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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狗上位(淮雨后)


可是不甘心。
不甘心以后见不到唐星茴了,不甘心还没来得及和唐星茴多说一句话。
发疯过后便是极致的冷静,夏妄想,或许是自己还不够乖吧。
不够乖,所以只能被抛弃。
彻底接受了唐星茴要和齐江结婚的现实之后,夏妄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慢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无涯,他听人说话也像是慢了半拍一样。
没有邀请函进不去,夏妄想硬闯。
“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保安把防卫棍横在他面前,态度强硬。
这一次夏妄依然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眼神没有看保安,而是望着里面,日光照映在他眼中,竟透出几分缱绻温柔,口中喃喃:“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呢?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来干什么。
抢婚吗?他不配,唐星茴也不会和他走。
但他想,唐星茴在婚礼上一定很漂亮。
他一定要亲眼看看。
“我只是想……想对他说一句新婚快乐。”

公布婚讯的前一天晚上,两家谈好了各种事宜,房间里只剩下唐星茴和齐江。
晚风微凉,轻浅的月光从窗外映照在唐星茴雪白的脸颊,凤眼细长漂亮,面容如同秀玉一般精致。
齐江看了一会,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小茴。”
“嗯?”唐星茴抬眸看他。
这轻轻的一个字拨动着齐江的心弦,他深吸一口气,上前帮唐星茴整理耳边的碎发,声音低沉:“你……你如果不想联姻,不要勉强自己。我父亲那边我会想办法说服他的,不联姻也会帮唐家的。”
“我想要你快乐。”
说出这段话几乎用尽了齐江所有的力气。
天知道他听到唐星茴提出结婚的那一刻有多欣喜若狂,知道是自己父亲提出的联姻后又有多心疼难捱。
他爱唐星茴,爱了很多年,从很小很小,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唐星茴在他眼里就是和别人完全不同的存在了。
小时候的他不明白这种不同意味着什么,知道以后也因为局限于“哥哥”这个身份没有办法做什么。
唐星茴那样信赖他,他怎么能怀有那样龌龊的心思?
可他控制不住。
能和唐星茴结婚,哪怕是毫无感情的婚姻,依然是他在梦里都不敢想的喜事。
但是他更害怕唐星茴会觉得委屈。
他怕唐星茴为了唐家不得已委曲求全和他结婚。
委屈这个词不能在唐星茴身上出现,他应该永远自由自在,随心所欲,而不是被铁链锁住,被迫停留。
但齐江没想到的是,他说完这番话后唐星茴却笑了,是那种带着点狡黠的笑,他其实很少这样笑:“你们怎么都觉得我受了委屈啊。”
“我真的是自愿的,联姻能让我们的合作关系更牢固,现在我坐上了这个位置,我心甘情愿担起责任,我也没有觉得受委屈。”
他望着天空的明月,语气随意:“我们那么了解彼此了,我就不说那些虚的了,和谁结婚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齐江看见他眼眸中的点点星光,一时失语。
他该难过的,因为唐星茴同意联姻只是为了利益,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爱;又或者他该庆幸,不管唐星茴的目的是什么,都同意了和他结婚。
但他此刻什么都想不出来,望着唐星茴上翘泛红的眼尾,心跳如擂鼓。
唐星茴挑了挑眉,手指缠绕在窗台上,回眸一笑,眼角眉梢流转的全是蛊惑人心的慵懒。
他的眸中像是含情脉脉,又像是冰冷平静,他会爱很多人,也不爱任何人。
虽然是商业联姻,但齐江依然尽心尽力准备了婚礼,力求完美。
不管唐星茴人生中会有几次婚礼,他都是第一个,也希望能在唐星茴心里留下好的回忆。
婚礼上,他在人声鼎沸中半跪在地上,为唐星茴戴上戒指时手和心都在颤抖。
到了接吻的环节,他看着唐星茴沉静的眼眸,沸腾的心情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静止下来。
所有的激动所有的振奋都是他一个人的,在唐星茴眼里这只是一场纯粹的利益交换。
