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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截胡了哥哥的男朋友(酬川)


有些泛黄的相框,里面不是照片,而是一副笔触稚嫩的蜡笔画。
顾勉眼帘低垂,指腹轻轻摩挲,陷入了回忆里。
哒咔——轻微的响动。
顾勉抬头,门慢慢打开,一个身影从其中出来。
来人灰青色的衬衫,身形高挑,眉眼清润雅致,他面上明显有惊讶的情绪,走前了几步,迟疑地开口:“你是……顾勉?”
顾勉神情平静,微微颔首,“如溪哥,是我,我来这边替哥哥拿些东西,好久不见。”
谢如溪眼眸瞬间弯起,嗓音温和,“好久不见,我之前放了些零碎的毕设作品在思绪家里,今晚过来看看大概的数量,明天叫货运车来拉走。”
他解释完自己深夜来此处的目的,又道:“上一次见你,好像还是……”他陷入回忆,“高一的暑假,对吗?”
“嗯。”顾勉把手里的零碎物品放进袋子里,淡淡地说,“我还去如溪哥家里吃了一顿晚饭。”
“哦哦,对。”谢如溪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边的笑意浅浅,“你现在在A大读书?”
“嗯。”
“学习辛苦吗?”
“还行。”
“我听思绪说,你最近在找房子,想从宿舍搬出来?”
“嗯。”
“要找到合适的房子不容易,前段时间我也忙着这件事,积累了一些经验,需要我帮忙吗?”
顾勉手一顿,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下,“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谢如溪失笑,“不会,不是什么难事。”
“那先谢谢如溪哥了。”顾勉把东西基本收拾好,抬眼道,“清点东西需要我搭把手吗?”
谢如溪一怔,“差点忘了正事。”他摆摆手,“不用,东西不算多。”
顾勉点头,也没坚持,“好。”
这间屋子是比较老式的结构,一进门是正对着主卧的,杂物间和餐桌相邻,在较为隐蔽的角落里,铁门布满斑驳的锈,带着岁月的痕迹。
或许年久失修,门缝的卡位有点问题,谢如溪用钥匙拧正后,怎么也推不开。
“我试试?”顾勉冷不丁地出声。
谢如溪下意识抬头,“嗯?”
“好,把手位置有锈,小勉注意,不要被划伤手。”他叮嘱道。
顾勉瞥了谢如溪一眼。
谢如溪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顾勉摇摇头,垂眸说:“没。”
——基本没人会这么喊他,除了……谢如溪。
他想到上辈子跪在墓碑前,摇摇欲坠的谢如溪,眼神破碎涣散,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岁月没有给对方带来过分深刻的痕迹,一如年轻般的气韵温雅,但哥哥的离世将对方的精气神抽走大半,宛如枯萎的百合花,垂垂倾倒,身形消瘦到极致,几乎撑不起衬衫。
对方见到他,努力笑了笑,但嘴唇却是微微颤抖的。
他听见对方说:小勉——
哐啷!!
谢如溪惊讶地看向顾勉,“你……”
铁门被打开了,泛黄的边缘深深凹下一块,“吱呀”一声,门沿拖着地面,有点发呛的灰尘在空气里飘扬,里面一片漆黑。
“铁门有点变形,只能试试暴力手段了。”顾勉站直,淡淡地说。
谢如溪好奇,“如果暴力也不行呢?”
顾勉敛眉,“那你明天叫个开锁匠过来。”
谢如溪一怔,不自觉微笑,“好。”
杂物间的东西不多,但都很零碎,除了几件较为庞大的石雕塑占据了大半空间,其余都是小件物品。
“这边三十七座。”顾勉把白色的防尘布盖上,说道。
“三十七、十八、十四加上后面的……”谢如溪自言自语,“大概就这个数了。”
他把另一边的防尘布拉上,笑着说:“好了,谢谢小勉,我们出去吧,这里灰尘挺大的。”
“嗯。”
顾勉和谢如溪一起出了房屋,在狭小昏暗的楼梯里,并肩而行。
两人都沉默着,只有脚步踏过楼梯时发出轻微的声响,伴随着每一层楼亮起的灯泡。
顾勉不爱说话,也不会为了气氛特意抛出话题。
谢如溪则在思索,该和好友的弟弟聊些什么。
他和顾思绪是从幼儿园就认识的朋友,一直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经常在节假日互相串门,所以总有机会遇见好友的弟弟——
关系不算很熟稔,但也不能说陌生。
不过近几年确实见得少了,一方面是在外地读大学,上门的机会减少,另一方面则是他这几年……
谢如溪神色恍然,内心轻叹一口气。
他微微侧过头,余光瞥向顾勉,记得第一次见面,还是跟在顾思绪身后,那个圆滚滚的小团子,现在居然长这么高了啊。
大概比他高半个头,有一米九吧?
