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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全世界都觊觎我师尊,除了我(喵三省)


沈星河:……
若不是知道剑冢是万剑宗禁地,他没准真就信了。
没想到看起来浓眉大眼行止端方的虞掌门竟然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高手,沈星河一时间简直叹为观止。
漂亮的凤眼很快与虞掌门四目相对,沈星河就见虞掌门对他温和一笑,继续说道,“更何况,这次沈小友还帮我剑宗解决了沉疴已久的隐患,剑宗自当以礼相待。”
说完,虞掌门大手一挥,又往桌上加了几个储物袋。
柳狂澜直接扒拉开一个,顿时被里面堆积如山的灵石闪瞎了眼。
“虞师兄,你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
拿着一袋灵石来到床边,塞到沈星河手里,柳狂澜憋笑对沈星河道,“小星河,你快收下吧。”
“我们剑宗穷得很,虞师兄平时抠得厉害,没想到这次倒是格外大方。”
说完,见沈星河脸色微红,似乎不太好意思,柳狂澜顿时被这腼腆小孩萌到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边摸边忍不住笑,“你若再不收,他怕不是要把剑宗库房都直接搬来,那我们接下来可就都得喝西北风了。”
“啪!”
“蝉不知雪”不知何时窜了过来,立时打开柳狂澜的手,又把他从床沿拖了起来。
柳狂澜没好气地瞪了云舒月一眼。
就见云舒月安然坐在他刚才坐过的地方,一边帮沈星河整理微乱的头发,一边淡声对虞掌门道,“既如此,我等便却之不恭了。”
沈星河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没想到师尊竟然真帮他收下了。
虞掌门则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是虞掌门太狗腿,而是他太过清楚,剑冢中那魔剑究竟有多棘手。
说真的,虽然已经与柳狂澜仔细检查过那魔剑的封印之处,确定那里确实曾存在过激烈打斗的痕迹,以及大片被烈火灼烧过的焦黑,虞掌门却还是不敢相信,那困扰剑宗许久的魔剑,竟是被一个十九岁的孩子解决的!
不过,既然沈星河收下了礼物,虞掌门便有开口询问的底气了。
“沈小友,”他温和地看着沈星河,问他,“这两天我与狂澜曾仔细探查整个剑冢,并未发现那魔剑的残骸。”
沈星河闻言,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立刻从空间中翻出几块破铜烂铁,摆在众人面前,心虚地笑了笑。
虞掌门顿时一噎,匪夷所思地看着那几块黑乎乎的东西,“……这便是那魔剑的残骸?”
沈星河点头,声音仍有些虚弱,“那天我砍碎了这魔剑后,怕它死灰复燃,便把这些残骸都带了出来。”
而且这几天还继续在空间里玩了命地烧。
虞掌门和柳狂澜也是担心这个,闻言立刻上前检查。
片刻后,两人对视一眼,都确定,这确实是那上古魔剑的残骸,毕竟这种带着血色纹路的矿石在如今的崇光界,已近绝迹。
但更让他们意外的,却是这魔剑残骸上竟已没有丝毫魔气。
这沈小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虞忘尘和柳狂澜都看得出,这矿石有被烈火灼烧过的痕迹,这两天在封印之地,他们也曾看过类似的焦痕。
沈星河身负冰火双灵根的事,对与他接触过的虞忘尘和柳狂澜来说,并不难看穿。
但从前剑宗明明想过各种办法来净化这把上古魔剑,火烧的办法也用过,却并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难道是这位沈小友的火灵根有什么特别之处?
虞忘尘都能想到的事,柳狂澜又怎会想不到。
不过这崇光界能人异士甚多,他们与沈星河也并不算熟稔,自然不会不识趣地刨根问底。
更何况,沈星河身边可还有他师尊牢牢护着呢。
不过,虽然不能问火灵根的事,另一件事倒还是可以问的。
虞忘尘沉吟,“不知沈小友是如何斩断这魔剑的?”
