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次和程云灵魂碰撞到一起时他才再次确定。
这样好的人，这样温柔的程先生，原来真的是他的啊。
肖冰心疼程云，不想让他一直整理东西。
再加上适当的行为和言语诱惑，程云叠衣服就断断续续叠了三天。
后来闹够了，衣服装好了，程云便去帮肖冰一起收拾画材。
但他不敢自作主张帮肖冰动什么，他知道肖冰对自己画作和画材的爱护，于是只敢旁边在旁边打打下手。
肖冰来a国也带了自己珍藏多年的画册，大多是素描、速写和水彩画本。
当程云看到它们的时候，一颗心跳得厉害。
那里面也许就装着肖冰从小到大最柔软的心事和秘密，它们离自己近在咫尺。
一只手试图触碰许多次，最终还是走到肖冰旁边，然后从身后抱着他，亲吻肖冰的侧脸。
“嗯？程先生又想要了？”声音带笑，一听就是刻意惹人心乱。
“老婆……”程云无奈叹息一声，又转成笑，“虽然我每时每刻都想要你，但是我还是更在意你的身体。”
声音太性感有磁性，惹得人又开始心猿意马。
当肖冰的手又要开始不安分时，程云压着呼吸制止住老婆的惹火行为，“老婆，不行，再多你就受不住了。”
于是肖冰也不继续闹他，转身把头埋在程云宽厚的肩膀，用手环住他的腰，轻轻闻着那股属于冬天独有的风雪味。
他们就这样抱了一会，肖冰才说：“说吧，想求我什么。”
程云怔愣片刻，低声笑起来，“果然什么都瞒不住老婆。”他吻了吻肖冰的发顶，柔声请示，“我可不可以看你的画册？”
肖冰眨眼思索一会，侧头去看放在桌上的两本，伸手一指，“这两本？”
“嗯。”程云点头。
肖冰“噗嗤”一笑，问他，“你这还要跟我请示吗？有什么不能看的。”他说完想到什么，踮脚凑到程云耳边，“毕竟……你的情书都给我看了。”
“老婆……”
程云低声撒娇，肖冰发现自己是越发承受不住了。
他眼神颤了颤，抬手摸了摸程云的胸肌，“不给吃就别撩我了，去看吧。”
看着这副媚笑着的女王姿态，程云呼吸一滞，觉得看画册什么的也不太重要了。
不，还是重要。
但此时有别的事情更重要。
于是，“看画册”行动便这样被搁置了三个小时。
两人闹到晚饭时刻，肖冰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程云只好哄着人先睡着。
肖冰睡下后，程云拿着两本宝贝画册上床，他开了床头的小灯，侧身理了理肖冰额前的碎发，轻轻吻了一下那张亮晶晶的嘴，这才满意地翻开第一页。
映入眼帘的便是肖冰给妈妈画的素描，画中的女人眉眼温柔，双目明亮。
程云儿时确实见过肖冰妈妈去学校接他放学，再见画中人的笑颜，程云想，肖冰笑起来原来是和妈妈很像。
程云回忆着小时候在画室时的肖冰，他那时总藏在后排角落偷看坐在第一排的孩子，他很自卑不敢上前搭讪，只是默默看着便很开心了。
他边回忆着边翻着这本画册，仿佛也看到了肖冰的记忆。
接着，他看到了那张自己曾经见过的画……
这幅画是一副林中山水，已经被塑封起来了，旁边有题字，正是肖冰妈妈写的——
“彭洞缤纷洒冰雪，罗浮缥缈飞云烟。”
程云知道，这两句便是肖冰名字和小名的来源。
他轻轻摸了摸那副笔触稚嫩的山水画，一颗心柔软成水。
是，他已经完全走进了肖冰的世界。
肖冰毫不在意地把他的曾经应许给自己观赏，程云此时心理获得了巨大的满足。
正当程云无法控制自己翘起的嘴角时，下面出现的画让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是一副漫画连环画。
像是肖冰自己创作的角色，画中的主角是一个拟人的小冬瓜。
画了好几个系列，都是小冬瓜的故事。
程云有预感，肖冰画的一定是个真实存在的人。
可……那个人是谁呢？
画得这么认真，创作了这么多副，难道这个人对他来说就有这么重要吗？
这人，难道是肖冰的……
白月光……？
程云越看心跳越快，最后把头偏到一边，合上画册，甚至不敢去侧头看肖冰一眼。
临回国前三天的深夜，某人的一颗心被柠檬水泡得发疼。
第47章 他说，27岁那年会嫁给自己
肖冰熟睡了一个小时左右便醒来，难得在睡梦中觉出肚子有些饿。
