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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偏执宦官的傀儡皇帝(鹤安)


拂尘松下口气,“这是奴才应当做的。”他道,“只是千岁爷此时并不想理会任何人,若是陛下,应当是许的。”
“只是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才不得不让您暂且住到此处别院,暂且去学里听书。”
“望陛下勿怪。”
他的安危?乌憬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晓得宁轻鸿不想理会人,跟他会不会受到伤害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他现在跟宁轻鸿待在一处,会有危险吗?
乌憬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着千岁爷患有癫疾,心情时好时坏,不虞之时,亲疏远近,一概不分。”
“陛下在这时还是远着些要好。”
拂尘三言两语道完,又挤着笑,“瞧瞧,奴才说了许多,都要误时辰了,快快,陛下用些早膳,便上马车了。”
乌憬被领着向外走,他似乎还有些回不过神,恍惚间听对方道,“爷还为您取了个别名,免得有人认出您的身份,姓氏为宁,后头跟着的字陛下可自行抉择。”
“千岁爷早些时候便将处处都安排妥当了,陛下莫要担心。”

离府的马车摇摇晃晃。
乌憬坐在先前他坐惯的位置,车马的帘窗前,他用油纸包着个馅饼子慢慢地啃着。
桌上还摆了个食盒,琳琅满目的菜色,肉蟹粥被他喝了一小半,还吃了些热热的甜酪,馅饼子里头裹满了卤足味的碎肉末。
因为误了时辰,早膳只能在马车上吃了。
乌憬一边吃一边喝着润嗓的清茶解腻,舒舒服服的。
马车用的也是先前跟宁轻鸿一起出门时的规格,统的来说,就算人不在,也没有委屈了少半分。
乌憬小口小口地吃着,吃一会儿,还会看看一旁平日里宁轻鸿若在,对方会坐的位置。
此时那个白虎垫上空空如也。
乌憬慢慢回忆拂尘同他说的话,又在忧心待会儿会去新地方的事,又去想宁轻鸿。
想他生的是什么病,之前吃药是因为这个吗?癫疾说得太过统笼,精神病还有那么多分类呢。
乌憬也根本不会把精神病这三个字跟宁轻鸿联系到一起上,不是因为对方看起来很正常,而是因为这个人从头到尾瞧起来就同这三个字格格不入。
他想象不出那副场面。
甚至觉得拂尘是在诓骗自己。
只是宁轻鸿不想见他了才这么说的,可乌憬又隐隐觉得,先前对方的状态是有些不对劲的。
哪个正常人会抱着别人睡一整天的觉?还经常睡不到多久,半夜就会醒来。
乌憬说不清楚他是什么感受,只是有些懵懂地去想,他听到的太统笼了,拂尘短短两句话,他根本不能从这两句话里将这件事具象化。
只是有些茫然和不相信,又有些内疚,他之前偷偷在心里骂宁轻鸿,他不知道这人真的有精神上的疾病。
可,这真的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是不是在之前,宁轻鸿就已经做好让人在他心情不虞的时候,让拂尘带自己离开的准备了。
很早很早就谋算好了。
那有多早呢?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什么时候是宁轻鸿心情不好的时候?
是之前抱着他睡在椅上的时候吗?
那为什么上次没有赶他走,
现在却赶他走了?
