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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斯养成(阿戈拉)


江平野抠出盖子上的小勺,捏着缪仓的脸颊喂进去一小口,又狠狠挖了勺子体积的二倍塞进自己嘴里。
挑衅似的舔了一下上唇:“我的。”
缪仓气呼呼咬了一口绿豆冰。
只有在这种时刻,他才会觉得江平野只是个大他五岁的同龄人。
而江平野啃着勺子,抱着冰淇淋桶,把这一个间接接吻回味到煎小黄鱼的前一刻。
缪仓不爱吃荤,所有肉类里也就鱼和虾还算喜欢。
但,鱼不吃带刺的,虾不吃带壳的,不过江平野在这种事情都十五分惯着他。
小黄鱼煎的脆脆的,再拌上一小份土豆泥,一小盘蚝油生菜。
简简单单,还能把缪仓喂的饱饱的。
抚着微微鼓起的肚子,缪仓又改变了想法,觉得下一笔画稿钱到了,还是再往银行卡里打一半吧。
江平野吃得快,正炸着剩下的小黄鱼,准备给缪仓存一玻璃罐当储备粮。
看着桌上的人惬意地把最后一片生菜叶吃进去的时候,回想了下这三个月的进程,忽然觉得,孩子现在真好养活。
这种养成的快乐一直持续到他在自己的床头柜发现一张熟悉的银行卡。
脏衣篓里昨天换下的衣服已经被定点来收拾的阿姨清理干净,江平野不用细想都知道这张银行卡是哪儿来。
“嗨”了一声拿起柜子上的卡,弹了一下卡面的同时,重重摔进了床上。
卡背面的空白处落着几个数字,270611。
看清数字的这一刻,他忽然就从初暗恋对象还在跟他客气的不良情绪,转化成了初暗恋对象也还记得他们见面第一天的积极情绪。
瞬间又从床上蹦了起来,十分不稳重的往外走去。
开门前又退了回来,把银行卡和一大盒子的透明糖果塞在一起。
盒子盖上,露出了上面的便签贴。
缪斯储备粮
而准备下这些储备粮的缪斯监护人,则十分没有监护人端庄严肃气质地热了一杯三分糖的甜牛奶,几乎是蹦着敲响了小缪斯的房门。

第49章 “同居”第5天
自从头一天起晚了低血糖后,江平野又开始每天带着缪仓早睡早起,生活之规律堪比住在疗养院里的时候。
不过不用上课、不用治疗,连晨起锻炼都变成了晨起看江平野举铁。
缪仓捧着一碗虾仁粥,边吹着喝,边欣赏熹微阳光下美好的肌肉线条,觉得自己这几天通过观摩又提高了对人物肌肉运动的理解。
孔雀开屏的江平野已经习惯了他的开屏对象专业审视的目光,不带丝毫个人感情,他在缪斯眼里连个缪斯都算不上……
不过他有耐心,反正人都已经圈过来了。
看着缪仓把粥喝完,又拿了早上的药咽下去,江平野才从器材上下来,进行每日的第二项活动。
拉着缪仓出去有氧锻炼,即散步到学校看一圈在大太阳底下军训的人,然后再从超市散回来。
小日子过得很是悠闲了。
每每此时,江平野就觉得两个人不是情侣胜似情侣了。
开学季同样也是校内商铺的更新换代季,操场对面商业街的小店陆续新开了几家。
今天是一个冰沙店。
店门口一个粉嫩嫩的盗版草莓熊玩偶正积极往外发着传单,门脸的装饰也好看,又甜又酷的,倒是跟“凉夏”这个名字挺符合。
虽然时间尚早,但渐渐升起的温度和新店开业优惠的诱惑,还是吸引了一大批人在排队。
缪仓探头看了一眼,准准在各色冰沙中看到一筐清新的豆绿色,步子就慢下来了。
江平野打眼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了看已经排到马路边的队伍,问到:“想吃?”
经过监护人孜孜不倦的教导,缪仓说话已经比之前利索了很多,声音也不再低哑发涩,显出了带着砂砾感的清亮本音。
只是说话仍慢慢的,切实担心嘴跟不上脑子,在对话中吐出一团空气。
缪仓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可以吗?”
