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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赴风月(半缘修道)


玄渚抓着叶悬止的头发,“我敢把他们怎么样?一个个比我还凶呢。”
“他们......”
玄渚狠狠撞了叶悬止一下,叶悬止说不出话了,双手撑着地面,低低地喘息。
玄渚将他翻过来,掐着他的下巴看他躲闪的脸。两人目光相对的那一瞬,叶悬止因为剧痛而颤抖。
“疼痛带给你的就只有疼痛吗?”玄渚掐着他的脖子,“你是不是觉得,疼过了,就无愧于心了。”
傍晚时分叶悬止出了梦境,那种疯狂的令人颤抖的状态他缓了好一会儿,玄渚连碰他一下都不行。
叶悬止穿上了玄渚为他准备的衣服,临行前,他问玄渚要了根丝带,遮掩脖子上的刺青和吻痕。
玄渚给他了,一条长长的丝带在叶悬止脖子上围了几圈,垂在身前。
“你知不知道在他们的幻想里,更下流的事我也对你做过。”玄渚站在一边,凉凉道。
叶悬止抿了抿嘴,看都不想不看他。
师徒几个在水榭见面,玄渚就坐在一边,手里拿着瓷碗,随手抓了一把鱼食洒向湖面。
“你们怎么找来的?”叶悬止问道。
“二师兄能闻得到,”苏锦道:“他还有很多动物朋友,一路带着我们找过来的。”
叶悬止点点头,“昆仑......”
他提到昆仑,不自觉摸了摸脖颈,不过现在不是在梦里,并没有那种剧烈的疼痛。
玄渚把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微微勾起。
景湖怀里的景溪从她哥哥身上跳下来,小心地跑到玄渚身边,蹭了蹭他的衣摆。
玄渚把猫抱进怀里,“你都自由了,还找来干什么,自讨苦吃不是。”
旁边的叶悬止听到,抿了抿嘴,道:“掩儿经常在外行走,可景湖他们不常下山,你们几个人若有事便结伴而行,不要走散了。”
玄渚嗤笑一声,“原来真的都是些没断奶的小孩儿。”
苏锦羞愧地低下了头。
叶悬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显然无条件偏袒自己的徒弟。叶悬止摸了摸苏锦的头,“小心些总是好的。”
“师父,”苏锦看了看坐在一边的玄渚,尽力压低声音,“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救你啊。”
“我听得到。”玄渚皮笑肉不笑,“少给你师父添麻烦,就是帮他了。”
苏锦悻悻的,叶悬止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我目前还不能走。”
“也走不了啊,”玄渚看向几人,笑道:“毕竟我还在这儿呢。”
“你们几个也不能走。”玄渚扫视过众人,叶悬止的这几个徒弟虽然不会站在自己这边,但总不能让他们回昆仑。
叶悬止皱眉,“不行。”二传群主速死
如果玄渚要对自己的徒弟下手,那么之前的赌约就只能到此为止了,他不能让叶掩他们陷入危险。
“会昆仑也没什么好,”玄渚漫不经心道:“你都不在昆仑,谁护着他们?不如在帝京学学人情世故,我保证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
叶悬止有些犹豫。
“我们不回昆仑,”闻人萦看着叶悬止,忽然开口,“如果你不想回去也可以不回去,我们出来时掌门亲口说的,昆仑对不起你,如果你就此跟玄渚离开了,那也好。”
叶悬止愣住,难以想象他的师弟会说出这样的话,叶悬止和玄渚,哪怕只是把他们两个人的名字放在一起,江白之都深恶痛绝。可就是这样的江白之,居然会说出,那也好。
他终于决定要放过他苦难的师兄了,他允许他的师兄自私,也允许他的师兄快乐了。
叶悬止愣在原地,许久都没有说话。
“砰”的一声,瓷碗落在地上,碎成几瓣。玄渚阴沉着脸,“江白之,真虚伪。”
他低声咕哝着骂江白之,目光却死死盯着叶悬止,叶悬止心里的天平已经重重地倒向昆仑了。
作者有话说:
玄渚:江白之是个死绿茶,玩以退为进这一招,以为谁看不出来吗?脏话.jpg
江白之:论绿茶谁比得过你。对骂.jpg

玄渚生气了,他把手里的鱼食全都撒掉,起身把叶掩他们都赶出水榭。
叶悬止也站起身,“等等,我们还没说完......”
