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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害怕(咸鱼爱吃鱼)


萧以谙:“嗯。”
“……他怎么死的?”
“为情所困,当局者迷。”
“可是他不该死的……”周珣揪住萧以谙衣袖,一滴泪就这么滑落下来,“他……”
话音未落,就被人揽入怀中,檀香幽然淡雅,弥漫在他鼻腔中,萧以谙温热的手掌抚在周珣后颈处,仔细嗅着他沐浴过后带着皂香气息的头发。
算来稀奇,周珣以现在人之身穿来,落地那一刻发丝疯长,乍一看去,同古人并无任何异常。
青丝于指尖纠缠,萧以谙轻轻按揉,缓解埋在他颈间不断轻颤的周珣。
手指越抓越紧,绷起的指骨都泛了白,在萧以谙锦服上留下凌乱褶皱。
真是无奈至极。
陛下会执笔断朝政,会提剑斩乱敌,但偏偏不会哄人。
烛影摇曳,照见成双身影。
周珣能明显感觉到萧以谙的身体越来越僵,连放在自己身后手掌都开始不自在起来。
于是满腔愁绪顿时泄了个一干二净。
他轻叹一声,抬手抱住陛下腰身,道:“陛下怎么也不知道哄我两句。”
他这时情绪外泄,声音本来就低,带着丝缕哑意,闷在衣领里,便带了点软语撒娇的意味,落在萧以谙耳中,有着说不出的心痒颤动。
以至于陛下也罕见的炸了毛。
【作者有话说】:白宁深:so……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

第五十九章 不然当皇后
萧以谙失了有关周珣的所有记忆,连带着与他纠葛至深的几人都受了影响。
脑中有大致经历,不认真回忆还好,一旦抓住某一点细看,头便会如针扎般刺痛。
他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大致的故事梗概,却也无法得知白宁深同周珣到底算是怎样一种关系。
但听到周珣半真不假的抱怨,他就知道这人已经把这则消息消化完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货还腻在自己身上不肯起开。
半个时辰的时间倏然流过,手脚早已发麻,萧以谙一脸木然,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回你那里去。”
温热的怀抱骤然离开,周珣满脸不悦,“我不,陛下你怎么不包售后!”
“售后?”
“是啊,”周珣眼角仍然湿润,但眼眸确实弯了起来,“'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道理陛下不懂吗?”
陛下当然懂。
他只是一瞬间没能料到这句话还能这么用。
次日,秋风习习,自大殿穿堂而过,停留在并不安静的朝堂之上。
北狄之事尚未来得及处理,朝中官员先炸开了锅。
毕竟当初谁不知道周大人被北狄一箭穿心,陛下将其下葬时连礼制都没管,直接追封丞相。
如今忽然又冒出来个姓周的,虽然长得像,但说他是周大人谁信?
于是朝堂之上,甫一开朝,便有人顶着风波谏言:“陛下,听闻陛下带回了一位来历不明之人,顶替周相入住周府,此子定然狼子野心,还望陛下慎重。”
萧以谙支着头,看不出喜怒,反倒饶有兴致地问:“哦?那众卿说说朕该如何行事?”
“下诏狱,严刑拷问。”
“呵。”他眸色深敛,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附和的众人,“那行啊。”
许是没有料到他能答应的那么干脆,朝臣们一愣,复又听上方人浅笑道:“但是放狱中多不方便,不如把他放后宫里,最好是坤宁宫中,更方便朕亲自监视督察。”
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股蛊惑人心的暧昧之意。
坤宁宫历来便是皇后住所,怎能让一介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男子居住,萧以谙这玩笑开的可是有点大了。
偏偏那臣子是个直眉楞眼的,没听出来陛下话音中的不悦与讥讽,“竖子怎能……”
被一前一后的同僚一脚踹回了原位。
堂上骤然陷入一番寂静,洪禄微微偏头打量着萧以谙半垂的眸,在一旁叹了口气,高声道:“退朝。”
晨间拉扯周珣丝毫不知,他昨晚经历了那么一通,本就心中郁结,辗转半夜没能安然入睡,直到撑不住才放下眼皮。
萧以谙下朝时他睡得正香甜,得知他还未醒时只是淡淡的点了头,没回寝殿,反倒脚步一转去了许久未至的箭亭。
“咻——”
箭尖楔入耙间正中央,随即而至的下一支箭将其整齐劈开,碎裂的箭与木屑扑簌落了一地。
萧以谙挽手收弓,忽听一旁传来惊呼。
他转眸看去,只见阿兰和款步而来,笑意盈盈:“早就听闻大昱陛下善骑射,是难得一见的骁勇儿郎。”她眸光一转,扫过地上碎屑,“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这话听着像是在夸赞他,实则暗地里还踩了大昱一脚,萧以谙闻言并不生气,反倒轻声笑了。
北狄王女么?
