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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偏执宦官的傀儡皇帝(鹤安)


进宫后,那令牌就被拂尘递给了马夫,那面白无须的小太监再恭恭敬敬地递回马车内,被宁轻鸿随手搁在案桌上。
随后,便换乘了宫内的步辇。
一路回了养心殿,用过膳后,便去了御书房,那捧卷书在千岁爷忙时,一直被拂尘捧着,现下又到了宁轻鸿手上。
乌憬被带去沐浴,换了就寝用的衣裳。
但因为宁轻鸿还未曾歇下,也到了御书房陪他,没过多时,就昏昏欲睡。
乌憬趴在桌面上,看着在烛灯下极为专注的宁轻鸿。
好像他真的如人口中所说一般,时常只会呆呆地看着宁轻鸿在做什么,等乌憬“啪”地砸在桌面上时,才让宁轻鸿因这声响,投过来视线。
乌憬捂着额,见身旁人垂首看过来,一时不太好意思,但实在困意上涌,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宁轻鸿问,“乌乌困了?”
乌憬一手捂额,一手捂嘴,打完哈欠后,忙得空不出手跟嘴去回答,眼尾都晕出湿意,他披着宁轻鸿白天披的那件墨绿色刻丝鹤氅取暖,里头穿的是就寝前的轻薄里衣,就这么,下意识地仰起脸,极为自然又熟练地在宁轻鸿的眼角碰了下。
就好像在说,他困了。
只不过三两次,乌憬就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宁轻鸿教他的方式,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宁轻鸿笑,“那便去睡罢。”
拂尘上前,准备将陛下带回寝殿歇息,又停下来,问,“爷您看了一日,不若也跟陛下一起去歇下?”
宁轻鸿淡淡应了一下,起身,“将这医书放好,勿碰乱了。”
医书?什么医书?
乌憬下意识看过去,看着宫人正把那本蓝色书封的卷书捧到御书房的架子上,小心翼翼的,一页都不敢翻,只保持着原样呈进去。
宁轻鸿要走,乌憬下意识去牵他的手指,圈住了,再跟在人身后一起走。
但他还未回过神,只在心里不由地想,
那半面墙密密麻麻堆着的,也全是宁轻鸿看过的医书吗?

一闪而过的念头终究抵不过困意。
躺在自己熟悉又温暖的被窝后,乌憬很快就沉沉睡过去,因为已经习惯身旁睡着人,即使睡熟后,也迷迷蒙蒙地滚过去,八爪鱼一样将人缠上。
连平时最受宠的布老虎都被他抛在了一边,乌憬半梦半醒间似乎感觉身旁人不轻不重地微叹一口气,抬手将被他踢掉的被褥重新盖上类。
他埋在人颈间,呼吸时都是浮金靥郁郁沉沉的香,将他拖进愈深愈轻的梦乡里,让乌憬不停地往里陷去。
连带着在他不安地颤着眼睑,对方安抚地轻拍着他背部时,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就好像一个让人不断沉溺的温柔乡,
让人害怕梦醒。
乌憬更加依赖地收紧了双臂,但是今夜不知为何,他睡得并没有前些日子那么好,反而觉得比平日热很多。
睡得并不安稳,觉也轻。
昏昏沉沉间,身旁人一有动作,乌憬便迷迷蒙蒙地醒了,只是他还很困,在宁轻鸿把他的手轻轻放到一边时,还耍赖一般重新缠了上去。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刚醒过来,微哑的轻笑,宁轻鸿哄他,“乌乌?松手。”
乌憬又黏糊了一会儿才听话地松开,翻到另一边,准备抱着被褥继续睡了。
但还是隐隐约约听到身后的声响,屏风后守夜的宫人听到动静,跪下来给起身的主子行礼,神色见怪不怪,压低声音,“见过爷。”
能守夜的宫人都是在内卫府伺候了千岁爷多年,值得信赖之人,自然晓得自家主子的习惯。
千岁爷觉浅,一夜睡不到两三个时辰已是常事,只有心绪稳定时,才能睡久些。
宁轻鸿轻声问,“几时了?”
宫人答,“刚至寅时,再过一个时辰就要上朝了。”
宁轻鸿淡淡应了一声。
乌憬听到对方又轻声说了句,“动作轻些,莫要将陛下吵醒了。”随后便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他等了一会儿,才翻了个身,有些困顿地朝外看去,等了一小会,慢慢地困意全无。
好奇对方大半夜要去哪里?