乌憬有很多很多的问题,光靠自己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只是现在他回忆着拂尘先前对他说的字字句句。
先前那些不开心跟难受的情绪通通都不见了,坐在宽敞的马车上,又吃着好吃暖乎的馅饼子,也不是很怕待会儿要去陌生的地方,跟陌生的人待在一起听学。
莫名的安心。
乌憬此时喝得清茶都是宁轻鸿平时里喝惯了的,千金一饼都难买,泡茶的水都是每日从林潭小井里挑上来,送回府中的。
就连今日身上的衣裳,一看也是宁轻鸿给他搭得。
乳白色的长袍宽袖,袍角刻着隐秘又繁复的云纹,只在腰间系了几圈细红绳作腰带。
因为是去听学,不能穿得太过招摇。
这身虽然低调,却又并非一身素净,一看就是宁轻鸿选的,或者说,他每日穿得衣裳就没有重样的,都是对方给自己理好的。
乌憬又去看自己衣襟上绣的那个“宁”字,总觉着这个安排是因为对方怕他不识字,到时自个走丢了,连回去的路都寻不着。
好像送第一次去上学的小朋友。
乌憬耳根有些发烫,又捧着杯子,喝了口茶水,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冷战下去了,可他连现在宁轻鸿在哪都不知道。
他想问一下拂尘,又问不出口。
又是回忆起那柄让他哭得背过气去的木尺,又是想到那“癫疾”二字。
纠结地连饼子都不吃了,习惯性地低头抠着手,慢吞吞地想事情。
“主子,到了。”拂尘扮成一普通下人,轻敲车马的窗帘,他唤下人搬了马凳,又去掀起马车的帘子,“快下来罢。”
他喊少年“主子”。
乌憬愣了一下,才用帕子擦了擦嘴,又去一旁放着的铜盆里洗了洗手,擦干净,才小心地探了个脑袋出来。
因为停的是僻静处,瞧不见什么人,只能瞧见来来往往的马车。
少年看了一眼,才踩着矮凳下来,还没反应过来,就看拂尘领着个人到他跟前,恭敬道,“这便是给主子您在学里安排的小厮,您认认脸。”
小厮抬起来,是一张清秀的脸,面无须,白净,年纪不大,有些动作一看却也是内卫府出来的,从小太监乔装打扮成这幅模样,他道,“主子,奴才在学里就唤您为小少爷。”
乌憬点点头。
小厮提着一布包,道,“那小少爷,奴领您进国子学里,见教傅与同窗的学子们。”
乌憬抿着唇,再次点点头。
绕过了马车,走到前头,乌憬才豁然瞧见一远远就能闻见书香与念读声的偌大府门,牌匾处上书“国子学”三字,不停有马车停在府前,来来往往也不少学子进出。
从外边往里一瞧,郁郁葱葱。
乌憬裹着个白狐裘,慢慢跟着这小厮进去了,他好奇地张望着,来往人行色匆匆有之,勾结搭背大侃特侃也有之。
他独自一人,又是生面孔,
没什么人同他搭话。
走了大概一刻钟,才穿过一处园林,进了个别院,瞧见通透开阔的学堂,小厮领着他从后门进去,在后头落座了下来。
将布包里的笔墨纸砚一一摆齐,又摆好了案桌上原本放着的一应书简。
小厮去解着乌憬身上的狐裘,同拂尘一样细细说道,“小少爷,您以后的位置就在这了,一人坐着,身旁无人,爷早些时候便同国子学的祭酒说妥,一应事项您无须费心,只好好听学便可。”
“学里敲钟歇息时,奴会上些茶水点心给您,若是想要出恭,奴会带您去。”
“您放心,同屋的学子不敢来招您。”
乌憬点点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那小厮笑笑,退了下去。
小厮走了,乌憬才有空闲去观察周围,同屋的学子大都是十五六的少年,坐姿都不是很规矩,在坐垫上很随意或曲腿或半躺着,大声说话的也有,吃吃喝喝的也有。
不过每一个,确实瞧起来都像有钱少爷。
有些人会睨乌憬几眼,却无人上来搭话,或者说,不屑于去攀谈。
乌憬只好自己坐着,有些无聊地翻着书简,好奇地探个脑袋看看门外,他远远就能瞧见一支着木杖的白须老人慢慢走来,穿着绿色的官袍,面容慈和。
等他进门时,敲钟声正好响起。
乌憬再一回头,屋里其余人都规规矩矩坐好了,他也忙跪坐起来。
那老头子乐呵呵地看过来,“你便是祭酒托给老夫的那位小公子?”
原来不是宁轻鸿直接去寻的吗?
而是绕了一层关系?
乌憬点头,“是的。”
他声若蚊蝇。
老教傅一时听不清,又问了一遍,学子中不知是谁大声嚷嚷了一句,“教傅,他说是。”话音刚落,众人便哄笑成一团。
乌憬被笑得面上有些发烫,埋下脑袋。
听见教傅问,“你唤何名?”
乌憬张了张唇,道,“我姓宁,叫……宁憬。”
少年话音刚落,霎时屋里就静了。
不知是不是乌憬看错了,他总觉得刚刚笑他的那些人神色有些惊疑不定,又瞧了他几眼,不知想到了什么,闭紧了嘴,扭回了头。
鸦雀无声。
老教傅面色有些变了,又问了一遍,“你姓宁?”
