唇,又被对方后一句话分走了身。
小声道,“黏黏的,要洗的。”
不用人去教了,已经敢跟宁轻鸿描述自己的感受。
宁轻鸿将人抱起身,边走边自如地用指尖探了一些,“是有些渗出来了。”
一大片都是湿润的。
乌憬猝不及防被触碰到,即使隔着层衣裳,也霎时绞紧了腿,却不像先前那般抗拒,只将脸埋得更深了一些,“你不要乱摸。”
说是这么说,发烫的气息却全呼在人身上。
浴池里的水是活水,引进的都是温泉水,随时随地都是热的,不用吩咐下人,也能直接去清洗。
乌憬被抱去了热汤池子,他不敢看,便只挂在人身上,当个小鹌鹑似的一动不动。
什么都是宁轻鸿亲手来的。
少年让怎么做便怎么做,不管是抬腿还是如何,只全当作不是自己的一部分。
全然的信任同依赖着。
宁轻鸿隔着层帕子细细擦拭,又垂着眼静静看着少年的反应,瞧见擦着擦着,乌憬竟困顿地在水声中趴在他肩上,放心地睡着时,才若有所思地微眯了眯眸。
他轻唤,“乌乌?”
乌憬迷茫地又被唤醒,虽然困,还是保持着基本的意识,问,“哥哥要我做什么?”又打了个哈欠,“是擦好了吗?”
显然是知晓宁轻鸿在对他做什么的,但即便是这样,都能睡着。
乌憬没等来回应,等来了眉眼间轻叹的一个吻,他愣愣地抬眸,对上宁轻鸿一双晦涩的眼。
像在盘算些什么,下一瞬,又淡淡笑了,似乎总算等到了什么一般。
乌憬的困意突然消失的一干二净,下意识吞吞口水,才听见宁轻鸿道,“弄干净了,乌乌困了便睡罢。”
乌憬摇头,危机感使然,他讨好道,“等哥哥一起睡。”
宁轻鸿笑了下,抱着人回到池岸上。
少年身上湿透的衣裳被换下来,用帕子将水珠擦拭干净后,再重新换上干燥的新衣。
乌憬坐在榻上,等宁轻鸿去屏风后换了衣裳,二人再一起回寝房。
对方的身上也浸了水,湿了大半。
乌憬已经习惯了,他到现在甚至还没见过宁轻鸿的身上是什么样子,自己却哪哪都被瞧过了。
又已经记住对方看着尊贵,指骨修长,指腹却有着粗茧,有时候磨得他会有些疼。
乌憬犯着困,竭力撑起精神,低着脑袋去看地上,可紧接着余光却瞥见有一角掉落在地的鹤纹雪衣。
他霎时睁大了眼,本能地仰脸去瞧。
却只能瞧见对方已经换好下衣,正披上绸缎般的雪衣长衫,用蚕丝这等名贵料子做的。
宁轻鸿正半侧着身,他身上甚至还有些未干的水痕,简单披上后,便不紧不慢地系着带。
乌憬只看了一眼,就下意识紧紧闭上了眼,可脑海中却依旧不停地回忆着。
肤色苍白,四肢匀称,覆着些薄肌,长身玉立的,但实际上用起力来十个乌憬都抵不过,意外地没有任何伤痕,看着不像过去经历过什么才导致生了这种病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他还看见了他上次留下的咬痕。
结了痂,身体的主人却似故意没用什么上好的药养着,还能看出一些牙印的轮廓,起着皮。
他当时咬得这么重吗?
乌憬怔怔地想。
还没反应过来,耳根就被人用指尖揉捏住,宁轻鸿俯身问,“乌乌怎么耳朵这么红?”
乌憬这下脸也跟着红透了,“是你,你先在我面前换,换——”
宁轻鸿笑,“乌乌可是第一个瞧的人。”他道,“那以后哥哥让乌乌多习惯?”
乌憬不停地摇头,“我困了。”
话是这么说,他又忍不住一直去悄悄地把目光挪到人身上,尤其是衣襟的地方,发一会儿神,又颤着眼睑挪开。
等宁轻鸿系好衣裳后,才重新赖在人身上,没被抱着走多久,又重新睡着了。
这次没再被人吵醒,
一夜无梦。
国子学休沐,朝中百官自然也要休沐一日,难得乌憬睡醒时,他身旁还倚着人,只是宁轻鸿早就醒了,正看着探子呈上来的密报。
拂尘在外候着,压轻了嗓音,生怕吵着还在睡着的天子,道,“爷,陛下快半月未回宫了。”
“朝野内外都有了些声响,不过他们只晓得养心殿没人住着,却不知天子此时正在哪歇着。”
“但左相已然听闻了一些国子学中的消息了。”
千岁爷难得送一位少年进学里,初时众人还不敢猜测,这两日宁轻鸿都在国子学门前露了面,消息便无端被坐实了。
宁轻鸿不动声色地轻声道,“过两日陛下去上一回朝即可。”
拂尘压低声问,“若是左相的人寻进了国子学。”
宁轻鸿道,“不用去管,春闱压在眼前,左相暂时没这份心神。”
“可千岁爷现下好转了,为何不让陛下搬回养心殿,您亲自教导,也好让内阁大臣们安心。”拂尘还想再劝,“怕是再过几日,众人都晓得陛下住在爷府中了。”
宁轻鸿不急不徐,“便是我住进养心殿,也无人敢置喙。”他阖上密探,“陛下既然在学里玩得高兴,就由他去罢,多同旁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乌憬偷听着,愣了一下。
宁轻鸿紧接着道,“若是内阁谁有异议,让人亲自到我面前来说。”他轻声,“而不是听了什么风声,让旁人来传话,拂尘,是与不是?”