怕沈星河听不懂,柳狂澜很快补充道,“从前我们也曾试过用各种方法破坏这魔剑,却从未伤到它分毫。”
但沈星河拿出的这几块魔剑残骸,却显然是被什么硬生生从中间斩断的。
柳狂澜和虞忘尘都十分好奇。
沈星河:这倒是不用隐瞒。
他很快自空间中翻出三块大小不一的天外陨铁,对两人道,“这是我在剑冢中寻到的矿石,那天我就是用它们砍断那魔剑的。”
沈星河并未告诉他们这是天外陨铁。
因为对崇光界的人来说,“天外”还是一个十分陌生的概念,沈星河没法跟他们解释。
但他不会隐瞒师尊。
毕竟他师尊早晚都是要飞升的,到时候自然会去到“天外”。
以后沈星河会找个时机,好好与师尊讲讲“天外”的事。
听完沈星河的话,虞忘尘立刻拿起一块陨铁,在那魔剑残骸上重重一划,留下一道微红的痕迹。
他顿时目露感慨,一时间竟有些羡慕沈星河的运气。
因为若不是恰好寻到这种能伤到魔剑的矿石,沈星河或许真的会身陨于剑冢。
届时,痛失爱徒的望舒仙尊,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心中为剑宗狠狠捏了一把汗,虞忘尘很快把天外陨铁送还给沈星河。
看出他和柳狂澜都对这陨铁十分感兴趣,沈星河心中虽有些不舍,却还是问道,“这都是在剑冢找到的,你们不要吗?”
虞忘尘对他笑笑,“既是沈小友寻到的,便说明它们与你有缘。”
“沈小友远来是客,自然不至使你空手而归。”
沈星河:……
咳,虞掌门刚还送了他那么多东西呢,就算不要陨铁,他也没空手而归。
虞忘尘却并非是在跟他客气,而是,就算他们把这能伤到魔剑的矿石留在剑宗,也只能当摆设。
毕竟他们从前连魔剑都奈何不得,又如何能炼化得了这种更加坚固的矿石?
倒不如顺水推舟,把它们赠与沈星河,也算是结下一段善缘。
听到他的心音,云舒月抬眸看了他一眼。
直到虞忘尘走后,云舒月才淡声对柳狂澜道,“剑宗掌门,倒也是个明白人。”
柳狂澜:?
见柳狂澜目露疑惑,云舒月却并未与他多做解释。
视线不着痕迹自半空中划过,云舒月能清楚看到,在他做主为沈星河收下剑宗的礼物后,沈星河与柳狂澜之间,已亮起了一条莹莹的代表善缘的白色因果线。
而那原本紧缚在柳狂澜身上的不知通往何处的黑色因果线,此时已变得微微透明。
柳狂澜乃剑宗支柱。
如今,他身上最深的孽缘已因沈星河而得以削减,剑宗的运势自然也会随之发生变动。
起码,沈星河记忆中的灭门之灾,短时间内应是不会发生了。
所以,虞掌门送的礼物,云舒月替沈星河收得心安理得。
作者有话说:
云舒月:甚至还觉得收少了。
小星河:……不少了不少了!

沈星河随师尊到达剑宗第五日, 隐仙宗众人终于离开山门,前往太一宗。
太一宗位于天屿大陆中南部,与极北之境相隔千万里。
因隐仙宗一众修为参差不定,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皆有,掌门雾雨真人思忖再三, 最终决定带所有人乘飞舟出行。
雾雨真人曾为一介散修,如今虽已修至元婴,这些年来也闯过不少龙潭虎穴,但因崇光界绝大部分资源早已被几大宗门、世家垄断, 数百年下来,雾雨真人依旧没攒下什么好东西。
他师尊云虚子羽化前也并未给他留下任何值钱的物什。
因此, 这次出行的飞舟, 还是雾雨真人掏空家底买下来的。
但纵使如此,也还是有人百般嫌弃这飞舟。
“砰!”
“咚!”
朴实无华的木质房间内, 禹天赐正恶狠狠摔打着目之所及的一切。
身为太一宗掌门宇文珏唯一的儿子,禹天赐自小便锦衣玉食长大, 几乎从未受过任何物质上的委屈。
但自从到了隐仙宗这破地方, 他却一天过得不如一天!
现在竟然还要和几个垃圾一齐挤在这比他从前茅房还小的破烂飞舟上!
这飞舟的速度还如此之慢, 飞得也不够平稳, 竟让他第一次生出了恶心的眩晕感!