江平野最看不得缪斯小可怜儿似的睁大眼睛看他的样子,连一秒都没有犹豫的点头,然后把人安排在了马路边的大柳树下面。
“在这儿等着,免得中暑。”
缪仓往前一步想跟,下一刻就被三百六十度都长了眼的江平野推回去了,连理由都不换一个。
“乖点儿,太阳一会儿就照过来了,你也不想又去医院吧。”
然后缪仓就被钉在了原地,拉拉帽子晃晃手,最后拿出手机,在这一小片阴影下认真找着角度,拍下几张监护人的侧影。
倒也不能怪江平野太小心,低血糖倒是问题不大,但隔了两天自己就因为在学校湖边取材取得太认真中暑了……
摸了摸沁凉的手臂皮肤,缪仓默默感慨,疗养院不愧是疗养院,不仅因为在郊区温度低了好几度,几乎遍布全院活动地带的树荫更是隔绝了所有阳光直射。
以至于缪仓被热的发晕时吃了两颗巧克力补充血糖,完全没想到会中暑。
然后反胃又吐的时候,江平野被吓得直接拉着人进了急诊,收获了接诊大夫颇为无语地递过来的一盒藿香正气水。
无意识扬起唇角,缪仓放大取景框里的人,下一刻,被拍对象似有所觉转过头,通过镜头与缪仓对视了一眼,同样带着笑意。
缪仓莫名觉得脸热,垂眼一瞬偏过视线,蜷着指尖按下连拍。
等余光里取景框里的人不再看这边时,他才吁出一口气,选了一张最好看的收藏。
“缪仓?”
身后传来一个人不确定的声音,缪仓怔愣片刻,听到第二声才转过身。
“真是你啊,”齐朝拉着身旁两人上前,“不是说不军训吗?以为你不来学校呢。”
缪仓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室友,脱敏好几天的情绪并没有太紧绷,笑着点点头,缓声说到:“住的很近,就过来逛逛。”
几人都没有对缪仓仍有几分异样的声音多嘴,一个摆摆手去排队,剩下两人仍围在这处树荫下。
“咱班的队伍就在对面操场,我们也是趁着中间休息过来买点儿吃喝。”
张润清简单解释了一句,霎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三人对视的眼神里都透出些清澈的无辜。
片刻后还是齐朝先打破了沉默,嗫嚅发问:“真的不能画你啊?”
缪仓被问得眼神里多出迷茫。
因为从小的经历和生病的缘故,潜意识的,他看自己永远都是模糊的,在被江平野以外的人提出这个要求时,脑中反射弧完全迷路,甚至想缩回什么东西后面。
“我肯定不耽误你时间,什么时候想来学校逛了喊我一声,我抱着画架三分钟赶到。”
齐朝半点儿没察觉缪仓的为难,还以为他是在犹豫。
缪仓贴在树根旁,也不说话了,垂着眼就想摇头。
脖颈还未动作,颊边就贴上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他抬头的一瞬就笑开了。
“趁着监护人不在骗我们家小孩儿呢。”
江平野语带笑意,却几乎把缪仓挡了个严严实实。
后面跟着的梁林如也把自己手里的冰沙给两个室友分了过去,显然是江平野在前面排着时看到他们,帮忙一起买的。
几人道了声谢,都吃得狼吞虎咽。
齐朝含糊解释:“江哥,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画建模脸,那天一见缪仓就把我狠狠惊艳了。”
建模脸?
缪仓抿了一勺冰沙,看得却是江平野,心说这才是标准建模脸吧。
呼啦啦喝完大半杯,齐朝不泄气的继续询问:“所以,能画吗?”
“不能!”