乌憬不知道怎么了,有些心虚地点头。
老教傅道,“好,好。”他对众人道,“今日学得是蓝色书封第二十二页上的诗赋。”
蓝色,二十二页。
乌憬慌慌忙忙去那一堆书简里翻,浑然不觉那老教傅正看着他,等他翻好了,才道下一句,“是孟子,公孙丑章的第六节,从右往左起念——人皆有不忍人之心……”
不知是不是乌憬的错觉,他总觉得老教傅每一个字都说得很缓慢,也不知是不是太过年迈,但又并不像说话不利索的样子。
但说得再慢,也都是一遍而过。
乌憬为了能记住,用笔尖沾了沾方才小厮磨好的墨,对照着将他熟悉的简体字写在了纸上,老教傅念一句,他写一句。
为了不叫人发现,写好后还那书简半掩着,只在自己要看时,才会偷偷看两眼。
只是老教傅一句一句讲释义时,乌憬还在记着字,怎么也跟不上,忙得昏头了,也不知老教傅已经说到哪了。
最后只能自暴自弃地不听了,自己学自己的。
少年认认真真地学着字,连什么时候敲钟都忘了,是前面人的询问声才叫他迷茫地抬起了脸。
他前桌跪坐着的小公子回过头探究地看着自己,片刻问,“你姓的哪个宁?”又尬笑,“我就问问,问问。”
乌憬把自己那张写着简体字的纸张盖上,抽了张新纸,“我会写。”他下意识说,又反应过来,摇头,无措地说,“我写给你看?可以吗?”
那小公子直点头。
乌憬认认真真地把宁轻鸿的“宁”写在了纸上,“这个宁。”
那小公子夺过纸张,“我看看。”他一拿过来,其余人都围了过来,“给我也看看,给我也看看。”
待众人看清了纸上的“宁”字上,俱都僵了一下脸,吞了吞口水,齐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那小公子讪讪把纸还回来,小心翼翼地放整齐,“还给你。”
乌憬满脸茫然,“怎么了?”
那小公子直摇头,“没事没事。”他又道,“你有什么不懂的别来问我,不是,可以来问我,问他们最好。”他指了一圈的人,又道,“我就不打扰宁小公子了。”
乌憬认认真真看了一眼自己写的“宁”字,确认没写错之后,才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这些人怎么这么奇怪。
作者有话说:
9k:人不在,但能护老婆(bushi
55:懵.jpg

第75章 那位 我想去见他
乌憬一连听了好几日的学,因为跟不上同窗学子的进度,每每午时落学就要被留堂。
其他人都走了,就他被特地留下来,跟老教傅隔着个案桌,跪坐在竹席编织的蒲团上。
宁轻鸿教他,跟旁人教他,该是有些不同的,当着老教傅的面,乌憬根本不敢弯腰驼背,趴桌子上打瞌睡。
若是宁轻鸿在时,他们会坐同一张椅子,他写累了,还会往后倒着埋在人怀里。
对方会轻笑他两句,等他歇够了,又唤他起来,让他继续写。
乌憬忍不住走了会儿神。
他已经有四日没见过宁轻鸿了,今天是第五日,一直在别院住着,听完学回府上后,乌憬会去平日会玩的地方逛逛。
他们平日会坐一会儿的湖边凉亭,檐下关着麻雀团的鸟笼,养着小鱼的浅水池,各种名贵花凑一起的园林,甚至还去了书房,将宁轻鸿的棋子拿出来自个跟自个下了个五子棋……
乌憬这几日快把整个宁府走遍了,一次都没撞上人。
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不在这里了。
这么多日了,一次都没见到。
宁轻鸿的病还没好吗?他怎么样了……
“宁憬?宁憬!”老教傅长叹一声,唤了两声,“可记住了?”
