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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的爱人(Six7)


“姚军,你冷静一点,你是想坐牢吗?”陈千歌捏住他的手腕儿,低吼道。
“你滚开!”姚军转了转手,猛抬胳膊,对着陈千歌的脸就是一划,但被陈千歌躲开了,刀锋堪堪擦在手臂上,留下血印。
其他人眼见陈千歌勇敢地开了个头,都冲上来制服住姚军,陈千歌向后踉跄的身影被村民给抵住。
“你干嘛呢?!你怎么就冲上去了!”村长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怕地对陈千歌大吼,“多危险知不知道!你不要命了?!”
“你先管这边。”陈千歌稳定心绪,快速地对村长说,脱下外套朝姚国江过去。
姚军捅的位置在姚国江的左腹位置,陈千歌不知道姚军捅的有多深,但眼见这血流不止的还是有些骇人,姚国江瞳孔涣散,微张着嘴吸气。
陈千歌把外套按在姚国江伤口的位置,轻拍他的脸,“姚国江,听得见我说话吗?”
姚国江瞳仁动了动,转到陈千歌的脸上,声音微弱颤抖地问,“小陈书记.....我....会死吗?”
“你不会,”陈千歌坚定地说,“不要怕,没事儿了。”
血染满姚国江白色的校服,小麦色的脸现下无比苍白,干瘦的身姿躺在地上看起来非常可怜。
救护车来了,陈千歌抱起姚国江上了担架,姚妈妈发丝凌乱地跑过来带有哭腔地呼喊姚国江,“儿子,儿子,妈妈在这儿....”
“你们家属上来陪同。”医生对他们说。
姚妈妈已经坐上救护车,陈千歌正欲下车时,姚国江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角不放。
陈千歌回过头,对上姚国江干净清澈的眼眸,他离开的姿势撤了回去,坐到姚国江旁边,“我不走。”
救护车里的消毒水味儿很重,熏得陈千歌头昏脑涨,这是他最不想闻到的味道,之前在医院里闻得已经够多了。现在他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哽在喉咙里,想问姚军为什么会捅姚国江,想问姚军对他妻子家暴多久了,可眼下的第一情况是要保证姚国江不能出事儿。
一个六年级的小孩儿血能有多少?而一个六年级的小孩儿被父亲一刀捅过去的那一刻在想什么?
到医院姚国江被送到急诊室进行输血,他和姚妈妈在门外等候着。
两个人都被大雨淋的很狼狈,后知后觉陈千歌才感觉到黏腻在自己身上的T恤很冷,搓胳膊的动作引得姚妈妈把视线放到他身上,滚了滚嗓子对他说,“谢谢你,陈书记。”
陈千歌手一顿,“不用谢,你.....你能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吗?”
姚妈妈低垂着头,发丝披散下来遮住她的神情,陈千歌等了半晌,才听见她徐徐诉说今晚的事情。
姚军就是很典型的农村没文化五大三粗喝点骚酒就发疯的男人,还带有大男子主义。他经常对自己妻子进行家暴,打急了还会殃及到自己儿子,就比如姚国江上去拦住他不让他进行施暴。
“我没有干背叛他的事儿,我一个女人干着工地上的活路,和男人接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叶国庆和我是同一工地的工人,我和他就是朋友关系,有可能他经常给我拿他们家的菜所以看起来走近了点,但其他的再也没有什么了,”姚妈妈说,“村里八卦的人多,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姚军他听的是什么版本我怎么会知道?他今晚也是,喝了酒突然就发疯,质问我和叶国庆是什么关系,他打我,用凳子砸我,国江看见他爸这样就站在我面前替我挡,吼他爸,姚军在这儿又气急,拿着刀就出来了,我原本以为他只是吓唬吓唬我们母子,谁知道他会动真格啊?”
说到这儿姚妈妈把头埋在手心哭泣,崩溃地说,“他就是人渣,我曾想过跑,但国江是我儿子,我不可能不负责任丢下他,所以忍受了很久,这一次我再也忍不了了....”
“陈书记,我想跟他离婚,我要把他告上法庭,你.....帮帮我。”

第84章
姚国江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医生对他进行输血缝好伤疤以后,就转到普通病房了,这边处理完,陈千歌给村长打了个电话,询问那边什么情况。
“姚军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村长说,“姚国江呢?他没事儿吧?”