倒是个有趣人物。

萧以谙分出心来:“难得来中原,怎么不去四处游玩一番。”
阿兰和弯着唇角,随手捞起旁边搁置的弓箭,信步勾弦,铮然声响,箭尖紧挨着萧以谙的箭扎入其中。
纤细却有力的手指垂在一旁,她弯起眼眸,侧身看向萧以谙:“臣妾远不如陛下。”没几分柔弱之气,倒像是见到胜于自己之人时的惊诧与赞许。
大方性情本来就讨喜,放在惯于虚与委蛇弯弯绕绕的深宫里便更难能可贵,但凡换个皇帝来,都得捧着宠爱。
可惜了……
阿兰和随即提来自己方才带过来的食盒,道:“臣妾亲手做的北疆特色,想来陛下不曾尝过。”
萧以谙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淡声道:“有心了。”
随着话音落下,洪禄伸手将食盒接过来,半分都让萧以谙没有接触。
他净了手,抬眼将视线落在阿兰和身上,带了点探究好奇:“你倒不像是会甘愿囚于宫中的样子。”
“臣妾确实不是。”阿兰和直视萧以谙,眸中澄亮清明,“但总要为北狄万民考虑。”
生于王族,她承了父王兄长多年的锦衣玉食与偏颇宠爱,半世无忧自在。如今,恰逢这般时机,怕不是要都加倍还回来的。
院角鸟声婉转,混杂着萧萧风声,阿兰和接着说:“臣妾只愿求陛下莫要为难我同族兄弟姐妹。”
萧以谙看了她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抬手理了下扎起来的衣袖,同她道:“朕知道了。”
达到目的的阿兰和正要福身退下,萧以谙随口一提:“手串不错,很别致。”
她闻言下意识捂紧了腕间各色宝石串起的手串,稍抿了抿一丝不苟的鬓角,不卑不亢道:“谢陛下夸赞。”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番不甚规矩的态度总会让萧以谙想起另外一个人,就是不知此时那人睡醒了没。
在阿兰和回去的路上恰好碰到刚从迷蒙睡梦中醒后过来找陛下的周珣。
但她也只淡淡扫过一眼,转而拢袖离开。
周珣却在匆匆看到她的眼神却一个激灵,因为那全然不是该思慕一人时的痴缠表情,唇角是勾着的,但眸光却泛着说不出的冷。
他心下疑惑,循着记忆中的大致方向赶过去,远远看见陛下收起弓正准备回来,顿住脚步,道:“陛下,她……”
萧以谙偏头过来,示意他止住话音,转了话题:“怎么过来了?”
“听闻陛下今日在早朝上有关我的问题吵起来了,所以我来献个计。”
“哦?”
周珣眨了眨眼:“好说,明日早朝同北狄谈判,喊上我一起就行。”
萧以谙挑眉,好奇问道:“打算做什么?”
他一字一顿道:“保密。”
专门安排给北狄使者的驿站中,阿兰和如往常一般入屋,收拾妥当后却没熄灯休息。烛光明灭,在她身上洇出浅淡光晕。
她一旁放着匕首,手中紧握着白日里被陛下夸赞过的手串,攥到指骨都绷紧泛白,这才松了力,垂眸意味不明地盯着那一缕寒芒。

树影微晃,余光瞥见万家灯火,阿兰和突然起身下了楼,融入万千人流中。
月光清冷洒在她身上,为这位异域远途的王女镀了层柔光。
她看到长街旁卖的雪梨酥,停下了脚步,伸手买了两包。
入口偏甜,阿兰和半敛眸,怔愣出神,却忽然被一声“姑娘”唤醒。
摊贩老婆婆喊了她,递来一件粗布衣衫:“姑娘,夜里风大,还是披上件衣服吧,平民布料不要嫌弃。”
阿兰和眸中尽是不解,良久才道:“婆婆是心善之人。”
老婆婆摆了摆手:“举手之劳应该的,而且姑娘看上去不是中原之人,远在他乡,本来就该多加关照。”
“……国泰民安。”声音轻地好似叹息。
晨光熹微,横亘在殿前汉白玉砖上。
周珣数月来再度踏入殿门,殿中人见到他相貌皆是惊疑不定,一瞬间四处窃窃私语随即升起。
低语声纷繁复杂,周珣没能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这般众星拱月的氛围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他昨天提出来此事的时候也没料到要接收这般盛大的注视啊!
