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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假成真(山河南渡)


温朝的大方退让不但没有让虞砚舒一口气,反倒让虞砚心里想要打破现状的心情更急切强烈。
他胸口憋着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指握成拳,几度青筋跳起,最终还是缓缓松开来。
虞砚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气,克制着激勇的心绪向温朝再次郑重道:“温朝,我会说到做到。”
虞砚隐忍地低下头,不发一言地仔细给温朝扣上衣服领扣,弯身抱他坐进轮椅中,送他进电梯后又退出来,没有跟着温朝去餐厅。
温朝怔怔地抬手碰了碰领口的金属扣,还留着一丝余温,指尖不经意地瑟缩一瞬,像是有一股电流,从指尖传到心口,鼓动着他原本平稳的心跳突兀地“砰砰”作响。

虞砚在躲他。
——周末待在家里两天都没能碰见虞砚一面的温朝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到了这个问题。
“小砚呢?”温朝的视线从空落落的餐椅上扫过,转头问周荃。
“小虞先生明天要上课,所以司机已经先把他送去碧澜郡那边了,”周荃好心提醒,“是您之前就安排给司机的行程。”
“嗯,”温朝颔首,“总记得每次回来他都在的,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他回了学校。”
周荃笑眯眯的:“温先生不在的时候,虞先生也很挂念您。”
“嗯?”温朝抬了抬眼,询问地望向他。
“之前没去学校时,偶尔您不在家、小纯小姐也和今天一样和燕宛小姐约着外出,他会问我有关于您的情况,当然,是以极不明显的方式。”
——估计是在打听自己什么时候回来,计算那之前能有多少清闲自由的日子,尽可能避免碰面吧。
温朝心不在焉地握起筷子。
看他没有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周荃接着说:“似乎您之前和他指定了要什么花纹的衬衫,他一直没有找见,为此懊恼了好几天,我也替他问过洗衣房的阿姨,阿姨也说没有瞧见过有他描述的那件衣服。他说他再找找。”
温朝夹菜的手一顿,想了起来——那是他故意在翟原面前表现和虞砚亲密随口说的,实际上他自己也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件衣服。
“还有呢?”温朝食不知味地放下了筷子。
“您之前在地下室被他撞见的那天晚上,他就专程去找了负责照顾您早起的小尹,问清楚了您早起之后和药敷按摩的步骤和注意事项,一条条写了下来。”
“他也问我为什么明明每次你都会受伤,还要在地下室放易碎的杯子,还没有人在旁边及时地替您处理伤口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周荃回忆起虞砚困惑的神情,无奈地笑了笑,“他似乎对此很不满意。”
——当然都是温朝自己下的规定。
温朝垂下眼,失笑地抿了抿唇角,但这一丝细微的弧度很快因周荃接下来的话而僵住。
“他很在意您,温先生。”周荃说,“是我也开始相信您与他的确是爱人那般程度的在意。”
“从前,阑哥比他还要在意我,”温朝忽然出声,语气没有一丝起伏,既不是赞同附和,也不是怀念惆怅,“好像是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一股脑地捧给我、明目张胆的偏爱和在意。”
周荃噎住话语,空气陡然冷落下来。
“但就连阑哥曾经也偶然地说过,他觉得自己像是我的伴读、我的附属品。”温朝眯了眯眼,“而我从没有这样认为过。”
“不一样的。”周荃叹息着接上他的话,“那位先生……生着一双过分野心勃勃的眼睛。”
温朝低眉笑了下,手指合拢向后挥了挥,“好了,您去休息吧。”
——有什么不一样呢?
温朝想起虞砚在车上深深凝视他的眼神,像受了委屈而失落、不甘却还在等待与渴望的小狗,湿漉漉的目光,让人心软。
当初威逼利诱虞砚签协议时,他没把虞砚放在眼里,态度和对待以往偶尔主动送上门来的情人没什么两样。图他财的不算什么,图他命的也大有人在,温朝早就习惯并且有丰富经验游刃有余地应对。
他也知道虞砚和别人不太一样,不是能轻易用世俗手段降服压制的人,他偶然也会被勾起恶劣兴致逗一逗虞砚,就像人总是爱招惹原本相安无事的小猫,直到惹恼小猫露出尖利的爪牙,警惕又防备地哈气反抗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手,他对虞砚,同这样的心情没有太大分别。
但现在,又有些不同了。
“温总,这是确认好的最终版,公示版三天后发布。”
“嗯。”温朝仔细翻了翻重点内容,在落款处签名,“虞砚有给你打过电话吗?”