磨磨蹭蹭一会儿,乌憬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帘帐外,往漆黑地四周看了看,屏风外倒是燃着烛火。
他不是半夜会因为好奇就跟出去看的性子,更大的可能是往被褥里缩回去,翻个身继续能不能睡着,如果是别人……
乌憬下了榻,踩上木屐,因为深更半夜,有些害怕,他还回头翻了翻,找到了自己的布老虎,抱在怀里,有些迷茫地往外走去。
这边看看,那边看看,
寝殿内除了他一个人都没。
屏风后的守夜宫人已经跟着宁轻鸿走了,等乌憬悄悄推开殿门的一个小缝,探出去看时,很快就瞧见了远处长廊下提着灯的宫人,跟在披着件外衫,静静走在夜色中的宁轻鸿的身后。
几个在殿外守着的宫人也跟在后头,提着宫灯,光亮将深夜的漆黑驱散。
看路线是往御书房的方向去的。
乌憬茫然地跟了上去,他无端地好奇,对方要去做什么?等跟了上去,才发现跟平日并无不同。
九千岁在夜色中走走停停,偶尔会在廊下驻足,他似乎突然间对任何事都有了兴致,总会停下来看两眼,而后又慢慢地走着。
像是再睡不着,又无事做,打发着空闲。
宫人低声细语地汇报着什么,千岁爷偶尔才眉目不动地应一声,注意力并不放在这,但他们的禀报也不能停。
众人也早已习惯。
但即便这样,乌憬也跟得踉踉跄跄的,他走得慢,好不容易到了地,宫人似乎都退了下去,只余下大开着殿门的御书房。
乌憬想过去,又不太敢,恨不得抱着柱子把自己缩在后面,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走到御书房前,趴在门边上向里看。
倒是不怕会有人发现他,不知道是胆子大了,还是因为谁的纵容,只是乌憬心里头还是有几分做贼心虚的不安。
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向里头张望着,第一眼就瞧见在昏暗中背对着他,长身玉立的宁轻鸿。
宁轻鸿正垂着眸,漫不经心地用精致小巧的灯剔挑着油灯里的芯,等火光在殿内摇曳后,又去煮茶烹茗。
他姿势很闲适也很熟练,似乎以前做习惯了,现下也会用这些小事来消磨时辰,摒去了宫人的伺候。
煮完茶,才走到架子前指尖先碰上了放着的公文,顿了顿,又移开,抽出了那卷医书。
他静静站着,慢慢翻看。
莫名的,乌憬觉着对方此时心情应该是不太好的,他胡思乱想着,宁轻鸿身为一个奸佞权臣……好吧,好像也没有那么奸佞。
乌憬想起平日里他发呆时,宁轻鸿都在处理着朝事,简直就像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大周天子。
他以为宁轻鸿已经够忙了,完全想不到对方还有精力去研究那满架子的医书,为什么要去看医书?宫里不是有很多太医吗?
乌憬有些迷茫,想起前些日子宁轻鸿好端端地吃起了药,这些时日停了药,药膳依旧不断,还得让他跟着一起吃。
会不会是得了什么太医也治不好的病?
对方生病了吗?
宁轻鸿不知站了多久,他倒映在玉砖上的背影拉得极长,光是瞧着,就让乌憬忍不住想自己还要不要再偷看下去。
明明对方的一举一措都格外闲适。
乌憬站得脚酸,忍不住想晃晃腿,可他忘了脚上踩得是木屐,一换姿势,就发出了声响,他立即心惊胆颤地顿住,小心抱紧了怀里的布老虎,寻求安慰一般。
等了好久,没听见动静,向里头看去,发现宁轻鸿似乎没有听到,姿势依旧未变。
乌憬小心翼翼地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完,卡到一半,就听见对方的一声轻笑。
宁轻鸿不疾不徐地问,“还躲着?”他笑,“过来。”也不想想宫中戒备森严,他是怎么跟着自己那般久的,御书房又为何一个守门的宫人都没有。
等乌憬走到跟前了,宁轻鸿才将少年怀里的布老虎抽出来,漫不经心地在手里把玩了两下,问,“乌乌不困了?”
乌憬试探地摇摇头,眼巴巴地盯着自己被抢走的布老虎一会儿,才将注意力重新移回宁轻鸿身上,装作咿呀学语般,重复人的话,“哥哥不困?”
