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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今天笑了吗(泗时)


发现自己想把外套拿走,它忙爪子与牙口并用地抓得死紧,颇有几分护食的劲。
难道这也算另类的雏鸟情节?诸伏景光生怕扯到它的伤口,只好妥协地松开手放任它重新钻了回去。
鼻腔满是混着土腥与海腥气的味道,小妖怪这才放松了下来;清洗上药时外套就在旁边还有掩盖作用,它生怕睡觉时对方把外套拿远了或是直接洗了,连忙抢先下手抱着不放。
口袋里属于男人的钱包掉了出来,它仗着藏在里面对方看不见悄悄打开,最边上放着驾驶证照片,上面男人沉着脸。
绿川光啊……这表情和他的名字一点也不搭!它戳了戳照片上的脸,悄悄把钱包放了回去。
隔着一层布料,外面的声响在妖怪耳中同样很清晰,它听着对方行动发出的动静,默默想着他在干什么。
他先是走到了床尾的方向,有布料的摩擦声,显然拉开挂帘进了洗漱间,没有停留很快又走了出来,脚步声靠近的地方——是自己!
下一秒,身上外套又有被拉扯的感觉,它瞬间抓紧两边的衣领,既然不能沟通就摆出了坚决不放手的架势。
身上的外套确实是被掀开大半,但随之响起的男人的声音,却溢着无奈与关怀,背上很快有层柔和温暖的布料覆盖上来。
“你喜欢就盖着,不过以防伤口打湿里面要先垫层毛巾。”
它闻声一愣,手上不觉松了力气,任由男人将自己先用干毛巾裹住,再盖上外套,最后推到了挨着墙边的里侧。
考虑到小家伙对外套的眷恋,诸伏景光还特意抽出干净的两只衣袖,像戴围巾一样在它肩上松散的缠了几圈,确保它怎么偏头都能闻到熟悉的味道。
看着靠在墙角裹得圆滚滚的,稍微动一下就如不倒翁那样摇晃的小团子,那双眼睛没有抗拒,而是逐渐有困倦在其中流转。
他笑着起身关灯,没有窗户的房间顿时陷入黑夜,伴着男人轻缓的声音起到了绝佳的催眠效果,“很晚了,睡吧。”
被子抖开的声音后,是老旧床板受力发出的嘎吱声,等周围彻底归于平静后,小妖怪不自觉合上了眼睛。
薄薄的一层眼睑能隔绝视线却阻挡不了透过血肉的光,眼睑上方有蒙蒙的光影,穿透眼睑在眼内形成了一片薄薄的红雾;它陡然睁开双眼,只见男人靠在床头,手里赫然划着手机。
……人类啊,不是说要睡了?
那床头其实只有一块木板,黑发男人背后垫着枕头靠坐在那,上身只穿了件白色宽松T恤显得人很柔和;他一条腿支在身前,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撑在膝盖上,拇指划着手机表情很是认真。
察觉到自己的注视,男人偏过头来有些意外,“晃到你了?”
笨蛋,明知自己回答不了还问。
它直勾勾盯着手机,自认为自己表达出了劝对方别玩快睡觉的态度,怎料斜上方突然伸来干燥温暖的手掌,轻轻盖在自己眼睛上方。
“这样就不会晃到了,睡吧,醒来就没事了。”
很久不曾有的踏实感袭来,它放任睡意将自己淹没。
低头看一眼很快入睡的小家伙,诸伏景光左手的掌心始终盖在它眼上,他最后确认好当地动物救助站的信息,这才关闭手机收手躺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收养不了它,但隐藏身份为它找个栖息之所尚能做到;至于背后的施虐者,他翻身朝向床里侧,把滚到墙边差点撞上去的小团子捞了回来。
让下属找个合适的机会暗示这边巡警严防整顿吧。
卧底期间,他每一夜睡得都不会很沉,甚至说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但那晚,似乎就在即将清醒之际,他隐约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微妙的睡意里,周围很静,弥漫着无需担忧的安心感。
等他被生物钟唤醒后,身侧的被褥还残留着一点余温,环视一圈,再也没看到那个小家伙的身影。
只有被反锁的门,一按把手便打开了;同时没了的,是那件弄脏的外套。
“再一次去九州已经是身份暴露后了,经过那个城镇时,我有意找过它,但始终没能再遇见。”
诸伏景光低了声音,眉间微微蹙着,满是惆怅,“希冀着它同我一样在某处流浪着,终将有天会再遇见,可没想到……”
没想到自己身份转变的那天,竟是对方长眠之日。
“我还不知道它的名字呢。”他呢喃着,嗓音克制不住发抖。
“启,”小妖怪一字一句说着,“既是开始,也是希望。”
“启……它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又为什么、为什么是在那天呢?
