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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晴川泪相思)


看着这样的林西,焦战怦然心动,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再也移不开视线。
霍刚眼睛闪了闪,道:“公子所言,下官甚是不解,为何问下官?”
林西看向门口的锦衣卫,道:“进来告诉司狱大人。”
锦衣卫领命,来到大堂中,道:“方才你去张府调查时,我们一直跟在身后,亲眼看到你们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血,泼洒在张夫人的卧房内,还有那把带血的刀,是你拿出,塞进床下。”
锦衣卫的话犹如一颗炸弹,让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
“原来是这样!定然是张大贵收买了司狱,杀了张大富,诬陷张夫人,谋夺张家的财产!”
“没错!这两人真是阴毒,若让他们得逞,那张夫人岂不太冤了!”
“是啊,不仅陷害张夫人通奸,还栽赃她杀人,真是太狠了!”
“司狱可是从九品的官,他这是知法犯法,必须严惩!”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霍刚的脸色顿时变了,大声说道:“你们这是栽赃陷害!本官没做过这等事,你们是因之前在五华山,本官多有冲撞,所以怀恨在心,陷害本官!锦衣卫果然阴毒!”
一听‘锦衣卫’三个字,在场众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锦衣卫?那小公子是锦衣卫吗?”
“隔壁村大牛被锦衣卫抓了,说是乱党,到现在没回来。”
“是啊是啊,狼妖案时,锦衣卫可没少抓人。”
“说不定他说的是真的。”
焦战看着淡定的林西,他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
见风向转移,霍刚的眼底闪过得意,却在接触到林西的眼神时,慢慢消失。
“呵。”林西嘲讽地笑了笑,道:“你可知冲撞我是何罪?”
“放肆!”霍刚不知林西身份,阎良清楚,听林西这么说,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一拍惊堂木,疾言厉色地说道:“混账东西,还不跪下!”
“大人,本官虽然只是从九品,却也是朝廷命官,就算是锦衣卫,也不能随意诬陷!”霍刚一副铁骨铮铮不畏强权的模样。
“你!混账!”阎良被气得脸色铁青,若是手里有刀,他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去结果了他,道:“来人,把这个混账东西绑起来!”
一众差役愣了愣,相互看看,竟无人动手。
阎良见状顿觉脸上无光,厉声喝道:“反了你们了,本官的命令都不听了?是不是想进大牢吃牢饭?”
众差役这才行动起来,拿着绳索走向霍刚。
霍刚脸色阴沉地扫视众人,道:“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敢!”
“绑!”阎良这次下了狠心,无论如何都要和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撇清关系。乌纱帽没了就没了,脑袋怎么也得保住。
众差役不再犹疑,上前就要绑霍刚。霍刚不肯束手就擒,抽出随身的佩刀。杨潇见状猛然起身,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霍刚的手腕传来剧痛,下意识地松了手,钢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众人一拥而上,将霍刚绑了个结实。
焦战站在远处看着,将手中蓄势待发的匕首收了起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守在他身边的是别人。
霍刚奋力挣扎,道:“放开我,你们这是霸权!我要上告,我要告御状!锦衣卫滥用职权,栽赃陷害,冤枉同僚!”
“来人,把他的嘴堵上!”阎良气极,四下搜索武器,抄起地上的惊堂木,就朝着霍刚掷了过去,‘砰’的一声砸在他脑门上。
霍刚被砸得有些蒙,鲜血顿时流了下来,糊住了眼睛。
“阎大人无需动怒。”
看看头破血流的霍刚,林西砸吧了砸吧嘴,拿惊堂木当板砖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可见阎良此时的心情,这文弱书生也不好惹啊。
霍刚缓过了神,道:“大人,我是被冤枉的,你不帮我也就罢了,居然还在公堂上行凶?你堂堂刑部侍郎竟然如此惧怕锦衣卫?”
听霍刚这么说,林西不禁挑了挑眉,心道:“这人是被砸的脑袋坏掉了?这么说不是把阎良的面子踩在脚底下摩擦么?”
