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失忆后我有了夫君(灵河)


三加的仪式意味着沈怀玉要换三套衣服。
繁琐的过程结束后已是晌午,沈怀玉跪坐在席间,小心翼翼地挪动脚,今天真是累死他了。
他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没有找到熟悉的人影。
大皇子萧仲伯是今日的贵客,与沈怀玉同坐主位,“怎么?是在找谁吗?”他们年纪相仿又从不计较礼数,说起话来也很随意自在。
见他似乎心神不宁,萧仲伯打趣他,“今日沈家公子的冠礼可能没人敢不来。”
沈怀玉倒了盏酒一饮而尽,“那可不一定。”
萧仲伯以为他是在玩笑,顺着他的话道,“那你告诉我是谁,我将那人绑来。”
“不用了,有心者自回来,无心者绑来也没用。”沈怀玉看着席间觥筹交错的身影,今日虽是自己的冠礼,但是现在自己好像就算溜走了也暂时不会有人发现。
等萧仲伯被人缠着喝完酒后,转头就发现沈怀玉这厮抛下他走了。
沈怀玉只拎着个酒壶走在路上,走到一半那精致的银质酒壶就再倒不出半滴酒液。
他眉头一蹙,抬手就想扔进草丛,墙头传来一阵响动,而后跃下一个人影。
沈怀玉后退几步,手握在腰间作为配饰的短剑上。
顷刻后他就松开手,将酒壶砸去,“哪来的墙头小贼,连沈宅都敢闯。”
萧厉抬手接住酒壶,“不是小贼。”
“你说不是就不是?”沈怀玉双手负在身后,又慢慢往后走了几步,语调上扬,“我怎么见你有几分像采花贼?”
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远,萧厉冷淡的神情总算有了些波动。
远处突然传来几道人声,还没等沈怀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萧厉拉入了墙角被树丛遮眼的阴影处。
那人声走近,原来是不知道谁家迷路的女眷。
“姐姐,这里又是哪?这沈府怎么看着不大,路却这么难找。”
“还不是你贪玩,非要去折花,这下可好,我俩都要被母亲责骂了。”
“我错了……姐姐,母亲是不是有意想让你嫁给沈家公子?”那娇俏的女声讨饶后声音又轻快起来。
“没有这回事!”另一道温柔的女声难得气急败坏,嬉闹间两人声音渐远。
“你喝了酒。”萧厉低头嗅闻,沈怀玉心想这人怎么跟只小狗一样。
从前他看自己都要抬头,现在倒好,变成自己仰头了,长那么高做甚,还是小时候可爱。
“嗯,喝了一点。”沈怀玉毫不心虚地看着萧厉提起那空酒壶,“一点?”
此人话甚多,沈怀玉揪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低头,自己则直接堵住他的嘴。
萧厉在他亲上来的前一秒用手指夹住他的嘴,沈怀玉“??”
他用眼神控诉萧厉,结果瞪的太用力,眼圈都泛起了红,在月光下潋滟无边,萧厉呼吸一滞,捂上他的眼,“哥哥,别勾我。”
沈怀玉眨眼,睫毛扫在他的手心,谁勾他了?
知道这人是不满自己喝了酒,不让他亲他偏要亲,沈怀玉拉开他的手,直接蹦到他身上去,双腿勾着萧厉的腰,手揪着他的耳朵。
“小崽子,哥哥还治不了你了?”带着酒香的吻侵入萧厉的唇舌,酒的滋味分明是不好的,但现在……
萧厉抬手压住沈怀玉的后颈,似乎也不是不能忍受。
沈怀玉感觉到他胸前的衣襟里似乎藏了什么,伸手拿出,是一个木雕小人。
借着月光,沈怀玉仔细辨认,哦,这好像刻的是他。
“生辰礼物?”沈怀玉晃晃手中的木雕,脸上带着笑。
萧厉一路上都在担心他是否会不喜欢,此时看见他眼底的笑意,总算松了口气。
“你的手怎么了?”沈怀玉看到萧厉右手缠了条布,看起来像是随意从旧衣上撕下的,凭借沈怀玉对他的了解程度,估计他连药都没有抹。
“雕刻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少年人在心上人面前总是好面子的,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居然做个小礼物都会受伤。
萧厉也不例外,他将手移开,“小伤。”
沈怀玉知道他的德行,全然不理,拉着他的手就往卧房走,“是是是,小伤,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小伤时候的情形吗?”
