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放学后别来我办公室(提裙)


“还有这招?”一旁的学生几乎都要把答案说出来了,才听得他如此说,简直哭笑不得,“快ban吧。”
“听仔细啦。”初澄的吐字清晰,嗓音温润,犹如清风过耳畔,“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还有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至于另外一句……”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喻司亭不假思索地补上。
Nice!
初澄在心里道了声默契。
“好家伙,你们俩双管齐下,把课标内的全禁了。”
“你管这叫课标?这三句里我都有没听过的!”
“完蛋,大脑一片空白。”
学生们逐渐认识到事态发展的不对劲,源源不断地开始抗议。
“等一下,这题我会。”鹿言在一片嘈杂声中仍保持镇定,他在心里沉思几秒后,徐徐地举起了手,“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虽然原作不是标准的律诗体,但也算七言吧。”
初澄着实没料到最早被想到的会是这句,秉持着言而有信的原则,判定道:“司马相如都知道,看来戏文没少听。你奶茶有了。 ”
有了好的范例,大家的思路逐渐被打开。
韩芮紧接着举手答题:“香稻啄馀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
“漂亮,诗圣杜甫。”初澄由衷称赞。
“桓谭未便忘西笑,岂为长安有凤池。”这句诗来自于一道温温和和的女声,7班学委,校花级才女徐婉婉。
初澄又是痛快地挥手放行:“花间鼻祖温庭筠,下一个。”
“喔,这么强。”人群中发出赞叹声。
趁着这阵骚动,不知道是哪个学生念了一句:“鹦鹉杯中浮竹叶,凤凰琴里落梅花。”
“骆宾王的诗写得好啊,但查百度不算。”初澄的眼睛毒得狠,实为公允地决断,提醒道,“还有最后一个名额,各凭本事。”
“哎?怎么就最后一个了!”
“不是,刚才那三个怎么过的,我掉线啦?”
大家虽然着急,但一时之间真的想不起来。
初澄稍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再站出来,便决定自行收拾局面:“确定没有啦?那不好意思哈,承让了各位,我就来了,旧巢共是衔泥……唔~ ”
不等他说完,几个学生默契地一同扑上去捂嘴:“住口,职业选手不许参赛!”
“说好的各凭本事,玩不起是不是?”一瞬间,初澄遭许多只手拉扯阻挡,仍然一身反骨,挣扎着喊出,“飞上枝头变凤凰!鹿言,帮我带杯冰拿铁~”
其实他本可以念出大家都没听过的诗句,体面地结束这一趴。奈何他偏要拉仇恨,如此随口一诵,耳熟能详的句子落在学生那里完全是一种变相羞辱。
“哈哈哈哈哈,你们想不出来还不许别人说啊?我要喝咖啡……”
“不许喝!!”
“初老师,你想都不要想。”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这枝头谁也不许给我上!”
喻司亭受笑声吸引抬起头,斜眼瞧着一道清雅俊秀的身影被学生们团团包围住,缓缓淹没在欢嚷的人群里。
耳畔的吵闹声无休止,但听起来实在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喻司亭:我以为是聘了个副班主任,结果他成了班里最能闹腾的。
初澄:吸溜。(心满意足地买了冰咖啡,并且嘬了一口)

漫长的等待后,7班学生终于能够排队进场。
诗词博物馆的场地太大,无法统一带领参观。经过安检之后,初澄规定了集合时间,然后解散队伍放大家去自由活动。
学生们欢快地四散开来,但也有一些平日里混得熟络的不愿意单独行动,全程跟在副班身边。
初澄一路讲解引领着。他对各类国学文化都谈不上精通,但自小受家庭熏陶,早已把一些礼节习惯刻在了骨子里。
从茶文化的叩手礼,到围棋中的对弈之道,他都能耐心解释,亲身教学。无论是纸墨笔砚和印刷术,还是文人骚客和诗词歌赋,无论被问起什么也都能娓娓道来。
