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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晴川泪相思)


余庆犹豫了一瞬,回想方才吴淑珍平静的脸,鬼使神差地说道:“大抵是淑妃娘娘忙于后宫诸事,无暇顾及三公主吧。”
林扈抬头看向余庆,道:“今日你的话有些多。”
余庆慌忙跪倒在地,道:“皇上恕罪,奴才别无他意。”
林扈沉默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说道:“起吧,朕从未怀疑过你的忠心。”
余庆松了口气,道:“多谢皇上信任。”
林扈沉吟了一会儿,道:“传旨下去,德妃谋害皇嗣,打入冷宫,听候发落。淑妃虽被冤枉,却有疏忽管理之嫌,后宫暂由孔太妃代为管理。”
“是,皇上。”余庆应声,对这样的结果十分满意。
若林清知晓不是孙茹扳倒吴淑珍,而是她自己,不知该作何感想,这就是太监在皇上面前的影响力,绝对不容小觑。
宁安宫,孙茹在林耀的搀扶下,重新躺回了床上。
嬷嬷将一个暖炉放在她脚边,又将另一个暖炉递了过去,叮嘱道:“娘娘,这暖炉您抱在怀里,您刚刚小产,身子不能受凉,否则会留下病根。”
孙茹打断嬷嬷的絮叨,道:“你退下吧,我有话要与耀儿说。”
“是,老奴告退。”
待嬷嬷走出寝殿,孙茹直截了当地问道:“耀儿,你实话与母妃说,你去御书房打算做什么?”
孙茹问得直接,林耀也不拐弯抹角,道:“母妃,还是那句话,及时收手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孙茹皱起眉头,“为何要收手,你知道方才殿中是什么情景吗?母妃的计划天衣无缝,即便太子到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无法破局。”
“母妃,您太小瞧太子了……”
孙茹打断林耀的话,道:“耀儿,你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再聪明也不过十几岁的小儿,母妃可比他多了十几二十年的阅历,怎能和我比?”
见孙茹信誓旦旦,林耀忍不住出声问道:“母妃,殿中到底发生何事,可否与儿臣详细说说。”
孙茹听林耀这般问,眼底浮现得意,将殿中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林耀却听得一阵心惊胆战,道:“母妃,儿臣马上陪您去御书房请罪,希望此时还来得及。”
孙茹拂开林耀的手,道:“耀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母妃,您糊涂啊!您可知太子为何让母妃回宫休息?”
孙茹眼底浮现轻蔑之色,“他自知斗不过我,认怂罢了。”
林耀焦急地说道:“母妃,太子不是斗不过您,是想把您支开,您是徐嫔她们的主心骨,只有您离开,他才能逐个击破,这才是太子的真正意图。”
孙茹闻言一怔,心中突然有些慌,却又自我安慰道:“不会的,徐嫔和张贵人对淑妃恨之入骨,他们不可能背叛我。”
“母妃,你太小看太子!”林耀急得来回在房间里踱步,分析道:“徐嫔小产前曾在御花园摔倒过,这事就是太子的突破口!”
孙茹虽然自知林耀说得有理,却还是存着几分侥幸心理,自我安慰道:“不会的,耀儿你太高估他了,即便徐嫔在小产之前摔倒过,也不能说明她小产就是因为此事,只要徐嫔咬死是淑妃所为,太子也无可奈何。”
林耀急切地劝道:“母妃,您想想我和琳儿,再想想孙家,就听儿臣一次,去跟皇上请罪,不然……不然恐悔之晚矣!”
“耀儿……”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孙茹的话,只听门外传来嬷嬷急切地声音,“娘娘,余庆公公来了,带了好些人,说是让娘娘接旨。”
林耀眼皮急跳,脸色顿时大变……

余庆拿着圣旨带着人,脚步匆匆地来到了宁安宫,却被孙茹的贴身嬷嬷拦了下来。
嬷嬷看着余庆身后的小太监,心中有些不安,脸上带着笑,道:“老奴当是谁,原来是余庆公公,您这般劳师动众所为何事?”
