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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迹(醉斩明月)


说的无外乎是“扫把星”、“冷心冷肺”之类的话。
老妇人也被这句话震慑了片刻,随即表情更加怨毒,好像把儿子惨死的所有原因全都归咎到了眼前这个无辜的“女子”身上了一样,冲着江氏夫妇撒泼打滚起来:“你们家的江荷笙跟我们家儿子可是从小定的娃娃亲,就算我儿已经没有办法跟她拜堂了她也是我们程家的媳妇!你们江家不是从来都重视门风吗?这江荷笙要么今天就进我们江家当望门寡,要么就有点骨气随着我儿去了,你们选吧!”
江氏夫妇像是也没料到眼前这个局面,六神无主地商量了一会儿。江夫人面色歉疚地看向了林盛雪:“荷笙啊,左右马上就要成亲了,不如你今天就跟你婆婆回程家去吧。”

林盛雪冷冷地看着江夫人,忽然笑了:“如果我不愿意呢?”
江夫人像是有些惶恐不安,却还是劝说道:“自古女儿家遇到这种事都是这样的。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从定下婚约起就是程家人了,哪怕小程不在了,你也依旧是他的妻子。荷笙,听话,不要在这个时候耍性子。”
周围的客人已经开始低声议论起来了。
“不是说这江家女儿最是守礼吗?怎么看着跟外面那些不着家的新派女人差不多?”
“守礼不守礼都是他们家自己说的,谁知道私下里是个什么样子哦?不过我看她连丈夫死了都不肯掉一滴眼泪,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婆母顶撞父母,想来也不是什么贤妻。”
“是啊是啊。”
“我家儿子原本还想相看江家的堂小姐,现在看来可还要斟酌斟酌了。”
令人浑身发冷的话一句一句从周围的看客口中冒出来,偏偏那些人还以为自己是在公正地评判眼前这一场闹剧,浑然不觉自己是在跟所有人一起把一个无辜的女子往死路上逼。
林盛雪冷眼看了一圈周围乱嚼舌根的客人们,客气地下了个逐客令:“不好意思,婚礼没有办法进行了,接下来是江家的家务事,烦请诸位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江老爷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手里的文明棍狠狠往地上一戳:“有你这样对客人说话的吗?江家教给你的教养都往哪里去了!”
今天来参加婚礼的可都是整个松江有头有脸的人物,她怎么敢这么说话!
“教养?”林盛雪似笑非笑地看了江老爷一眼,抬脚就把旁边说话最难听的一个客人踹倒在了地上,“父亲,您看我是不是很有教养?”
客人们不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眼看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敢继续留下了,纷纷找借口告了辞。
江老爷用手抚了抚心口的位置,似乎有些喘不上来气,手指颤巍巍地指向了林盛雪的方向:“你——逆女!”
林盛雪礼貌地回应道:“都是父亲教得好。”
江老爷终于承受不住,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旁边一直观察着事态发展的程老太婆忽然尖叫了一声,冲着江夫人骂道:“你们养出来的好女儿,我程家可供不起这尊大佛,你们自己处置吧!”
说完,她就指挥着程家的家丁带着程少爷盖着白布的尸体离开了江公馆。
江夫人勉强还保留着一丝理智,深吸了一口气,吩咐周围的家仆:“你们几个,把小姐送回房间,没有吩咐不许她出来。让她自己好好想清楚!”
陆见青见势不妙,正打算想办法转圜一下,却被林盛雪抓住了手臂,摇了摇头。
后续副本发生的地点都在公馆内部,而且他们在副本中的时候也确实经历了“禁足”这一项,因此目前事情的发展态势,跟当年是没有区别的。
只不过这一次顺势把陆见青留在房间外面,说不定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
陆见青有点不太开心,却只能一脸憋屈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谁知江夫人处理了一会儿残局,一抬头就看见主仆两个人在眉来眼去,想起来什么似的,皱紧了眉头:“把小翠也一起关进去!”