“没什么大碍,”陈千歌轻叹了口气,“就是血流得有点多,这会儿在病房躺着呢。”
“辛苦了小陈,这么晚还摊上这么些事儿,”村长同样叹气,语气激愤,“姚军太他妈不是个东西了,连亲儿子都敢用刀捅!”
“是挺不是东西的。”陈千歌沉着声音,“对了,他们两口子肯定是要离婚的,姚军他妻子想争姚国江的抚养权,到时候上法庭我们可能要帮一下。”
“这完全没问题啊,就凭父亲捅儿子法官都不会把姚国江判给姚军吧。”村长说。
陈千歌站在县医院的住院楼上,隔着玻璃望远处小县城的交通道路,“不一定,反正争取吧,这个我们也是说不准的。”
“行,医院有姚国江他妈妈陪着你就快回来休息吧,”村长说,“我看你还淋雨了,还有你手臂上被姚军用刀划的血口,你顺便也在医院处理一下哦。”
“好。”陈千歌挂掉电话,又给靳子桀回了过去。
忙碌的这几个小时陈千歌一直没看手机,但凡是他和靳子桀有聊天关系的软件都被靳子桀给轰炸了,陈千歌感觉再这样下去手机都会被靳子桀给打爆炸。
“我操,我他妈差点买飞机票飞过来!”靳子桀怒气的嗓门传进来,陈千歌早有准备地拿远了些,等靳子桀噼里啪啦地说完。
“喂!歌仔!你还在听吗?!”
“在呢。”陈千歌笑着说。
电话那头靳子桀很明显地松出一口气,“你刚干什么了?是村里又发生什么事儿了吗?还是说你本来被绑架但是你已经逃离出来了?”
陈千歌听到最后一句笑骂,“我有这么牛逼就好了。就是村里发生的小事儿,我去处理了下,我这么大个人还会出什么事儿啊。”
“可你偏偏就出过....”靳子桀的声音很低,还带有些许的难过。
陈千歌一愣。
他明白靳子桀说的是什么事儿,这件事儿没有后遗症那是不可能的,没有应激创伤那也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他又一人跑来这边当官,靳子桀不会不紧张。从他来这边起靳子桀每天都会准时给他打视频,他就算再忙也会接,虽然有时候会晚个一两分钟,却从没有像今天这么久过,也难怪靳子桀会暴跳如雷。
“我.....”
“我给你说,你以后处理事情都要记得给我发个消息,好让我心里有个念想,”靳子桀打断他的话,轻声说,“你回我消息的时间不能晚半个小时,你预计你要迟到半个小时了,就发消息打招呼。”
陈千歌笑了,“你这就有点小题大做了啊。”
“不小题大做,你再出意外怎么办?”靳子桀说,“你最起码要在这一年里给我维持这样的状态,等我研读完来这边看着你,你就不用这样了。”
陈千歌闭眼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我怎么听着有点敷衍?”靳子桀问。
“那我还要怎么说,嗯嗯,我知道啦,桀哥,”陈千歌后面这几个字完全是夹出来的,“行不行?”
“操,行了行了,”靳子桀呼吸有些不稳,“你事情处理好了吗?处理完就早点休息。”
“处理完了,你也是,晚安。”陈千歌说。
“晚安。”
收起手机,陈千歌转头就看见姚国江的妈妈走过来脸上带着勉强地微笑,对他说,“国江他说他想跟你说话。”
“好。”陈千歌点头,跟着她走进病房。
姚国江看见陈千歌,黯淡的黑眸清亮了些,小声喊:“小陈书记.....”