萧厉脸色不自然地移开目光,那次当然是记得的。
皇子的伴读是作为以后各方势力组成的重要一环,也因此,各位皇子的伴读都是他们的母家精挑细选的。
沈家作为百年世家,曾经是以武将发家,有从龙之功,因为害怕势力不断发展会引起皇室的忌惮,所以沈家先辈后来弃武从文。
到了沈怀玉父亲这辈,已是彻底的文官,沈父位列三公,虽行事清廉从不拉帮结派,但名声上也是一大助力,更不用说沈家百年的家族底蕴。
再加上沈怀玉与萧仲伯年龄相仿,所以皇后在挑皇子伴读时一下就看中了沈怀玉。
沈怀玉不仅不会让皇帝忌惮,还可以用家族势力为萧仲伯撑起保护伞。
关于皇帝的心思,虽然无人能猜到,但从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想要立太子的举动可以看出,他大概是不喜有人暴露野心的。
卧龙之榻,岂容他人觊觎,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萧厉的身份是这几个皇子中最尴尬的,他在宫中的处境也不大如意。
萧厉的母亲是外族进献给皇帝的胡人舞女,在皇帝酒后意外被临幸,后因不知礼数惹怒皇帝而贬到冷宫,但此时舞女已经怀孕。
萧厉就是在这个微妙时刻出生,刚出生的皇子需要皇帝亲自赐名,皇帝有意冷落“不识规矩”的卑贱胡女,于是萧厉出生时他未去看一眼,自然也就没有为他取名。
萧厉的母亲只得用小名来唤自己的儿子。
他自小的成长处境可想而知,他是最不受宠的皇子,宫人也都明里暗里地轻视他,其余皇子也瞧不上他,如果不是萧厉占着个六皇子的名号,估计别人都会忘记宫里还有这么号人物。
可萧厉再不受待见,也是个皇子,年纪到了也该入学。年纪大了若还是半字不识那丢得也是皇室的脸面。
皇帝经过身边人的提醒总算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的存在,某天经过冷宫时,萧厉正好在爬院落里的树。
他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所以皇帝来时他也只是坐在树干上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故皇帝叫他下来时他也不听,反而冲着皇帝龇牙做鬼脸。
“此子眼神狠厉似狼,不如就取名为厉。”
萧厉这才有了名字,但这并不意味着处境的改变,他入学时依旧只有孤零零一人。
皇子的陪读都是由母家精挑细选的未来助力,大皇子萧仲伯自然是所有人都攀附的对象,但正所谓树大招风,皇后为了避免皇帝疑心,选择了沈家沈瑾来当皇子陪读。
沈瑾年纪虽小但也初具君子风骨,他看不惯其余皇子无故戏弄萧厉,所以有时会出言相劝。
有人注意阻拦后他们的行为会收敛很多,但也仅仅是将明面上的欺负转为背地。
骂萧厉的他都忍了,但当有其他官家子弟辱骂他的母亲时,萧厉都狠狠地报复了回去。
一日他在五皇子的伴读杯中放蜜蜂时被沈瑾看到,“萧厉,你在做什么?”
这时的萧厉已经被沈怀玉教着识了不少字,于情于理他也不会让沈怀玉不要多管闲事,便只是沉默。
沈瑾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在萧厉离开后将蜜蜂偷偷放走。
下午上课时,那伴读拿出书箱里的书本忽然摸到了一手滑腻,惊慌之下起身,差点将一旁五皇子的书案撞倒。
一条小黑蛇慢悠悠地从中爬出,在众人惊惧的眼神中溜出了窗外。
这个插曲众人并未放在心上,因为之后沈瑾的书本间也出现了黑蛇,由此老师判断这应该是它们自己偷溜进来的。
课后沈怀玉照常教萧厉识字,萧厉看着他,“是你做的。“
“今天我们学习这一页。”
“为何帮我?”
