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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怪物以后(酒火樱桃)


这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他心里瞬间涌现出愤怒、不甘、难以置信、恼羞成怒……
面部扭曲的几乎要龟裂开,拽的谢知归手臂生疼:“谁咬的!!!”
谢知归吃痛嘶了声:“什么东西?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
郑皓气的双眼猩红,什么理智,什么冷静,什么好声好气把人哄回来,通通都是狗屁!他势在必得的人,居然被别人捷足先登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要是疯了,那都是被你逼得!!!”
郑皓吼声震的脚下的木楼梯都在抖动,谢知归本来脑子就疼,这下子更是像炸药桶,一点即燃。
郑皓咬牙切齿,愤怒冲击的他头脑充血,想把谢知归咬碎了吞肚子里,这样就没人敢觊觎他了!
“你怎么敢的!”
“什么时候?说!是什么时候和别人搞上的!我一不在你就和别人滚到一块了,这么耐不住寂寞是吧!那家伙是谁!老子宰了他!!!”
“有病吗你!”
“啪!”谢知归毫不犹豫给了郑皓一巴掌,趁他懵着,紧接着一腿踹到了郑皓的小腹上。
“啊!”郑皓立刻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哀嚎。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谢知归打人这么疼。
谢知归一点也不同情这家伙,多看一眼都厌恶,直接将他踢了下去,冷眼看见他骨碌碌滚下木楼梯,狼狈地在泥地上□□。
谢知归只是平时沉默安静,但不代表他武力不行,旁人不惹他,他自然不会动手,但如果像今天这样,没有立场、没有理由、冲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说他对不起谁谁谁,要他认错赎罪,他不把这人胳膊卸了、嘴巴扇废了只能说明他今天心情好,仁慈了一回。
谢知归一步步,不紧不慢地走下楼梯,走到郑皓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想宰了谁?”
郑皓痛喊着。
他嘲讽地笑了下:“就你这样外强中干的废物,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宰了谁?”
说罢,他故意往郑皓伤口处又踹了一脚,疼的他嗷嗷直叫。
“我漂亮吗?”
谢知归冲他笑了下,郑皓愣了。
不得不说,即使在如此暴力的场景下,他脸上淡漠生硬的笑依旧很动人,像一把温柔挥出的刀,上面抹了剧毒。
“你很喜欢我,想拥有我是吗?”
“知归,我……”
“可惜,我不仅有张漂亮的脸,还有颗歹毒的心,你看清楚了吗?”
闻言,郑皓全身颤抖了一下。
谢知归眼底寒气森森,却平静如常地威胁他,就像轻描淡写地通知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再缠着我,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郑皓试图拽住他的裤脚,被他一脚踢开了手。
“滚!回去之后,管好你那些狗腿子,别让我再听到他们到处造谣我们是情侣关系的话,你也别一厢情愿地凑过来,我不是你和你那些狐朋狗友炫耀的工具,我不会为你的自我感动买单!”
“不是的,知归,我是真心的……”
“和我无关。”谢知归冷漠打断他。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郑皓,我无情我自私,我承认,早就和你说过了,别喜欢我。”
“再见。”
谢知归说完,头也没回地将他一人扔在地上离开。
身后传来郑皓痛苦绝望的吼声。
走了没一会,谢知归停下了,不过不是因为郑皓停下,而是他感觉到旁边好像有人在看他们。
他拧紧眉头,寻着视线来处看过去,是从和他那间木楼并肩而立的那座屋子里飘出来的。
但那间屋子大门紧闭,昨天也没见有谁进出过,难道里面没人吗?那他感觉到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错觉吗?
谢知归心烦气躁,并没多想,收回目光,继续往同伴们住的地方走去。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洗澡。
对于他这种有洁癖的人来说,大清早一身黏腻不能清洗干净,比遇到傻逼还难受。
郑皓运气不好,谢知归本来不会直接上手揍他,毕竟是同学,他又是他的小领导,但巧在碰上了他满腹郁闷无处发的时候,便悲催地成了练手的沙袋。
打了也好,这种不听人说话的家伙,只有拳头才能把他打醒。
来到寨子另一头,他找到一个扛着锄头的寨民询问哪里有热水,寨民冷脸说没有。
他以为是寨民还记恨着昨天的冲突,又找了另一个抱着孩子的和善女人,女人也摇头说没有,之后问了一圈,都是一样的回答。
谢知归不解,诺大的寨子,居然连一个烧热水的地方都没有,难道他们洗漱都用冷水吗?就算大人受得了,那些孩子们?
