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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晴川泪相思)


杨潇上下打量着众人,道:“你们是刑部的差役?”
霍刚一愣,随即说道:“既知晓,便赶紧离开,别妨碍我们办差。”
“止步!”杨潇见他们要闯进来,出声拦住了众人。
霍刚脸色一寒,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阻碍官差办案,不会是与这起命案有关吧?”
“官爷,这些人自称是衙门的差役,草民看他们就是冒充的,说不准这人就是他们杀的。”挑事的书生再次出声。
这么大的动静,林西不可能听不到,但他并未多言,他相信杨潇能够办好,只将注意力放在尸体和命案现场。他放眼看去,在不远处的斜坡上,发现了地面被踩踏的痕迹,他抬脚走了过去,找到几枚清晰的脚印,以及挂在枯枝上的布条。
见林西走开,春喜连忙跟上,随之跟来的还有花海棠。
春喜好奇地问道:“主子,这几个脚印可是凶手的?”
林西点点头,道:“十有**。”
“上山的人那么多,说不定是谁留下的。主子为何这般肯定?”花海棠也来了兴致,提出了疑问。
林西指了指地上的痕迹,道:“你们看这几枚脚印,再看看自己留下的脚印,一对比就明白了。”
春喜看看自己的脚印,又看看那几枚脚印,挠了挠脑袋,道:“主子,奴才愚钝,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西听得一阵好笑,解释道:“这几枚脚印的痕迹很深,说明这人扛着重物,也就是扛着那具男尸,这总明白了吧。”
春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花海棠出声说道:“主子的意思是这人并非在此处被杀,而是被遗尸在这里。”
林西点点头,道:“没错,还是三娘精明。”
花海棠笑了笑,“那殿下为何如此断定?”
“看他身上的衣服,只穿着中衣,连鞋子都没穿,试问谁会这副模样出现在山里。”
“有可能是劫财,凶手将他的衣物一并劫走,也不无可能。”
“鞋子还好说,那袜子呢,有谁打劫还脱袜子的。况且,方才三娘也曾看过尸体,致命伤是腹部的刀伤,看中衣上的血污,便知定是流了很多血,而现场几乎没有血迹。这不符合常理,所以我怀疑这不是行凶现场,只是抛尸到此处。”
花海棠再次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主子观察的果然仔细。”
“这是常识,但凡有经验的差役都能看得出。”林西笑了笑,接着说道:“看这里的痕迹,凶手应该是不慎摔倒,滚了下去,弄伤了脚,所以这回去的脚印才会一个深一个浅。”
“还真是。仅凭这些痕迹,便能找到这么多线索,主子也太厉害了!”
“少拍马屁。”林西无奈地笑了笑,将树枝上挂着的布条小心地摘了下来。
“住手!现场的物证,岂是你们能拿的?”
远处传来呼和声,林西转头看了过去,只见那霍刚拿手指着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凶恶,一看就知道平日里欺压百姓惯了。
林西无视他,仔细看了看布条,道:“这布料……”
花海棠接话道:“是丝绸。”
“看来这个凶手的家境不错,连丝绸做的衣服都有。”
“死者那件中衣也是丝绸所制,想来不是官宦,就是富商。”
林西点点头,道:“我看他手指指尖有厚厚的茧子,应是拨弄算盘所致,十有**是个富商。”
霍刚见林西无视自己,心中恼怒异常,竟抽出兵刃。
杨潇将令牌拿出,亮在他的眼前,冷声说道:“锦衣卫办差,你敢动手,想死?”
霍刚一看令牌,顿时变了脸色,道:“大人恕罪,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锦衣卫再次办差,实在该死!还请大人大量,饶下官一命。”
杨潇收起令牌,看向人群中想要离开的书生,道:“把他抓起来!”
“是。”
杨潇身边锦衣卫早就看书生不顺眼了,得了命令便窜了出去,三下五除二,便将书生按倒在地。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救命啊,杀人了,锦衣卫杀人啦!”书生奋力挣扎,扯着嗓子喊着。
杨潇看看骚动的人群,眼神冷了下来,道:“让他闭嘴!”