又开始扮傻子了。
乌憬费尽心思地想,他要怎么问宁轻鸿大半夜不睡觉,出来闲逛。
宁轻鸿笑,“哥哥不困。”
乌憬很小心地问,“哥哥不开心?”
宁轻鸿继续道,“哥哥也没有不高兴。”他饶有兴致地看着乌憬。
乌憬更困惑了,他看了看宁轻鸿手上的医书,绞尽脑汁地想着语句,“……哥哥在看什么?”
宁轻鸿轻声,“这个?”他松了下抵着书页的手指,医书便随着惯性合在了一起,道,“医书罢了。”
“乌乌想看,那便等识字了,哥哥再教你。”
想起今日练了一整日的字,
乌憬就忍不住蔫了。
宁轻鸿又道,“乌乌怎么也醒得这么早,不若再去睡一会儿?”
乌憬下意识去拽他的衣角,“哥哥呢?”
宁轻鸿重复了一遍那四个字,语气轻描淡写,“哥哥不困。”他顿了顿,停了逗人的心思,又淡笑,“来人,送陛下回去歇息罢。”
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御书房,立即从侧门出走出来两位宫人,行了礼,准备上前,恭恭敬敬地扶天子下去。
只是乌憬还拽着人的袖角。
宁轻鸿哄他,“乌乌乖,不然明日该没精神了,回去再睡会儿。”
乌憬像怕身后扶着他的宫人一般,埋头往宁轻鸿怀里缩,摇着首,“乌乌不走。”他试图用稚嫩的话语解释自己想表达的意思,认认真真地说,“乌乌陪哥哥。”
这句没有在装傻。
乌憬是真的想陪宁轻鸿待一会儿,即使对方看起来完全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
宁轻鸿似乎拿他没办法,半笑道,“乌乌当真要陪哥哥?”他垂眸看人,眸色幽深。
乌憬愣了一下,才点头。
宁轻鸿意味深长道,“好。”他应下了,才开口,“都下去罢。”
两个宫人又行了礼,恭恭敬敬地弯腰退去了。
宁轻鸿问,“哥哥要看书,乌乌也陪着吗?”
乌憬迷蒙地点点头。
下一瞬,便察觉到他搂抱着的人微微俯身垂首,托着他的腿,霎时将他凌空抱了起来。
乌憬慌乱间也只能跟着变换着姿势,被人托抱着,脚上的木屐在动作间滑落在地,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赤//裸的双脚暴露在冷空气中。
宁轻鸿回到了太师椅前,徐徐坐下,又将怀里人慢慢变换了个方向,一边指示着让乌憬先松手,不被他动作吓到。
最后乌憬侧坐着,一转眼就能看见他手里的医书,不安地坐在人的腿上。
但宁轻鸿说是看书,便当真是慢慢地看着,这书不比朝事,能一目十行地看完,他再信手拈来地处理着。
而是需得细细琢磨。
待到了微微天亮,乌憬才有些犯困,倒在他怀里,要睡着了,半睡半醒间似乎听到有伺候的宫人进来,好像是拂尘的声音。
拂尘,“爷,该去上朝了。”
宁轻鸿不紧不慢地应了,又吩咐,“这些日子我陪陛下住在宫中,派些人回府,收拾些物什过来,将书房里的公文医书等,都搬进御书房内,备多些厚重的衣裳。”他笑着补充,“免得冻着陛下。”
声音就贴在乌憬的耳畔,
似乎在刻意说给谁听的。
宁轻鸿微微抬袖,似乎准备起身,他一挪开,被乌憬踩着用来暖脚的袖袍瞬间抽离,秋日的寒凉一瞬袭进。
犯困的少年天子霎时清醒,又很不好意思地将脸埋进人怀里。
只余下个听不懂千岁爷话里含意的拂尘暗自揣测着,不知给主子准备的衣裳,又同陛下有何关系。

乌憬跟宁轻鸿一同去上了朝。
宫人们手脚麻利,他在龙椅上打瞌睡打了快一个时辰,不过才下朝,养心殿便被安排妥当了。
宁府上的物件都搬了进来。
乌憬寝殿内的摆件都变了个样式,处处雅致,又是细品能琢磨出来的奢靡。
御书房里也多了些架子,将府中的公文奏折、怪志、医书等都搬了进来,还余出些位置,摆着千岁爷钟爱的茶宠摆件,高处便置着那串人骨佛珠。
还挪了个紫金楠木的流水桌过来,放着千金一子的棋盘,边上摆着两颗白玉核桃,连混合着浮金靥的茶香都是浅淡的。
屏风旁用来挂衣的木施也处处可见九千岁随时可能会换的大袖披衫,暖阁内也备着熏着香的裘衣鹤氅。
乌憬望着大变样的养心殿,过了很久,才有些猜出是因为他说他要陪着对方,宁轻鸿便真的留了下来。
早膳又是一片素净,乌憬用了那碗药膳后,便被苦得没什么食欲了,在听见宁轻鸿让他自己去御花园玩一会儿,就乖乖地跟着宫人走了。
现下对方同臣子议事、批折子时,也不会强要乌憬留下来陪着。
准确来说,宁轻鸿的原话是这样的,“乌乌想去哪玩便去哪玩,只是要小心些,不要甩开跟着你的那些人。”
乌憬大着胆子,“乌乌跟小狗玩?”