他伸手摸了摸旁边，没摸到那个熟悉的体温，连被单的温度都是凉的。
可见身边的人已经离开很久。
肖冰坐起身子，在房间内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于是他顾不上穿鞋，直接下床跑到客厅，便看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愁眉不展的程云。
肖冰瞬间安心，轻手轻脚过去从背后环住他。
“老公。”一声带着倦意的声音钻进耳朵，还有绕上自己脖颈的修长手臂，程云的思绪立刻被拉到现实。
“嗯。”他应了声，侧脸便看到肖冰光脚踩在地上，于是程云眉头蹙起，“怎么不穿鞋，太冷了。”
谁知肖冰俏皮地勾了勾他的脸，回答，“都快夏天了，不冷。”
程云宠溺一笑，还是心疼人，直接把人抱起，“不行，夏天也不能光脚走在地上，听话。”
说完便低头看到肖冰弯着的眉眼。
程云心里一动，原来这是正对着自己撒娇呢……
于是他涌入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面兴奋着肖冰对自己的柔软，一面开始暗自胡思乱想起来。
这样好看的眉眼，是不是也曾对那个人笑过很多次？
他把肖冰放到床上，用手附上略微冰凉的脚掌，当手第一百次触碰到肖冰的身体，程云还是会第一百地心动不已。
这样精致完美的身体，那个人……也看过吗？
毕竟肖冰跟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呢……
程云想到这里，心里一疼，立刻偏头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不在身边的这十四年，尤其是肖冰上大学的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肖冰的妈妈是在大二那年离开的，即便母亲去世，肖冰也没有回国。
所以，当时肖冰身边一定也是有人陪的吧，那个人是在肖冰大学时候出现的吗？
那么，他……是他的前男友吗？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陪他回国？为什么后来不陪他度过最困难的时候？
程云越想越心疼，喉咙像被人攥住，呼吸都困难。
他此时不知道该责怪那人的狠心，还是该酸涩肖冰曾经也被人这样完整的占有。
程云独自低头脑补了一场自家老婆的情感大戏，即便外表平和，可眉眼间的闪烁和动荡的情绪都被肖冰尽数捕捉到。
“老公。”
“嗯。”程云淡然回应。
“你怎么了？”
“我……”程云觉出自己的失态，他不想让肖冰担心，于是挤出一个笑容，“没事，老婆，是公司的一些事情要处理。”
肖冰听完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
他以为程云正在担心他们回国后自己跟父母的相处，毕竟临近归期，担心也是正常。
况且父母那边本是态度强硬，所以突如其来的示好和示弱，实在让人有些摸不清头脑。
但无论是什么接过，他都不会害怕或者慌乱，往后的种种他都会和程云一起承担。
肖冰看着表情略微无助的程云，起身主动抱紧程云。
“老公，别怕，我会一直陪你。”他黏人的小猫一样蹭了蹭程云的胸膛，“我就在这，我哪里也不去了。”
不出所料，程云愣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情绪的失落全然被肖冰看在眼里，他也没想到，肖冰居然会来哄自己……
于是程云陷入深深的自责。
为什么要在意出现在肖冰生命的“曾经”呢？
只要自己对肖冰足够好，那他往后的余生便不可能再有机会眼里装下别人。
所以，只有自己才是能将肖冰完整的占有。
只有自己……
程云想着，瞬间反身反客为主将肖冰压在床上，有些着急地吻下去。
他吻了一会便把人抱回怀里，蹭着他的颈窝，小声唤着“老婆”。
肖冰对程云突如其来转变成忠犬小狗狗的行为有些心痒，但更多的是心动。
他一颗心柔软下来，轻轻摸着程云的头，“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黏人。”