乌憬骤然回神,窘迫地道,“老先生对不起,我走了会儿神。”
少年发呆走神还要老老实实地说出来,顺带再不好意思地道个歉。
性子倒是个好的,同那人简直天差地别。
老教傅又摸着须,心平气和道,“无妨无妨,祭酒同老夫说小公子你不识字,要追上旁人的进度得费些时辰。”
“不过若是并未有入朝为官的志向,如何学也便随心去罢,莫要强求。”老教傅开明道,“祭酒特地给老夫的这本诗集,也学了有几首,小公子的进度已算不错。”
那本诗集的蓝封上没有书名,内页也只是随意选了一些朗朗上口的打油诗,好记,易背。
乌憬已经从“春眠不觉晓”学到“曲项向天歌”了,平日里也能瞧懂一些字了,但还是有一大半生字不认。
他点头,“我知晓了,谢谢老先生。”
老教傅笑呵呵道,“祭酒同老夫受人所托,小公子莫要有负担,只是老夫虽特地关照你,却不能落了同屋其余学子的进度,劳小公子落学后得多费些心思。”他唏嘘道,“不然老夫同祭酒可是要遭人怪罪的。”
受人所托,遭人怪罪。
乌憬愣了一下,才抿唇点了下头,“我知道的。”他小声,“老先生今日教我的这首诗我已背下了,您快去吃午饭吧。”
老教傅笑眯着眼,连声道“好”,在乌憬手忙脚乱地搀扶下,拄着拐杖慢慢走远,乌憬站在门边看老先生走远,维持基本的礼貌,等人影不见了,才准备重新坐回去。
一转身,就瞧见了蹲在屋外窗下看他的三人。
瞧见乌憬看过来,又装作没看向这边一般,往别处四处张望着,好似只是盘腿坐在屋外的廊下,聚一聚,聊聊天。
乌憬回头走了两步,跪坐下来后,又狐疑地扒拉着后门,探个脑袋观察。
没想正巧与那三人撞上实现。
他们也在看他。
乌憬眨了眨眼,困惑问,“你们在干什么?”
除了第一日时有人来问他,他的名字是怎么写后,其余几日就没有人找他搭过话了,虽说没有出现一开始时满屋子人哄笑他的事了,确实没有人特地来招他。
只是人人都好像对他避之不及,只当他是个透明人般。
那三人被他这么一问,互相看了眼,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乌憬不解地眨了下眼,往回缩,趴在桌面上没一会儿,又扒着门探出来,“那你们偷看我干什么?”
少年歪着脑袋,好奇地问。
又被抓包的三人一时语塞,互相看了一眼,你推我挤地攘了个人出来,是个穿着蓝色锦袍的十五岁大的小公子,他往后狠狠瞪了同伙两眼,才尬笑道,“你真的不识字啊?”
乌憬愣了一下,窘迫地摇了下头。
蓝色锦袍起了兴致,“你真好玩,老先生瞧上去还挺喜欢你的。”
乌憬解释,“不是,老先生只是受……”他顿了一下,“……人所托。”
蓝色锦袍后的人道,“非也非也,老先生一向对那位能远离就远离,若不是那位寻了祭酒先生,让祭酒托老先生教你,听到你姓宁后,老先生早就推辞了,可不会像现在这般,教你如此认真。”
那位是哪位?
乌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蓝色锦袍给了出声那人一肘子,“你疯了,这也敢编排,若是被人听了去——”
他的话被人打断。
乌憬问,“那位是……哪位?”
他问了出来。
蓝色锦袍语一顿,冲他挤眉弄眼,“就送你来国子学的那位大人。”
他说的实在遮遮掩掩,乌憬不知这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你说的是宁轻——”又顿了顿,瞧见那三人听到后都倒吸一口气的神情,连忙改口,“九千岁吗?”
三人直点头。
乌憬怔怔问,“你们为什么会知道?”
蓝色锦袍道,“这还不简单,你姓宁。”
乌憬愈发困惑。
“我们当初还以为你是哪位大臣之子,靠家中荫庇进了国子学,只是你是生面孔,京中一圈人我们都玩惯了,你跟谁都对不上。”
“众人便猜你是应当是哪位王公侯爵的小世子,不过这世道,谁还把皇亲国戚放在眼里?”
那人陪笑,“我们最初可并非故意不搭理你的,莫怪莫怪!”他道,“后来老先生又说你是祭酒送来的,又姓宁。”
另一人哄笑着压低声音,“祭酒那个老头子在学里的脾气出了名的遭,能让他拉下脸面不敢不做顺水人情的只有那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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