这死丫头满肚子坏水,万一坏了事儿那江家的颜面可就保不住了。
林盛雪跟陆见青对视一眼,双双在对方眼睛里看见了头疼。
两分钟之后,“主仆”两个人双双被丢回了房间。
江少爷就站在门口,苦口婆心地劝说姐姐:“姐,母亲也是为了你好,哪个女子不是出嫁从夫?既然程家还愿意要你过去,你就应该感恩戴德,否则你背着克夫的名声将来也不会有人愿意娶的。”
林盛雪懒得听他在外面说这些屁话,转头吩咐陆见青:“你去看看窗口那边现在还有人吗?”
江少爷在门口说了半天也没听见里面有半句回应,自觉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陆见青刚一打开窗户,楼下守着的几个家仆就警惕地看了过来。
陆见青冲着他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抬手重新关上了窗户。
回过头来,他立刻垮起了脸:“这家人警惕心还挺强的,楼下也安排了人守着,怕是从窗户走行不通了。这真是亲女儿吗?就算是仇人也没有这么关的吧?”
林盛雪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
陆见青被看得浑身发毛,不自在地笼了笼衣服:“你干嘛?”
林盛雪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俯下身凑近他耳边:“你叫出来。”
陆见青瞬间悟了。
几分钟之后,江小姐房间内传出了“小翠”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不好了,小姐疯了!小姐要杀人!”
江家人自然不可能真的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没过多久,陆见青就被从江小姐的房间里送了出去。
与此同时,为了防止江小姐进一步发疯,房间外看守的人手也增加了一倍。
陆见青“惊魂未定”地接受了其他人的慰问,装作虚弱的模样在下人房里卧床休息的一会儿,趁着其他人不再关注一个小小的女仆,大摇大摆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今天公馆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好端端一场喜事新郎死了新娘疯了,江家的仆人们一边忙忙碌碌地将公馆里所有办喜事的装饰清理掉,一边小声窃窃私语今天发生的事情。
管家从走廊尽头走过来,听见留声机里还在放着上午办喜事的时候用的音乐,立刻发了脾气:“这一边是谁负责的?怎么连留声机都不知道关?”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佣手忙脚乱地撕下窗户上贴着的红双喜:“哎哟,我给忘了,马上来!”
管家骂了她两句,眉眼阴沉地往其他地方巡视去了。
陆见青装模作样地混迹在忙忙碌碌的仆人中间,不着痕迹地溜到了杂物室的门口。
眼下这个时间点,杂物室的门还没有上锁。
他趁没有人注意这边,伸手轻轻把门推开了一条缝,偷偷摸摸地溜了进去。
杂物室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陆见青险些被一条瘸了一条腿的凳子绊倒。他小心翼翼地绕开杂物,发现房间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有一道小门。
陆见青好奇地推了推,发现门居然是上锁的。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什么珍贵的东西能被锁在杂物室里?
陆见青正琢磨着要不要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刻意的咳嗽声。
他正要摸上去的手顺势一转,变魔术一样拿出一块抹布,装作忙碌的样子开始擦门。
门外的人像是在原地站着看了一会儿,像是没有看出陆见青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终于开口提醒道:“这里不用收拾,你出来吧。”
陆见青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
是王管家。
他收起了抹布,装作乖巧地走出了杂物室,冲着管家打了个招呼:“王管家。”
王管家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忽然皱了皱眉:“你不是大小姐身边的小翠吗?怎么不陪她待在房间里?”
陆见青立刻摆出一副惊恐而难过的表情:“王管家,小姐她……疯了。她要杀我,夫人不敢让我继续跟小姐待在一起,才把我放了出来。”
“大小姐刚刚经历了红事变白事,可能一时还没有缓过来。”管家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居然开始安慰起他来,“小翠你不用伤心,等这段时间过了,我再给你安派别的缺。”
他一边说着,手一边不老实地试图摸陆见青的胳膊。
陆见青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脑子里忽然想过了一个惊悚的可能性——这王管家当年不会是看上小翠了吧?