要知道,这个寨子位于深山,就算是在白天温度也不会超过二十度,晚上更凉。
谢知归转念一想,也许是这些人在这里居住久了,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地理环境和气候。
可是他不习惯呐,他身体并不好,人家白是天生的或者后期养的,他白是因为小时候多病多灾,常年在医院待着,病白的。
感冒对别人来说只是难受个几天,但他可能会因此住院十天半个月。
没办法了,他只能去找同伴们商量搭个灶台,方便烧水做饭什么的。
但是他们一群没怎么下过厨的大学生哪里会搞这些东西,开始的时候兴致勃勃,结果没一会就弄的灰头土脸的,几个小屁孩围着他们哈哈大笑,“脏死了,哈哈。”
折腾了半天,啥都没折腾出来,最后还是心善的妇女们看不下去他们的惨状,过来搭了把手。
搭完之后,同伴们千恩万谢地把人送走。有了热水,谢知归借了他们住所洗漱,洗完出来,身上和心情都舒爽多了。
其他人正在做饭,一口大锅架在火上,里面煮着看不出原料的粘稠糊糊,大概是红茶泡压缩饼干一类的?
谢知归走近,听到他们在小声闲聊,有关那些寨民的不同寻常之处。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都说农家暮火炊烟,我们来这里两天了,就没见他们烧火做饭过,甚至一点烟都没见着,喝的水、吃的食物都是冷的,什么胃能这么造啊!”
“说句不好听的,我总觉村民的眼神有点怪,阴侧侧的,跟电影里那种没有灵魂的纸人一样。”
“嘶,你这么说倒提醒我了,昨天一小孩跌倒了我去扶,那小孩的手凉的我一激灵,跟冰块一样,还有他那个牙啊,太尖了,吓人!而且这寨不是叫活死人寨吗?你们说,不会,不会这村里的都是些……”
“呸呸呸!你闭嘴!别胡思乱想,什么妖魔鬼怪活死人的都是封建迷信!”
一个同伴见谢知归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忙招呼他过来:“知归,洗好了?。”
“嗯。”“
你们在煮粥吗?”
“不是,是压缩饼干炖红薯煨香菇,别看它样子不好看,但味道还是可以的。”
“……”
果然是……
在这个一听就是黑暗料理的菜名出来时,谢知归的胃因恐惧而抽搐了一下。
“坐下来一起吃啊,站着干什么。”
“不,不用了,我不饿,”他没有立刻拔腿跑路已经看在和他们的损友情上。
“我有点困,想回去补个觉。”
他讪讪起身往回走,好友在身后叫住了他,拿了件衣服追了上来。
“带件衣服过去,这里晚上冷的要死,别感冒了。”
谢知归疑惑:“冷?”
“可不是,昨晚冻得我们几个抱成一团了。”
谢知归回忆起昨晚自己几乎要热死在汗水里,像脱水的鱼曝晒于烈日之下,那个时候可感觉不到一丝冷,窗外吹进来的风都是闷热甜腻的。
他沉吟片刻,迟疑地问:“你们昨晚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好友显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香味?”
“没什么。”
“哎呦,你是不知道,香味没闻到,倒是闻到了他们几个的汗臭味,我勒个去,差点没把我送走!”
好友正打算大吐特吐苦水,却发现谢知归已经悄无声息地走远了。
“诶诶!你衣服没拿,还要不要了?”