“放肆!”阎良气得直哆嗦,又在四下寻找武器。
“阎大人息怒。”林西见状连忙阻止,这要再不出声,这侍郎大人还不知能干出什么事来。
林西看向霍刚,道:“你也不用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是否冤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清楚。”
“锦衣卫向来跋扈……”
林西打断霍刚的话,锦衣卫的名声不好,霍刚一直强调他们的身份,就是要挑起众人仇视的心理,他怎会让他得逞,冷笑着说道:“要说跋扈,谁又能比得上你霍司狱,被你霸凌过的百姓最清楚。”
听林西这么说,人群又开始议论起来。
“是啊是啊,这个霍司狱可没少欺负人,隔壁老李家的闺女就被他强抢了去。”
“我听说了,前些日子他还帮着赌坊里的人,把老二家的腿打折了。”
“这人坏得很,终于要遭报应了。”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没错,这种人就得锦衣卫来收拾。”
一句话便解了困局,让围观的人转变了心态,焦战越看林西,眼神越炽烈。
见霍刚变了脸色,林西笑了笑,道:“大家应该很好奇,为何我会参与这起案子,那我便从头到尾和大家说一说。
今日我与好友去五华山爬山,爬到半山腰时,想要找块空地休息,于是发现了被抛尸在山坳的死者。我派人下山报官,自己则仔细查看尸体状况。
从五华山的半山腰到刑部衙门,来回至少要一个时辰。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霍司狱便到了抛尸现场。”
霍刚辩解道:“我早就接到了报案,是一名上山打猎的猎人。”
“猎人在何处?姓甚名谁?”
“他原本跟着我们一起山上,一看你们锦衣卫随意抓人,便被吓跑了。”
“那他姓甚名谁?吓跑了,可以派人去找,找来和你对峙。”
“小王庄刘老二。”
“这应该是霍司狱随口编的吧。即便我们派人去,也不会找到这个人,到时你会说,报官的人撒了谎,跟你无关,我说的可对?”
“我没这么说过。”
“那我就劳烦阎大人派人去小王庄走一趟,将这个刘老二找来,看看咱们霍司狱是否是我说的那套说词。”
霍刚脸色一僵,道:“那人我不认识,是否真有此人,我也不知。”
自打自脸,来得就是这么快。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们还在山上抓了一个人,把他带上来。”
林西话音落下,锦衣卫便将那名书生押了过来,一左一右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那人便跪在了地上,随手拽出了他嘴里的袜子。
之前蹦得欢腾的人,一下子变老实了,低垂着头不说话。
林西看向张李氏,道:“张夫人可认识此人?”
张李氏看了过去,那书生的头垂得更低了。
杨潇看了看他身后的锦衣卫,锦衣卫会意,强迫书生抬起了头。
“他是张大贵府上的小厮,民妇见过。”
“夫人确定?”
“确定,民妇有印象,民妇身边的人也定记得,公子若不信,可以随意盘问。”
“张大贵府上的小厮,扮做书生的模样,出现在张大富的抛尸地,还意图挑拨围观百姓的情绪,阻止我等办案……”林西转头看向霍刚,道:“霍司狱,你说他的目的为何?我们不该抓吗?”
林西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时代朝廷对服饰的要求很严格,读书人要穿儒服,而其他人不可随意穿戴。
“他只是上山游玩,恰巧路过。”
“霍司狱这话,你自己信吗?”
霍刚语塞。
“我曾仔仔细细地在抛尸地转了一圈,发现了凶手的脚印,也找到了凶手被勾下来的衣服碎片,却独独没看到什么玉佩。可你们来了之后,却轻易找到了,而且还是染血的玉佩。”
“那里杂草丛生,你们搜索不仔细,有所遗漏纯属正常。”
“你说的也有道理。”林西首先肯定了霍刚的说法,随后接着说道:“那我问你,这玉佩上的指印是死者的,还是凶手的?”
霍刚一怔,随即皱紧了眉头,道:“有可能是死者的,也有可能是凶手的。”
“所以只有这两种可能,这块玉的作用才成立,对吗?”