他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试探性地回应道:“那我就多谢王哥了。”
王管家果不其然更高兴了,伸手要来摸他的脸:“小翠不用跟我客气。”
陆见青忍着想要一脚把他踢废的冲动,默默偏过了头,试图套话:“王哥,您知不知道这杂物室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啊?”
王管家凑近他,在他耳边调戏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陆见青额角青筋跳了跳,终于忍不住炸了,他冲着王管家笑了一声:“想让我亲你啊?在外面多不好?我们进杂物室吧。”
王管家被迷得七荤八素,想也不想地跟着他进了杂物室。
陆见青左右看看没有人,利落地锁上了门。
王管家还在冲幻想中的“小翠”微笑,充满暗示意味地问道:“小翠,你锁门干什么啊?”
陆见青掰了掰手指头,也冲着王管家微笑:“自然是——关门打狗了。”
说完,他不给王管家任何反应的机会,一脚把他踹到了一堆杂物上,痛痛快快地把他揍了一顿。
揍完,陆见青找了根绳子把王管家从头到尾捆成了蛆,一脚踩上了他的胸口,哼笑了一声:“王哥,您现在还想让我亲你一口吗?”
王管家被揍得鼻青脸肿,口齿不清地骂了一句娘:“你不是小翠,你到底是谁!”
陆见青弯腰拍了拍他的脸,笑容温和:“我当然就是小翠啊,难不成还是鬼吗?”
说话间,他悄悄将身上的鬼气散了出来,整个杂物室肉眼可见的阴冷下来。
王管家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看着陆见青的眼神变得惊恐起来,开始拼命地挣扎。
陆见青又拍了拍他的脸:“别不说话啊,刚才不是挺会说的吗?”
王管家拼命摇头,完全不敢再说一句话。
陆见青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开口:“接下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明白吗?”
王管家立刻点头。
陆见青问:“那扇锁着的小门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王管家老实回答道:“是一副骰子。”
“骰子?”陆见青想起玩家房间里放着的骰子,皱了皱眉,“江家在杂物室里锁一副骰子干什么?”
王管家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陆见青没说话,只是把身上的鬼气放了更多出来。
杂物室里的温度瞬间又下降了不少。
王管家打了个哆嗦,终于绷不住了:“我说,我说!江家根本不是什么书香门第,早些年是靠赌坊发家的,因为作孽太多,自家也被怨气反噬,险些家破人亡。后来经高人指点,供奉了一副骨骰在家里,才终于化解了怨气。后来江家也因此改了行去做正经生意了。时间长了,家里的老爷夫人嫌弃堂上供着一副下九流的骰子不好看,就把东西放到杂物室来了。”
这样听起来倒是说得通。
陆见青又踹了他两脚,直接把他打晕顺着窗户丢了出去。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三两下拆掉了小门上的锁。
正像王管家所说的那样,小门内的确只是一副骰子。
六面的骰子被搁在铜盘上,底下放着香炉,不知道多久没有供奉了,里面厚厚的一层香灰上都结了蜘蛛网。
陆见青拿出骰子来放在掌心看了看。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只是一副普通的骰子,没有任何特异之处。
恐怕还要等到江荷笙死后这副骰子才会出现变化。
他随手把骰子重新丢了回去,离开了杂物间。
幻境的范围跟副本的范围一致,都只局限在公馆内部。陆见青借着打扫卫生的借口把整个公馆上上下下都看了个遍,并没有找到什么特殊的线索,只听到了一箩筐关于江荷笙的风言风语。
江荷笙是江家夫妇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就作为大家闺秀的模板培养,十五岁的时候赶上外头的风潮上了一年女校,但因为江夫人觉得女子不应该在外面抛头露面,硬生生给退学拽回来了。从此以后江荷笙就再也没有过出门的机会,一直在家里待到了出嫁。
上女校的那一年是江荷笙唯一脱离了传统大家闺秀道路的一年,不少上了年纪的仆人都把小姐今天的反抗归咎到了女校头上,义愤填膺地怒斥这些从外面来的新东西勾引的年轻女孩子们不守规矩不安于室。
这些话任何一个现代人听来都是不可思议的,但公馆里的所有人都好像默认了这些就是“规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陆见青从厨房里偷了两个包子,偷偷摸摸地从窗户里爬进了江小姐的房间。
林盛雪正坐在桌子旁边,忽然看见半开的窗户上冒出了一个脑袋,想也不想地把人摁了下去。
他条件反射完了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人应该是……陆见青?