玄渚一下将叶悬止拉到身边,将他按在自己身前的凳子上。叶悬止不停地挣动,但都被玄渚无情地镇压了。
叶掩等人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水榭。
回廊尽头,几个人站在那里回望叶悬止,像可怜的孩子望着高楼上被囚禁的母亲。
“我们好可怜哦,”苏锦嘀咕,“被他赶出来了。”
闻人萦回头看了眼水榭中还在纠缠的叶悬止和玄渚,转身走了。
叶掩看着闻人萦的背影皱起眉,究竟也没有说什么。
“让他们走吧。”水榭中,叶悬止对玄渚道,“他们对你造不成什么威胁,总在外面我也不放心。”
“不行,”就在刚才,玄渚已经改变了注意,“我留他们陪你好吗?”
“你那么喜欢你的徒弟,真叫他们走了,你肯定很想念他们。”玄渚将手搭在叶悬止肩头,微微低着头看他的神色,“我把他们留下陪你。”
说罢,他还很肯定自己的想法,“把他们留在你身边,你会高兴些,你一高兴,说不定就把江白之给忘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他们的。”玄渚把地上的小猫放进叶悬止怀里,笑得有些虚伪,“就算他们总想着昆仑,我也会对他们好的。”
皓月当空,苏锦伏在长榻上睡得正香,桌子边,叶掩和景湖讨论着什么。
闻人萦走进来,听了一会儿,道:“你还在修炼如梦令?”
叶掩点头,道:“你们也都修炼起来吧,我们要对上玄渚,就不能不制衡他入梦的本领。”
“可是,”闻人萦道:“我们跟他的修为差得太多了。”
叶掩道:“修为低有修为低的法子,景湖同日月宫的夏月认识,那位夏月姑娘对于强化神魂很有心得,我觉得她的修炼方式与如梦令有些殊途同归之处。”
闻人萦不置可否,神色总是淡淡的。
叶掩觉得他的神色有些不对,“你为什么对师父说那些话?”
闻人萦道:“我只是如实转述掌门的话。”
叶掩看了他一会儿,“你想利用他。”
闻人萦神色冷淡,并不否认,“谁不是。”
叶掩面色一沉,目光变得审视而警惕。闻人萦看了眼叶掩,叶掩完全站在叶悬止那边,就算叶悬止要背叛昆仑跟随玄渚厮混,只要他自己开心,叶掩也绝不会反对。可是闻人萦不同,他心里对叶悬止有些失望。
两个人没再说话,景湖或许能察觉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但是他不在乎。苏锦还在睡着,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梦境中,清净台太安静了些,连昆仑独特的呼啸不休的风声都消失了。
叶悬止躺在清净台上,枕着手臂,蜷缩着身子。月光落在他身上,红色的衣摆下伸出一双雪白赤裸的脚。
玄渚悄无声息地从身后抱住叶悬止,温热的身躯覆盖在他身上。叶悬止没有挣扎,只是阖着眼,像睡着了一样。
“我不冷。”叶悬止忽然开口。
“我知道,”玄渚还是那样抱着他,脑袋在他脖子里蹭了蹭,“我觉得你冷。”
“你觉得。”叶悬止笑了出来。
“你疼吗?”玄渚的手掌覆盖在叶悬止心口。
“很疼。”叶悬止闭着眼,锥心般的疼痛连绵不绝,他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说话的声音都很轻。
“那你不要想他们了好不好。”玄渚哄他,“你想想开心的事,想想我好吗?”