拂尘立即跪伏在地,“奴才去内阁提折子时,大臣们是提了一嘴,老奴晓得爷规矩,半分好处都不敢收下,只是做个传话人,求爷明禀。”
他惴惴不安地候了半响,才等来千岁爷轻飘飘一句,“下去罢。”拂尘瞬间松下提着的一颗心,磕头,“谢爷开恩。”
正想跪伏着下去时,又听见主子道,“等等。”
宁轻鸿问,“那些物什可备齐了?”
拂尘忙道,“千岁爷晨时吩咐的那些东西,您特地让人隐秘着去寻,奴才绕了圈人吩咐暗卫去安排着,绝不会让人想到爷与陛下,时辰自然需费得久些。”
宁轻鸿淡应了一声,搁着帘抬抬指。
拂尘得到命令,这才赶忙下了去。
乌憬正想着他要怎么装作自如地睁开眼,就听见人放下纸张的声响,笑着问,“乌乌什么时候醒的?”
“偷听了多少?”

第84章 不罚 不要罚
乌憬没吭声,维持着醒来时像个八爪鱼一样抱住人腰身的姿势,犹豫了好一会儿,“我也不是很想去国子学念书的。”
声音很小,其实还是想去的。
但要是宁轻鸿会为难,那不去也可以。
可怜巴巴的,就好像路上看到了什么好吃好玩的,但想到家里的情况,又不敢开口要。
宁轻鸿失笑,“去也罢,不去也罢。”他道,“本就只是帮乌乌在学里留个位置,多认识些人。”
乌憬在心里解析了一下这句话,意思是对方送他进国子学,不是真的为了让他去学字的,而是送他进去玩的。
少年呆了一下。
宁轻鸿垂眼看他,“但乌乌字还是要认的,慢慢来,不急。”
乌憬点头。
今日休沐。
乌憬不用去学里,只在书房内抄了几页书,听宁轻鸿教他认新的字,午后又握着他的手教他练字。
因为翌日要上朝,入了夜就早早睡下。
一日囫囵过去。
卯时就被人唤醒,天甚至还未亮,乌憬眼睛都睁不开,下人几乎是扶着少年天子为其洗漱更衣。
厚重的朝袍披在身上,外头又罩了层护暖的狐裘,下人给他戴十二冕旒时,坐在一旁呷着茶的宁轻鸿才起身,徐徐走过来,准备带人出府了。
他披了件雪白色的鹤氅,走动间,隐约还能瞧见内里的绯红官袍。
乌憬还没彻底清醒,低头看见那抹绯红,就自发地上前两步,拽住人的袖角,一边睡一边迷迷糊糊地跟着人走。
宁轻鸿无奈地提醒,“要跨门槛了,乌乌?抬脚。”
乌憬听话地抬脚,跟着人身后直走、拐弯,像个小尾巴似的,眼睛还是闭着的。
宁轻鸿微叹,“要下台阶了,乌乌?”
乌憬勉强睁开眼,认真地迈下去,踩到地上后,又闭上眼了,下一瞬,却凭空被人抱起,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人在耳畔轻声道,“好了,睡罢。”
方才打理好的袍角又重新起了褶子,宁轻鸿轻叹一声,察觉到乌憬埋下脸来后,十二冕旒上冰凉的玉珠都蹭到了他的肩颈处,又淡笑地吩咐,“待会儿进金銮殿前,让宫人拿个金斗候着,将陛下的袍角熨整了,再带人进去。”
拂尘应了声“是”。
乌憬在马车上也睡了许久,他许久没在凌晨五点起过床了,甚至到金銮殿时,外边的天光还微亮,天还是黑的,只是殿内灯火通明,百官都候着了。
他被宫人带着坐上龙椅后,听见众人的朝拜声才有了些清醒感,揉了揉眼睛,自动屏蔽掉议论朝事的声响,被膳食的香味吸引了注意力。
拂尘不知何时换下了原本该候在玉阶前的太监,正伴在龙椅旁,屈膝弯腰,压低声响,恭恭敬敬地用气音道,“陛下,一会儿您还得乘马车去国子学,来不及用早膳了,千岁爷特地吩咐了御膳房,做了些味道不大的吃食呈上来。”
“您慢些吃,千岁爷让您不用急。”
“有些官员实在是饿,也会悄悄在朝服里藏些肉饼子,带到金銮殿上用。”
只是这些官员都是跪在后头,籍籍无名的小官,这还是头一次,当着百官的面,天子在朝堂上用着膳食的。
乌憬半分不知,听了后,稍稍安下心来。
案桌上摆着一碗热乎乎的甜酪,几块桂花酥点心,一小锅炖得黏糊糜烂的肉粥,还有一盘装点精致的鱼翅羹,再配了一道已经剥好的虾肉蟹肉,淋了浇头,看着就好吃。
乌憬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捧碗吃了起来,殊不知站在前头的几位一、二品大官,都已经开始闻着味,不停地口舌生津。
但当着千岁爷的面,无一人敢提异议。
乌憬吃得喷香,他肚子不大,只每样吃了一些,还特地留了一些,跟一旁的拂尘说悄悄话,“这个好吃,我能给他留一些吗?”