两个声音一个低沉坚决,一个委婉低哑,但都很果断地拒绝,彻底打消了齐朝的想法。
操场对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哨音,三个人扒拉干净杯子里的冰沙,慌里慌张道别往操场跑了过去。
片刻功夫没注意,身后缪仓就无知无觉吃掉了半杯绿豆冰沙。
江平野接过剩下的不给吃了,拎在手里等着什么时候都化了再一口喝干。
等他确定了缪仓心情没受影响,才揽着人在温度进一步升高之前出了学校。
站在冷冻区回想缪仓刚才的状态,江平野半是吃醋半是艺术欲望的又提起了想给缪仓画一张油画。
这么好看的一个人,万一自己没看住,真让什么牛鬼蛇神给画了,自己就是哭天抢地也挽回不了了。
独占欲作祟,江平野一回家就哄着缪仓进了画室。
为了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已然一点儿都没有之前不让别人进自己画室的心理洁癖。
江平野不多话,缪仓左看看右看看,在被安置在画架对面的一个高凳上之后才反应过来,睁圆了眼睛看着江平野。
“行吗?”江平野问得暧昧不清。
遮光窗帘的缝隙间透出几缕阳光,混着室内只开了边灯的昏暗光线,他垂着头的姿势倒像是在问能不能亲吻一般。
缪仓还没完全从他先斩后奏的行动里缓过神,有些呆呆地看着江平野睫毛上毛茸茸的光。
盯了一会儿后才想起,江平野开始就是为了画画才接近他的,只是后来两个人关系越发亲近,江平野也很久没提这个话题,他才忘了这件事。
过去的记忆在脑中一闪而过,缪仓攥了下身前人的衣角,额头往胸口一磕,像是在获取什么勇气。
不好的记忆只能用新的记忆来覆盖,晦暗的过去也要用明熙的现在来抵消。
遮光窗帘被拉开,百叶窗的叶片细细调过,终于将自然光调到了最好的状态。
缪仓自然而然脱掉了上衣,江平野一回头就看到一片晃眼的白色,十分不专业且惊慌地咽下阻止的话,拉上白纱窗帘,背身深呼吸后几次后才转回去。
没有露出丝毫讶异表情,仿佛就该如此一般,红着耳尖,假公济私去帮缪斯摆姿势。
缪仓仅有的几次当模特的经验,都只在那间美术教室里。
江平野得了便宜静悄悄欣赏,打高了空调温度,便坐回了画布前。
强制把视线从缪仓胸前移开,他清清嗓子,将画笔举至虚空比了两下:“可以有小动作,不舒服了跟我说。”
缪仓没从他低哑的声音里品出别的,闻言收敛了飘远的目光,笑着点点头,说了声好。
江平野心不在焉比对着调好染料,时不时用余光把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缪斯从头到尾扫一遍。
初时扫得心浮气躁,第一笔都盖了好几个颜色,视线管不住地往缪仓锁骨、胸前飘荡。
一会儿觉得可爱心软,一会儿又觉得怎么还这么瘦,脑海里没过构图框架,只有喂养菜单。
但等第一笔真正落下,他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小缪斯比之前已经胖了不少,胸前不再是根根分明的肋骨,但因为脂肪含量不高,隐约能看到薄薄的肌肉。
骨架偏小,眼神里闪烁着浅橙色光影,是比其他少年人更好看,也更让人欣慰的色彩。
画室里很快变得安静无比,只能听到笔刷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声。
缪仓的视线漫无目的地来回扫过,他需要一遍遍告诉自己,面前这个人是江平野,是他最信任的人,是永远不会伤害他的人,是第一个会保护他的人,才能抵消久远记忆的拉扯。
他清楚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健康,出院时林医生同样说过,他也许很长时间都不能脱离药物。
但看到画架旁的美术刀,后背泛起熟悉的幻痛,意识陷入清醒的沉沦时,他还是很灰心。
沮丧到只想抱成一团……

第50章 “同居”第6天
空调温度明明调的偏高,缪仓甚至能看到江平野额角的细汗,但他却忽然觉得发冷。
为什么会习惯性脱掉上衣呢?
因为这样,起码放学的时候,自己还有完整的衣服可穿。
他用力眨了眨眼,想要摆脱耳鸣。
然后,他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后背隐痛的地方被覆上了暖热的温度,恍然从应激中缓了过来。
急促的呼吸声传入耳中,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高凳上滑了下来,跪坐在了地上,手里紧紧攥着另一个人的手腕。
“缓过来了?”