叶悬止笑了笑,“你人就在我身边,还要我想着你,太霸道了吧。”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想我吗?”玄渚问道。
叶悬止没有回答,只是蹭了蹭衣服,蹭掉了眼睛里的湿润。
深夜里,侍从忽然闯进来,说陛下病危,想见玄渚。
如果这是皇帝最后一面,那玄渚还是要去见见他。
红纱掩映着的床上,叶悬止还在昏睡,他的意识此时还在梦境里的。
玄渚将纱帐仔细放下来,起身跟着侍从去见皇帝。
玄渚一走,梦境中的叶悬止立刻有所察觉,他盘坐在莲花台上,运转起如梦令的心法。周围忽然摇晃起来,无垠水无风起浪,拍打莲花台的边缘。
叶悬止眉头紧皱,眼前光芒大盛,又很快暗了下去。他再次睁开眼,已经回到了光线昏暗的床上。
那一瞬间,叶悬止手脚上的金环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灼烧着他的身体。
叶悬止紧咬着牙,运转起心法,在梦境里锻炼出来的对疼痛的耐受让他很快挣脱了禁制。“哗啦”一声,金环金链都落在叶悬止脚边,他的耳朵里流出了一点鲜血。
叶悬止抹掉耳朵边的血,起身从衣架上随手抓了一件玄渚的斗篷,披在身上,推门走了出去。
月亮被乌云遮盖,光线已经有些暗淡。叶悬止很快找到了叶掩等人。
叶掩看到叶悬止,神色很惊讶,“师父,你......”
叶悬止摆手,“闲话少叙,叫上他们,现在就走。”
叶掩不知道叶悬止是怎么从玄渚那边跑出来的,但此时也来不及说什么,只是立刻跟上叶悬止。
刚刚走出房门,整个院落忽然被亮光笼罩了起来,繁复的禁制拦住了几人的脚步。
夜色浓重,玄渚从浓稠的透不出气的夜色里缓步走出来,脸上带着山雨欲来的平静,“阿止,你醒了。”
叶悬止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喉咙口涌上一股甜腥。
“不疼吗?”玄渚问道。
叶悬止道:“疼习惯了。”
玄渚轻叹,“看来,只凭疼痛很难驯服你。”
叶悬止抬眼,黑夜里他的眼睛仍然清澈明亮,“没有人能驯服我。”
“怎么没有人,”玄渚笑道:“江白之不就驯服你了?他用责任,用愧疚把你绑在昆仑,让你无论如何都不肯跟我在一起。”
“跟他无关,”叶悬止道:“你总是把错都推给别人。”
玄渚嗤笑两声,目光扫视过叶悬止身边的几个人。
“你们这几个小白眼狼,我对你们不好吗,我之前还送过东西给你们。”
苏锦撇撇嘴,“这就要求回报了?你也太想当然了。”
“不过是仗着我不想惹阿止生气,所以不对你们动手而已。”玄渚摇摇头。
叶悬止眉头紧皱,挡在几个徒弟身前。
玄渚面上的笑意一下子冷了下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要走。”
他紧盯着叶悬止,还在笑着,笑得人毛骨悚然,“你是经常说谎的,说爱我是假的,是不走也是假的。你从来不会选择我,你总是会舍弃我。”
叶悬止忍不住了,“我从来没有选择你?玄渚,当年我在我师父师弟,我在所有人面前选择了你!江白之跟你起冲突,我偏袒你,师叔跟我说你有问题,我费尽心思为你解释。可是你骗了我,你毁掉了盘古玉璧。”
叶悬止看向玄渚,神色几乎让人心碎,“你毁掉盘古玉璧的时候,看到我了吗?你想起我了吗?”
“盘古玉璧,盘古玉璧,”玄渚阴沉着神色,“是不是我被盘古玉璧杀了就好了,是不是我死在盘古玉璧手里你就解脱了,那你为什么不来杀我?”
叶悬止神色紧绷。
玄渚紧盯着他,“我怕死吗?我不是一直等死吗?我留着叶掩,不就是想让你如愿。”
叶掩愣住,“跟我有什么关系?”
玄渚看向叶掩,满含恶意。
“玄渚!”