“哕……”
狼狈吐了口酸水出来,禹天赐立刻从纳戒中拎出一壶灵茶漱口。
好不容易刚漱完口,脚下的飞舟却又猛地一震, 险些把禹天赐摔飞出去。
脑中“嗡”地一声, 禹天赐终于再也受不了, “砰”地把那价值千金的茶壶摔在地上, 立刻便要冲出房门去骂控制飞舟的雾雨真人。
但他的房门却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不但打不开, 任他在房内大喊大叫, 几乎骂遍了这飞舟上的所有人,门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禹天赐顿时气得浑身颤抖,歇斯底里又是一通乱砸,最后自纳戒中拿出玄通镜,涕泪横流地联系上宇文珏。
“爹!”镜中现出宇文珏的身影后,禹天赐立刻委屈地跟他哭诉,“爹!这隐仙宗的人都针对我!他们竟然把我关在房间里,不让我出去!”
“这破烂的飞舟也针对我,雾雨真人把它开得颠簸至极,你看看我,我连站都站不稳!”
然而在他的话音落下后半晌,这飞舟都再没震动过,禹天赐控诉的神情顿时僵在脸上,一时间更是气得要死。
眼看着禹天赐就快厥过去,宇文珏这才终于开口,“你们出发了?”
见父亲神色冷淡,禹天赐这才想起什么,立时收敛神色,不太高兴地回道,“是,不过云舒月师徒并未与我们一同出发。”
他知道父亲要问什么。
果然,在听到“云舒月”这个名字后,宇文珏的目光忽然专注许多。
虽然一早便清楚父亲的目标是云舒月,但纵使如此,禹天赐心里依旧十分不是滋味。
他红着眼睛问宇文珏,“爹,你之前说云舒月那有重塑灵根的办法,不会是骗我的吧?”
宇文珏看他一眼,并未做声。
禹天赐顿时有些心虚,因为这件事,当初本也是他偷听到的。
就连来隐仙宗,也是他死缠烂打跟宇文珏求来的。
但那时他本以为,以他太一掌门亲子的身份,一旦入了隐仙宗,定能轻松成为云舒月的弟子。
而只要拜师成功,禹天赐便有办法从云舒月那磨到洗筋伐髓重塑经脉的方子。
禹天赐原本真是这么以为的,且信心满满。
但现如今,他却……
“爹,我到隐仙宗都两个月了,只见过云舒月一面。”
“他那望月峰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之前我随雾雨真人去的时候,险些被冻掉耳朵!”
“那个沈星河我更是一次都没见过,连他是圆是扁都不清楚。”
“你说,我真能从他们那套到有用的消息吗?”
宇文珏面不改色,“当初我便不同意你过去,你非但不听,还以死相胁。”
禹天赐委屈地咬唇,“我那不是着急嘛。”
毕竟他如今已有一百八十岁,距离炼气期的寿命上限只有不到二十年。
他这一身修为还都是丹药堆出来的,或许根本活不到两百岁。
这让他如何不急?!
“爹,我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您可不能不帮我~。”
似乎被禹天赐的话触动了,宇文珏神色稍缓,沉吟片刻后,才对禹天赐道,“只要你听话,为父自然会为你多做考虑。”
禹天赐眼睛一亮,便听宇文珏又道,“云舒月师徒既已接下请帖,过几日定会来太一宗。”
“届时我会安排隐仙宗众人在玉蟾宫,你或可尝试接触他二人。”
见宇文珏真有为他考虑过,禹天赐面上顿时一喜,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双高高在上的淡漠银眸,心中忽地忐忑起来。
“爹,你见过云舒月吗?”
他忽然问宇文珏。
宇文珏看他一眼,“问这做什么?”
禹天赐眉头紧锁,“那个云舒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白发银眸的人。”
“还有沈星河,听雾雨说他的头发是深青色,眼睛是红色。”
“爹,你说,他们会不会……都是妖怪?”
禹天赐自小长在凡间,平日侍候他的都是不能修炼的凡人。
那些凡人几乎个个都黑发黑眼,偶尔父亲去看他时,身边跟着的太一宗弟子也全是双黑。
所以,在云舒月以前,禹天赐还真没见过像云舒月那样发色眸色肤色都白皙似雪,容貌也美到惊心动魄的男人。
与其说云舒月是人,禹天赐倒更觉得,他像个妖物。
也或者,是妖仙?