两名锦衣卫拿出绳子将其五花大绑,又脱掉他的袜子塞进了嘴里,耳边顿时清净了下来。
霍刚小心翼翼地陪笑道:“大人,这命案本该我们刑部接手,您看……”
林西走了过来,上下打量霍刚,道:“你是接到谁的报案?”
霍刚也在打量林西,道:“这位是……”
杨潇横眉冷对,“他问你便答,少废话!”
霍刚畏惧锦衣卫的恶名,虽有不情愿,却也答道:“回大人,是一名猎户,他进山打猎时,发现了尸体,便到府衙报了案。”
“那猎户人呢?把他叫来,我有话要问。”
“人……”霍刚往后面的人群看了看,道:“咦,人呢,刚刚还在这儿,你们可有看到他去哪儿了?”
身后的差役们面面相觑,无人回话。
其中一名瘦高的差役见无人回话,出声说道:“大人,那猎户不会是见锦衣卫抓人,被吓跑了吧。”
霍刚眉头一皱,训斥道:“放肆!怎么说话呢!”
差役连忙告罪,“大人息怒,小的说错话,几位大人莫怪。”
林西淡淡地看了看那名差役,道:“你们来的正好,把尸体抬回衙门吧。”
霍刚一愣,随即说道:“大人,下官还未勘察现场,此时回去是否有些不妥?”
“确有不妥。那你们勘察吧,我们在这儿等着。”
霍刚眼神闪了闪,陪笑道:“几位大人这是何意?”
“既然碰上,便是有缘,正好看看刑部之人如何查案。”
林西这话说的,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让在坊间耀武扬威惯了的霍刚极为不适,只是他们是锦衣卫,就算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得罪,只能陪笑道:“这似乎有些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待回去我会去找你们上官。”
话说到这份上,霍刚还能说什么,道:“那几位大人稍待。”

霍刚闻言不禁抽了抽嘴角,回头看了瘦高的差役一眼,抬脚朝着尸体走去。
春喜将奶茶递给林西,道:“主子,奶茶已经凉了。”
“不碍事,这大中午的喝点凉的挺好。”
林西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看向被绑成粽子的书生,抬脚走了过去。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书生,随后蹲下身,伸手去抓他的手,看着手上的痕迹,不禁笑了笑。他边喝奶茶,边看向霍刚,将几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咦,这里有块玉佩。”
那个瘦高的男人一弯腰,从一旁的草丛里拿起一块玉佩。
霍刚连忙走了过去,拿在手里看了看,道:“玉佩上有血,这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干得不错。”
瘦高差役连忙怕马匹,“都是头儿教得好。”
林西转头看向杨潇,道:“方才我听你们说话,好似这里有位刑部员外郎的公子,不知是哪位?”
杨潇扫了一眼人群,找到了尚奇,道:“那位穿墨绿色圆领袍的公子名叫尚奇,是刑部员外郎尚庆的公子。”
“春喜,去请尚公子过来。”
“是,主子。”
春喜朝着尚奇走了过去,在他身边低语了几句,尚奇看了看林西,便随着春喜走了过来。
来到近前,尚奇躬身行礼道:“草民参见两位大人。”
“免礼。”林西打量着尚奇,道:“尚公子可是刑部员外郎的公子?”
“回大人,草民正是。”尚奇也在偷偷打量林西。
“那尚公子应该见过这几名差役吧。”林西看向坡下的差役。
顺着林西的视线看过去,尚奇点了点头,道:“回大人,他们正是刑部衙门的差役,为首的叫霍刚,任司狱一职。”
“司狱……”林西沉吟了一会儿,道:“他可是与刑部上官有何亲属关系?”
尚奇一愣,随即问道:“大人如何得知?”