霍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这玉佩上有一枚清晰的指印,只要对比一下,便知是谁的。”
霍刚闻言眉头皱紧,道:“这个如何比对?”
林西转头看向阎良,道:“阎大人,我需用印泥和白纸。”
阎良看向一旁的文书,吩咐道:“给公子准备。”
林西接过文书递过来东西,走到张李氏身边,道:“张夫人,请在用右手的拇指,在印泥上按一按,再按在这张白纸上。”
张李氏按照林西说的,在纸上按了手印,然后林西又印上了张大富的指印,最后他看向那个瘦高的差役,道:“劳烦杨大人。”
杨潇怔了怔,随即反应了过来,接过林西手上的东西,来到瘦高差役的面前,道:“你的指印。”
瘦高差役下意识地躲了躲,道:“大人为何要小人的指印?”
“若我记得没错,这玉佩应该是你搜到的。”林西给出了解释。
“是小人搜到的,但为何要小人的指印?”
“比对。”林西简洁明了地回答。
“是你自己印,还是让我帮你?”杨潇冷冷地看着他。
瘦高差役被他看得心里发颤,磨磨蹭蹭地印了指印。
林西将玉佩拿出,仔细比对指纹,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随后他将东西该给阎良,道:“阎大人看看,玉佩上的指印和哪个一样。”
就算不比对,阎良也清楚这玉佩上的指纹是谁的,不过他从未这般断案,便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比对了指纹,果然在那三个中找到了一模一样的。
阎良脸色一寒,看向瘦高差役道:“赖三,这玉佩上为何是你的指印?”
“这指印都一样,大人怎能说是小人的。”
“每个人的指印都不相同,不信的话,大家可以回去,用同样的办法仔细去看一看。”林西将那张印着指纹的纸拿了起来,递给赖三,道:“你也可以看看,这指印是否一样。”
赖三仔细比较后,发现林西说的是真的,不禁冒了冷汗,连忙跪倒在地,道:“大人,是霍司狱让小人这么干的,他说事成之后给小人一百两银子。”
“赖三!”霍刚恼恨地看着赖三。
赖三比霍刚看得清形势,他知道他们的行迹已然败露,再狡辩也无济于事,还容易受皮肉之苦,所以明智的选择了认罪,道:“大人,事到如今,咱们还是招了吧,人不是咱们杀的,顶多坐几年牢,出来以后还是一条好汉。”
“你莫要胡言乱语!”事到如今,霍刚依旧死鸭子嘴硬。
林西看看赖三和书生,道:“我给你们俩一个机会,谁先招供,我便减免一半的刑期。”
“我招,我招,我全招!求公子给小人一个机会!”
赖三机灵,率先开了口。
书生像是回了神,急忙说道:“小人也愿意招供,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求公子给小人一个机会。”
“你晚了。赖三,由你来说。”
“是,公子。”赖三沉吟了一瞬,道:“张大贵好堵,在赌坊欠了很多钱,一直在挪用绸缎庄的货款来还债。后来事发,张大富十分气愤,便扬言让他一月内填补完亏空,否则便将他赶出绸缎庄。张大贵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好办法,眼看着期限将到,就想着去赌场赌一把,万一赢了亏空的钱也就还上了。
可十赌九输,若是人人都能赢钱,那开赌坊的岂不亏大了。不出意料的,张大贵又输了个精光,还被赌坊的人打了出来。
正巧被霍司狱碰到,于是两人就去喝酒,聊起了这件事……”
赖三说到这儿,突然被张大贵打断,“公子,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公子能饶我一命!”
林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自古杀人偿命,你不仅杀了兄长,还意图栽赃陷害大嫂,罪不可恕。”
“公子,草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可这都是受霍刚所惑,是他给草民出的主意。”张大贵伸手指向霍刚。
霍刚心知大势已去,开始琢磨如何减轻罪行,听张大贵这么说,忍不住出声说道:“张大贵,连你也要栽赃我?”
