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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有了夫君(灵河)


远县很快便到了,城门紧闭着,随行的侍从向守城的将领展示通关文书后那城门才慢慢打开,原本繁华的商业街道此时一片死寂。
沈怀玉没有立马去见地方县令,而是跟着陶婆婆前往她所说的“难民洞”。
那处地方在城外郊区的一处山洞,还没走进沈怀玉就已经闻到了一股腐肉的气息。
他用衣袖掩住口鼻和萧厉站在不远处,从这个距离可以看到洞外横七竖八地倒着十几个人,从身上的起伏来看应当还活着。
沈怀玉看向身后的三位太医,“可以判断是什么疫病吗?”
两位老太医面面相觑,一位年轻太医从药箱中掏出布块围住口鼻,“距离太远无法分辨,下官上前去看看兴许可以看出,在确诊前你们都不要过来。”
说着他就背着自己的药箱走向山洞。
那两位太医对视一眼,一跺脚,也围住口鼻走过去。
沈怀玉他们一行人就站在原处看着太医查看病人身上的症状和伤口。
沈怀玉微凉的指尖忽然被身旁的萧厉碰了一下,他看过去,萧厉捏住他的食指,“哥哥,没事的,别害怕。”
“嗯。”沈怀玉低低地应了一声。
陶婆婆带着阿妞站在一旁,“这病不严重,只是磨人,得了就会有气无力半响不见好转。偏偏那些医馆的庸医医术又不行,只敢开些温补的药。”
查看了几名病人后太医们走过来,“情况还算好,之前死亡的人是因为身上有伤口被污水感染,不过这水疫没有前例,大概还需要些时间来配药。”
沈怀玉松了口气,有救便好,既然如此,他们的当务之急是防范下一次不知何时又会爆发的水患。
现在先去会会那远县的地方官,他倒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何种糊涂蛋,借机还能好好敲打一番。

没想到沈怀玉他们刚到县令的衙门前就被紧闭的大门的吃了个闭门羹。
萧厉估摸着是这人贪生怕死又不敢放弃这座城,于是将自己的府宅关的严严实实。
他走上前一脚踢在大门上,那木门被这力道踢得向后震了震。
门内没有反应,在沈怀玉的默许下,萧厉又是一脚。
如同打雷般“哐哐哐”的声音总算引起了门内人的注意,有人骂骂咧咧地从里拉开门栓,“你们这群刁民,都说了我们不可能开城门,再敢来我就让你们挨板子。”
“你要让谁挨板子?”沈怀玉一袭白衣站在门外,那衣衫如雪一般不染尘埃,配上他似笑非笑的一双眼,本应觉得赏心悦目,但开门的男人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那人看出这行人非富即贵,但他打死也想不到这就是朝廷派来的“救兵”,以往他们传上去的折子,最快也得半年朝廷才有回应。
“你们是?”刘贵将门推开,只以为他们是过路的商旅,“我劝你们赶紧离开,出了人命可不负责任。”
侍从们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将文书拿出来,刘贵只是个师爷,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脚一滑差点从门槛那里摔下去。
“还不快去将你的老爷请出来。”萧厉双手抱胸,他不笑的时候眼神很厉,吓得刘贵又是一滑。
最终远县县令在刘贵的搀扶下走出来,看着病恹恹的,脚上还一瘸一拐。
他咳嗽着伏身弯腰,“下官见过六殿下,沈大人,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这远县县令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一副弱柳扶风一吹就倒的病样,说句话咳嗽两声,还用袖子掩住口鼻时不时期期艾艾地瞅沈怀玉一眼。
男狐狸精。萧厉深知这些套路,直接上前一步站在沈怀玉的面前。
“知道冒犯了还不跪下?等我请你呢?”
顾枝节差点没控制住表情,这人谁啊?等会儿,他能和沈大人并肩,该不会是六殿下吧?
“下官知错,如若这样六殿下愿意原谅下官,那便如此吧。”顾枝节让刘贵放开扶住他双臂的手,一展衣摆便要跪下。
膝盖还没落地便被萧厉伸脚抵住。
“行了,别装模作样地浪费时间,赶紧带我们进去商量一下如今该怎么办。”
萧厉嫌弃地单手拎起顾枝节的衣领,跟拎小鸡崽子似的。
顾枝节奋力挣开他的手,也顾不上自己装瘸的脚了,他站在一旁整理着自己的衣衫,这六殿下实在是有辱斯文!