谢知归朝后摆摆手,示意不要了。
回去的路上,谢知归心事重重,想着来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好像处处都很诡异,但却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回到木楼,地上已经没了郑皓的身影,应该是回去独自消化悲伤了。
谢知归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他能知难而退,别再折磨自己。
一只脚刚踏上木梯,他还没踩稳,旁边忽然飞来一颗果子,砸在他手臂上,不轻不重。
接着是一道带着轻讽意味的声音飘来,“你可真狠心啊。”

隔壁木楼上,一个长身而立的身影倚在栏杆边,乌发随乱风而起,发后银饰撞出清脆诡异的响声。
明匪玉今日披了件血红长袍在身上,上面诡谲繁复的图案衬的他更加妖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知归觉得他似乎比前几日见到的更成熟了一点。
“你住这里?”谢知归诧异地询问。
明匪玉淡笑不语,明亮的眸子盯着他。
谢知归突然想到方才那道偷窥他们的眼神,十有八九就是明匪玉。
真要是他的话,那岂不是他打人的场景全被看了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明匪玉揶揄讥讽道:“谢知归,你可知道,刚才那个小子天不亮就来门外守着你,巴巴等你出来了,结果被你一脚踹开,那一脚可把人家的一颗真心都踩的粉碎了,你,就没有一点歉意吗?”
“我为什么要道歉?”谢知归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凭什么管他的事。
而且明匪玉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丈夫抓到了出轨的妻子,让他不适,心里莫名涌出火气。
“他所谓的爱,就是不顾我的意愿大肆造谣我们的关系,导致我身边朋友寥寥无几,还要被老师谈话,和他划清了关系依旧不肯放过我,他赶走了我身边所有亲近的人,让我被迫只能和他待在一起,这种令人窒息的占有欲也算爱?”
明匪玉沉默了一会,眼里是他无法理解的情愫,他淡声道:“是你先招惹他的,也是你放任他迷恋上你,你想利用他对你的感情达到你的目的,却又不想负责,你骗了人,就是负心。”
这话,怎么听着如怨似艾。
谢知归耳朵很不舒服。
“我还了,”他强硬地怼回去:“他帮了我多少,我都还回去了,我不欠他的!”
明匪玉话语中满是嘲讽与不屑,嗤笑道:“感情债是这么容易还清的吗?”
“你以为是在做生意?一颗真心明码标价几两几钱,你赊账拿了去用,不想要了就还回来,再补几个钱,就以为可以了事?你把别人践踏在脚底,你是无所谓了,想过人家有多痛苦吗?”
“……这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吧。”谢知归脸颊上因为动气而飞红,但眼神是冰冷的,和明匪玉对峙上了。
明匪玉与他是陌生人,他压根没有立场掺和他的事,这是他最强硬的底气。
他提醒加警告道:“明先生,请注意说话的分寸。”
明匪玉眉梢扬了扬,像是在说,我逾矩了,你又能拿我怎样?
“……”
这是人家的地盘,不易多生事。
谢知归得忍。
“没有其他事的话,告辞了。”
他淡定说完,逃也似的往住处方向走去。
但后背上那道灼热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
身后明匪玉的声音很快追来,凉中带讽,讽中含怨。
“谢知归,你这么薄情,始乱终弃,随处负心,是会遭报应的。”
谢知归身形似乎僵了一瞬。
这话像一道最恶毒的诅咒,又像是绝望的痴情人唯一能挽留爱人的办法。
谢知归心神早就乱了,在发疯的郑皓面前他能够平静无波,但在这个见了没几面的陌生人面前,明明是平静的对话,他却被寥寥几句话拨乱了思绪。
为什么会害怕看到明匪玉的眼睛?为什么不敢和他说话?为什么每次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脑子总是会昏热?
谢知归走的越来做快,越来越急。
报应是吗?他才不会怕什么报应。
是的,他不怕。
“多谢提醒,我等着。”
谢知归抛下这句话,几步跨上木梯,大步躲进了屋子里,门被砰的大力摔上。
真是好大的脾气。
明匪玉站在原地,面无波澜,手中栏杆在无声中被捏成了粉末,散入冷风中。
他眼底闪过一道暗红,门板瞬间变的透明,透过它看到了正靠在门后的谢知归,汗水浸湿了他的鬓发,气息明显乱了。
明匪玉的视线紧紧锁在那截藕白似玉的后颈上,似乎一捏就碎,上面留着几道淡粉色的印子,快看不清了。
呼吸节奏变了,他眸中神色晦暗交织,想到什么,意犹未尽地磨了磨牙,贪婪舔舐嘴唇。
他有些遗憾又恶劣地叹气:看来还是咬的太轻了,居然让你还有力气和我抬杠。
不过……反抗又有什么用,还当闹一闹,发了个火,我就会心软吗?