林盛雪良心有点不安,就走到窗户边上往下看了看。
陆见青险险地挂在墙壁的管道上,活像一只晃晃悠悠倒了血霉的风筝。
他目光幽怨地看向了窗户边的林盛雪。
林盛雪良心更不安了,主动伸手把陆见青拉了上来。
陆见青一落地,就忍不住指着自己的脑袋吐槽道:“小林老师,你是不是对我的脑袋有什么意见?怎么每回你都能给我摁下去呢?”
林盛雪表面上冷静,实际上颇有些心虚地转移了话题:“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陆见青给他描述了一番杂物室里的事情,忍不住又把话题转了回来:“我回来的时候还偷了两个包子来着,被你那么一摁全都掉下去了。”
好在下面守着的人已经全都被他打晕丢草丛里去了,否则两个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被发现了。
谁知道听见“包子”两个字,林盛雪的肚子不甚明显地叫了一声。
陆见青傻眼了:“你不会一天没吃饭吧?”
林盛雪脸色不太好看:“他们想逼‘江荷笙’就范,自然不可能给我送饭。”
陆见青有点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忍一忍?”
反正今天半夜估计就有人来送饭了。
虽然十有八·九是有毒的饭。
林盛雪烦不胜烦地把他拨弄到一边:“你先别在我面前晃。”
现在他一看见陆见青就会想起包子。
饿得慌。
他自顾自饿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既然原本江家是打着把江荷笙送去程家的算盘,后来又为什么想让江荷笙死?”
哪怕在江家人心目中礼节大过天,有让女儿活着的方法也不会非要逼死女儿。
陆见青忽然打了个响指,问他:“想不想吃饭?”
林盛雪狐疑地看着他。
陆见青就走到了门口,冲着外面大喊:“有人吗?小姐想清楚了,明天就可以去程家侍奉公婆!”
这话果然有用,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江家剩下的三口人就亲自过来打开了门。
江荷笙想通了给其他人带来的冲击显然比小翠又进了江小姐的房间带来的冲击要大得多,一时间并没有人关心突然出现的小翠,所有人都冲着林盛雪去了。
江夫人一边拿着手帕抹眼泪一边嗔怪道:“荷笙啊,你要是早想清楚多好?何必非要受这些罪?”
林盛雪被她哭得有点烦,无动于衷地表达自己的诉求:“母亲,我饿了。”
江夫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匆匆收了眼泪,对着身后的仆从吩咐道:“快去厨房给小姐拿饭!”
林盛雪终于吃上了饭。
两个男人已经回去了,江夫人还坐在他旁边叨叨:“荷笙啊,娘想来想去还是要提醒你。今天你已经得罪了你婆母,将来进门之后她要是磋磨你,你就做小伏低一点,万万不可落得个不孝的罪名。”
她看林盛雪一心吃饭,并不想搭理她的样子,叹了口气,目光转向陆见青:“小翠,你去把你家小姐的东西收拾一下,明天就要走了,往后落下什么东西也不好回来找了。”
陆见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胡乱“嗯”了两声。
江夫人把自己要交代的东西都交代完了,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江小姐的房间。
林盛雪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正想趁着其他人还没有动作先睡一会儿,陆见青忽然喊了一嗓子:“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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