“这个字不太好写,我先演示一遍。”沈怀玉话音刚落,萧厉上前合上书本,执拗地盯着他,非要一个答复。
沈怀玉叹口气,将衣袖挽起,白皙的手臂内侧赫然有两道枝干的划痕,红色的划痕在上面分外明显。
“这是今日抓蛇时被划到的,”沈怀玉放下衣袖,“自己能力不足却想去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时,也许付出代价的会是身边的人。”
“这就是我帮你付出的代价,不过无事,这次是小伤。”
萧厉攥紧拳头,片刻后松开,墨绿色的眼睛像是幽狼,“我记住了。”

那是第一次有人跟萧厉说“凡事都有代价”。
沈怀玉关上房门,拿出柜子里的金疮药,他将萧厉胡乱缠绕的布解开。
伤口确实不深,沈怀玉给他上好药重新剪了一段干净的纱布给他包扎好。
“你能来就好,礼物都是外物,我也不是很在意。”
如果不是沈怀玉特意将木雕小人放在床头,萧厉还真会信了他的话。
萧厉摇摇头,“现在我只能送你木雕的,你若是喜欢,我以后可以送你金的。”
沈怀玉想象了一下和自己长相相似的金雕小人,笑出声,“好啊,那我就等着了。”
“不过比起这个,我倒另有更喜欢的。”沈怀玉在他手心里扎了了个蝴蝶结。
萧厉看着他,安静地等着他的下文,大有沈怀玉一说出来他就能办到的架势。
沈怀玉的手从伤口处挪开最后勾住他垂在桌沿旁的指尖,“这个。”
萧厉反手捉住他松松勾着自己的指尖,“哥哥,你又勾我。”
“这就叫勾?”萧厉总喜欢说自己勾他,分明是他自己定力不够,这些算得上什么手段。
沈怀玉将头上玉冠取下,三千青丝披散在肩头,他拢住一边头发抬眸看向萧厉,那窗户没有关严实,溜进来的风吹动了桌上的烛台。
跳跃的火焰将两人的身影投到屏风上,人影晃动。人虽稳坐于此,但早已心荡神摇。
侧身露出的脖颈细腻得宛若美玉,衣领下是幽深的暗影,沈怀玉挑眉看着萧厉看直的眼,伸出指尖在他心口一戳。
“你心跳的好快。”
“啊,那里还有一架秋千!”沈怀玉拽着萧厉的手让他走快些。
萧厉和他并肩,“要坐吗?我来推你。”
也许以前的怀玉会觉得这秋千无聊,但此时只有少年时期记忆的沈怀玉兴致勃勃地坐上去,“我要推的很快的那种。”
萧厉自然是什么都依着他,沈怀玉握住垂绳,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躺的太久,沈怀玉手上一松,整个人就要借力飞出去。
不用暗中的春红行动,萧厉一个大跨步将沈怀玉搂在怀中。
“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去做些其他趣事?”萧厉回忆着这个时期沈怀玉会喜欢的东西,试探着开口,“不如我们去骑马?”
听到骑马,沈怀玉豁然回头,摸着萧厉的胳膊将他隔着衣服检查了一通,最后想起什么似的松了口气。
“我忘了,我还以为是秋猎结束。”
“不是,已经过去了。”萧厉安抚地拍着他的背。
“我们什么时候成的婚?”沈怀玉将自己埋进他的怀中,手里揪着萧厉的衣袖。
缺失的记忆让他很不安,让他想抓住些什么。
“在你的冠礼之后。”萧厉看向院落的四角天空,时不时有飞鸟掠过,无风无雨,宁静美好。
沈怀玉将头抬起来,好奇地看着他,“你是如何让我的家人同意的?”
萧厉安抚着他后背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顿,“我去了前线,立了战功,父皇答应允诺我一个要求。”
“所以陛下答应了你的请旨赐婚?”沈怀玉在心里琢磨,怪不得无人反对。
“嗯。”萧厉目光沉沉,不,他允诺我,换你一命。
大庆九年,萧厉边塞退敌后浴血归来,皇帝特意为他设了家宴,向天下宣扬他的功绩。
此时朝中人心惶惶,皇帝已老,众臣不知该如何站队才能保住自己日后的官帽。
但没想到,皇帝却在这时判了两家通敌的罪状。
沈家和皇后的母族陈家。
陈皇后在长阶上跪地三天三夜,请求皇帝放过陈家,直到昏迷,皇帝也并未见她。
沈怀玉踹开沈父的房门,沈严已经洗漱沐浴完毕,穿好服侍端坐在窗前。
“……是真的吗?”沈怀玉通红着眼,质问沈父。
沈严却没回答,只摆摆手,“陛下仁慈,没有牵连九族,你以后多陪陪你母亲。”
“我不信。”沈怀玉抄起他桌上的茶杯砸在地上,“是谁诬陷沈家?我一定会将人查出来。”
彼时萧厉在外,等他知道的时候,沈家已经在一片大火中焚尽。
沈父沈母皆葬于火场。
萧厉回城后面见皇帝,他单膝跪在地上,单刀直入道,“父皇,儿臣只想请求您一件事。”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微阖着眼,手里捻着佛珠,“说来听听。”
“儿臣要沈瑾。”萧厉低头,藏住眼中的情绪。
老皇帝转着佛珠的手一顿,“沈瑾?可是他们沈家犯了错。”
萧厉抬头,“沈家何错之有?”