余庆淡淡地看着她,道:“咱家身负皇命,过来宣旨,请德妃娘娘出来接旨吧。”
嬷嬷一看余庆的态度,便知不是什么好消息,配笑着说道:“余庆公公见谅,娘娘刚刚小产,现在寝殿歇息,老奴这就去请娘娘,公公稍候。”
“不必了,咱家随你一起过去。”
“公公这话说的,娘娘的寝宫岂能随意进出。公公稍候,老奴这就去请娘娘。翠心给公公奉茶。”
不等余庆回话,嬷嬷转身就走。
余庆见状眼底闪过冷笑,紧接着跟了上去。翠心想要阻拦,却被余庆一个眼神吓退。
嬷嬷脚步飞快地来到寝殿外,抬手敲了敲门,道:“娘娘,余庆来了,带了好些人,说是让娘娘接旨。”
嬷嬷的话音刚落,就听余庆扬声道:“圣旨到,德妃接旨!”
孙茹见林耀变了脸色,心中的不安极速扩大,却强作镇定道:“耀儿别慌,我们刚刚回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即便太子再聪明,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真相,皇上这时候下旨,恰恰说明是我们成功了,这圣旨定然是让我掌权后宫的圣旨。”
圣旨已到,多说无益,是福是祸,出去便知。
林耀深吸一口气,来到床前道:“母妃,儿臣扶您起来。”
“好,好……”孙茹握紧林耀的手,微微颤抖的身子,暴露她心里的不安。
林耀心中无奈苦笑,安抚道:“母妃,无论是福是祸,儿臣都与您共同承担。”
孙茹闻言鼻头一酸,压下心底的不安,道:“耀儿,若……若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不要管母妃,想方设法保住自己,只要你在,琳儿才有依靠,母妃活了这把年纪,该享的福享了,该做的事做了,纵死也无憾了。听明白了吗?”
林耀握紧孙茹的手,道:“母妃,耀儿怎能不管您,您……”
“圣旨到,德妃接旨!”
殿外余庆略显尖利的声音,打断了林耀的话。
“母妃,有话我们待会儿再说。”
余庆的语气不对,孙茹心里的不安达到顶点,激动地说道:“不,耀儿,你要谨记,一旦我失败了,不要试图救我,你要明哲保身,只要你的皇子身份还在,我就还有一线生机,琳儿今后才能有保障,你可别犯糊涂!”
“你们想干什么?娘娘的寝宫岂是你们能进的,你们眼底可还有皇上?”殿外传来嬷嬷气愤的声音。
‘砰’的一声,殿门被推开,挡门的嬷嬷随之摔在了地上。
孙茹见状面色一寒,厉声喝道:“放肆!竟敢私闯本宫寝宫,简直胆大包天!”
余庆微微躬了躬身子,道:“奴才奉命来宣旨,娘娘却迟迟不肯出门,这不免有推脱之嫌,难道娘娘想抗旨不成。”
孙茹骄傲地瞥了余庆一眼,一扫刚刚的慌张,道:“本宫刚刚小产,又在御书房跪了许久,身体虚弱,起身慢了些,绝无抗旨不尊的意思。可公公却带人私闯本宫寝宫,真真是好大的威风!本宫现在就去向皇上讨个说法。”
余庆也不和她多费口舌,拿出圣旨扬声说道:“圣旨到,德妃接旨!”
自余庆不顾身份闯宫,孙茹便知大势已去,她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笔直地跪在了地上。无论如何她是林国的皇妃,是孙大学士的女儿,就算处境再艰难,也不能丢了尊严。
余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德妃勾结太医,谋害皇嗣,陷害宫妃,罪不可恕,即日起废其妃位,打入冷宫,听候发落,钦此!”
明明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孙茹听完圣旨时,心里还是一阵阵发寒,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即便她强装镇定也没用。
余庆见状心中一阵冷笑,道:“孙氏,接旨吧。”
孙茹抬头看向余庆,狡辩道:“本宫从未谋害皇嗣,也没有陷害宫妃,本宫是被冤枉的,如何接旨?”
