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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有了夫君(灵河)


“……我今日身体不适。”沈怀玉伸手想去解腿上绑着的红线,手被萧厉握在掌心。
后颈被人握住,最脆弱敏感的地方被对方捏在手中,沈怀玉眼中氤氲上一层雾气。
体内涌上热意,沈怀玉警惕的往后缩了缩,“你给我吃了什么?”
泛红的脸颊被萧厉捏住,“药的副作用而已。”
还没等沈怀玉来得及思考这副作用是什么意思,就被躁意和热意折磨得让他忍不住想贴在冰凉的地方。
他将脸贴在萧厉的手背上,还没来得及索求更多,唇就被人长驱直入的吻住。
萧厉的指尖灵活地挑开他的腰带,沈怀玉被亲的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好像一颗粽子,轻轻松松就被人扒了外衣。
舌尖被咬了一口,似乎是在惩罚他的不专心,沈怀玉被这痛意刺激地清醒了几分,不开心地抓挠了一把萧厉的肩膀。
还是这么喜欢抓人。萧厉吻咬着,同沈怀玉跌入迷梦。
窗外的雨水越下越急,打湿了桃花瓣,花蕊承受不住这力度,羞羞答答的想要合上花瓣,又被雨强硬地打开。
不行,沈怀玉恍然回神,他攥住枕头下的簪子,犹豫片刻后刺向萧厉。
血腥味传来,萧厉没躲。
沈怀玉的手一松,带血的簪子落在床铺间。
萧厉的胳膊被刺伤,他浑不在意地将血抹在沈怀玉的脸上,“下次找准地方,”他牵过沈怀玉的手,靠在自己的心口,“往这刺。”
手心下是对方沉稳的心跳,沈怀玉收回手,“我没想要杀你。”
他只是过不了心里这关,不想雌伏于对方身下。
萧厉将那簪子丢在地上,“你现在眼睛有疾,屋子里的利器太多对你而言实在过于危险,明日我就让春红给你重新收拾整理这屋里的物件。”
他一边说着话,动作却不停,沈怀玉紧咬着唇,对方对他的身体实在太过熟悉,他加重了咬在唇上的力道。
沈怀玉受伤的那条腿被红线固定在床上,上面系着的铜铃随着动作叮铃作响。
他闭着眼,觉得实在是失策,他应该刺自己的,受伤了总不会再需要他侍寝。
这么想着,沈怀玉狠下心想咬自己的舌,下一秒脖子就被身上的人掐住。
“沈怀玉,谁允许的你伤害自己?”萧厉掐着他的脖子,俯身在他口中喂了颗什么,入口即化。
“你给我喂了什么?”沈怀玉心上涌起不安。
萧厉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沈怀玉脸色微变,侧过脸想呕出那药物,但他脖子被禁锢着,动弹不得。
挣扎的动静逐渐变小,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沈怀玉扇了他一巴掌,只是力气不够,萧厉觉着倒像是在撒娇。
......
沈怀玉腰酸背痛地醒来,察觉到屋内又只剩自己的时候气的将枕头砸在地上。
那个混蛋竟然敢对他用药!
门被推开,沈怀玉被气糊涂了,没有听出脚步声的差别,“春红,我今日要出门!”他一点都不想见到某人!
萧厉弯腰捡起地上的枕头,“好啊,你想去哪。”
沈怀玉听见他的声音火气更大了,“哪没你我就去哪。”
头发被揉了一把,萧厉低沉的嗓音响起,“发什么脾气,是我昨晚弄疼你了?”
昨晚,沈怀玉思维被带偏,好像也不是很疼,不对!这人根本不尊重自己的意愿,现在还完全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真是气死他了!
“对,你的技术真是烂死了。”沈怀玉躲开他的手,想下床又不知道自己的鞋子在哪,干脆光脚,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拦腰抱起。
萧厉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不可能是因为技术,明明沈怀玉也很舒服,不过先低头总是没错的,“我错了。”
沈怀玉坐在椅子上,高深莫测地“嗯”了一声,“你错哪了?”
萧厉冥思苦想,失忆后的沈怀玉的心思怎么比国事还难猜,“昨晚你让停的时候没停?”