谢如溪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居然……
“我脸上有什么吗?”顾勉抬眼,冷静地问,“你一直盯着我看。”
谢如溪瞬间不自然,脸颊隐隐发热,他此刻无比庆幸楼道的灯泡年代久,光不亮,对方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我、那个……”他少有说话磕巴的时候,“我觉得你变化很大,比如样貌上,还有,你高了很多,那年暑假见你好像还没这么高……”
“……就、大概这样。”谢如溪尴尬得想埋地。
“哦。”顾勉点头,“可能我们很久没见,所以你觉得变化大。”
“有可能。”谢如溪慢半拍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下到了楼梯最后一层。
谢如溪问:“小勉,我记得你是本科直博?”
“嗯。”
“我听思绪说,你打算提前毕业?”
“对。”顾勉淡声说,“没想到我哥还和你说了这个。”
谢如溪连忙说:“我们只是无意间聊到这件事,没有特意……”
“我知道。”顾勉敛眉,“没有怪如溪哥的意思。”
谢如溪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好的。”
他顿了顿,“那你这几年会比较辛苦吧。”
“还好。”
谢如溪笑了笑,“听起来是学神会有的回答。”
——好友的弟弟从小便是别人家的孩子,在同龄人中尤为突出。
顾勉神情始终淡淡,忽然问:“如溪哥是要打算读研吗?”
“是。”谢如溪眉梢微挑,不明白对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哥告诉我的。”
“哦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思绪也总记挂着我。”谢如溪笑意浅浅,只以为好友和弟弟聊天中无意提及了他。
顾勉侧头,看了谢如溪一眼。
谢如溪不明所以,“怎么了?”
顾勉收回视线,岔开话题,“如溪哥本校读研?”
“对,还在C大。”
“陈克老师?”
谢如溪有点意外,“这也是你哥说的?”
顾勉眼帘低垂,面色从容,“嗯”了一声。
“是陈克老师。”谢如溪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尾微弯,“说到这,要感谢陈老师愿意给我机会,本来今年没有名额的,但陈老师又亲自找院长要了一个名额,才……”
他嗓音偏柔和,语调不疾不徐,在寂静的深夜里,像徐徐的夜风。
他说了很多,分享自己近段时间的生活。
“啊,抱歉,好像说太多了。”谢如溪后知后觉,这几个月发生了不少糟心事,情绪积压,今晚莫名有了倾诉欲。
他有点不好意思,“小勉,你就当我……”
“那为什么不试试读研住宿?”顾勉漆黑的瞳孔注视着谢如溪,“既然换了新宿舍,人肯定不一样,他们未必会像以前的舍友一样。”
谢如溪愣住。
“如溪哥看起来很需要朋友,希望获得情感上的支持。”顾勉面无表情地说,“不然你今晚也不会和我说这么多了。”
谢如溪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哑口无言。
他迟疑片刻,勉强稳住声音,“这个情况比较复杂……因为我不确定那位追求者还会不会再来打扰我,而且我当时的舍友不仅——”
谢如溪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些舍友除了被他“神经质的追求者”烦扰到,更多因为他的性取向而……
“新舍友未必不会接受如溪哥的性向。”顾勉淡声说。
谢如溪脚步一顿,面色古怪,“这也是你哥告诉你的?”
“嗯。”
“……”
谢如溪轻吐一口气,“这里面的情况比较复杂,我自己出来住会更好。”
“也不一定。”
谢如溪眨眨眼,“啊?”