“没有。”洛瑄有点疑惑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不过一周前行政的老师有问过是否需要将虞先生在校内的活动都汇报过来,我问过您的意见,您说不用搞特殊,只当他是普通学生就好,行政老师就没有再特别关注。需要的话,我再去向院里了解一下?”
温朝摇头:“不用,你去忙吧。”
他虽然只是随口一提,但洛瑄还是去问了学院的老师。下午茶歇时间,她按惯例给温朝送了咖啡进去。
“虞先生去面试了几个校内勤工俭学岗的应聘,最后录的是图书馆的管理员,”洛瑄调出对话框,将平板推到温朝面前,“他的综合分是第二,图书馆的负责老师对他印象也不错。似乎也有参加其他的几个院校级活动,不过具体的可能得去问负责资料收集的一些部门负责人……”
“这样就可以了,”温朝失笑,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小洛,我没有要监视他的行踪。再问下去,他就该被同学老师孤立了。”
洛瑄的话音一顿,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歉意地笑了下:“抱歉,温总,是我过度解读了您的意思,但刚才的那些询问,没有经过太多人,不会对虞先生的校园生活造成影响的,您可以放心。”
“你的能力我清楚,”温朝说,“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从你入职到现在,这几年你在我身边也几乎没有在工作上出过错,我很放心你。”
洛瑄抿了下唇,笑意轻松了些:“还有一件事是我刚刚了解到的,可能得向您再汇报一下。”
“你说。”
“学院的老师说,虞先生这几天在试图申请把户口迁移到学校,不过——”洛瑄停了下,“已经过了学院里给出的申请时间限制了,学院那边也有点难办,但也不是说完全没办法。不过我想着,之前您和虞先生签订的协议里,是有提到之后会办理结婚及相关事宜,那这个户口问题……”
温朝拧起眉,沉吟道:“之前在医院试图把虞淮带走的那个人,后来有再来吗?”
“没有,虞淮转院和转校的事,他都不知道是您安排的,初中那边的教务处也都承诺会保密,那位先生确实纠缠了相当一段时间,教务处的老师也只说是虞淮的哥哥——虞砚出面申请的。”
尽管虞砚才是和虞淮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但两兄弟从十年前开始,监护人就变成了虞仁庆这个表叔,只不过虞砚现在成年不再有抚养权的说法,许多事要是真的报警追究起来,也相当棘手。
不只温朝此时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个问题也长久地困扰着虞砚,他也为此做出了自己所有努力来解决。
“你什么意思?”中年男人双目圆瞪,放在桌面上的双拳紧紧握起,手背上狰狞地跳起青筋,好似下一秒随时都会挥拳冲上来,“老子供你们兄弟俩吃喝拉撒十几年,现在翅膀硬了,要自立门户是吧?”
“表叔,就是因为您和表婶这些年的照顾,我才不想和小淮再继续拖累你们。”虞砚双手捧着杯子,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语气平静,“您看您要是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把户口迁移办了,以后就不用再麻烦您和表婶操心我和小淮的事。”
“你要迁到哪里去?”男人眼中满是猜忌怀疑,“你能迁到哪里去?我问了你当初说的你的什么姓黄的经纪人,他说你早就不在他那里了。还有小淮!为什么就他转校去了远航?那么好个学校,我和你表婶省吃俭用、求爷爷告奶奶的当初也没能把英明和小淮送进去,怎么突然就把小淮要过去了?”
“虞砚你说实话,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什么大老板?”