林西淡淡地笑了笑,道:“一个小小的司狱,从九品的官,居然敢这般跋扈,若是上面没人,我可不信。”
尚奇犹豫了一瞬,小声说道:“大人猜的没错,他是刑部右侍郎阎良阎大人的妻弟。”
“怪不得。”林西恍然地点点头,道:“我见尚公子似乎对他也有几分畏惧,可是他做了让尚公子为难的事?”
尚奇的眼神闪了闪,随即垂下眼帘,道:“没有,多谢大人关心。”
林西一看就知道尚奇没说实话,不过他也没多问,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
尚奇见林西没有再问,而是将注意力放在那些刑部差役上,便悄悄退至一旁。
“抬上尸体回去。”
“是,头儿。”
霍刚来到林西近前,道:“两位大人,下官已勘察完毕,可以回去了。”
“那走吧。”
林西跟着众人一起下山,只是他体弱,速度有些慢,不过那些差役还要抬着尸体,跟他的速度差不多,倒也没有掉队。
待下了山,林西.花海棠.春喜上了马车,其他人则步行跟随左右。霍刚回头看了看心里有些打鼓,刚才他看过杨潇的令牌,知道他的身份,原以为他是众人中身份最高的,花海棠和林西是他的家眷,可如今看来好似又不像。
官场上的人都清楚,杨潇除了是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外,还是林西的侍卫统领,未免身份暴露,他拿了肖虎的令牌,所以在霍刚看来,他的身份是锦衣卫千户。
马车很快进了城门,缓缓走在街道上,迎面走来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的人面冠如玉,英气逼人,只是浑身散发着闲人勿进的气息,让人只能远观,而不敢近前。此人正是刚刚下朝的焦战。
杨潇看到是他,眼神闪了闪,若无其事地错开目光。
马车从身边驶过,焦战似是发现了什么,勒住马头停了下来,转身回看马车的方向,随即翻身下马,将马匹交于随侍,迈步跟了上去。
马车来到刑部衙门前,林西在春喜的服侍下跳了下来,见衙门口闹哄哄的,围着许多人,他好奇地走了过去,探头往里看去,只见里面跪着一男一女,两人衣衫不整,形容十分狼狈。
耳边传来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声。
“哎呀,居然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就该浸猪笼!”
“是啊是啊,这样的婆娘就不该活在世上。”
林西看看前面的老丈,轻轻拉扯了一下他的衣服,小声问道:“老丈,这里发生了何事?”
老丈打量了打量他,答道:“这女子是绸缎庄张掌柜的正妻,这男子是她的奸夫,两人在苟且时被二掌柜捉奸,便绑来了衙门。”
“通奸?”林西再度看向地上跪着的男女,道:“他们认罪了?”
“大人不在,还没审呢。二掌柜说男人已经认了罪,可女子死活不认,说是被冤枉的。唉,真是世风日下,竟干出这等事。”
虽然林西经过了乔装改扮,但焦战还是在看他的第一眼时,便认出了他的身份,站在街对面静静地注视着他。
就在这时,差役抬着尸体来到衙门口,霍刚大声呼和道:“闪开!别挡路,不要妨碍公务!”
众人纷纷回头,见差役抬了具尸体,慌忙向一边躲去,唯恐沾染上晦气。林西自然也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差役将尸体搬进衙门。
恍惚间,林西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当他再次看过去时,那里已没了那人的踪影,他微微皱眉,心里泛起了嘀咕,“不是吧,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晚上缠着我就算了,这好不容易出趟门,也能遇上?”
林西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走进院子的差役,只见他们路过跪着的男女时,那个瘦高的差役脚下一绊,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栽,抬着的担架脱手,担架上的尸体摔了出去。
“大哥!”
就在众人被这一幕惊住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站在男女身旁的中年人,朝着尸体跑了过去,脸上满是悲痛之色,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霍刚似是回了神,走到男人身边,问道:“你认识他?”
男人呆呆地看了一眼霍刚,眼睛慢慢恢复清明,转身朝着跪着的女人走了过去,一巴掌甩在她脸上,道:“贱人,你不仅与人通奸,还害死我大哥,今日我便杀了你,为大哥报仇!”