“伤口还疼不疼?”陈千歌温声问。
姚国江摇摇头,“不疼了。”
“那就行。”陈千歌搬了张凳子坐在病床前。
“陈书记,麻烦你帮我在这儿看着国江,我下去给他买份饭,”姚妈妈说,“你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陈千歌微微笑了笑。
失了很多血的姚国江此刻脸色很苍白,神情还带有余悸,他垂了垂眼睫说,“小陈书记,今天谢谢你。”
陈千歌抬手扒拉了下他的脑袋,“谢啥啊。”
“我今天真的以为我要死了,我爸....不,那个恶魔,他拿着刀向我刺来时,我本来可以躲的,但我没躲。”姚国江说。
“为什么没躲?”陈千歌看着他问。
“因为我不相信他会捅他的儿子,”姚国江手抓紧床单,咬牙说,“可我想错了。”
陈千歌扯了张纸擦去姚国江噙出来的眼泪,“当你察觉到危险来临时,你一定要躲,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会伤害你,哪怕是你的父亲,知道吗?”
“我真的很讨厌他,我是被他打大的,我妈妈也是,他打我们多少次我已经数不清了,”姚国江眼泪越流越多,似乎在这一刻才终于把情绪发泄出来,“我看见其他人的爸爸对他们好好啊,我在想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父亲呢?我好羡慕他们啊,真的很羡慕.....”
陈千歌静静地听小孩儿向他诉苦。
“小陈书记,你肯定没有体会到死亡的感觉吧,”姚国江说,“我爸每次打我,我都感觉自己在濒临死亡,有时候很想他把我打死算了,反正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今天更是,我觉得我已经死了,其实我也想死了。”
“我体会过死亡的感觉,”陈千歌帮小孩儿擦完眼泪,轻轻勾了勾嘴角,“是真真切切地死亡了几个月。”
姚国江满脸讶然,一时没说出话。
“就那种植物人你懂吧,脑死亡,”陈千歌说,“然后我醒过来了,因为那种滋味儿太不好受了,真的,你别觉得死亡是一种好事儿,更别觉得它是一种解脱,你现在还很小,未来有很多的可能性等着你去探索,眼下的生活状况不是你想要的,那你就尽力去改变它,世界那么大,你不去看看怎么会知道它有多好呢?”
“陈书记,你之前得过病所以才变成植物人吗?”姚国江问。
“哎,我给你说这么多你就只抓住这一句?”陈千歌开玩笑地说。
“没有,我都记着,”姚国江眼眸认真,“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事儿才会让你从植物人的状态中醒过来,我上学听见老师说过,植物人醒过来的概率很小很小。”
“哈哈,你就当是我创造了医学奇迹吧,”陈千歌笑笑,“有可能是心目中还有未完成的理想?也有可能这世上还有我挂念的人?都有。你爸爸肯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你别担心你出院还会遭受他的暴力,你要勇敢坚强一点,你还有爱你的妈妈,不要想着我想死,我死了一切都好了,你要活,好好的活。”
姚国江抿唇,重重地点点头,“嗯,我会的。”
“明年就要小升初了是不是?”陈千歌说,“你成绩那么好,上个县一中没问题。”
“我努力,”姚国江绷紧下颌,呈现出笃定的姿态,“小陈书记,我听村长说你是从北京考到我们这边来当官的,而且就属于你最年轻了,我感觉你好优秀,我们班那些女生经常在嘴边说你帅,我也觉得你好帅。”
“唉,被小学生夸帅还有点不好意思。”陈千歌笑了笑。
“你是我见过最帅的人了,”姚国江毫不吝啬地夸奖,真诚又直白,“我们学校,我们村,都没有你这么好看的人。”
“是吗?”陈千歌问。
“嗯,你是我们村的助贫书记,想带我们村脱贫的吧,”姚国江挠挠耳朵,“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嚯,对我的希望这么大?”陈千歌笑着说,“那我要努力了。”
“小陈书记,你回家休息吧,你手臂上的伤记得要叫医生给你处理一下。”姚国江指了指陈千歌手臂上的血口,小声说。
“行嘞,你别想这么多,好好养伤。”陈千歌摸了下他的头,走了。
下了楼去门诊部包扎了伤口,出来时碰到买完饭回来的姚国江妈妈,陈千歌又给她聊了几句姚国江,给她安慰,后续的事情村上会帮助她。
帮姚妈妈争取姚国江的抚养权也成功了,姚军也被判刑了,母子俩差不多过上了平静的生活,村里的人对于那天陈千歌奋不顾身的上前制服拿刀的姚军感到佩服,对陈千歌的亲信力更重了些,有事陈书记,无事还是陈书记,总之就不让陈千歌闲着。
忙的陈千歌恨不得自己来个分身术。
新一批三支一扶支农的人员上岗了,养猪场来帮忙的人也多了起来,这让陈千歌略微轻松,让他还有点疑惑并且高兴的是,赵德志和其他几个看他不顺眼的村干部对他态度大转变,随时不阴阳怪气地呛他或者不暖他下达的命令,还会主动地帮他干事儿。
当陈千歌推着百来斤的砖车打算运到养猪场的另一边时,有人拦着他,声音听不清起伏地说,“我来。”
陈千歌定睛一看,是赵德志,他震惊加惊恐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赵德志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居然会帮他推砖车!