手臂忽然一紧,一青年凑上来打量着他,舌头都捋不直:“你、你……”
周珣把他手扒拉下来,无奈道:“付兄口吃就去治,太医院在出门左转五百米处。”
这感觉可太他娘的熟悉了。
他刚要说什么,好在萧以谙随之入殿,场中寂静下来,众臣归位,随即北狄使臣入殿。
先是将礼单供奉一一叫明,后提了一点:“我国意在邦交,特令王女前来献身于天朝陛下,结秦晋之好。”
说这话当真不怕闪了腰。
委婉点是结秦晋之好,说白了就是想借女人之势为本国谋益。
说话间阿兰和已然入殿,款款生姿,面纱遮脸,故作柔弱,我见犹怜。
萧以谙半点没动作,阿兰和蹙了眉,柔声道:“臣妾既为礼,便该由陛下揭纱一观。”
这搞得是哪出?她是何模样萧以谙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周珣心思一动,自大殿之上越过众人目光看向萧以谙,后者置若罔闻,沿阶而下,没管阿兰和,只是先喊了周珣:“上前来。”
“哦。”
瞬时又是一片哗然,周珣应声站在萧以谙身边,对着狄使唇角一勾温润笑了:“阁下先别急,此事非同小可,我们慢慢聊。”
御史中丞见状,上前一步:“陛下,此人来历不明,怎可将和谈重任交与他。”
萧以谙抬手止住他的反驳声:“朕有分寸。”
“既如此,臣定当全力以赴。”周珣收了笑,对上狄使,再无半分收敛,直到对方都踌躇起来。
萧以谙在一旁瞧着,暗自称赞,单从舌灿生花的角度来说,周珣确实不错。
达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双方就细节再次商讨几近结尾,但一旁阿兰和忽然间踉跄一下,倒在了地上。
恰好是朝着萧以谙的方向。
周珣离得近,就下意识地上前想要扶她一把,身后萧以谙眸光一凛,瞥见阿兰和袖中一点寒色,跨步欲拉开周珣:“回来!”
后者不明所以的回头,白皙脖颈露于人前,阿兰和看准时机,提匕而上,眼看就要划破周珣脆弱咽喉。
萧以谙脑中忽然一痛,混乱记忆骤然涌上心头。
同样一只泛着寒芒的箭,自百米外凌空而至,刺破苍穹,划出一道优美血线。
他跪于黄土上,握上因失血过多而寒凉至极的手,卑微无措异常。
朕求你,别走。
朕还没成为你的男朋友呢。
邪性难按的悲伤与杀意弥漫心头,浓重后悔与厌弃滋长,萧以谙来不及细细体会,就要将人扯回来。
匕首却又在隔了几寸的距离陡然调转方向,直冲萧以谙而来。
来不及阻拦了。
那一刻,萧以谙竟然冒出一个堪称荒唐的念头:还好,阿兰和想杀的人是他自己。

随即传来一声匕首没入血肉的闷响,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发生。
“护驾!”场中乱作一团,锦衣卫先一步现身,背抵在萧以谙身前,兵将随即持刀而入。
而萧以谙怔怔垂首,看到了怀中紧揽着自己的周珣,和他腹间深深扎入皮肉的匕首。
又一次……
一个钻心的念头冒了出来:这是周珣第二次在他面前受伤了。
于是难以消减的慌张笼罩,萧以谙几欲开口,嗓音却哑到听不清楚,他费力咳了一声,直咳出了一口血,这才发出一道变了调的嘶声:“传太医!”