而若他真是妖,那成为他关门弟子的沈星河,又怎么可能是人类?
一想到这,禹天赐眼中顿时窜上股诡异的兴奋。
“爹,你们正道不是一向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吗?若云舒月师徒真是妖物,我们是不是可以……”
“禹天赐。”
未尽的话语忽然被宇文珏打断,见宇文珏的神色分外冰冷,禹天赐顿时被吓得噤声。
宇文珏这才沉声对他道,“以后绝不可在任何人面前说这些话,尤其是云舒月师徒面前。”
“为什么?”
禹天赐讷讷问道。
宇文珏闻言,眼底终于现出几分不屑隐藏的轻蔑来。
“你自小长在凡间,并不知晓,在崇光界,从不论妖魔鬼怪,只论强者为尊。”
“所以,即便他师徒二人真的是妖,只要他们的实力在我等之上,便无人敢对其不敬。”
禹天赐怔怔看着他。
这与他自小在话本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见禹天赐被自己吓到了,宇文珏这才微微缓和神色,继续道,“更何况,如今修真界实力强横位高权重者,大多混有异族血脉。”
“若你未来真想在修真界立足,不想沦为笑柄,便不要再有如此狭隘的想法。”
禹天赐垂下眼眸,半晌,才低声回道,“……我知道了。”
窗弦上,一只不足米粒大的飞鸟,悄无声息离开了飞舟。
一墙之隔的另一端,容烬正慢慢转动手中的茶杯。
虽然禹天赐的房间已被雾雨真人施了隔音咒,但即便如此,他也依旧听到了禹天赐与宇文珏的全部对话。
当然,这并非是因为容烬修为强大,而要归功于那藏在他识海中,正与他说话的老人。
“看来,宇文珏要对云舒月师徒动手了。”
手指有节奏地在桌上敲击,容烬对老人道。
老人很快在识海中回道,“禹天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望月峰师徒定不会上当。”
老人:“不过,你倒是可以借宇文珏之手,试探云舒月师徒手中是否真有重塑灵根的方法。”
容烬闻言,眼中蓦地一暗。
经脉丹田中似乎又传来被柳狂澜凛冽剑气搅碎的剧痛,容烬闭了闭眼,隐去眼底暴起的血光。
老人却似乎并未发觉他强烈波动的情绪,继续道,“此次集会,万剑宗也在受邀之列。”
“届时,你可假意与剑宗弟子交好。”
“你必须再入剑冢一次,拿到血魔剑。”
“如此,方可彻底激活你体内的天魔之血。”
“你那小师弟摇光,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万剑宗,问剑峰,花海。
沈星河躺在花海中央,懒洋洋晒着太阳。
耳边的黑色翎羽中,夜枭正十分严肃地把这近日搜集到的消息一一汇报给他。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晒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沈星河张开五指,挡住炽烈的阳光。
“禹天赐,宇文珏,容烬,沈清兮……”
喉中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沈星河淡淡说道,“这次的太一宗聚会,果真热闹。”
想到沈清兮,沈星河微微眯起眼睛。
“夜枭叔叔,你尽快帮我查明,太一宗珍宝阁中都有哪些冰、木、火属性的珍品。”
“还有,以下这些东西,即日起不再对外售卖。”
他给夜枭说了几个名字。
“再去让人搜集一下……”
借君伏屏蔽掉外界的目光,在与夜枭叔叔结束联系后,沈星河这才在花丛中翻滚几圈,又对着镜子练习小半天表情管理。
直到日落西山,他才站起身来,向花海深处的庭院走去。
距太一宗之约尚余三日时,云舒月终于携沈星河离开剑宗,前往太一宗。
柳狂澜也带着小徒弟摇光,与他们同行。
万剑宗距太一宗十分遥远,即使是元婴修者,御剑或乘坐法宝也需七日左右方能到达。
但对可日行万里的化神大能来说,这点距离却并不算什么。
一行四人到达太一宗时,沈星河鼻间仿佛还能嗅到问剑峰上花海的香气。
太一宗地处天屿大陆中南,乃修真界一流宗门。
何为一流宗门?
便是地大、物博、各方资源丰富、人口众多、宗内高手如林,且有至少十位出窍期尊者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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