春红刚进殿就一脸“天哪我听到了什么”的表情,犹豫片刻后默默退下又把门关上了。
沈怀玉差点被水噎死,“不是这个。”
“不该用线绑着你。”
“不是!”
......萧厉想不出来了。
沈怀玉头疼地扶额,“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对方不愿意的时候不能强迫别人吗?”
“没有人教过我,”萧厉低声道,“可是不强迫的话,怎么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沈怀玉的心口莫名钝痛起来,他总觉得萧厉的想法有时候异于常人,原来是因为没有人教过他吗?那,自己以前,也没有告诉过他吗?
沈怀玉敲了敲桌子,“强迫并不等于得到,要让别人心甘情愿才好。”
“如何心甘情愿?”萧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沈怀玉心想,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教人取悦自己吗?他轻咳一声,“自己想。”
好吧。萧厉一向是悟性极高的学生,他总会知道答案的。
“你今日想出门吗?”萧厉没有忘记沈怀玉一开始说的,想想又补充了句,“哥哥可以带上我吗?”
沈怀玉轻叹口气,谁说的没人教他如何让人心甘情愿,至少他一服软,自己就完全没有办法拒绝。
也不知道是身体残留的本能还是他萧厉就是个蛊惑人心的妖精。

陛下出门是大事,明面上虽只有一辆马车,一位车夫和侍女。
但暗地里都是层层暗卫秘密保护着他们。
沈怀玉坐进马车,马车似乎挺宽敞,待五六个人没有问题。
但马车如此宽敞,萧厉也非要挤在他的身边,似乎不贴着腿碰着肩就坐不舒坦一样。
总觉得马车走了很久才听见人声,沈怀玉思衬着,突然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拽了一下。
他扭头正声,“不要玩我的头发。”
萧厉的指间绕着身边人的头发,他的手总是闲不住,想碰碰沈怀玉。
“想去哪玩?”萧厉知道自己是弄疼了他,又将头发缠开。
沈怀玉摇头,“只是想出去走走,我以前喜欢去哪?”
以前?以前沈怀玉总是很忙,没有时间去玩。
“不知道,你很少和我一起。”萧厉的声音骤然冷淡。
沈怀玉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惹得他不愉快了,那手腕上的檀木珠子拨弄地飞快。
他听着声音估摸着大概方位覆手盖住那串珠子,“这是谁送你的手串?怎么感觉你天天都带着?”
这话一出,马车内的温度又降了几度,“捡来的。”萧厉停下习惯性的动作,将沈怀玉的手牵在掌心。
这人是在闹脾气。沈怀玉肯定地想,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有问题,最后只能归结于萧厉的心思真是海底针,难猜得很。
闹就闹罢,难道还要自己哄吗?
沈怀玉踢了他一脚,“我渴了。”
萧厉给他倒茶。
“我有点饿。”
萧厉将装有点心的盒子递到他手边。
“真是捡来的?”话题又回到刚才,捡来的?谁信啊。
“嗯。”陛下还没消气,惜字如金。
“那借我带几天可以吗?”沈怀玉在心里憋笑,还治不了你了。
萧厉将他们相牵的手松开,“这串木珠没有什么特别,我那里还有更好的。”
沈怀玉笑不出来了,这是萧厉第一次拒绝他,就为了一串来历不明的木珠。
没关系,反正这人也只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再加上失忆,两人根本也没多熟悉,而且自己眼睛还暂时看不见,没准对方其实是个丑八怪呢,他才不在意这种小事......
太过分了!这果然是有人送他的吧,估计还是什么重要的人。
“我不要更好的,我就要这串。”
沈怀玉的脾气也上来了,马车现在已经进入闹市,由于两人没有目的地,车夫也就随意驱使着,春红坐在外边一手一支糖葫芦,晃悠着腿。
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还带着食物的香气。
马车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也可能是单方面的。
沈怀玉仗着听力和记忆,伸手去够萧厉的手腕,一个孩童经过,车夫赶紧勒紧缰绳,马车也因此晃悠了一下,沈怀玉跌进萧厉的怀中。
萧厉用手扣着他的腰避免他滚下去,“闹什么?”