周珣很疼,但比之前穿心之痛要好上许多,却依然令人难以忍受。相比这个,萧以谙胸前那血腥味反倒更熬人,他强撑着剧痛挣扎出一丝清明:“……萧以谙,别……担心。”
萧以谙拧眉握住他的手,声音出奇温柔:“先别说话,太医马上就到。”
殿上侍卫动作迅速,将北狄使臣与阿兰和擒住。动作之间,阿兰和的面纱飘然落地。
出乎意料的是,那面纱掩映下的脸竟然是笑着的,唇角勾起,眼睛都弯起来,全然不顾旁人、不顾境况。
“哈哈哈哈哈……”
阿兰和笑声不绝,看着衣袍沾血委地的周珣和明显慌乱抱着周珣匆匆离开的萧以谙,眼角似有泪花:“堂堂天朝陛下,竟会动心一男子……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众人骇然。
对着那张脸,再联想到陛下朝堂之上的偏袒与方才周珣敢直呼其名的胆大妄为,脸色几变。
尖锐笑声自身后传来,回荡在空旷大殿上,最后逐渐变成呜咽喃喃:“可怜我所爱之人,死在战场之上。”
她心之所向,是北狄名扬一时的大将军,本该同她相守一生,却被萧以谙亲手斩于阵前。
她本该……幸福一生。
萧以谙连半点眸光都没分过去,抱着人于宫中疾行,世间一切都被他甩至身后,好似这样,他就能赶在死亡之前把人截下一样。
他将周珣安稳放在养心殿后,还未等太医到来,便倒头昏在一旁。
最后听到的声音是洪禄细声尖叫,只是那尖叫声也模糊起来。
萧以谙很累。
奇怪,一天方才伊始,未阅朝政,怎么会累?
他挣扎着起身,见到无数碎片,千万面上如镜子般折射出里面内容。
春眠不觉晓,偷懒要趁早。
声音带着惊喜意外:你是贺姨的儿子。
醉醺醺的青年一口咬上他的头发:黑色的面。
锦衣阁前人来人往,他立于人流之中旁观,略带无奈:隔行如隔山,朕祝他成功。
以及他回忆过很多次的最后一幕:漫天黄沙飞扬,利箭穿心。
所有回忆定格在周珣音容笑貌上,随后如万蝶振翅,纷然消散。
纷繁复杂的梦境纠缠,萧以谙置身其中,仿佛四处都隔着厚重的云雾,看不真切。
只是那如附骨之疽的钝痛如影随形,丝毫不减。
过多的回忆如潮水般涌入脑中,催人头痛欲裂。

周珣醒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
腹间疼痛难忍,他勉力翻了个身,极细微的动静就惊动了在外侍立的宫娥。
全身无力,稍挪动一下都不行。他估摸着自己的状态,只是调整了下手脚的位置,让自己没那么难受,没挣扎着起来,问:“陛下呢,可安好?”
宫娥把一直温着的药端来,闻言顿了一下:“陛下……”
一炷香后。
宫娥碎步紧跟,声音急促,想上前扶着那人又怕不小心碰到哪处的伤,毕竟这周大人柔柔弱弱的,像是少看一眼就会碎了的样子,脸都急红了。
周珣动作间腹部隐隐作痛,他嘶了一声,脚步却不停。
“大人,大……”
“行行好吧姐姐,年纪轻轻的就别操老妈子的心了,我就去看陛下一眼,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他到时,洪禄正在一旁守着,见到气都快喘不匀似乎要再度厥过去的周珣,登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着人半倚下来,话中带着些嗔怪:“大人带着伤还过来做什么,若是陛下知道了定然饶不了我们。”
周珣摆手示意他别说这些虚话,平了平气问道:“陛下如何了?”
洪禄为他倒了盏茶,叹了口气:“可说呢,此番晕得毫无缘由,太医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陛下是劳累过度,”他看了眼闭眼并不安稳的萧以谙,接着道,“但劳累过度怎么会睡成这般模样。”
周珣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榻上人传来呢喃声。
二人凑近去听,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因为萧以谙在轻声念一个名字。
“周……珣……”
“在呢,陛下。”
他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坐在榻边,以不容忽视的力度握住了萧以谙的冰冷的手。与此同时,那昏睡不醒的人竟然坚定地回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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