叶悬止罕见的,失态地叫玄渚的名字,与此同时,玄渚已经开了口。
“因为你就是盘古玉璧。”
天边闪过一道闪电,照亮了叶悬止苍白的脸。
“你就是你师父这么多年来不断搜寻的盘古玉璧。”玄渚一字一句慢慢道:“你身上那块石头,是盘古玉璧最后一块碎片,你师父让你来监视我,是因为他知道你能杀了我。”
“我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叶悬止对我的杀心。”玄渚嘲笑所有人,“你们都说叶悬止对我有情,不肯杀我。你们都看走眼了,他为了杀我,筹谋了不知道多少。叶掩,所以我恨你,我恨你恨得想将你挫骨扬灰,要是你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好了,要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盘古玉璧就好了。”
叶掩看向叶悬止,他恳求叶悬止给他一个否认的答案,哪怕是一句谎言。可是叶悬止没有说话,他的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印证着玄渚所说的残忍的真相。
玄渚忽然上前一步,叶悬止立刻靠近叶掩。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叶掩身上,闻人萦拉着叶掩,急忙退开几步。他们远离玄渚,也远离叶悬止。
叶悬止的身形一下子就僵住了。
恰在此时,玄渚对叶掩出手了,夹带着重重威亚的灵力直冲叶掩而去,叶掩急退几步,就在他以为躲不过了之时,叶悬止的长剑横在他身前,两人退了几步才勉强站定。
叶掩看向身前的叶悬止,神色复杂。闻人萦见状拉起叶掩就走,苏锦和景湖冲着玄渚扔出百十张符,也转身就跑。
硝烟散去,庭院里只剩下玄渚和叶悬止。
叶悬止撑不住,呕出一口血,玄渚接住他委顿无力的身体,在满地狼藉中温柔地用袖口擦拭他嘴边的鲜血。
“你看,最后还是只剩我们两个。”

第43章
叶悬止这次受伤,昏迷了很久。玄渚为他温养身体,眼看伤势都痊愈了,可叶悬止还是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意思。
他不愿意醒来,玄渚就陪着他。高台之上好像隔绝了天上人间,没有人再来打扰他们。只是偶尔,看着不愿意醒来的叶悬止,玄渚会感觉孤独。
那是一个清晨,玄渚半梦半醒间察觉到身边的位置空了,他一下子睁开眼,唰地拉开了床帐。
花园里,叶悬止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长发散在身后,一把骨头清瘦地仿佛在衣服里晃荡。他坐在琴台上,仰面迎接温煦的风,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渡上了一层金光。
玄渚站在琴台下,凝望着这样干净易碎的叶悬止。
叶悬止看见了玄渚,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玄渚,”叶悬止叫他,“你醒啦。”
玄渚微愣,“阿止。”
“嗯?”叶悬止应声,“怎么?”
他的面容恬静,窥不见一丝痛苦的影子。
玄渚走上琴台,走到叶悬止身边。叶悬止头抵在玄渚身上,双手松松搭在他身上。
“玄渚,我头疼,脑子里乱糟糟的。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叶悬止的记忆陷入了混乱,一些他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就如同蒙上了一层纱一样看不分明。
玄渚如在梦中,神情比叶悬止还要恍惚。
“我到底怎么了?”叶悬止道。
玄渚眨了眨眼,“你下山捉拿为祸人间的大魔,受了伤,所以才这样的。”
“原来是这样。”叶悬止回忆着,他有很多降妖伏魔的记忆,只是不知道能和哪一段对上。
“这里是凡间,我们暂时的住所。”玄渚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叶悬止的脑袋,叶悬止没有躲,甚至在玄渚手心里蹭了蹭。
“这里真漂亮,”叶悬止夸赞道:“这么多花,昆仑都没有这么多花。”
提起昆仑,他脑袋里闪过什么,问玄渚,“昆仑呢,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回昆仑?”
“我想让你现在这里养伤,养好了伤再回去。”玄渚道。
“这里也很不错,”叶悬止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了,很想回家去。”
他仰着头,一双澄明的眼睛看着玄诸,“玄渚,我想回昆仑。”
玄渚看见了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那就回去。”他着魔一般地看着叶悬止那样全心全意地看着自己,那样满怀依恋地看着自己。
叶悬止身上有伤,撑不了太久就倦倦地睡去了。这里虽然很漂亮,但是对于刚刚苏醒的叶悬止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方,因此他一定要玄渚陪着他,这样才安心些。
玄渚简直受宠若惊,他躺在叶悬止身边,眼睛一直睁着,如果这是个梦境,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这个梦继续下去。
叶悬止再次醒来,是在白云峰的小楼里。从窗户望出去,就能看见翻滚的云海和隐约的雪山。
“阿止,我们回来了。”玄渚紧盯着叶悬止,不肯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这是昆仑?”叶悬止趴在窗前,窗前的景象是熟悉的,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藏经楼传来的钟声,“对,这是昆仑。”
这不是昆仑,这是玄渚为叶悬止编造的梦境。
但是叶悬止没有察觉,他回过身看玄渚,“我们回了昆仑,应该先去见师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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