程云心里猛跳几下，肌肉都僵硬起来，“我……很黏人吗？”
肖冰一愣，连忙解释，“不是，我喜欢你黏人，越黏越好。”
于是，那晚肖冰真实地感受到，程云是如何演绎“越黏越好”的。
两人饭后本在床上一起看电影，结果程云先睡着了。
肖冰将屏幕关掉，帮程云调整好睡姿，便打开床头灯开始看书。
由于晚上饭前睡了一觉的缘故，肖冰此时实在睡不着。
他靠在床头，侧脸看了看旁边人的睡颜。
还是一样俊美、迷人，深邃的眼眶依旧清晰，闭上眼睛显得没有疏离的冷感，睫毛下垂却很长，睡觉的时候褪去高高在上，成了一只黏人温顺的小狗。
不知过了多久，肖冰听到身边的人呓语。
程云一直小声喃喃，“别离开我，老婆……”
他说着，眉头跟着在睡梦中蹙起。
“你心里不能有别人……”语气很委屈，很无助。
肖冰心疼不已，主动躺下吻了吻程云的鼻尖，“傻瓜，我心里还能有谁呢？”
只见程云在睡梦中摇头，“我来晚了，是我来得太晚了……”
肖冰心里被这句话攥住，酸涩涌了上来。
他主动像抱孩子一样，让程云的头靠在自己怀里。
吻着程云的发间，轻声说：“老公，睡吧，不害怕。”
他呼出一口气，语气柔和又诚恳，“我不走，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谢谢你等我这么久，让你受委屈了。”
“所以，往后余生，我慢慢补给你，好吗？”
是一梦一醒的表白，肖冰知道程云也许听不到，但他一定要说给程云和自己听。
可程云却真实地在梦里听到了。
他做了一个美梦，梦到小时候的小天使突然站到身边跟自己讲话。
他对自己说，他会在27岁那年嫁给自己。
程云听着听着，便笑了起来。
笑声是那样纯粹动人，轻易就触动了肖冰的心。
他跟着目光柔和，轻轻吻了吻那个上翘的嘴角。
心想，也不知道都梦到什么了，又哭又笑的。
还真是可爱。
两人在三天后乘上了回国的飞机。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北城机场，这还是肖冰第一次在飞机上醒来后有种落地的归属感。
看着自家老婆睡眼惺忪的样子，程云恨不得把人包到外套里，不给任何人看到。
奈何这一趟回来了已经是五月天，北城气温转暖，再也无法借用“天气太冷”为由，把老婆全身上下包裹严实了。
程云无奈叹气，只好牵着老婆走出机场，寸步不离。
肖冰今天穿着一件灰蓝色衬衫，领口略微偏下，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锁骨。
衬衫线条匀称，在纤细的身上显得略微松垮，却又突然收腰扎进牛仔裤里。
白色的牛仔裤露出半截白皙细长的脚踝，显得肖冰整个人像一片行走的澄澈雪花。
程云偏头，倒吸一口气。
老婆有点过于好看了……
怎么办……
他眉头微不可查皱了一下，寻找可以把老婆藏进怀里的办法。
然而下一秒却被人主动挽住胳膊。
程云呼吸一滞，低头看过去。
“程先生回了北城要避嫌都不抱着我，那我只好自己贴上来了。”肖冰弯着眼睛、翘着嘴角调侃，一时间让程云方寸大乱。
“老婆，我……”无奈嘴笨，又被这副面孔蛊惑，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落下一句，“你就别闹我了。”
“哦……”肖冰意味深长地挑眉，下一秒便被人拉到怀里。
“老婆，是你勾引我的，别怪我忍不住。”说完便在机场大门口吻了下去，唇齿交织的时刻，他们听到来自耳边的议论和快门声。
可他们却仿佛仍旧置身A国一般，依旧旁若无人。
该处理的都处理完毕，最大的心头结已经解开，如今父母也答应带肖冰回来。
所谓尘埃落定便是这样的感觉吧，程云心想。
打断他们热吻的是旁边轻微的咳嗽声，二人不舍地分开，旁边就站着目不斜视正握拳垂眼的Andy。
“程总，夫人，抱歉打扰。”
肖冰笑了笑，整个人还被程云圈在怀里，“这段时间辛苦了Andy，很多事情谢谢你。”
Andy听完摇头，“夫人言重了，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他说完便安排人去取两人的行李，接着迎着他们上车，“赵姨已经做好饭菜了，回去就能直接吃上。”
