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手的力度恰好,仿佛每一次按揉都为绿谷出久订做好了,毛巾下被擦拭得惬意地摇晃着脑袋的少年闭着眼,享受着这一刻属于相爱之人间的无声。
蓦地,“爆豪是谁?”
果然,这个问题依旧到来了。绿谷出久知道轰焦冻的问,并不是在意此人到底是谁,而是这人与绿谷出久的关系,“嗯……以前一起长大的玩伴。”
“从来没听你说过。”
绿谷出久沉默了,他好像有些为难,半晌,他斟酌着开口:“他后来搬走了,很久都没有联系了。”
“……你在犹豫什么?我不会吃醋的。”
绯红一刹那又染透了雀斑,绿谷出久呛了一口:“咳、不是啦!只是的确没什么可以说的……”
头发被擦净了,几乎不再渗水,于是轰焦冻将这条热乎乎而湿漉漉的毛巾往头上一盖,接着给自己又擦起了头发,他的衣服在颈子处早已被打湿了一圈,此时有些凉飕飕的,他边擦着,边盘腿坐在了绿谷出久身旁。
“你那天那么执着于我本可以出去这件事,是被他影响了吧。”
轰焦冻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这一事实。一击即中的回答令绿谷出久顿时憋住了一口气,热度又漫上了脸,他有些赌气了,“这是事实,轰本来是可以走的。”
轰焦冻瞥他了一眼,不再反驳,过了一会儿才淡淡说:“如果要我就这样抛下你,不如不要这所谓的‘自由’。”
“什……你在说什么啦!”
“这也是我的事实。”
绿谷出久气呼呼地扯住轰焦冻的脸,“轰又想吵架了吗?”
“……对不起。”
“话说永远都不要这样轻易放弃自由啊!”接着,绿谷出久又塌下肩膀,有些泄气:“听到小胜成功逃走的消息,我就在想‘啊,当初选择留下来真的是对的吗?’看着轰那样躺在病床上,我真的……”
绿谷出久捂住了眼睛,轰焦冻沉默了,男孩儿抬起脸来,眼睛好像又湿润了,在灯光的映照下,亮晶晶的,他说:“如果轰对我失望了,我该怎么办啊……”
“那你便看着我,绿谷好好看着我,”轰焦冻钳着绿谷出久的下巴将他的脸转了过来,“我并不在意用一生来向你证明这件事。”
“我永远都不会对你失望这件事。”
“在我面前的绿谷,只要是绿谷就好了。”
绿谷出久赶紧乱七八糟地把自己埋在手臂里,只留两只通红的耳朵躲在墨绿卷翘的发丝里,如同深藏在茂林里鲜红苹果,娇艳而青春。
宵禁了,宿舍区同时熄灯,黑暗中两人面面相觑。
“轰要过去睡吗?”
“不去。”
于是少年们依偎着,腿胡乱地把被子蹬开,胡乱地接了一个诉说好梦的吻,温情至极,如此心脏互相照应着,在不同胸膛里噗通跳着,而又逐渐同频。
夜深了,凌晨的微光沉寂,呈现出专属于夜深人静的浅蓝色,绿谷出久缩在轰焦冻的怀里不安地蜷了蜷,他的体温有些高了,然而熟睡中的两人都未知晓,而同样不为人知晓的,是莫名濡湿了的绿谷出久的裤子,他只顾得上无意识地蜷紧了腿,泄出几声不舒服的呻吟。
那是身体内部极小、极不起眼的一条裂缝,肉红色的,羞涩的,蠕动着,吞吐着,黏液在肠道里汩汩而出。
生育之门终将开启。
“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有种天生的吸引力,除非是遇上契合度极低的情况,一般来说,Omega信息素中含有的特殊成分可以转换成某种微甜刺激物进入Alpha的感知系统,因此很多时候Alpha对Omega不自觉的追求和注视纯粹出自本能。”
——《新人类进化史·信息素篇》
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MOTHER"
绿谷出久发烧了。两人起床时,他不过微高的体温在中午瞬间窜到了近四十度的高温。绿谷出久深陷冰与火的囹圄,他浑身发冷,呼出的每一口气却携带着将嘴唇烫伤的温度,寒气从骨缝里不断溢出,他的嘴唇因缺水而干裂,高温则给嘴唇抹上狠狠的殷红,他连眼角都烧红了,雀斑苍白。绿谷出久太能忍耐了,直到最后一节课高温将他的神智烧干为止,他都正常地与轰焦冻说话,与切岛锐儿郎寒暄。他开始频繁地去厕所,高烧让他的思考迟缓,脱下裤子时,透明黏稠的液体自下体渗出,在底裤上牵连出银丝,他愣愣地看着,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没能把这件事告知轰焦冻。
绿谷出久压着上课铃声进了教室,于是轰焦冻只能看着绿谷出久脸色奇差地走来,却无法去触碰他,只得投去询问的眼神。
绿谷出久没有这个精力去回应了。道路、课桌、同学在他的眼前尽闪出了重影,呼吸成了鼓风机轰鸣的噪音,他艰难地舔唇,不过更加干燥。坐下这样再寻常不过的动作,竟如地震般震荡了他的神识。晕,眩晕,脑海煮成了沸腾的粥。每一次呼吸,每次试图拿笔的动作,翻开书页的动作都如海啸,狂乱地冲击这具身体。
哐当。
他在纳闷,为何同学都颠倒了?为何视线里的轰焦冻如此焦躁不安?此时在上课,为什么少年蹲在了自己面前?他在说什么?