上下扫视打量、充满恶意揣测的目光让虞砚浑身针扎似的难受,他硬生生忍耐下来,垂着眼没有说话。
“瞧你现在这浑身上下一副小白脸的模样,我就说怎么来的时候就闻到你身上有股女人的香水味了,你肯定是遇到有钱人,现在就想把我们这些穷亲戚踹掉是吧!”虞仁庆越说越激动,拳头抬起,重重砸在了桌面上。
路过的服务员吓了一跳,警惕地后退两步,目光时不时瞥向这边,悄悄地捏起耳边别着的耳麦低低说了几句什么。
“没有你想的那种事。”虞砚不悦地皱起眉,语气加重,“表叔,我们现在在谈的不是这个问题。”
虞仁庆全然不信他的话,眼神阴鸷地盯着他看了半分钟,高高吊起的三角眼中转过一圈算计,他变脸似的平静了下来,收起浑身的愤怒,剔了剔指甲里的灰垢:“你现在要把你们兄弟俩的户口都迁出去也行,但我和你表婶毕竟养了你们这么多年,我们家什么样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对你,和对英明没什么两样,当亲儿子一样的照顾。”
“这为的什么,不就是因为你俩是我表哥的儿子?你爸是独生子,也没个其他兄弟,如果我不带,你俩只能去孤儿院,这些年家里艰难但也给你俩供吃供喝供穿,没短过你俩什么……”
“表叔,”虞砚不想再听他要钱之前变着花样的铺垫,语气冷淡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爸妈当年出事的赔付款,是给了你和表婶的。”
“那能值几万块钱?”虞仁庆不屑地嗤笑,“咱们普通人的贱命不值几个钱,可养你们这种小孩,眨眨眼就十好几万就流水似的出去了。”
虞砚的呼吸因忍耐与愤怒的来回拉扯而紊乱,握在杯上的手指用力得泛白,“不光我爸妈的赔付款,我这些年假期勤工俭学,还有之前黄仲元把我要走之后每个月都给你们打的钱,已经够我和小淮这些年住你家的花费了吧?”
“我初高中是我自己考的,不收学费,就算有,学校也有相应的奖学金和补助,我也一个不落地申请争取下来了,也都全部交给了你们。虞英明怎么去的七中我不管,但小淮上七中,是他考的,他的生活费我每周都有给,现在他去远航,也没有劳烦到你和表婶。”
“你和表婶把我和小淮养大这是事实,我不会否认。但虞英明怎么教唆人欺负小淮,你们不是看不到,但你们从来都不管。”虞砚盯着他,情绪的紧绷使得他的目光也侵染上几分攻击性,“但那些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麻烦您最后这一件事,我和小淮的户口迁以后,你们就再也不用管我和小淮,只需要养你们自己的亲儿子,这不好吗?”
记忆里的虞砚从来都逆来顺受沉默寡言,除了维护虞淮之外,从来不会和自己顶嘴,虞仁庆愕然地瞪着他,好半晌才梗着脖子找回思路,粗声粗气说:“那你把你俩这些年花了我家的钱都连本带利付清,才准迁!”
“你要多少?”
“最近手头紧,你先给着我一万,之后……”
“好,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钱。”虞砚应声得干脆,虞仁庆感到自己要价太低,立马改口,“不行,我刚刚没说这是全部的,是……”
“这是您自己刚刚提的,再多我也没有。”虞砚早已预料他会得寸进尺,头也不抬地放下杯子站起身果断往外走,“您不同意,我们就走法院程序吧,到时候看法院怎么判——茶水钱我付过了,您愿意喝就喝完,可别说这钱也是我欠你的。”
“白眼狼……你这个没教养没爹娘、被有钱人包养就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瞪着他远去的背影,虞仁庆几乎气得要跳起来,他高举起茶杯要摔,但紧接着想起这是店里的杯子,恨恨地放了回去,重重磕在茶几上发出愤懑的响声。
他的咒骂声成功吸引了周遭的吃瓜群众,然而众人的视线搜寻了一圈,也没见到被他咒骂的当事人。
虞砚匆匆赶回碧澜郡,从卧室的抽屉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放进信封里,翻出手机里的提示短信再三确认。
——距离温朝把卡给他时的数额还差一点,等这次比赛的奖金发下来,他就可以一起还给温朝了。
想起温朝,他有些低落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粗长小渡,速速投喂海星夸夸!(★ ω ★)

第33章
“温总。”洛瑄打开话筒静音,步履匆匆走到温朝身旁,将手机递给他,“是虞先生打来的电话,他说,这周周末学校里有事,问可不可以不回去。”
“他有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温朝放下笔。
“似乎是个什么比赛,刚刚没有听得太清楚,您和他说吧?”