沈怀玉也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但他就是想闹上一通,还想摔东西跺脚,最好再指着萧厉鼻子骂上几句。
也不知道是以前的自己没骂过人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沈怀玉的脑子里翻来覆去也就只有“混蛋”二字,实在匮乏的紧。
“这条手串是你的。”萧厉扶着他坐好,这句话将沈怀玉积聚起来的气势汹汹给扎了个洞,“嗯?”
这大概是失忆前的沈怀玉也不知道的事,萧厉取下檀木珠,这人永远都记不住关于他的或者是关于自己的事。
“这是你忘在外面被我捡到的。”
那时候大概是他刚进学堂,别的皇子都有自己的伴读,只有萧厉孤身一人,自己背着书箱坐在教室的角落。
他拿着课本也不知道看哪里,大字不识一个,不认识字也不会写字。
老师要教的内容太多,也不能因为他一人耽误进度,只让他课后自己练习。
萧厉等别人都走了之后就自己偷溜回来,皇子们很多时候都是写错了一个字就将整张纸都扔掉。
萧厉便偷偷捡起来自己练习,但练字的话仿照着练习是最快的方法,他又从一个人的座位上小心翼翼抽出一张写好的纸张,自己平铺在桌上仿照着写。
“这是落款,是我的名字,你应该在这里写上你的名字。”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沈怀玉正低头看他写字。
!!!萧厉被吓了一跳,豁然抬头,毛笔在纸面上晕染开。
沈怀玉抽出那张纸,“写的不错,不过不用刻意模仿我的字迹,你可以适当写出自己的风格。”
眼前的小孩警惕地看着他,沈怀玉低头一笑,这六皇子怎么像只小狼崽子,“需要我教你识字吗?过时不候。”
过了片刻都没有答复,沈怀玉正打算转身离开,就听见萧厉说道,“要。”
那串珠子,就是在某一次课后,沈怀玉遗忘在座位上被萧厉捡到的。
萧厉本想还给他,但后来发现沈怀玉已经有了新的珠串,也对,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取代的,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连记起都难。
沈怀玉摩挲着这串珠子,捉到萧厉的手又给他戴回去,“现在不是你捡到的了,是我送给你的。”
说完起身,“外面好热闹,带我出去走走吧。”说着他伸出自己的手,手心向上。
“我看不见,劳烦带路了。”
萧厉牵住他的手,“嗯。”
马车停靠在路边,沈怀玉的头上带了顶帷帽,说是怕他吹风着凉。
“用得着遮这么严实吗?”沈怀玉感觉这帽子都快把他整个人遮住了。
萧厉牵着他,二人并行,“不想让别人看见你。”
“为何?我的相貌很丑吗?”沈怀玉现下只能听见声音,在脑内想象场景,热闹虽热闹,但总觉得自己游离在热闹之外。
“嗯。”萧厉顺着他的话回答。
显然他也意识到这里不适合沈怀玉,“我带你去郊外踏青,正好现在城外的花开了。”
这人还真是什么都敢应,就这嘴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把他骗到手的。
“不对啊,你究竟是何时对我有意的,刚才你说到小时候我教你识字,还偷偷拿走了我的珠串,该不会那时候就......?”
沈怀玉手里拿着萧厉给他买的糖葫芦,坐在马车上咬了一口,外层的糖衣融化后,里面就是山楂的酸,酸的沈怀玉差点一口吐出来。
剩下的自己也不吃了,全都拿给萧厉。
萧厉举着糖葫芦,慢慢将剩下的山楂吃完,“那时候大概是无意的,只是有几分好感。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为何那时选择帮我。”
是出于对小猫小狗的逗弄亦或是对不受宠皇子的可怜?
“我觉得,应该是我想那么做就那么做了。”沈怀玉吃了个甜枣压住那酸味。
是吗?原来和他这个人没什么关系,那换一个人也是如此吗?