江平野声音发着颤,单手捧着缪仓的下巴,眼眶甚至都有些红。
缪仓想说“缓过来了”,但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松开江平野的手腕,往前抵住了他的肩膀,牢牢圈在了腰际。
呼吸声在耳边拂过,江平野骤然松了口气,将缪仓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抱抱。”
缪仓说抱抱。
他摩挲过缪仓后背隆起的伤痕,瞬时回忆起林清语跟他说过的话,然而这些伤痕却昭示着,事实远比林清语说的严重许多。
他的缪斯受了多少委屈,才终于能安心在他怀里求一个迟来的安慰。
而自己还用了那么长时间才把他抱进怀里。
江平野一时间愤恨起方才的自己,明明知道缪仓有这方面的阴影,明明意识到缪仓行为的反常,可他却跟昏了头一样,只长了颗色心。
缪仓最近太过正常的表现,让他几乎忘了出院时林清语对他的嘱托。
正常的生活环境里,会有很多应激源……
但这是必须的一步。
在缪仓勉力表现出的正常里,他是不是已经独自克服了很多不适,不言不语地给自己暗示,对自己脱敏?
“很难看吧。”
许久的沉默之后,缪仓先打破了安静。
大概是因为刚刚从短暂的应激中缓过来,心里已经有了预期,按照林医生说过的自我治疗,声音发涩地提起往事时,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平静许多。
江平野知道自己此时只需要给予缪仓足够的信任和安全感,他从工作台上拉过一张足够把两个人都裹住的新画布,什么都没说的将人圈紧了。
缪仓动了动下巴枕在监护人肩头,声音喑哑,虚实交错。
“是用美术刀,沾了颜料划的,他们……不敢划得太深,但可能是颜料的缘故,伤口,很难好,也没办法清洗消毒,所以,疤都带了颜色。”
江平野指尖从隆起的疤痕处移开,摸索上缪仓光裸的蝴蝶骨:“很好看,再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了,每一寸皮肤、骨骼,都正正好。”
食指在工作台半干的颜料盒里浸染上一抹青碧色,他拉下缪仓后背的画布,细细描摹过肩胛。
“这是蝴蝶骨,多一分太过,少一分不足。”
指尖顺着骨体往下。
“这是隆锥,脖颈修长,姿态风雅。”
一寸一寸数下去,手指最终落在腰窝。
从颈椎起,到骶椎止,缪仓背上涂出了一只振翅的青凤蝶。
所有的过往,都只是破茧的历程。
“我会好的。”
缪仓喃喃,声音低弱,却带着毫不迟疑的决心。
“当然,”江平野侧身捧住缪仓的脸,摩挲过他发红的眼尾,“我会陪着你。”
被蛊惑一般,缪仓在江平野带着薄茧的指端蹭了蹭,一瞬不瞬看着眼前的人:“一直都会陪着我吗?”
江平野欣然笑开,捏住缪仓的鼻尖:“一直陪着你,地球爆炸了,我的眼珠子也要跟你的心脏落在一起。”
片刻的不自在被江平野这句话打了个岔,缪仓心里纷杂的情绪散尽,挂回江平野肩上,软软地提出要求:“你身上,好暖和……再抱一会儿。”
“好,”江平野看看时间,温声答应,“看来午饭得叫外送了,改良taco晚上再做给你吃?”
缪仓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背手摸了下后背:“我想拍下来留着。”
“拍,拍完了印出来,下次画展的时候放中间。”
缪仓有些难为情,揪着江平野的衣角期期艾艾道:“那还是,不要了吧……”
青凤蝶永远留存在了相机里。
江平野一直看着吃过药的缪仓睡着,才悄悄关上门从客卧出来,上了阁楼,站在落地窗前拨通了林清语的电话。
听完事情的详细经过,林清语并未觉得意外。
“缪仓有心克服这些,我也相信他能克服,这是治疗应激障碍的必要途径,我们能做的就是看着他,陪着他,信任他。”
江平野何尝不知道这些,他只是觉得心疼,恨不得把以前跟缪仓同个画室的人都揪出来划几刀。
闷声答应林清语后,他脑中回转了一下刚才的话,又木着脸反驳:“你看着他、信任他就行了,不用身兼三项。”
林清语被他说得一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翻翻眼皮调侃道:“怎么,想清楚缪斯于你是什么了?”
“想不想的,现在也由不得我做主啊。”江平野拨弄着窗前半人高的盆景叶子,颇有些无可奈何。
林清语对此倒是不太担心:“缪仓从小就没怎么接触过正常的感情,他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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