拂尘忙回,“自然,爷瞧见了,必然会尝的。”
乌憬弯了下眸,吃饱喝足后,他全身都暖了起来,又有些犯困。
直至半个时辰再过两刻钟后,朝事才下,乌憬又被带去迷迷糊糊地换了常服,不多时,又上了避风的轿子。
宁轻鸿正不疾不徐地候着他,见人坐进来,还塞了一个暖手的袖炉给乌憬。
出宫后又换乘了马车,慢悠悠驶到了国子学门前,趴在宁轻鸿肩头上睡着的少年被人轻声唤醒,“乌乌?到了。”
乌憬换了个方向,装没听见。
他吃了八分饱,睡着也不会觉得胃难受,此时抱着宁轻鸿,窝在人怀里,身上盖着对方的鹤氅,浑身上下都被人身上的体温覆盖着。
甚至肚子前还搁了一个袖炉。
在寒凉的秋日早上,
简直不要太舒服。
乌憬赖在人身上,比他早上刚从被窝里被人叫醒还要不舍的,“不想去了。”
他抿唇小声说。
宁轻鸿笑,“不若哥哥抱着乌乌进去?”
乌憬瞬间摇头,“不行不行,会被人看见。”
宁轻鸿轻叹,“乌乌怕羞,哥哥晓得。”他侧脸,吻了下少年的鼻尖,“那哥哥看着乌乌进去?”
乌憬耳根发烫,摇头,“我自己下去就好了,外面冷。”
宁轻鸿正想再说什么,国子学敲钟的声响便响了起来,跪坐在人怀里的乌憬霎时慌里慌张地爬下来,小跑着跳下马车,抱着袖炉往府门内急冲,身后的小厮还跟在他后头追。
乌憬忙中回头看了一眼,马车的帘子被人半掀起来,远远就能瞧见对方修长的指节同唇角淡淡的笑意。
他几乎都能想象到宁轻鸿失笑的声音。
乌憬耳都烧红了,一路小跑到他那斋的屋里。
老教傅早已在堂上跪坐了下来,瞧见少年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后门跑进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句话没说。
乌憬悄摸地把小厮递过来的布包接过来,将笔墨纸砚一一摆整齐,过了许久,呼吸才平复下来。
前面的马青阳借着读书的空档,抬起书简靠后,“我方才也迟了,被老先生打了一板子手心才给放进来的。”
他话里的怨气乌憬都听出来了。
乌憬心虚地垂了垂眼,知道是因为他背后有人,老先生才没发作他。
孟朝也靠了过来,“你今日怎来得这般晚?”
乌憬不知要怎么跟他们说,他刚刚在龙椅上坐了一个半小时,才从金銮殿上赶过来,结结巴巴道,“睡,睡迟了。”
他莫名有一种自己有什么隐藏身份的怪异感。
隔壁的刘承也倾了个身,“话说东大街新开了个酒楼,那厨子可是专门从疆外请过来的,做得都是地道的域外菜。”他道,“午时都去瞧瞧?”
孟朝道,“那下三九流的地方,有甚好去的?”
马青阳推搡他,给了人一肘子,“长长见识。”他问,“宁憬,你去吗?”
三人一同把脸转过来,看向乌憬。
乌憬霎时怔了一下,磕磕巴巴地摇头,“不,不了吧。”他话虽这么说,又想起昨日宁轻鸿说的,忍不住有些心动,他还没去过酒楼里吃饭,不知道什么味道的,
少年巴巴地看着三人,想着他们会不会再问自己一次。
马青阳,“真不去?待会儿刘承肯定要在堂里张罗的,我们斋怕是大半人都得被他叫去。”
孟朝,“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刘承,“你一个人留着,我都怕旁人说我们不跟你交好。”
乌憬迟疑道,“那我就去看看?”
刘承道,“得勒,你记得跟你家小厮说一声。”
乌憬生疏地点点头。
他甚至不是第一次自己在敲钟后出国子学,而是来到这里之后,除了宁轻鸿外,第一次同旁人在宫外玩。
说不准是期待还是害怕。
毕竟没有经历过,身旁也没有能给他足够安全感的人陪着,总是会怯怯的。
午时敲钟后,果不其然,堂里一同出国子学的人不在少数,众人说说笑笑一同出了府门,还有不少人同乌憬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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