最后他没有亲唐星茴的唇,而是亲吻了他的额头。
他不敢,他怕自己失控,怕自己满载的爱溢出来。
唐星茴一向讨厌繁琐,但这场婚礼不仅是他们两个人的,更关系两个家族,不得不办的隆重盛大。
流程走完之后唐星茴迫不及待回了房间,留齐江一个人在外面应付客人。
梁乐是唐星茴的伴郎,他忍了一个晚上,眼睛都憋红了,唐星茴一走他就忍不住阴阳怪气:“齐总好手段,都知道唐家撑过这次以后必定前途无量,我先提前恭喜了。”
嘴上说着恭喜,脸上却半点恭喜的意思都没有,每个字都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
“与唐家无关,是我心悦阿茴多年,终于得偿所愿。”齐江正春风得意,才不理会他恶意扭曲自己的目的,依然笑容满面。
听到“阿茴”两个字,梁乐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这个称呼在唐星茴那里就相当于入场券,不管是暧昧还是恋爱,只有被规划到“爱情”那一类的人才可以这么叫他。
但梁乐不知道,齐江其实没敢在唐星茴面前那么叫他,只是现在唐星茴不在,故意这么叫来刺激他。
许沉言在角落里一杯又一杯地喝酒,谁找他都不理,自顾自喝着。
唐星茴。
他闭上眼睛,又灌下一杯酒,胃里火辣辣地痛,他自虐一般一杯接一杯喝着,喝到最后喝不下了,忍不住翻江倒海的胃,跑去卫生间。
吐完回来继续喝。
酒精真的能够麻痹痛觉,恍惚间许沉言出现了错觉,好像今天和唐星茴结婚的是自己。
唐星茴穿西装的样子很美,美的他移不开眼,这样的美在今晚却是独属于另一个人的。
一想到这,他就心如刀绞。
深夜,齐江终于送走了过分热情的客人们,特意先去洗了个澡才进房间。
婚房是齐江买的,填了两个人的名字,他知道唐星茴名下有无数房子,不缺他这一栋,但他还是想要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家。
入目所及皆是一片红红火火,齐江洗完澡后换上了和唐星茴配套的红色睡衣,感觉闻不到身上的酒气了,才快步走进房间。
唐星茴不喜欢酒气,但今晚太多人灌酒了,齐江一个人没办法,多少还是喝了一点。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齐江放轻了脚步。
喝的酒不多,但他感觉自己好像醉了,晕乎乎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这是他和唐星茴的婚房,房间里坐着的是他的新婚妻子,是他从记事起便暗恋的人。
推开门,他看见唐星茴已经换上了红色的丝绸睡衣,半躺在床上,眼尾泛红,正捧着什么。
齐江走近一看,瞬间笑了。
在新婚之夜依然在看公司文件的,估计也只有唐星茴一人了。
“你怎么才来。”唐星茴抬眸看他,眼含秋水:“我都睡了一觉了,真是无聊死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齐江从善如流地道歉,俯下身整理他凌乱的碎发。
两个人靠地很近,齐江几乎将他整个人笼罩在自己怀里,呼吸的热气喷在他耳畔。
床单被褥皆是大红色,床帘也是,一片红火中,齐江控制不住心中的爱意。
可在他亲吻唐星茴的耳根时,却感觉到他在轻微的颤抖。
满腔欢喜瞬间凝固,齐江胸膛上下起伏,深吸一口气,帮唐星茴盖好了被子,就准备自己去洗手间解决。
但唐星茴勾住了他的小指。
意思再明显不过。
齐江不敢回头,唐星茴现在的模样,他只要看一眼肯定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闭了闭眼,浑身紧绷,开口时声音沙哑:“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不要后悔。”
唐星茴勾住他的小指晃了晃。
齐江脑海中紧绷的弦彻底断掉。
唐星茴想的很简单,婚都结了,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都是成年人了,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需求而已,很正常。
只是齐江动作生涩,唐星茴有点担心他会弄伤自己。
但出乎意料的是,齐江很温柔,虽然是初次,但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极致隐忍。
意识动荡间,唐星茴恍然觉得好像自己曾经也和另一个人耳鬓厮磨过,那个人也是这样青涩又小心,好像他是什么绝世珍宝一样,忍得青劲爆起依然直到他点头才继续。
每一个细节都一清二楚,唐星茴甚至能够回忆起那人胸膛的温度,但唯独记不清那人的脸。
是幻觉吗?还是说真的存在过这样一个人?