“万一遇见更癫狂的追求者呢?”顾勉停住,恰好站在路灯下,光精灵在他头顶跳跃。
他轻声说:“搞不好,那还是个人渣。”
事实上,上辈子谢如溪确实遇到了一个更癫狂的追求者,也被打动了。不过——
对方是个人渣。
顾勉思考过,万一徐雯雅的病症无法治愈,最后还是离世了,哥哥和谢如溪会不会因为相同的缘由再次走到一起?
并非没有可能。
傍晚的街道人烟稀少,车辆罕迹,只有路边的铺子还开着,霓虹的招牌闪烁。
谢如溪沉默良久,唇瓣翕动,想要说什么。
但顾勉先开口了。
“我开玩笑的。”他嘴角扯了扯,“你别放心里。”

便利店的白炽灯亮得晃眼,连带着地板也锃光瓦亮,能清晰地倒映人影。
顾勉掂量了下男孩递给的烟盒,掀了掀眼皮,停顿几秒,他说,“如溪哥,我今年十八岁了。”
谢如溪斟酌道:“我只是有点意外。”
顾勉指腹摩挲烟盒的棱角,微刺的触感,“所以你要告诉我哥吗?”
“什么?”谢如溪一愣,随后无奈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思绪?”
他对上顾勉的目光,话语凝滞了一下,“不会说的。”
“哦。”
顾勉将烟盒收好,低头看着男孩,对方额头肿了个红包,眼眶红红的,明显哭过。
他问:“怎么弄的?”
男孩声音还有点哭腔,“摔了一跤。”
“怎么摔的?”顾勉倚靠着柜台,漫不经心地说,“扔‘地雷’自己吓到自己?”
男孩震惊,“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你妈妈打了你屁股。”
男孩呆住了。
顾勉眸色微敛,低声说:“伸手。”
男孩照做。
顾勉半蹲下来,指了指对方的脖颈,“以后别总是玩‘地雷’,这里也刮伤了,渗血丝,找你妈妈处理一下。”
他说着,将剩下的酬金递给男孩。
男孩眼睛瞬间发亮,顾不得对方说的话,小手攥得紧紧的,不住地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突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到顾勉面前,掌心有一张白色的创口贴。
谢如溪清润的嗓音响起,“小朋友,我替你贴上,好不好?”
男孩注意力早已跑去别的地方,闻言,爽快应下,“好!”
顾勉沉默地看着谢如溪弯腰,撕开创口贴的包装,手指的骨节微微凸起,他先将黏面的白纸折成一半掀起,对准男孩的伤口,朝上面贴去。
顾勉一把抓住谢如溪的手腕。
“怎么了?”谢如溪侧过头,不解地问。
顾勉盯着谢如溪后面的货架,慢慢放开手,“没事,你继续。”
谢如溪手指微蜷,没说什么,继续刚刚的动作。
“小朋友,如果今天晚上洗澡,这个创口贴要记得换……”谢如溪抚平创口贴的褶皱,轻声叮嘱。
“咔”,轻微的声响。
谢如溪来不及反应,一股力量将他扯过去,额头触碰到温热的皮肤。
乒呤乓啷——
口香糖的架子掉了下来,砸到地板,一片狼藉。
“小勉……”谢如溪回过神,搭在顾勉肩膀的手松开。
他看了眼旁边的地板,眉心一跳,心有余悸。
不敢想象砸到他脑袋会是什么场景。
男孩也被拉开了,正傻傻地坐在地上。
——顾勉一手一个人,把男孩和谢如溪一起拽过来。
“安安!!!”慌乱的中年女人从侧门出来,完全没有在意满地的狼藉,将地板的男孩一把抱起,左看右看,没发现伤口。
她松了口气,怒气也瞬间膨胀,“高泽安!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乱碰店里的东西!不要在店里乱跑!你是不是皮痒了?!”