沈怀玉看完这通闹剧轻咳一声,“不若让我们先进去吧,这样堵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顾枝节松了口气,好歹还有个明事理的。
不过他还是见识太浅,不懂得何为“笑面虎”,进屋后他屁股还没挨上凳子,沈怀玉就将刘贵送来的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在桌面上。
“身为地方父母官,护佑一方百姓是本职,现在他们流离失所、远离故土,”沈怀玉抬眸看向顾枝节,“是这个位子坐的太安逸,所以忘了吗?”
顾枝节抬起袖子擦汗,苦笑道,“殿下、大人,你们可知这堤坝为何年年朝廷拨款维护,但今年遇到洪水却立马坍塌?”
“朝廷的层层拨款,落到远县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点,只能做最基本的修护。”
萧厉不为所动,刘贵端来的茶水他碰也没碰,“你每年的俸禄也不低吧,不舍得自掏腰包吗?”
顾枝节笑着摇摇头,“你以为我每年俸禄花销最大的地方在哪?每年知府巡视的时候,难道不需要招待吗?身在官场,身不由己。”
他寒窗苦读十几载,也曾满腔抱负,但炎凉的世态让他处处碰壁,抱负不得施展;残留的熟读圣贤书的良心又让他做不了贪官。
顾枝节想,他大约只适合做一个庸官。庸庸碌碌,无为终身。
“太医说这水疫有法子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将洪水控制住,我们不能保证下一次洪水爆发会发生了什么。”
沈怀玉对他的话不做评价,各有各的选择,先把当前的问题解决才是要紧的。
“可是我们没有足够的人力和维修堤坝的材料了。”刘贵站在旁边解释道。
萧厉轻嗤一声,“我们不是人吗?堵不如疏,择日不如撞日,跟我一起去挖河道。”
这个方法他和沈怀玉在马车上的时候就讨论过,认为是最可行且解决根源问题的办法,唯一的缺陷就是耗时很长。
不过好在可以先挖通一条河道将河水引到山边的沟渠,远县地处偏僻,靠近山脉,山沟纵横,暗道很多,可以将引过去的洪水汇聚到远处的大江。
顾枝节叫上全部的家仆,和刘贵站在地里拿着锄头刨土,他袖子和裤子都高高挽起,再也不见自诩读书人的体面样。
萧厉干这活很熟练,他阻止沈怀玉也想要拿锄头的手,“哥哥,我来就好。”
沈怀玉摇头,“你忘了,我可不是什么文弱书生,没事。”
最后他们几十个人都在河道边挖着沟渠,偶尔有百姓路过,看清里面的人物的时候都露出惊奇的表情,随后离开。
顾枝节看着头上的艳阳,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滚下,也顾不上擦,挥起胳膊又是一锄头。
“你怎么不叫些人来帮忙?”沈怀玉看着河堤上又有几个庄稼汉路过,不由得问道。
顾枝节苦笑几声,心想自己这官当得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说来话长,他们大约是叫不来的。”
自己向来不怎么和百姓往来,也并未为他们做过什么值得称道的大事。这样的父母官,想必在他们的眼中,也是可有可无的吧。
但也不怪他们,是自己过于无用了些。
一个时辰后,他实在是体力跟不上,就杵着锄头站在原地休息会儿,远处忽然出现一片黑点。
那黑点越来越近,原是乌泱泱的远县百姓。
“顾大人,锄地这种事还是俺们来干才得劲儿!”一个农民打扮的汉子看着锄头就从上方跳进地里,也不多说废话,埋头开始挖地。
后面的人们也纷纷应和,里面甚至还有八十岁的老妪,她一边胳膊挎着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盛着水的瓦罐。
她笑呵呵的,“老婆子年纪大了不中用,就来给你们送送水和干粮!”