轰,这样会打扰大家上课的……
对方的手伸了过来,轰焦冻的手微凉,贴上他的脸颊,好舒服……
绿谷出久闭上眼,朦朦胧胧的景象融化成白茫茫一片,他徒劳地眨了眨眼,接着便堕入无边黑暗。
看到绿谷出久倒下的霎那,轰焦冻的呼吸骤停。
清早起床时,他便感觉绿谷出久的体温颇高,那时候少年还依旧明朗地笑着说也许是有些着凉。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没能看出来绿谷出久越来越糟糕的身体状况。
不该给他吃诱导素的。
“绿谷!”
这声呼唤突兀,如短箭霎时刺穿了沉闷的课堂,整个教室的视线再次聚集过来,他没在意。轰焦冻扑过去揽住绿谷出久的动作只在一瞬间,入手的温度滚烫炽热,少年仿佛被抽了骨,软软地倒在自己手中,绿谷出久在喃喃,不过一会儿,便陷入昏迷。
轰焦冻几乎要把后槽牙咬碎了,青筋爆出,他迅速脱下实验服外套,只剩一件单薄的打底背心,他把绿谷出久裹好了抱进怀里,这才抬头向老师请假:“老师,绿谷发烧了,我得带他去医务室。”
老师沉默了几秒,不咸不淡:“那就去吧。”
轰焦冻没犹豫,直接弯腰打横抱起绿谷出久,男孩儿婴儿肥的脸无知无觉地埋在他怀里,炽烫地燃烧着呼吸,他没来得及向切岛锐儿郎示意眼神,便大步走出了教室。他大步流星地向医务室走去,又怕颠簸了怀里的人,两手抱得扎实,大臂持续用力,肌肉绷成了小丘。绿谷出久在发抖,细细地抖,一阵一阵地抖,时不时一个激灵在轰焦冻怀里猛然一弹,轰焦冻的后怕便又被添油加醋一番。他从未知道去往医务室的路这么远,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说辞,诱导素会被检测出来吗,要怎么解释,如果有惩罚便加诸他身便可,但谁能来照顾好绿谷出久?
他的心对半切了,一半冷静思考如何善后,一半疯狂牵挂绿谷出久。
绿谷出久难受到在轻轻地呻吟。他似乎是被烧得过于苦了,他无意识地喘了沉默而持久的一口气,好像这也无法排解体内的热量,而寒冷又不断侵袭。脸颊边的胸膛温热熟悉,绿谷出久下意识地蜷缩着,恨不得深深埋入,清冷的松木香如冰镇泉水好不容易洇凉了灵魂,而源源不断的热量钳着他的手臂拉着他的身体,将松木香一把扫开。绿谷出久在无意识中咬紧了牙关,喉咙里挤出了身体的哀鸣。
轰焦冻冷着脸,加快了脚步。
“39.8°,怎么回事?”
医生捏着体温计,蹙着眉问。
“……昨天我把被子滚到自己身上,害他着凉了。”
医生写病历本的手顿了一瞬,“有过性行为了?”
“有过。”
医生难以言喻地抬头看了轰焦冻一眼,接着低头又问:“到哪一步了?插入了?”
“……只有手指。问这些有什么关系吗?可以先麻烦您给他降降温吗?”
医生没有理会轰焦冻压抑的焦躁,摇了摇头:“怎么没有关系,真不知道越前是怎么想的,让你们住一间房。”
“什么意思?”
轰焦冻抬头望着医生站起身来,他将绿谷出久摆成正面朝上的姿势,示意轰焦冻:“给他把裤子脱下来。”
轰焦冻没动,阴沉地盯着医生。医生只好无奈地叹口气:“不要怀疑我的专业素养,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或者你来?这件事难度不大。”
“做什么?”
“摸一摸他裆部或者靠近裆部的位置有没有黏稠物质。”
闻言,他将绿谷出久的裤子向下脱了一小段后便迅速扯过病床上的薄被盖上了绿谷出久裸露出的肌肤,尽管只有一瞬间,绿谷出久还是微微打了颤,轰焦冻探手在靠近裆部的地方摸了摸,一手粘腻温热的触感。轰焦冻愣怔,医生看他的反应便知晓了,走到旁边的办公桌边拿起电话,轰焦冻立刻追问:“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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