他今天的穿着明明随意,带点野性风格,却因为顶着一张满含柔情的脸,而与煮水煎茶时的满廊清香相得益彰,清逸翩翩。
“就像林清玄先生说,喝淡酒的时候应读李清照,喝甜酒时宜读柳永,喝烈酒则大歌东坡词。读辛弃疾、读陆放翁、读李后主、读陶渊明、李太白都有各自的浓淡宜和。”
初澄姿态闲适地倚着栏杆,用轻缓的声线解读那些玻璃橱窗后沉睡的文化。
“无论是把酒临风,烹茶诵诗,踏雪望月,还是云中寄锦书,以琴会知音……我们先辈在生活的各种细枝末节上都保留着精致考究,所以才让岁月漫漫,每一寸都温柔。”
学生因馆内悠远繁盛的文化呈现而震撼,由衷感叹道:“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国式浪漫吧。”
“也许吧。但我觉得浪漫本身就是带着西方色彩的罗曼蒂克式词汇,不如说成是……”初澄抬头看向墙壁上宛若惊鸿的题词作品,换了另外一种阐述方式,“中国人独有而尽兴的深情。”
这一刻,学生们的注意力都被轻而易举地抓取了过去。他们听着讲解,畅游在各个展厅,无一不对曾经那个文采耀目的世界心驰神往。
喻司亭向来没那么爱热闹,本想绕开馆内的汹涌人流,闲逛躲闲,偶然听到初澄的讲解声却被吸引住,不由自主地抬步跟随上他的小队伍。
临近国庆假期,馆内刚好在开展晒书抄诗活动,入馆参观的师生都可以在庭院内进行体验。
天清气朗,整齐摆放的明黄色梨木长桌上冉冉地焚着香,一片古朴典雅的氛围。
学生们四散开来,或蹲或坐在不同的蒲团上,用软笔抄写诗句。
初澄穿行在一张张矮桌边,巡视着他们的作品。暗自庆幸这些孩子都是写字好看的。如果换上那几个写作文还要加密的小子们,现在的画面简直不堪想象。
喻司亭找了张无人的桌子坐下,不远不近地旁观着副班不知疲倦的身影。
老实说,他最初并不看好这个新人,会同意初澄担任自己的副班,多半是因为那封建议信。
虽然写得没什么道理,却能证明他的耳朵有在听,眼睛有在看,认真负责,而且敢于直言。
现在看来更是没错,有骨子里那份温柔和坚毅在,有朝一日他就会成为优秀的任课教师,乃至班主任。
至于有什么不足的……大概也是像现在这样了,用劲过猛,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就会快速产生落差感,过早地失去这份职业热情。
初澄又走动了一圈,见学生们都自得其乐,便也跟着过去休息。
他整个上午都在组织活动,忙碌着不得空闲,身体粘到坐垫的瞬间,就好像有一根神经被自动放松下来,不由自主地发出惬意叹息。
喻司亭的视线自然地追随:“累了?”
“恩,比讲课还费嗓子。”初澄坦然承认,抬手吸了一口已经融化大半的冰咖啡。
每一张梨木桌案边都摆着毛笔架和墨盘。他随手挑了一支,看向喻司亭:“喻老师要写吗?”
喻司亭说:“我就不献丑了。”
这话说得显然是自谦。
但凡能当老师的,字迹都不至于太难看,毕竟现在所有师范学校都会有附加的技能考试。
初澄的语气里带着丁点记仇的味道:“我记得喻老师的‘阅了’两字,笔锋就很遒劲。”
现在虽然入秋,但上午的太阳仍然毒辣。初澄坐的位置正好迎着光,有些刺眼,于是从场馆内提供的草帽里借用了一顶,随手戴在头上,开始动笔写字。
因为腿长无处安放,他换了换姿势,改为单膝跪在垫子上,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腕,执笔蘸墨,在宣纸上落下一排小篆。
“那也要看是和谁比。”喻司亭一边应答刚才的话题,一边朝着初澄的方位瞧了眼。
他笔下的字笔顺繁复,每一笔都写得认真,却又似信手拈来。
看他专注的模样,那样丰雅端正。喻司亭很难不好奇他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连古体篆书都能娴熟驾驭。
“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接受大哥的称赞,即便表达得不太明确。”初澄扬起眉端笑笑,甚至觉得喻司亭这人的性格魅力似乎就在于这里。
听他嘴毒惯了,偶尔被夸讲一句还真挺受用。
喻司亭的眉宇略微蹙聚:“我之前在言语鼓励上对你有那么吝啬?”