顾枝节觉得自己的喉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着,“你们......我以为......”我以为你们都觉得我这个县令不中用……
旁边的汉子爽朗一笑,“顾大人,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你为我们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封城是有自己的考量,你不也没走吗?我们大家伙都舍不得这里,大不了就一起死。”
刚出口耳朵便被一个年轻女子拧住,“不会说话就闭嘴!什么死不死的,都给老娘好好活着。顾大人,我男人他不会说话,多担待啊。”
“我孩子之前被学堂其他人欺负,老师都不管这事,后来伤的实在严重,我去衙门找你,你当场就派人将欺负了我孩子的那几个带过来,最后还赔了医药费。这么小的事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我其实心里一直很感激。”
顾枝节摆摆手,他这副样子也懒得“装腔作势”,干脆抱拳道,“是我该感谢你们,在位几年,实在没做出什么值得称赞的政绩来,顾某心里有愧。”
“什么政绩的我们也不懂,我们就知道顾大人是个好人,好官!大家伙,你们说是不是啊!”
“对头!”
沈怀玉没做过粗活,手心里都被磨上了水泡,萧厉心疼地不行,向老妇人借了针和药。
他们坐在堤上,看着下面热火朝天的众人,沈怀玉感叹般道,“其实有时候,他们需要的只是一点善举,顾枝节这人做官是不行,但做人还勉勉强强吧。”
萧厉捧着他的手给他挑水泡,闻言轻哼一声,“这人心眼子多,偏偏做事又习惯性的束手束脚,这才一事无成,如果是哥哥,定会比他做的好一万倍。”
“我哪有那么好,你惯会说好话哄我。”沈怀玉头上带着一顶萧厉找来的草帽,晃悠着腿,照这个进度,后天应该就能挖出一条浅沟。
萧厉替他细细地涂上药膏,学着以往母亲的模样低头给他吹了吹,“旁人我管不着,在我这,哥哥就是最好的。”

第18章 “再多疼我一点吧”
沈怀玉不自觉露出微笑,“人少也就罢了,以后可别在人前还叫我哥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那个位子有什么想法。”
他本是玩笑,但萧厉却上了心,他认真地看着沈怀玉,“那哥哥想要那个位子吗?”
“你以为那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吗?”沈怀玉无奈地拍拍他的头,萧厉配合地低下头。
“我不想要,你也别要,一将功成万骨枯,也许代价是你所不能承受的。”沈怀玉这话的语气略重,萧厉心想,沈怀玉不想要的东西他也不稀罕。
于是他慎重地点头,“我记住了。”
顾枝节纯粹是被人抬进府里的,他锄了一天地,手脚都抬不起来,此时躺在床上嘴里一直“哎哟哎哟”。
他当官几年也没成家,家里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刘贵也笨手笨脚的,脱鞋的时候动作粗鲁,疼得他直叫唤。
住在隔壁的沈怀玉和萧厉时不时就能听见他的哀嚎。
考虑到他们人多院子小,沈怀玉和萧厉又是睡一间房,但这次沈怀玉吸取教训,直接拿了床被子横在他们中间,“不许越界。”
萧厉暗地里颇为恼火地看了眼那被子,不情不愿的,“知道了。”
今天实在是累极了,沈怀玉很快就睡了过去,倒是萧厉反反复复地睡不着。
他在黑暗中借着从窗外溜进来的月光看着沈怀玉的侧脸,超小声地唤他,“哥哥...怀玉。”
叫完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手悄悄“越界”地勾着沈怀玉的袖口,慢慢搭在他的手背上。
萧厉用指尖感受着沈怀玉温热的肌肤,少年人的躁火在夜晚被轻而易举地点燃。
他忍得难受,却又不敢放肆。
他小心翼翼地往沈怀玉的方向移动,屏住呼吸,害怕将对方吵醒,终于,他握住了那只手。
萧厉与沈怀玉的距离只隔咫尺,他能听见对方清浅的呼吸声。
他将额头抵在沈怀玉的肩上,鼻尖熟悉的气息让他呼吸紊乱起来,喘息加重,又被萧厉硬生生地放缓。
他是这么的矛盾,虔诚地亵渎着神明。
沈怀玉忽然在梦中翻了个身,和萧厉面对着面,就像干坏事被抓住一样,萧厉下意识地停下动作。
但沈怀玉安安静静的,眼眸闭着,睫毛很长,闭着眼也仿佛在笑,但萧厉最讨厌他冲着别人笑,虽然知道是假笑也不行。
躁意迟迟不得泄出,萧厉紧皱着眉,忍不住又靠近了些,沈怀玉迷迷糊糊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半眯着眼,正好看到萧厉僵硬的神情。
“......不是让你别过来吗...真粘人...”