“太医胡连均,徐嫔.张贵人都已经招了,你便是再喊冤也没用。”
“不可能!本宫从未做过这些事,本宫便是死,也不会认。”
孙茹依旧抱着侥幸心理,她不相信林西会在短短时间内,便让她这么久的部署土崩瓦解。
余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柳嫔小产是徐嫔所害,徐嫔小产是因受到惊吓摔倒所致,张贵人小产是你命人在她的吃食里投放藏红花所致,而你小产是因胎像不稳,与他人无关。太医院的两名主事钱杨与王钊.太医胡连均.淑妃身边的春雨,以及徐嫔.柳嫔.张贵人皆被你收买,还要奴才接着说下去吗?”
孙茹怔怔地看着余庆,脑海里却浮现林西的脸,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这般可怕,明明自己占据了上风,短短时间局势扭转,让她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带孙氏去冷宫。”
余庆一声令下,便有内侍走了过来。
林耀上前拦在了孙茹身前,道:“余庆公公,母妃刚刚小产,如今又正值秋凉,那冷宫阴冷潮湿,母妃的身体怎么受得住。”
“殿下说这些时,可曾想过张贵人被谋害的孩子?可曾想过若德妃娘娘诬陷成功,淑妃和柳嫔以及家人的下场?”
林耀神情一滞,道:“母妃……”
孙茹手掌撑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推开挡在面前的林耀,道:“本宫不需要任何人同情,不就是冷宫么,本宫去便是。”
林耀担忧地看着他,道:“母妃……”
孙茹冷淡地看着他,道:“你太没用,但凡有太子一半聪明,本宫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如此贬低林耀,无非是想说林耀愚笨,对林西构不成威胁,也不曾参与其中,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孙茹没再多说,转身走了出去,腰背挺直,一如既往。
余庆微微躬身,道:“二殿下,奴才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告退。”
余庆也转身走了出去,将孙茹押入冷宫后,随后又去信安宫传达林扈的口谕。
信安宫,听完吴淑珍的讲述,林清出声说道:“这般说来,太子还是出手帮了忙。”
吴淑珍点点头,道:“若非太子,恐怕此事不能善了。”
“这还多亏了我,当时我说要去求太子,母妃和路儿还不情愿,如今还不是全靠太子帮忙。”林清脸上难掩得意。
“路儿能得太子青睐是福气,以后定要好好维持这份关系。”吴淑珍无视林清,温柔地看向林路。
林路脸上不见欢喜,刚刚在御书房门口,他清楚地看到林西对春喜耳语,应该是有话要与他说,可林清的胡搅蛮缠惹恼了林西,让春喜传的话也取消了。
“皇兄是不是也不待见路儿了?”
林路的脑袋里始终萦绕着这句话,根本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路儿,路儿……”见林路有些心不在焉,吴淑珍出声叫道。
林清见状心生不满,“母妃,您这也太偏心了,明明是我据理力争,拉着路儿去求的太子,您怎么全把功劳给了路儿。”
林路回神,情绪有些低落,道:“母妃,路儿有些累,便先回宫了。”
见林路如此,吴淑珍有些担忧,道:“路儿可是有心事?”
“没有,母妃不用担心,只是有些累,今日太晚了,路儿便不打扰母妃歇息,告退。”林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转身退出大殿。
林清见状心中不满更甚,道:“母妃,你看他这副模样,就好似谁欠了他似的。”
吴淑珍闻言皱紧了眉头,道:“清儿,他是你皇弟,你这个当皇姐的要多关心照顾,岂能处处为难?”
“母妃,自从您被德妃诬陷,是我跟着忙前忙后,他什么都没做,可在您心里,把功劳都给了他,而我就成了处处为难幼弟的恶人,您这般做是否太不公平?”
自那次赐婚,林清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自私刻薄.任性跋扈,尤其是对林路,处处看不顺眼,时常为难他,这也让她与林路的感情越发疏远。
吴淑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清儿,你为母妃做的,母妃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路儿还小,母妃只是想多照顾他几分,并非不顾及你。”
林清刚想说话,便听外面有侍女通秉,道:“娘娘,余庆公公来了。”
吴淑珍看了看林清,道:“请他进来。”
林清想起之前的事,不禁有些心虚,略显紧张地看向门口。
余庆得到命令,从门外走了进来,来到近前行礼道:“奴才参见娘娘,参见公主殿下。”
吴淑珍挥挥手,笑着说道:“公公不必多礼。”
余庆起身,道:“奉皇上口谕,即日起由孔太妃暂理后宫之权,娘娘便不必操劳了。”
吴淑珍闻言微微一愣,实在没想到会是这般结局,不过她并未多说,微微福了福身,道:“臣妾领旨谢恩。”
余庆抬眼看了看吴淑珍,道:“既如此,奴才便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告退。”
见余庆要走,林清猛然回过神来,道:“怎么可能?这肯定是搞错了!事实已经查清,母妃是被冤枉的,为何还要夺她的权?这不公平!”