初澄回以玩笑:“你是要我现在就把工作录掏出来吗?上面全都是你对我的砥砺。”
“不用那么早开账本,以后单飞带班的时候再记也不迟。”喻司亭话音悠缓,却能听出来带着揶揄的言下之意:别忘了你现在还算是在我手底下。
初澄眼底噙笑:“不行,那样没机会,毕竟我以后根本不会做班主任。”
听他这样说,喻司亭完全恢复正色,问道:“为什么?”
十中设立副班主任制度的初衷就是为了给新老师学习和积攒经验的机会。既然不想进一步锻炼,为什么要主动揽下这项累人又没什么好处可寻的工作呢?
……嗯?
初澄并未想到对方会在意这个问题,茫然地顿了顿动作。在他看来答案似乎是呼之欲出的啊。
难道不是因为无论正副班,每月带班的补助都是800块吗?
他心中虽如此想,却没有办法理直气壮的说出口。
而喻司亭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好奇,对面的人到底在写些什么。这会儿见他放笔凝思,便安静地凑近些许。
洁白稠密的宣纸上落着三四行小篆。乍看上去那些字体端正漂亮,方中寓圆,粗细均匀,连润墨深浅都无可挑剔。
但好像有点不对劲,再细看一眼……
啪嗒——
初澄终于注意到喻司亭的目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视线竟笔直地落在自己的宣纸上。像是有什么秘密被撞破一般,初澄慌忙上手掩盖,但完全来不及。
喻司亭已经成功破解了他的篆书笔体。
那只是无聊至极时的一些随笔,甚至可以说是白日里的发疯文学。
他端坐在那里,看似一本正经许久,写出的东西其实是:我想退休,好想退休,什么时候可以退休,祝我早日退休。
喻司亭:“……”
“你怎么能偷看别人的……”初澄掀起草帽檐,本想义正辞严地去质问他,却因为一时想不出词语来形容自己的产出而卡了壳,最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周围的学生们已经逐个完成了自己的抄诗内容,又被两人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抬起头来。
“怎么了?”
“初老师,您要过来看看我们写的吗?”
“大哥,初老师抄了哪一页?”
喻司亭的嘴唇动了动,还未发出声音。初澄腾的站起来。他刚才跪了有一会儿,膝盖发麻一个踉跄,连忙拽住身侧人才稳住身形。
喻司亭只觉得自己的腕上一热,被一只细瘦漂亮的手紧紧握住。
“别说。”初澄低着身仰头看他,眉宇间的笑意艳丽得像团火。
“昂。”喻司亭默然两秒,妥协地哼出一个字。
关于工作热情和职业规划什么的,他真的是多虑了。

午饭后,研学队伍的活动是参观名人故居,有专门的讲解员带队。初澄终于能落得清闲。
傍晚时分,师生同坐大巴车返回学校。
研学出游已顺利落幕,但今日的任务还没有全部完成。赶在国庆休假之前,十中各年部都要进行一次阶段性测试。为此,各班还要进行考场布置和卫生扫除。
但大家在外面玩了一天都已经很累了,此刻干起活来自然慢吞吞的,完全没什么效率。
“让他们在走之前整理好自己的文件架和书桌,桌面和地面上不准留下任何东西。”
每次考试搬动桌椅后,学生们不是丢这就是丢那。
喻司亭把监督整理的任务分配给了初澄,自己则是直接解开黑衬衫袖口处的纽扣,把衣料朝上挽了两折,拿起扫除工具,有任何看不过眼的地方都直接上手。
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个擅长打扫的人,但实际上干起活来麻利且干净。在负责留下值日的学生们眼中,这个时候热爱劳动的大哥无疑是相当帅气的。
“动作麻利点,过去两个人挪下桌子,按七八八七的摆放方式龙摆尾贴序号。”喻司亭说话间深蹲下去,准备手动沥干手里的圆头拖把。
一旁干活的学生瞥到他苍劲的手腕,眼看着那只昂贵的万年历银表盘就要被溅上污水,连忙抢着上手:“哎~大哥,我来我来!”