齐江察觉到他的走神,是个男人都忍不了这时候的心不在焉,动作顿时加重,唐星茴泄出呻///吟,思绪被搅乱。
夜色中,齐江声音沉沉地问他:“你在想谁?”
声音极度不安。
唐星茴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感觉到齐江的不安和小心翼翼,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好不容易才说出几个字:“……我在想你。”
齐江想亲他的唇,唐星茴下意识侧开头,齐江顿了一下,没有强迫他,改为亲他的耳垂。
最后结束的时候,唐星茴感觉似乎有泪水掉到自己身上,齐江抱着他,把头埋在他身上,声音第一次那么脆弱:“你以后会怪我吗?会后悔吗?”
怪我骗了你,后悔和我结婚。
唐星茴浑身疲惫,眼皮沉地抬不起,他不明白齐江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强撑着说了一句不会,就睡了过去。
不会后悔。
因为不管怎么样,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最后意识里,他似乎听见齐江说:“我爱你。”
婚房内缠绵悱恻,外面却是寒风凛冽。
许沉言半夜喝酒太多被送去医院洗胃,洗完了竟然还想继续喝,被母亲拦住才作罢。
梁乐熬了一夜没睡,红着眼睛睁了一夜,直到天亮依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一动便是钻心的痛,不动也痛,怎么样都痛。
齐卫没有去婚礼,很多人说哥哥的婚礼弟弟怎么能不去呢,于理不合,但他还是没有去。
他怕自己真的会抢亲,那样唐星茴会讨厌自己的,他怕看到唐星茴厌恶的眼神。
可真的不去了,他又有点后悔,唐星茴结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他只在梦里见过唐星茴结婚的模样,梦里的唐星茴不再把自己当成弟弟,笑靥如花,美的动人心魄。
齐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砸了一屋子的东西。
凭什么?
凭什么都是齐家的儿子,联姻的却是齐江?
凭什么不能是他?
可这其实怪不得齐家,因为这是唐星茴选的。
但齐卫还是悲痛欲绝。
为什么唐星茴眼里永远没有他。
为什么选了齐江不选他。
他不明白,他到底比齐江差在哪?
就因为他小了两年吗?
齐卫看着窗外,眼神冰凉。
他莫名想起了小时候,他第一眼看见唐星茴就很喜欢他,一直缠着他,被打了骂了会委屈地大哭,但哭完之后还是会继续去找唐星茴。
唐星茴踢他骂他他都不走,也就由着他了,那时候齐卫就很会装乖了,总是故作无辜可怜,让唐星茴心软。
其实一开始,他喜欢叫唐星茴糖糖哥哥,因为那时候他觉得唐星茴身上有一种香甜的味道,而且一看见唐星茴他心里就甜滋滋的。
后来长大了,唐星茴嫌这个称呼太幼稚,不给他叫了,他就只能叫星茴哥哥。
而在这个夜晚,齐卫把头埋进被子里,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下,声音轻地近乎呢喃,温柔沙哑:“糖糖哥哥……”
但他的糖糖哥哥不会给他回应。
耳边唯有寂寥的空气,安静到了可怕的地步。
夜色沉沉,天空中漆黑一片,不见星月。
而夏妄,在婚礼这一天连进都进不去,最后他想硬闯,被强硬赶出去了。
视线模糊间,他看清了他和唐星茴的距离,是连看一眼都不配。
洞房花烛夜,夏妄一个人伤痕累累走在大街上,宛若无家可归的败犬。
从头到尾,他连唐星茴的一面都没见到。

他站在大街上,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了。
其实他有想过,假如将来唐星茴结婚了,自己会说些什么。
却没想到,自己连参加婚礼的资格都没有。
已经是凌晨,大街上只有星星点点寂寞的路灯,偶尔有几辆车开过,带起一阵风。
夏妄全身都疼,但他脚底下却像是生了根,就站在这呆呆看着婚礼现场的方向。
婚礼早就结束了,他也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
今晚是唐星茴和齐江的洞房花烛夜。
他想,齐江有经验吗?会不会弄疼唐星茴?唐星茴身娇体贵,平时动作稍微重一点都受不了要扇他巴掌,他受不了的时候也会扇齐江吗?