“......我睡不着。”萧厉小声道。
沈怀玉现在正迷糊着,也没察觉出有什么奇怪的气味,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哄小孩似的,拍了两下就又睡过去了。
萧厉就像被他搂着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等沈怀玉的呼吸重新恢复平稳后,萧厉慢慢起身,方才在对方抱怨自己“粘人”的瞬间终于泄出,过了一会儿他带着夜风的凉意重回床榻。
萧厉将那碍事的“界限”踢开,像小狗一样用鼻尖碰了碰沈怀玉的发,随后闭上眼,安心地睡去。
早晨沈怀玉又又又是被热醒的,他睁开眼,这次萧厉更过分,不仅将他抱着,还强迫般将沈怀玉的脸颊靠在他的怀中。
沈怀玉的头被他的下巴抵住,想起身都困难。
好在他的胳膊还能移动,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不过位置好像没对,打在了萧厉的屁股上。
这动静让萧厉睁开眼,还没等沈怀玉出声他就恶人先告状,拖着长音,“哥哥怎么醒来就打我。”
沈怀玉白他一眼,从他怀中脱身,“你自己说说,怎么睡成这样的?”
萧厉垂下眼,声音很低,“昨晚我睡不着,是哥哥拍我的背哄我睡的。”
有这回事吗?沈怀玉想了想,好像还真有点印象。
不过他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昨晚你是不是起夜了?”
萧厉垂在床铺上的手猝然一僵,“是,昨夜水喝多了些,吵到哥哥了吗?”
沈怀玉坐起身,打了个哈欠,他的头发也被萧厉弄得乱糟糟的,还有一些头发翘了起来,看着像是炸了毛的云雀。
“那倒没有,算了,下次还是睡两间屋子吧......”
“哥哥果然是讨厌我了,除了小时候母亲抱着我睡过,我再无人同睡一张床榻,他们都说我是晦气的外族人。”萧厉勉强笑了笑,沈怀玉的心里猝然一酸。
“谁说的?”沈怀玉语气凌厉,“他们就是嫉妒你的眼睛太过好看,下次要是还有人说,我帮你教训他们。”
“而且,谁说我讨厌你了。”沈怀玉气咻咻地用手指戳萧厉的额头,将他戳得向后仰。
“我怎么对你的你还不清楚吗?你就仗着我疼你,说些气话来气我。”
萧厉被戳着额头也不躲,反而凑近,“哥哥觉得我的眼睛很漂亮吗?”
沈怀玉无语地捧着他的脸,“说了那么多你就只记住了这句…是啊,殿下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他这话语和动作都随意得很,一看就是在哄人,但萧厉只觉得开心,“哥哥,再多疼我一点吧。”
这句喟叹般的祈求转转悠悠地飘进沈怀玉的耳中,落在他的心上。
“好。”他揉了把萧厉的发。
顾枝节苦大仇深地坐在饭桌前,他胳膊酸地连舀粥都费劲。
见到沈怀玉和萧厉二人一同前来,苦笑着点头,“下官身体不适,就不起身迎接二位了。”
“看来顾大人平时也该多活动活动,不然年纪轻轻地就动弹不得了。”沈怀玉笑着调侃他。
萧厉虽没说话,但那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说“废物”,看得顾枝节心梗。
他们一行人又扛着锄头来到河道,这里早已有了早起的百姓埋头干活。
太医们和陶婆婆还有阿妞去往“难民洞”照顾病人。
说起这个难民洞,他们当初倒真是误会了顾枝节,那最初其实是百姓自发组织的,因为害怕将疫病带给家人。
后来大家得了水疫的就自主前往那里,只是本地的医者实在是没用,就只能任由他们在那里自生自灭。
今日沈怀玉将手掌上缠上布条避免受伤,萧厉劝着他去堤上休息,沈怀玉嫌他烦,走到另一处锄地,徒留萧厉留在这边磨牙。
晌午时分,有老妪和妇人们提着篮子端来自家做的饭菜,一大海碗的饭菜都盛在一起,闻着很香。
沈怀玉捧着这大碗,觉着有些新奇,他还没吃过这种形式“粗糙”的家常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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