“霍刚,若不是你蛊惑我,我怎会狠心杀害大哥,陷害大嫂,这都是你出的主意,该死的是你!”张大贵目眦欲裂地看着霍刚。
“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想的主意,你用一半家产诱惑我,让我帮你陷害张夫人,我一时鬼迷心窍,才答应下来。杀人的是你,主谋也是你,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看着两只恶犬互咬,林西淡淡地笑着,事已至此,这起案子便已经真相大白,只是这个刑部右侍郎阎良是否参与其中,他还真不敢判断。
见张大贵和霍刚争执不休,赖三不想错过这次减刑的机会,看向林西道:“公子,您还是听我说吧。”
“不用了,还是我来说吧。”林西拒绝了赖三,道:“霍刚明知张大贵欠了很多债,却还请他喝酒,目的便是张府的钱财。他们一个需要钱,一个爱钱,两人一拍即合,便商定了杀人栽赃的计划。
昨日,张大贵让人给张大富传信儿,让他到赌坊还钱,否则就剁了他手脚还债,于是张大富便急匆匆地回家取了五百两银子。
事后,张大贵找理由将张大富骗至家中,将其杀害,抛尸于五华山。之所以张大富身上没了外衣和鞋袜,就是想造成他在内室被害的假象,目的就是栽赃陷害张夫人。
第二日,他派小厮假扮书生上山,目的就是为了看着尸体,不让人过早发现,等待霍刚带人进山。只是没想到我的人发现了尸体,身份还比较特殊,于是他便想方设法,煽动围观百姓的情绪,试图赶我们离开,可惜被我们识破,将其拿下。
霍刚不动声色,按照计划进行,故意将提前偷来的玉佩扔进草丛,再拿出来,作为定张夫人杀人罪的证据。只可惜你们聪明反被聪明误,在往上面涂抹血迹时,留下了独一无二的指印。
我们跟随你们下山,来到了刑部衙门,张大贵也按照计划,将张夫人和黄六捉来衙门,赖三在抬尸体路过两人时,故意摔倒,让尸体滚落,这样张大贵便可顺其自然地认出尸体是张大富,再一口咬定是张夫人与黄六通奸,被发现后杀人灭口。
阎大人升堂后,张大贵说出自己的怀疑,再说并未查看张夫人卧房,霍刚便有机会带着人前去张府,将张夫人的卧房布置成杀人现场,然后将事先拿到凶器取出,声称是在张夫人床下找到,有了这许多物证,张夫人便是有口也难言,只能被判定有罪,而你们就能逍遥法外。”
赖三傻傻地看着林西,道:“公子,您……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不得不让我怀疑,所以一开始我就推测凶手不是张夫人。若凶手不是张夫人,那她与黄六的奸情就有可能是假的。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背上杀人罪,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觉得生存无望,我便推测黄六是否得了恶疾,便让三娘替其诊脉,事实证明果然如此。张夫人通奸一事是造假,那事迹败露杀人灭口就不成立,我推测张夫人不是凶手,也就有了几分依据。
方才我问话张夫人时,张夫人曾说张大贵挪用了五千两货款,我就猜张大贵或许是个赌徒,于是便让锦衣卫去查,不想果然如我所料,这样杀人动机就有了。
于是我就开始怀疑霍刚,便派人跟着他,发现了他伪造现场,陷害张夫人的事实。
另外,锦衣卫还在张大贵的房间内发现了血迹,以及被他藏起来的张大富的血衣,还找到了他抛尸时被刮烂的衣服。”
林西话音刚落,便有锦衣卫将两件衣服拿了进来,展示给大家看,还有林西在现场找到的那块布条。
“由此,张大贵杀人,证据确凿。”
看着侃侃而谈的林西,焦战看向他的眼神更加炙热,这才是真正的他,是他不曾见过的风采。
“啪啪!”
不知是谁带的头,门外响起热烈的掌声。

大堂外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众人崇拜地看着林西。
林西微笑着点头,眼角余光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又不见了。一次有可能是幻觉,但两次就值得怀疑了,难道这人真的一直跟着他?
林西走到阎良身边,低声说道:“阎大人,听闻这个霍刚是你妻舅,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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