“因为它的勇敢、它的信念,也因为除妖师和人类的贪欲。”
小妖怪紧紧握着拳头,双臂颤抖,“我们是四年前年初被除妖师抓去的,原本宁静的生活被打破,剩下的只是反复不断的实验与疼痛。”
“它比我坚强,即使在那种情况下也没有丧失希望,它不仅仅是想逃出去,更是想要到八原找除妖师中的首领求助。它说只想逃的话是永远逃不掉的,只有主动出击我们才能回到以前的生活,所有被抓住的妖怪才能得救。”
“终于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八月份的时候它找到机会准备逃出去,但是……它拉向我的时候,我退缩了!它独自逃了出去,然后在一个月后,遍体鳞伤地被扔了回来。”
叙述的声音在哭,屋里静得能听清小妖怪每一次的抽噎。
“之后每次伤害最大的实验都是它来承受,但即使如此,每个深夜,它仍然怀着再逃出去的信念,还为了再见一面那个人。”
“最后被带走的时候,它已经有所预兆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它哭,一直哭,”小妖怪面带痛苦,似是忏悔般自嘲,“所以,不要感谢或是心疼我的逃亡,我只是……”
“只是不想让它的牺牲毫无意义、只是想让它怀念的人记起它而做出了,属于我的赎罪罢了。”
小妖怪蹲在地上,脸埋在膝盖间,瘦弱的背脊带着脆弱而悲戚的钝痛感;在两张手帕同时递到面前时,它迟疑地接过了属于青年的那块,扯着他的袖子走出了阵图。
望着角落里安慰妖怪的夏目,猫咪老师一跃跳到诸伏景光肩上,近乎气音说着,避免自己说话被那妖怪听见。
“他们两个不清楚你具体暴露的时间,但同一天的话,你应该有猜测了吧?”
“或许正是它最后的执念让除妖师看见了什么画面,兜兜转转,你卧底的组织便知道了。”
几乎不需要它明确肯定,他们已经能猜到和除妖师合作的组织身份,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当年暴露过程中的信息传递渠道,至于其中的细节还需要听它说明。
“如果是你说的可能,启……那小家伙知道吗?”诸伏景光偏头看向猫咪老师,含蓄问着。
舔了舔爪子,猫咪老师眯着眼回答说:“不,它不会意识到。”
“那就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
哎呀,还有一点点才能说明完情况,下章具体说明吧,我为什么要写遗憾!捶桌子感谢在2022-01-02 22:55:11~2022-01-03 23:59: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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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深深吸了口气, 再缓缓呼出。
因为不管是他带它回去,还是它的念念不忘,这份羁绊本就美好而珍贵;只是被别有用心之人知晓利用, 才会成为刺向自己的刀刃罢了。
这般沉重的阴差阳错,他并不希望小家伙知道。
而且——自己当年会被猫咪老师救下正是源于身上沾染的所谓奇怪味道,现在看来味道的源头显然是那个小家伙了。
他抬头望向墙角,夏目的半个衣袖被扯着,上面被泪水打湿的痕迹十分明显,旁边是仿佛被风吹动的符纸,起起伏伏。
“那个气味……和我当时的, 一样吗?”
他顾忌那边问得模糊,猫咪老师一听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眯着的眼睛目光深邃, 语气笃定。
“嗯。”早在病房里听到‘气味’时它就想到了曾经调查未果的事情, 通过小妖怪从封印壶放出之际的气息外泄,更是直接确定了两者味道的一致性。
“不过当时沾到的味道还很淡, 现在它身上,浓郁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样啊。”所以也是因为你, 我才能得救呢……启。
诸伏景光眼里流转着怀念与哀伤,突然呼吸一滞,猛地意识到其中存在的某个问题, 他转头看向猫咪老师,声音里透着疑惑。
“原本不清楚气味背后的原因我从未深究,可这样看来从沾上到、到暴露的期间,”他提起‘暴露’略微停顿, 又将声音压低不少, “我不也有被抓捕启的除妖师和妖怪发现的可能吗?”