宁轻鸿笑,“都可以,跟小猫玩也可以。”他看着少年微亮的眼睛,同宫人道,“若是陛下想,便让人去同太妃要。”
“若是玩累了,也能回来找哥哥,将今日的字练了。”
宁轻鸿的几句话,
让乌憬彻底放开了。
因为还没见过太妃本人,不太好意思去要别人的小猫,就在御花园溜着小狗。
只是他不说,宫人自会去深挖宁轻鸿话里的含意。
没过多时,乌憬怀里就多了一只小狸花,那小野犬的腿也已经彻底好了,在花丛里撒欢地跑儿。
乌憬抱着只小猫,跟在它后面,走累了就跟身后的燕荷说,“燕荷姐姐,乌乌渴。”
饿了就说自己要吃点心,
顺便分给小猫小狗一半。
在宁轻鸿身旁时,周遭伺候的全是内卫府的太监,但若是乌憬独自一人,就会让先前待在养心殿伺候,他眼熟的宫人近身。
叫人摸不清到底是特地这般安排,还是用不着腾内卫府的人去跟着痴傻的天子。
乌憬想都没想过这一层,就跟他之前没遇见宁轻鸿时,自己跟自己玩。
现下多了一只小狗,乐趣也多了些。
直到他被引得走进某条小道,在初秋的清晨过去后,气温微升下,那只小野犬一个猛扎,跳进去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池,开始舒适地在里边用四条腿蹬着贪凉儿。
乌憬怀里的小猫也跃了下来,只是体型小,不敢跟小狗一样跃下去,只趴在池边上,用短短的小猫爪子去够池里的鱼。
乌憬看了半天,才发现这好像是之前那个被沙土填掉的小水池,不知什么时候重新被人将沙子都挖了出来,放了清澈干净的水流进去。
连鱼都比先前多了。
快五天没怎么碰过肉的乌憬跟趴在池边伸手够的那只狸花一样,眼巴巴地看着水里游的小鱼。
乌憬看了看身后的燕荷,
又看了看池子里的鱼。
燕荷瞧见天子这熟悉的眼神,霎时反应过来,“陛下——!”
话音刚落,乌憬提着衣摆就跳了下去,鞋都没脱。
反正养心殿一大堆衣服等着他换。
燕荷僵着脸,看着下池子没多久,就在小狸花羡慕的目光下,抓了一大条鱼,抱着回来看她的少年天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只是帮陛下处理一条鱼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安慰自己。
这条鱼被燕荷带去养心殿里的小灶,简单蒸熟后,就端到了御花园角落里的小石桌上。
乌憬吃了一半,小狸花吃了小半,
剩下的被燕荷解决完毁尸灭迹了。
背着宁轻鸿开小灶的行为足足延续了三天,是负责养池子里的鱼的宫人发现水池中凭空少了五六条鱼,险些要叫宫中侍卫查下去后,才被燕荷主动挑明给了拂尘。
宁轻鸿此时才同内阁大臣们议完事,听完拂尘所说,只笑问了句,“陛下呢?”
拂尘道,“陛下才从御花园回来,正坐在御书房的阶下候着爷。”
乌憬头一日的新鲜感过了,后两日没在御花园玩多久,便乖乖回来御书房练字了。
只是每次回来得都不巧,都会碰上内阁大臣还在之时,这些日子料理春闱的事,朝堂上下都忙得焦头烂额。
谁来做主考官,谁来做副考官,又由哪些翰林乐正来出题,又从钦天监算的几个良辰吉日里挑一日开考。
届时如何批卷阅卷,由谁呈到千岁爷面前,不让左相一党的人过手也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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