余庆转头看向林清,道:“三公主这是质疑皇上的命令?”
“我……”
“清儿闭嘴!”吴淑珍脸色严厉地打断林清的话,随即看向余庆,道:“公公,清儿年纪尚小,不懂事,公公莫要放在心上。”
“娘娘言重,咱家不过是个奴才,哪能怪罪公主,只是公主方才所言实在是犯忌讳。不过娘娘往日管着后宫,对公主无暇顾及,倒也情有可原。奴才还得去广安宫,不能久留,告退。”
“公公慢走。”吴淑珍扬声说道:“秋风,代本宫送送公公。”
“是,娘娘。”秋风也回过了神,道:“余庆公公请。”
余庆瞥了一眼林清,躬身退出了大殿。
“母妃,您怎么就这么让他走了,父皇这是何意,母妃分明是被冤枉的,为何要夺您的权?”
林清忙前忙活,忙里忙外,就是为了保住吴淑珍手里的权利,保住她在一众皇子公主面前的优越感,没想到事实虽已经查清,却是这样的结果,她怎能甘心。
“你听不明白余庆的话?”吴淑珍审视地看着林清,道:“清儿,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林清被吴淑珍问得一愣,茫然地说道:“怎么就怪在我头上,我什么都没做,我能做什么?”
“余庆方才的话就是在提醒我,以前我忙于宫务,无暇管教女儿,如今空闲了,可以好好管教,问题分明出在你身上。”
吴淑珍的脸色不好看,方才余庆的话是明着告诉她,连儿女都管教不好,就别逞强管理后宫了。
林清回想余庆方才所说的话,顿时有些心虚,却嘴硬道:“母妃,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是余庆,定是余庆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
“既然你什么都没做,余庆又能在皇上面前说什么?”
林清神情一滞,脸上的心虚更甚,道:“母妃,你要相信我……”
“事到如今,还不打算说实话?”吴淑珍面沉似水。
林清见状心里一紧,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方才,我听说母妃被叫去了御书房,心中担忧,便也跟了去,正好遇到太子从里面出来。我当时并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便上去拦住了车辇,求太子为母妃求求情,谁知太子竟不予理会。情急之下,我便想去追马车,却被春喜拦住,我一时气愤,便教训了春喜几句,谁知竟被余庆看到。母妃,事情就是这样,我只是教训了春喜几句,其他什么都没做。”
吴淑珍听得心里一阵气闷,道:“春喜是太子的贴身内侍,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的情分比你们这些兄弟姐妹还好,你竟然教训他?”
“我是公主,他是奴才,他敢出言顶撞我,若我忍气吞声,皇家颜面何存?”林清向来骄傲,即便知道自己做错了,也绝不承认。
“若是以前,太子身边的人做出这等事,我信。但自从太子改了性情,便严加管教东宫奴才,这三年来从未听说有哪个奴才仗势欺人,更何况是冒犯皇室中人,定是你撒了谎。”
“母妃,您宁愿相信一个奴才,也不愿相信您的女儿?”
吴淑珍失望地看着林清,道:“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你先回去吧。”
林清见状心里发慌,道:“母妃,您就这么认了?”
“这是皇上的旨意,我又能如何?”
“可这是为何?您不是说事实已经查明了吗?您是被冤枉的,您没做错任何事,为何要夺了您的权?”
一想到明日别人看自己的眼神,林清心里就十分抵触,让她怎么甘心。
吴淑珍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林清慢慢移开双眼,那双平静的眼睛竟让她心生胆怯。
吴淑珍也收回目光,道:“你回去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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