女人穿着便利店的工作服,明显在这里工作。
男孩眼眶积蓄泪水,放声大哭,“没有……我没有……”
谢如溪蹙眉,出声:“抱歉,打扰一下,这个货架是自己落下来的,和小朋友没有关系。”
女人的怒气一滞,转过头,看着谢如溪,脸上涌现讪讪的情绪:“是这样吗?我……”
她又看了看男孩,放缓语气,“安安,是妈妈错怪你了,你别哭,男子汉不要哭。”
男孩哭得停不下来,甚至打嗝,“不是我弄的……我就是说不是我弄的……你就会冤枉我……你去看视频……就知道不是我、你每次都这样……”
他像把以前的委屈也哭了出来,泪水哗哗直流。
女人愈发愧疚,低下头,哄道:“哎,是妈妈的错。明天妈妈带你去买奥特曼的卡,不哭了不哭了……”
男孩总算止住了哭声,眼睛肿得像核桃,瘪着嘴,扭过头,一言不发。
“哎呦,安安真乖。明天就去买多几套卡片,好吗?”
“……”
“安安?”
“……”
“原谅妈妈,我的乖安安?”
“嗯。”
“今晚谢谢你。”谢如溪眉眼低垂,轻声道谢,“如果不是你,我今天估计要进医院了。”
顾勉慢慢走着,眼睛落在街道的电话亭,淡声说:“嗯,不客气。”
“你的手臂没事吧?”
“没事。”顾勉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没出血,只是有点擦痕。”
谢如溪凝神,伸手挡了挡,“等下,这是不是……有点血迹?”
顾勉抬起手肘,随口道:“哦,不碍事,一点点而已。”
谢如溪低声说:“好险不是铁架,是塑料的,不然……”他抿了抿唇,“我给你贴个创口贴?”
“我自己来就行。”
谢如溪便把创口贴递给对方。
顾勉忽然问:“你的数据线买了吗?”
谢如溪神色一滞,明显是忘了。
“没……”他特意绕来便利店就是为了买数据线,而顾勉说刚好有东西要买,他们就一起去了便利店。
顾勉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喏,你看看这个合适吗?”
——是数据线。
谢如溪眼睫颤了颤,“这哪来的?”
“我哥买的吧。”顾勉歪了歪头。
“啊?”
顾勉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旧出租屋里的,刚刚发现我顺手带出来了。”
“估计他买的,或者芽芽姐,包装还没拆,扔在沙发角落。”
谢如溪失语,这也是够巧的。
“这样啊……”
顾勉问:“合适吗?”
“合适。”
顾勉颌首,“行,那你就用吧。”
谢如溪捏紧盒子,轻声应道:“嗯……”
时间太晚了,顾勉没有回学校的宿舍,随便在外面的酒店开了间房。
房间内的加湿器在响动,空气里涌动着淡淡的精油香气,深秋的傍晚气温骤降,微凉的风吹起窗台的帘子,流苏左右摇摆。
顾勉没有困意,静静地坐在阳台的凳子上,仰望着漆黑的夜空,面容如月色般沉静、平和。
他眼眸半阖,回忆便利店发生的事情。
果然……哪怕特意换了地点,类似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那出发点是什么?
顾勉指关节轻敲桌面,思索着,只要当事人做某件事的最初诱因不变,总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男孩没有在楼道遇到谢如溪,男孩不在滑滑梯玩耍,男孩没有在玩“地雷”……
但男孩受伤了,谢如溪还是帮助了男孩,那落下的物体——
依旧落下了。
顾勉睁眼,指腹按住烟盒的一角,慢慢用力,指节曲起,眼底暗色涌动。
“啪——”打火机的盖子掀开,幽蓝的火芯在黑夜亮起,尾端摇曳。
顾勉咬着一根烟,微微凑近,烟尾抹上猩红。
他的面容在烟雾缭绕中,模糊不清。
顾勉一直觉得尼古丁只能麻痹神经,凭造幻觉,除了一时的逃避,并无任何益处。
但自从哥哥离世后,偶尔的放纵,让他能理解世界的香烟为什么卖得如此畅销、堪称经久不衰的原因。
“谢如溪……”顾勉低低呢喃。
假如芽芽姐依旧不可避免地离世,哥哥还是会陷入消沉,而谢如溪还是遇上了人渣,落到上辈子的境地,哥哥必然不会置之不理,甚至会更加坚定地伸出援手……
顾勉皱眉,而这样的话……最后的结果似乎潜藏着某种可能性。
那该怎么办呢?
掐断谢如溪那边的“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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