初澄看着喻司亭身上笔挺精致的黑色西裤,不免觉得惊奇:“他之前在家里干活的时候也这么麻利? ”
鹿言已经背好了单肩包等在后门边,随时做好了放学走人的准备,听见问话声,一乐道:“怎么可能?您看他像是个会自己做家务的人吗?”
初澄努了努嘴巴:“可看起来融入得不错。”
“这些都是后期在班级里磨炼出来的。工作需要,没办法。”鹿言说,“他这人耐心本来不多,大部分都用在学校里。所以就算他偶尔暴躁一点,大家也都能理解。”
“哦~”听着解释,初澄徐徐有所思。
鹿言看他悠然闲适的样子,笑言:“您这时候不应该去搭把手吗?”
“巧了,我也不喜欢搞卫生。”初澄的笑眼一弯,心安理得地倚着门板坐看残局,“既然大哥已经被锻炼出来了,那应该用不到我了吧?”
鹿言与他并立着,默默点头赞同:“也是,一个班里只要有一个勤快的就行。”
因为有副班主任带头嘬冰咖啡,学生们也有样学样,买了各式各样的冷饮回来。那些杯中液体融化后黏黏湿湿的,让拖地这项工作变得更加麻烦。
喻司亭有些许不满,冷着脸叮嘱班长:“从明天开始在班里传达一下,往后的天气没那么热了,像这种没封口的冰淇淋圣代,还有带雪顶的冰沙和饮料都不能再带进教室里来。如果实在想买,就要在学校餐厅里喝完。”
“知道啦。我回头跟他们说。”鹿言点头记下,“收拾差不多了,是不是能走啦?我都有点困了。”
喻司亭最后检查一番教室布置,确认没问题后把一张考场座位分布图贴在了门边,顺势撕去原来陈旧泛黄的一张,扔进垃圾桶里。
“哎大哥!别扔。”劳动委员赶忙提醒,却没能来得及阻止,“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一会被检查到要扣分的。”
垃圾不在垃圾桶里还能在哪?
喻司亭皱了皱眉,似是对一堆没道理的规矩感到烦躁,略薄的唇也抿成了一条细线。
他组织打扫卫生是为了给学生提供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而不是为了应付检查,自然懒得理会所谓的标准。
“随他扣,走吧。”喻司亭并不在意,随手关了教室内的灯。
在成绩上,7班自然是没得说。但也因为“不省油的灯”太多,提起流动红旗和日常考核,那就要从年级后排找起了。
喻司亭带班虽严厉,却也不拘小节,只要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问题,他都是不在乎的。
“今天可是班级考核的最后一天。这个月的评分津贴你又不想要了?” 鹿言见他如此敷衍的态度,问得直白。
喻司亭并不避讳提及这事,拎着两本教参在长廊里迈开长腿,微挑的眼睑仿佛是在反问:津贴能有几个钱?
“咳——”鹿言略回过头,轻咳着提醒,“那你有问过初老师的意见吗?”
……把他忘了。
喻司亭这才想到还有副班主任在,顺势看去一眼。
初澄靠在后门边不起眼的角落里,脸上绽着乖巧友善的笑容。
“……”大哥沉默了几秒钟,而后稍微收敛起刚才气焰,就近拎住一个学生,沉着嗓音道,“回去把垃圾再倒一遍。”
“啊?”被指挥的劳委一怔,“说好的,咱们不差这两分呢?”
喻司亭:“让你去就去。”
劳委只能老实地往回走:“得嘞。”
刚刚您扔得多潇洒,我又绕回去捡的动作就会有多狼狈。
这一整日的研学带队,给初澄添了许多疲惫,也难得让他有机会提早入了睡。
第二天,考试日的早晨,初老师按时起床。
上班途中,他像往常一样在离距学校不远的门店前等着买咖啡,顺便刷看手机。
大约是因为处于考试和放假之前,学生们发布玄学朋友圈的行为甚是活跃。
[见锦鲤,你会收到一个近日来最好的消息。]
[单科成绩+50喷雾]
[转发这组喻司亭,数学必上一五零。]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