脑海中自虐一般去想象,唐星茴在做那事时总是美的惊心动魄,双眸含泪,情欲将他眼角熏染成暗红色,满面春色。
那本是只有他见过的绝美景色。
想念让心口发紧,夏妄拿出手机,点开对话框,发出去依然是红色感叹号。
往上翻,曾经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最催泪的情书是聊天记录。
唐星茴的每一条回复,俏皮的,生气的,冷淡的,都被他收藏起来,一遍遍去看,去想象他在说这话时的模样。
打开相册,全是和唐星茴相关的照片,他的手,他的侧脸,他吃过的甜品,他一言一行全被记录下来。
这些是他唯一的慰籍了。
路边有个饮料贩卖机,夏妄盯着看了一会,想起大学的时候学校里也有一台这样的机,每次出了新的饮料,唐星茴都会问好喝吗,大部分人都会说还行。
然后唐星茴会问:“你还会买第二次吗?”
真正喜欢的饮料不会只买一次,真正喜欢的人也没法忍住不找。
但唐星茴从没主动找过他。
夏妄走过去,买了一瓶罐装啤酒,投币的时候感觉手臂有点抬不起来,看了一眼,才发现不仅是手臂,身上很多地方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不知道是刚刚和保安推搡间伤到的还是在哪里伤到的。
伤口似乎化了脓,有血流出来,但他感觉不到痛。
全身上下都痛到麻木,寒风冷的刺骨,他打开啤酒一饮而尽,浑身顿时热了起来。
他不知道该去哪,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看见花就想到唐星茴毕业时抱着花浅笑;看见树就想到唐星茴怕晒,大一军训的时候总是喜欢站在树下的位置;看见奶茶店,就想,唐星茴很爱喝这家。
就连每一次呼吸,他都能想起唐星茴睡着时轻浅的呼吸声,犹在耳畔。
看见小溪流,他又想起那天,唐星茴在自己面前吻了夏凉。
现在想起来,他依然会愤怒到发抖,可是唐星茴那天回眸一笑时还是好美,美的让他生不起气来。
一草一木,一瞥一笑。
处处都是唐星茴。
回忆是把生锈的刀,怎么都洗不干净,冰冷地插进他的心脏。
天蒙蒙亮的时候,夏妄走进了街角的一家纹身店。
店内规模不大,里面色调都是深色,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有个音响放在最中间,音乐声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放的歌曲刚好是《祝星》。
那天夏妄生日,想听唐星茴给自己唱一首情歌,唐星茴唱的就是《祝星》。
纹身师穿着件白色背心,裸露的皮肤上是大片大片的纹身,看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也不惊奇,只问他要纹在什么位置,纹什么图案。
“纹在胸口中间。”夏妄开口,声音干涩沙哑的像是被砂纸磨过,轻咳了两声才继续道:“纹三个字,唐星茴。”
想了想,他又说:“侧腰再纹一颗星星。”
“你确定吗?这两个地方都是最痛的。”纹身师准备着工具,头也不抬:“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确定。”夏妄下意识往外面看了一眼。
就是要痛。
痛到足够永远记住这一天,记住唐星茴。
人的记忆是有时限的,时间长了,有些记忆就模糊了,但他不想忘。
哪怕唐星茴根本不在意,他也不想忘记任何关于唐星茴的一点一滴。
纹身师没有骗他,纹在胸口和侧腰确实很疼,夏妄却一声不吭,连眉都没有皱一下,仿佛没有痛觉。
过程中纹身师似乎是觉得一直安安静静太无聊了,主动找他搭话:“这背景音乐叫做《祝星》,你知道吗?我前女友特别喜欢这首歌。”
夏妄手指微微蜷缩,这才有了点反应:“知道。”
纹身师得了回应后来了劲:“那你知道不?这首歌的歌手作词编曲都是同一个人,是唱给自己的恋人的,我前女友当初给我唱了这首歌,她唱歌可好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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