“不过我不觉得我有那么多的善心,说不定是看你小时候可爱。”沈怀玉耸耸肩,“纠结往事做什么?郊外快到了吧。”
郊外的确快到了,沈怀玉已经闻到了花香。
“不知道为什么,闻着这味道,我的脑海中似乎又浮现出了些画面。”沈怀玉转头“看向”萧厉的方向。
“那画面里我似乎是蒙着眼,有人牵着我走了好远,路过了一片桃花林,我问那人是不是带错路了,那人也不说话,我想取下眼上蒙着的丝巾,却被人推到树干上,捂上了眼。”
沈怀玉的记忆断在这里,想要回忆又无从追寻,他摇头失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在当时叫他姑娘,哪家姑娘手那么大。”
萧厉眸光微动,沈怀玉说的这件事,他是记得的。
那是世家子弟们举办的一次春日宴,邀请了很多人,萧厉也在受邀人员中,他本是不想去的,但是从别人的谈话中知道沈怀玉也要去就中途改了注意。
谁知道这个宴会规矩还很多,要重新换一套衣服,还要蒙上眼睛由带路人引到座位上,猜猜路过的花从种类有哪些。
萧厉被人带到客房换衣服的时候就溜走了,在途中碰到了蒙上眼正艰难摸索着前行的沈怀玉,他停住了脚步。
沈怀玉听到了动静,微微侧头,“是有人在那里吗?抱歉,可以麻烦你帮我带个路吗?”
萧厉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在沈怀玉说牵着衣袖就好的同时他已经拉住了对方的手。
一阵沉默后,沈怀玉晃了晃手,“那就多谢姑娘了。”
他没认出我。萧厉心想。
他带着沈怀玉慢慢走着,但他根本不知道宴会的举办地点,这院子的小路又都修建的弯弯绕绕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将沈怀玉带去了哪里,越走越偏僻倒是真的。
沈怀玉时不时就会问他一句,“姑娘,这路还有多远?”“姑娘,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萧厉皆是沉默以对,算了,就让他误会是侍女吧。
他们误入了一片桃林,纷飞的花瓣有几片落在了沈怀玉的肩头,少年春衫薄。
沈怀玉抬手想要解下眼上的丝巾,却被一股力道拉拽到桃树旁,丝巾松松地挂在眼前,欲落不落地悬在鼻尖。
眼前突然一暗,萧厉用手捂住了沈怀玉的眼,还没等他想明白要做什么,他就已经低下了头。
春风携着桃花翩翩。桃林深处,有人在其间,偷吻了春色。

第6章 “原来你长这般模样”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萧厉回神,心情复杂地看着沈怀玉。
他好像,从来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沈怀玉注意到他语气古怪,“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萧厉牵着他下马车,“没什么。”
三月春光正好,郊外也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你不问我为何眼盲也想出来走走吗?”沈怀玉站在林间,风吹起他的帷帽,仿佛他也要乘风归去一般。
“为何?”萧厉握紧他的手,只要拉住,飞也是飞不走的。
“从前我应该不怎么出门游玩吧?总觉得以前好像很忙,都没有时间休息,现在好不容易得闲,当然要多出来走走。”
这口吻像极了失忆前的沈怀玉,萧厉敛下眼,“想骑马吗?”
“想倒是想,可是马在哪?”
萧厉转头看向马车上晒太阳二人组,春红连忙正襟危坐,她顺着陛下的目光看向马车上牵着的马匹,眼角一抽,不是吧?
事实证明陛下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春红和马夫守着这个失去马匹的马车,萧厉则带着沈怀玉骑马踏青。
“以前我们是不是也共骑过?”沈怀玉坐在萧厉的怀中,倒也不怕自己掉下去。
“又想起什么了?”萧厉让马匹慢慢走着。
“没什么画面,只是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我说错没有?”沈怀玉手里拿着萧厉给他折的一枝桃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头上和肩上也落了几瓣花。
“确有此事。”萧厉将他肩头的落花弹开。
只是当时的情形凶险之极。
外族的使臣来朝觐见,当时的皇帝招待他们,对方的态度桀骜不驯,言语之间对在场的官员态度轻慢。
他们直言在场的文武百官没有一个能打的,就连骑术也比不过他们。
在座的百官不少有年轻气盛者,听到这句话自是不服,皇帝面子挂不住,让使臣随便挑一个比一场,赌约是这次外族进献的马匹数量,如若赢,加一倍马匹,输则减半。
那使臣心思活络,挑中了当时正在翰林院任职的沈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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