不会了,再也不可能了,都是你逼的。
谢知归,你再等等,你的报应马上就来了。
绝对不会,放过你。
负心汉要为他的背叛付出惨痛代价。
门后,谢知归花了点时间缓神,又深呼吸了几口气。
平复心情后,来到桌子边,想喝点水,却看到桌子上出现了一篮小野果子,用木编的小篮盛着,颜色鲜红,发着淡淡果香。
是谁放的?
谢知归疑惑地拿起一个端详,回忆起刚才明匪玉砸他的那个果子,和这一篮是一样。
是明匪玉给的吗?可是他为什么……
谢知归来到窗边偷偷探头朝隔壁看去,楼上已经没人了。
走了吗?
走了也好,他松了口气,打算趁白天补个觉。
这些天就没睡好过,稍微动点脑子就疼。
晚上一但他有入睡的征兆,那股怪异的香味立刻像蛇一样缠了上来,将他拖进燥热、狼狈、混乱的世界。
他浑浑噩噩,快溺死在无尽的热潮里,好不容易攀上了一根红色的浮木,冰凉的触感正好给他解热,浮木却像成了精一般,带着恶劣的笑意,把他一次又一次按了回去。
好几次,他差点窒息,醒来发现遍体生疼,嘴角破了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磕的。
他试图寻找过香味来源,屋子里里外外被他翻了个遍,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他也想过,会不会是明匪玉趁他睡着了,悄悄进来,虽然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好企图的。
但谨慎起见,他在门口和窗户上夹了不易察觉的小纸片,床边绑了铃铛,只要有人靠近,会立刻把他惊醒。
但第二天去查看,纸片原样不动,铃铛并未响过,说明并没有外人进入过。
透过窗户看过,隔壁那座木楼的深色大门和窗户终日紧闭,大白天里也是死气沉沉,不像有人居住的地方,明匪玉……真的住在里面吗?
不过他住哪里和他有什么关系。
谢知归收回了目光,环视自己这间屋子。
屋子并不大,几眼就能看完,也不可能有能藏人的地方。
那就奇了怪了,还能见了鬼了?
燥热昏沉的夜晚还在继续。
连日没睡好,加之找不到缘由的烦躁,让他眼底青黑一片,肉眼可见的疲惫,浑身都写着“不好惹”三个大字!
一行人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计划时,火堆旁,他好几次听着听着就睡过去了,差点一头扎火里,还是好友眼疾手快扯住了他的头发,把他救了回来。
朋友使劲拍拍他的脸,“知归醒醒,醒醒!”
“呃?”
“你是不是没睡好啊?”
“嗯,晚上做噩梦。”谢知归鼻音浓重,眼皮打架,迷瞪迷瞪,眼看着又要睡过去。
朋友忽然惊奇发现:“哎,你头发怎么这么长了?”
“什么?”谢知归疑惑,伸手往头上一摸,顿时被惊醒了大半。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不久前才刚到耳垂,这才几天啊,居然已经长到齐肩长了,再看同伴们,他们是一起进来的,但头发只长长了一点,没有他的这么夸张。
“你是吃了生发的东西,还是中邪了?知归,你最近状态怎么这么差啊?”
“我、我不知道。”
太奇怪了,种种怪事叠在一起,一股巨大的惶恐如潮水一般袭来,瞬间包裹住了他。
谢知归愣愣看着手中长发,有点不知所措。
朋友摸着他乌黑柔顺的长发啧啧称奇:“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生发黑科技?推荐一下兄弟们呗,我都快秃顶了!”
谢知归打掉他的手,没好气地说:“没有,我也不知道它怎么长长的。”
朋友捂着手背嗷嗷喊疼:“没有就没有,你别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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