温朝的目光垂在她递来的手机上,停顿两秒,还是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好跟他谈的,这周我有需要出席的宴会之类的安排吗?没有的话,让他不用回了,也提醒小周不用去接他。”
“温总,”洛瑄笑容掺杂进一抹无奈,提醒温朝,“我这样的话可能不太合适,但您和他如今是对外是即将订婚的关系,订婚请柬我这边也已经全部都拟定好了,如果之后有什么事他还只能通过我联系您的话,旁人瞧见或许会有些奇怪。”
洛瑄的话突然点醒温朝——对外,虞砚是他的未婚夫,而他对待虞砚的态度,看起来的确太轻佻了些。
“那你待会儿手头的事忙完把他的号码发给我,”温朝想了想,“有事还是让他先和你说。”
“好的。”洛瑄退离办公室,答复给虞砚耐心等候后的结果。
进入秋季,天色暗得越来越早,下班时,楼下的秋枫已然晕染上夜色,在风中摇曳着萧瑟的身姿。轿车缓缓从车库驶出,正要沿着寻常的方向转入路口,温朝临时出声改了地点。
司机愣了下,抬手更改车载导航地点:“好的。”
路灯映亮路面的指示牌,时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有说有笑地从学校里出来,沿路的小吃摊晕染开烟火与食物的香气。
“要进校吗?”司机放慢了车速。
“不进学校,”温朝的视线沿着校门一一扫过,“在雕塑那块停一下,接个人。”
车刚停稳,有人三两步跑近,抬手敲了敲车门,贴近车窗向里看了看。看到温朝点头应允,司机解开门锁,正要下车,来人便步伐轻快地绕去另一侧,自己拉开门坐进车里。
“呼——游哥给我说你要来的时候,我可是把我朋友的饭局都鸽了,朝哥,你要是今天不请我吃顿好的,那可就说不过去了。”女孩笑嘻嘻地举起手机向温朝晃了晃,上面是她和燕游的聊天记录。
“行,”温朝笑了笑,“要吃哪家你随便点。”
“我就不客气了——”燕宛倾身往前,和司机指定了地点,靠回椅背,捋了捋自己的裙子,“朝哥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吩咐?”
不等温朝开口,一双美目光华流转,她狡黠地挑了挑眉:“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得瞒着那位年轻的小嫂嫂替他摆平的?”
“没有。”温朝失笑,“上次请你帮了忙,好不容易忙完公司的事,想着你在学校,请你吃顿饭还个人情。”
“哦?就这么简单?”燕宛举起食指摇了摇,“难道朝哥不想问问我,有关于声乐系小虞同学的一些活动?”
“你要说我就听,不说,我就自己回去问他。”温朝稳坐如山,看起来丝毫不被她拿捏。
“嚯,被你和游哥当枪使了这么多回了,我还能再被朝哥你瞒过去?”燕宛得意地抱臂抬了抬下巴,“好啦,游哥已经支付给我一只新包了,这顿饭就算我现在给你交付的信息吧。”
“小虞同学最近在排练,我和他不是一个专业,也不是一个院的,他应该是有参加一个小组校级的音乐剧比赛,不限制年级,但是得先从院级开始海选晋级,也有一个含金量比较高的声乐比赛他也报名了,但校内的那个时间紧张一点,应该就这后面两周了,具体的时间要看学生会那边会不会改动。”
“不过他还挺听话的,”燕宛回忆了下,“之前军训的时候简单和他提了一句成绩尽可能往上刷一刷,他也聪明,感觉是把加分细则研究过,参加的都是性价比相对比较高的活动,比同院的都拼得多,奖学金拿个一等应该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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