老皇帝盯着他,缓缓抬手,“先别急,我倒是想知道,我的儿子何时与沈家的关系如此要好,居然愿意拿一身战功来换一人的性命。”
他挑明了,他就是想要沈家上下所有人的命。
萧厉站起身,握上腰间佩刀,侍卫们警惕地挡在皇帝面前。
随后他摘下佩刀,扔在地上。
“父皇,这宫里有什么事瞒的过您的眼睛?何须明知故问。”萧厉抬头,望向高位上的人,他们拥有着相似的眼神,那是可以不顾一切的疯狂的阴鸷。
老皇帝沉默片刻,“罢了,你自小也没有求过我什么,这件事朕允了。不过,罪臣沈家,后人皆不得入朝为官。”
萧厉看着地上的佩剑,这就是无力的代价,“是。”他低首伏身,以后定当,百倍奉还。
“萧厉,你抱我回屋。”沈怀玉张开胳膊,示意萧厉抱他。
“该叫什么?”萧厉不为所动,抬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沈怀玉红着耳尖,小声道,“……夫君。”
如果不是萧厉离得近的缘故,还真不一定听得见,“什么?”萧厉故意逗他。
沈怀玉觉得这人甚是讨厌,明明就听见了!真是年纪越大越不好玩,以前多可爱,逗一逗就脸红心跳的不行,面上还要故作镇定。
现在还真是孩子大了,招架不住。
沈怀玉拂袖便走,“听不见算了。”
萧厉用抱小孩的姿势将他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胳膊上,“这就急了?哥哥对我还真是没有耐心。”
沈怀玉轻哼一声,将下巴抵在萧厉的肩上,才不是,只是很不好意思罢了。
下午时分萧厉说好了要陪他,结果后来又说有事出门,沈怀玉大度地挥挥手,“知道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萧厉走之前特意给他拿了些故事游记,沈怀玉一目十行,一柱香的时间就看完五本。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将桌上的书抱着走向书房,再去拿点其他书看看吧。
书房里被收拾的很整洁,沈怀玉随意抽了几本书翻开,他有个习惯,没看完的书会折一点页脚合上,方便下次继续翻看。
他注意到手里的杂游中间有一页页脚折起,他翻开来看,发现讲的是一则民间故事。
故事中的女主人公有天发现自己的丈夫似乎每天都不一样,但人还是那个人,只是举止会很奇怪,她疑心是有鬼怪占了丈夫的身。
女主人去道观中找到道长,告诉了对方关于自己丈夫的诸多奇怪之处。
有时丈夫会突然起身,询问她为何在自己床上;有时又会突然忘了回家的路,要人领着才能找到方向;有时甚至会忘了他们已经成婚有了孩子,依旧是原来的习惯,会在早晨为自己采一束鲜花,但这分明是他们婚前的事了。
道长听完,告诉女主人,她的丈夫没有问题,只是因为年纪大了记忆变得模糊,并无什么鬼神之说。
沈怀玉飞快的看完,这么薄的书也值得他折页?大约是以前忘看了。
他合上书页,放回书架,又另找了本杂游,见到精彩的地方他忍不住想拿纸笔记下。
书架旁边就是一张书桌,沈怀玉走过去,挑了支笔正要圈画时才意识到还要自己磨墨。
墨盒放在书架的上方,沈怀玉踮脚去够,摸索到盒子边缘慢慢取下。
快要移到手心时那盒子突然坠下,“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有墨块飞出,摔成两截。
沈怀玉蹲下身去捡,突然发现那墨块中间似乎刻了个什么字。
但因摔成两截,沈怀玉暂时认不出,他蹲在桌下将墨块拼合,字面有些磨损,出于好奇,沈怀玉努力辨认。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