女子被打得脑袋歪向一边,满是泪痕的脸上瞬间多了五个清晰的指印,想要说话,却被布堵住了嘴巴,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见男人扼住了女子的喉咙,林西转头看了一眼杨潇,杨潇会意,三两步上前,攥住男子的手腕甩向一边。
男子踉跄了两步,才算稳住身形,愤怒地看向杨潇,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多管闲事?”
“锦衣卫。”杨潇将令牌置于男子面前,冷声说道:“国有国法,怎容你滥用私刑。”
男子的眼底闪过慌张之色,道:“大人,这贱人不仅与人私通,还杀了我大哥,草民实在气愤,所以才动了手,还请大人恕罪。”
杨潇淡淡地扫了一眼女子,道:“你怎知是她杀了你大哥,有何证据?”
“昨日大哥与草民说好,晚上会去我的住处对账,顺便喝几杯。可草民等到半夜也没等到大哥,以为是大哥临时有事,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晚上草民做了个噩梦,梦中大哥满身是血,说他死得冤。草民被吓醒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便急匆匆赶到到大哥府上,然后就发现这个贱人竟然和男人私通。定是大哥发现了他们的奸情,被他们杀人灭口。”
林西出声说道:“也就是说你并未亲眼看到他们杀人,是吗?”
“这位是……”男子打量着林西。
杨潇微微皱眉,道:“回答他的问题。”
“是,大人。”男子连忙应声,看向林西道:“草民虽未亲眼看到,但一想便知定是他们所为。”
“一想便知?”林西脸色冷了下来,道:“若人人都像你这般,那置林国律法于何地?”
男子见状慌忙跪倒在地,道:“大人,草民是激愤之下一时妄言,还请大人恕罪。”
焦战看着林西,和三年前的他相比,依旧冷静睿智,只是多了几分威严,这是久居上位的人,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气息,便是他的容貌被脂粉遮盖,也能轻易成为焦点。
“谁啊,在大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林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中年大叔出现在眼帘,他穿着常服,一看便知是刑部官员,不过具体是哪一个,林西还真认不得。
林西不认得,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杨潇认得,靠近林西低声说道:“这是刑部右侍郎阎良。”
林西转头看向霍刚,目光正巧与他对上。他淡淡地与他对视,眼底平静如水,不带丝毫情绪。
霍刚却很快移开了目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阎良来到大堂门口,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道:“何人击鼓鸣冤?”
男子调转方向,朝着阎良跪拜,道:“回大人,是小民击鼓鸣冤。”
阎良看向霍刚,道:“这院中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清早下官接到报案,说五华山上有人被害,下官便带着人前往查看,发现了这具尸体,便将其带回衙门。不曾想这死者,竟是他的兄长。”霍刚边说边朝报案的男子看了看。
“这么巧?”阎良看似有些惊讶。
“这只能说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阎良点点头,道:“既如此,那便将人一并带进来吧。”
“是,大人。”
阎良转身进了大堂,霍刚挥挥手,让人将尸体抬了进去,那跪在地上的男女,也在差役的推搡下进了大堂。
林西看了看杨潇,笑着说道:“看模样这位阎大人是刚刚下朝,有一点我十分不解,刑部衙门那么多官员,为何偏偏等阎大人下朝后审理?”
能上朝的都是朝廷高级官员,至少是五品以上,而刑部侍郎是三品大员,之下还有许多官员,可听围观人说这男女被抓来好一会儿,却无人问津,只等到阎良下朝才审理,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杨潇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主子的意思是这案子有不妥。”
林西笑了笑,道:“是否不妥,进去瞧瞧便知。”
杨潇点点头,跟着林西一起进了大堂。
阎良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道:“你们两个是……”
杨潇掏出令牌,道:“阎大人不认得我?”
阎良愣了愣,仔细打量着杨潇,随即说道:“你……”
杨潇打断阎良的话,道:“正是肖虎,阎大人记性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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