可事实上风平浪静, 总不能只因为他立马回了东京、碰巧离开对方势力范围便避开了吧?不,听起来直至启被捉回去的九月份对方还在四处寻找,没理由作为大都市的东京会被落下。
一旦当时对方发现自己身上沾染了那种味道,必然会针对自己暗中调查,以妖怪防不胜防的探查能力,自己身份暴露是必然的,不会拖到小家伙去世前的最后一刻才知道并告诉组织。
要说纯粹是运气好没遇上,说实话他自己都很难相信。
“猫咪老师你说过当时观察了我一段时间吧,难道是你做了什么?”
“好痒!”猫咪老师满是嫌弃地把凑到自己耳边的脸推开,挠着耳朵瞥他一眼,“离那么近干嘛?对了,忘了说我已经让那小妖怪听不清我们的声音了,你正常点说话。”
难怪从刚才起你就越来越不控制音量,诸伏景光无奈看着它,主动拉开点距离但目光始终不移等它回答。
被他注视着猫咪老师丝毫不慌,仍然不紧不慢地用爪子挠着脑袋,缓缓开口,“我可什么都没做哦,你要谢就去找丙吧。”
“丙?”
“嗯嗯,”猫咪老师点头,“那家伙观察你的时候说是不想沾上味道,几乎把奇怪的那部分想办法单独掩盖住了,等你身份暴露那味道散得差不多了才撤走。”
“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帮了你一把……”
“等等,”诸伏景光匆匆打断它的话,喉咙滚动着干巴巴地问,“丙是?”
“哦呀,我没说过当时主要是丙跟着你吗?”
……不,你没有,似乎是说了个‘我们’,但他一直以为主要只有它在。
猫咪老师停下挠头的动作面露思索,很快做放弃状摊开双爪,随意说着,“毕竟我还要留在八原看着纳兹咩那个不省心的家伙,哪有时间在东京看你,正好那家伙她对你身上的气味很感兴趣,大多时候都是她在你旁边。”
“她……”诸伏景光听完大惊,“丙是女性?”
“没错,怎么了?”猫咪老师问完才回味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撇了撇嘴,一边摆手说,“那家伙最讨厌男人了,平时估计恨不得离你几米远,有什么好介意的。”
就算你这么说,只要想到曾在自己不知道的多个日夜里,有一位女妖怪始终盯着自己,多少还是会感到不自在啊。
诸伏景光头疼地叹了口气,突然肩膀一轻,只见猫咪老师灵活地落到地上,小圆尾巴一抖一抖地朝夏目跑去。
“谢谢。”
听到身后像是被风送来的道谢声,猫咪老师脚步不停,直直对着夏目扑了过去,“纳兹咩。”
薄薄的手帕很快就被卸下重担、放肆哭泣的小妖怪泪湿,夏目仍由它扯着自己的衣袖,用空出的那只手安慰般拍着它的肩膀。
“没事了,就算是妖怪,一直哭对身体也不好哦。”
青年力道轻柔,面对听完哭得更厉害的小妖怪有些手足无措,忙挨近了点,为它擦去眼泪无声安抚。
对于小妖怪说是赎罪的行为他并不那样认为,妖怪也好人类也罢,总会畏惧、总会害怕。它确实没有启那般无畏而充满信念,在最开始退缩了;但它如今孤注一掷的逃亡,何尝不需要万般勇气、以及奔向死亡的决心,仅怀着赎罪的心情是做不到的。
“纳兹咩。”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下意识抬头,条件反射接住了扑向自己的胖猫,“三三。”
猫咪老师顺势爬上他的肩膀,转过身来用爪子推着小妖怪的头顶,哼了一声。
“去去,你家朋友念念不忘的绿川光在那边,扒着纳兹咩干什么。”
它手上动作不停,话锋一转对准夏目,“还有你这笨蛋,就是这样才会被妖怪缠上。”
“娘口三三,动作轻点,你太用力了。”夏目抓着它的爪子挡住了它的‘暴行’。
——“我是不会缠着夏目的,也不会缠着光先生。”
一人一猫同时被来自身旁的话转移注意,只见那小妖怪松开了夏目的衣袖,接着后退一步朝他们鞠了个躬;再抬起头时它已停止哭泣,只眼角挂着半滴未掉的泪珠,眼中多了几分神采,像是本失了魂的木偶,正蹒跚地、一步一步重新学会前行。