“啊这....不用赵叔,我...我来就行...”陈千歌吃惊地话都说不利索了。
赵德志睨了他一眼,“那儿有个小坡,你不懂得推上去的技巧,别把砖车推翻了你人也滚下去了。”
养猪场的另一边的确是有个小坡,下面堆着用钢筋扎的地基,还没有完全封住,所以不好推,他才推时村长提醒过。
可不代表他真推不上去,也不代表需要赵德志的搭手啊.....
啧,别扭。
在他愣神之际,赵德志三下五除二已经把砖车推上去了,气喘吁吁的又对陈千歌说,“那边儿还需要搅拌混凝土,你去搅,这儿留给我推。”
陈千歌顿了几秒,“哦,好。”

李梓楠再次见到陈千歌非常意外。
自从陈千歌莫名其妙地离职以后,他在微信上给陈千歌发过消息,结果陈千歌一直都没有回复他,心里多少是有些窝火的,毕竟还是相处了差不多半年的同事,这么一声不吭还不回消息的态度也太没礼貌了,正当他打算删了陈千歌好友时,陈千歌居然给他发消息了!
时隔几个月,陈千歌给他回了消息,而且还是很长一串的消息,把为什么离职还有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回复消息全部给他解释了一通.....
这种他只在网络上刷到的段子,以为现实不会发生的,嘿,怎么着,还真他娘的发生了,李梓楠感到稀奇又好笑,被陈千歌单方面冷落几个月的气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问陈千歌还会不会回来。
陈千歌给他的答案是肯定的,会回来,但他不知道陈千歌多久回来,以为可能这又是要一个很久的日期,让他又没想到的是,陈千歌不仅回来了,还当了塔寨村的村官回来了!
“我操,你他妈的.....你能别给我这么大的惊喜吗?”李梓楠是带着新一批的支农人员来塔寨村干活儿的,结果一来就和陈千歌对上眼。
他在镇上就听到有传言说塔寨村来了位很年轻的村官,工作效率极高,还特勤快,处处都在为村民办事,关键是长得还好看。
李梓楠寻思着这何方神圣呢都传到镇上来了,他也想趁着这次下乡的机会去看一看塔寨村这位年轻的村官,一看,这不巧了么,大熟人。
他还处于没有正式编制的三支一扶人员,陈千歌人已经把铁饭碗端得稳稳的了。
“好久不见。”陈千歌笑着跟他打招呼。
“来来来,你跟我说说,你这什么意思啊?你怎么突然就当上了塔寨村的助贫村支书记了?”两人借着休息的时间,坐在养猪场上面的黄土坡上聊天叙旧。
“就是我在手机里跟你说的那样,生了场大病,病好就复习考公了,”陈千歌说,“志愿岗位填的是这边的,所以就分配到这边来了,也算是完成之前还没做完的工作吧。”
“你都村官了你还完成什么工作啊?”李梓楠啧了声。
“工作很多的好不好,”陈千歌说,“开会开的乡村振兴五个着力点你不知道啊,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得为村民办事儿,不然为什么会叫助贫村支部书记?”
“你是这个,”李梓楠对他竖了个拇指,“我还得再坚持一年呢,到时候我考过来给你打下手怎么样?”
“行啊,你是第二个要给我打下手的人。”陈千歌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眯眼说。
“第一个是谁?”李梓楠问。
“我妹,”陈千歌说,“她也要来。”
“嘿,你别说现在这大学生还挺有抱负的哈,”李梓楠笑了起来,“都想着回家乡建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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