肖冰听到“赵姨”，想到那日跟他在家里的告别，不免心中一酸。
那时他看到赵姨眼中真挚的不舍和无助，他知道赵姨想帮程云留下自己。
想来那天临走时也带走了自己所有的行李衣物，现在还有一部分放在宋行家里。
折腾了一大圈，搞了一个大乌龙，肖冰想想，觉得有些好笑。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程云把头又蹭到肖冰颈侧，永远像小狗一样嗅着他的脖颈。
肖冰还是一样怕痒，笑着往旁边躲，“别弄，痒。”
声音带着灵动的笑，还有点娇嗔，程云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车上还有别人呢，怎么可以让别人听到老婆这么性感可爱的声音？
他一时心里发堵，然后便轻轻在肖冰唇上咬了一口。
肖冰一愣，接着笑出来，“干嘛，还真是小狗一样。”
然后便听到从“小狗”鼻子里发出轻微低沉的“哼”，又把肖冰可爱到了。
作为释放可爱的奖励，肖冰双手环上程云的脖子，抬脸主动吻过去。
程云哪里受得了这种明着来的挑逗。
以前能忍是因为自己马甲还没脱，端着架子，现在老婆都彻底追到手了，再推推搡搡那就是真的不行了。
于是，二人就这样在这辆幻影里面，“虐”起了驾驶座的司机。
一小时后车终于到达目的地。
停车之后Andy仍旧目视前方跟老板和老板娘打了声招呼，说完便十分识相的兀自下班了。
肖冰看着Andy如此有灵性的行为，笑着夸赞，“Andy不愧能跟你这么久，这么了解他家的程总。”
说完一只手顺着程云的胸口滑到腰间，身体的主人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老婆……”程云呼吸沉重，眼底刻意压着欲火，“别闹我。”
肖冰知道赵姨还在家里等着，想了想还是不在车里闹了，于是他伸出舌头滑过自己的嘴唇，朝人眨了一下眼便溜下车了。
留下被撩得浑身难平的某总裁，不停回味老婆刚刚的动作。
然后又在车里独自缓了许久……
程云回家后便看到十分热闹的场景，肖冰拿出给赵姨带的礼物，赵姨攥着他的手坐在沙发上，笑得合不拢嘴。
赵姨一直照顾程云，像第二个母亲一样看着他长大，自然清楚肖冰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即使程云从没提过什么，赵姨也可以明白，这个家就是为了肖冰这个女主人准备的。
而肖冰对赵姨也觉得十分亲切，毕竟他身边没什么和妈妈年纪相近的和蔼长辈。
罗心眉不用说了，更何况现在又加了一个“婆婆”，肖冰自然是更想亲近赵姨。
曾经他和赵姨只是客气和主仆距离，而如今被程云追回来，他才觉出赵姨像一个处处照顾自己的阿姨。
见程云进来，赵姨连忙坐起，笑着说：“程先生和夫人快去换身衣服，我去给你们盛汤。”
谁知程云却摇头笑笑，“你们聊，我换好衣服去盛汤。”
赵姨显然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刚想起身，被肖冰拦住，“赵姨，你就让他去忙活吧，难得程总今天好兴致，要‘伺候’我们呢。”
程云扭头和肖冰对视一眼，两人隔着一个客厅，眼中的火花却要烧到屋顶。
赵姨将这些全部看在眼里，嘴角乐得从未放下过，连连说着，“好啊，好啊，太好了，看到你们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她看着程云的背影，轻叹一声，“程先生跟夫人在一起后，真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肖冰抬眼看着远处忙碌的身影，目光柔和得比春日的微风还要暖，“他本来就很有人情味。”
肖冰和程云落座以后，盯着面前的汤羹眼睛弯了起来，“我在A国想念赵姨的排骨冬瓜汤想念很久了，这回终于喝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