“我的名字是‘凛’,我要变得强大,然后才会回来找你们。”凛挺直了腰,苍白的脸上表情坚定。
它悄悄看了一眼诸伏景光,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握了握,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先前的温度。
太烫了,这个经常出现在启口中的男人,给他的温度太烫了;对自己而言就像是挂在天边熊熊燃烧的太阳,照得浑身温暖可一旦靠近就会被烫伤。
青年的温度刚刚好,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敢再被动接受他人给予的温柔;那样的美好,不踏实得仿佛水月镜花。
事情结束后,它要去游历修行,直至强大到能护住自己、护住在意的存在、护住各种温度的人。然后它才敢真实地作出回应,握住伸向自己的手。
凛站在那,脸上肌肉僵硬地抽动着,像是在努力牵动已忘记怎么微笑的嘴角,动作生疏地对他们笑了下,转身朝门口走去。
那笑很淡,却并非是感情不够,夏目知道,那只是因为它——很久不曾笑过了。
他弯了弯眉眼,觉得在那抹短暂的微笑里,有种破茧般的、源自生命的美感。
目光随那抹单薄的身影而去,他清楚看见,在经过诸伏景光的时候,凛伸手牵住了对方垂在腿边的手掌。
大小分明的两只手重叠在一起,那小手仅握住尾指,向下勾了勾。
“谢谢你。”
诸伏景光似有所觉,他低头看向停在自己身边、被符纸勾出轮廓的身影,指尖微动,最终抬手抚上了黑白两色的符纸,“准备好出去了吗?”
有张符纸像是被吹到他手边,一触便离开了,宛若无声的回应。
夏目抬脚走向门口,突然被拉着手臂停下脚步,黑发温和的男人拾起地上画了阵图的纸递给自己,点了点斜挎包。
“做完‘坏事’记得不能留下证据啊,夏目。”
他接过那小摞纸胡乱塞进包里,突然间毫无缘由竟冒出了个想法。没记错的话,刚才凛对诸伏先生的称呼是:光先生。
对方说着敬语,却用了更亲近的名字,莫名就令他想起了萩原先生打趣的话——真伤心呢,明明认识这么久了小夏目还对我们用敬语。
他每次都不好意思地想改,可一张嘴‘先生’的称呼就跟了出来,怎么也改不掉。
或许,可以尝试换个方式?
夏目快速偷看一眼诸伏景光,又立马收回视线略显僵硬地抬脚走向门口。
……景光先生?似乎还可以。
“咖啡要吗?”赤井秀一打开冰箱,从里面流出的冷光照在他脸上,肤色的冷白调更加明显,也衬得眼下的黑眼圈更糟糕了。
“不用了,我更喜欢喝茶”的场静司转头看他,淡淡说着。
仿佛刚才问他只是出于礼貌,赤井秀一嗯了一声,动作自然而流畅地拿出一罐黑咖啡关上冰箱,全然不觉得这大半夜的喝咖啡有什么问题。
又或许是——他做好了今晚不睡的打算?的场静司收回看向那边的目光,支着头眼神深邃。
带着针织帽的男人左手拿着罐装咖啡,除食指外的几根手指从上方固定着罐身,骨节分明的食指弓起有力的弧度,扣着拉环往上一提看上去很从容。
‘啪’的一声,易拉罐打开了。
他走到沙发边抬手将拉环扔进垃圾桶,仰头喝了一口坐回去,修长的腿搭在一起,看向侧对面那人遮住右眼的符纸。
没回头看似只是随便一指,的场静司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指尖精准对着的,是他进门后贴在墙角的符纸。
“刚才留意比对了下,那上面的纹路走势,和你遮住眼睛的符纸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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