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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心偷欢(孤舟子)


他又灌了一口酒,“沈之玄,你说,像我这样亡了国,一无是处的人,是不是就不配活着,而我苟延残喘至今,究竟有何意义……”
沈之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知道什么该说。毕竟是自己灭了他的国,杀了他的国人,将他囚禁在洛王府,如今也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害的他父母枉死,他们之间隔着国仇家恨,隔着天堑鸿沟,大概是跨不过去了。
只能看着他绝望,无助,失意,一个劲的灌酒。
沈之玄觉得像他那样的人,见惯了人情冷暖,本不该生出恻隐之心,何况自古政权更迭就是常事,一个新王朝的开始总是意味着旧王朝的覆灭。然而现在看着某人怅然灌酒,他竟也莫名的情绪低落。
于是抬手夺过韩卿离手中的酒壶,“醉酒伤身,你非要把自己灌死吗?”
他猝然抬眸,看向沈之玄的眼中尽是怨和恨,“殿下管我做什么呢?”韩卿离眼尾腥红一片,那种伤和痛仿佛寒潭深渊一般,说出来的话仿佛用尽他所有的力气,撕心裂肺的道:“沈之玄,你知道我想杀了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沈之玄看着那铺天盖地的仇恨让他快失去了理智,那伤和痛还在他眼底肆意蔓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心上竟也隐隐作痛,只能顺着他道:“你要杀我,也得养足了力气,如今这般把自己灌的烂醉,倒是让我小瞧了。”
韩卿离失声大笑,“沈之玄,有朝一日我可以把利刃刺向你胸口时,绝不留情……”
沈之玄见他状态疯魔,只得再次劈晕他,“我等你。”抱着把人放在床上躺好,又拉过被子盖上,才往外走去。
千冥还等在院中,见沈之玄出来,上前道:“殿下,其实楚公子这几日并无大碍,好像,只有在殿下面前,他才会像今天这样。”
沈之玄其实能理解,谁看见仇人在眼前晃悠心里会舒坦了。是以接下来的日子,他尽量没有和韩卿离见面,想着等那人情绪稳定一些再回王都。
韩卿离一直在为如何安排楚月婻而烦心。
长乐王后嘱托他一定要照顾好楚月婻,他作为楚月霄的好友也是责无旁贷,然而要把她一个人留在长乐城,就算专门安排人照顾他也不放心,若是带在身边的话自然再好不过,可他是在北朝为质,自身难保便算了,还处处受制于人,如果真的有一天楚月霄剑指北朝,他死不足惜,楚月婻又该如何。
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带在身边。所以他主动去求沈之玄。“殿下,我想把阿婻一起带回去。”
沈之玄看着他,半响才说:“嗯。”
韩卿离其实记得他之前醉酒发疯的事,见沈之玄这会这么看着他,肯定在想他好了没有,他道:“之前对殿下说的那些,胡话,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沈之玄突然站起来凑近他道:“可本殿偏偏记在心里了,你说你要杀了本殿,还说不会留情。”
韩卿离:“……”他支支吾吾的解释,“那时我喝醉了,说了什么,也……”
沈之玄又说:“不都说酒后吐真言么。”
韩卿离真是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沈之玄,真的是一个特别难缠的人,他思考着要再说点什么,却听到沈之玄道:“本殿说笑的,你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就是了。”
沈之玄又说:“当心伤了身体。”
韩卿离:“……”
回北朝的时候,沈之玄给韩卿离二人安排了马车,一路上也是不催不赶的。
北朝王都,颜舟意站在苏溪边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长乐王和其王后都死了,皇上这里沈之玄却还是逃过了一劫,也不知道他们二人关系如何?”
一旁的侍卫道:“长乐城里我们的人传来消息,楚月霄性情大变,时常拿剑要杀洛王,还说要让洛王替长乐王偿命。”
“很好,国仇家恨,我可不相信这世上有人能跨过去。”沈之玄若当真绝情,一剑杀了也就罢了,可洛王殿下若是多情种,那位手上的利剑总有刺进他胸膛的一日,颜舟意唇角勾起一抹笑来,“想一想,我还真是有点期待。”
颜舟意又说:“对了,长乐王死了,沈之玄再怎么弥补,南朝那些公卿大臣或者皇室诸人总会有义愤填膺的,好好去查一查,若是发现了,利用他们将事情闹得大一些,到时候沈之玄就会自身难保,再加上楚月霄的仇恨,定然能让我们的洛王殿下死无葬身之地。”
侍卫道:“是。”

第28章 前朝秘事 .“他是卿离哥哥……”
回到洛王府的这段时日,楚月婻因为之前受到惊吓的缘故特别怕生,戒备心很重,除了整日都跟在韩卿离后面,也就只有元卜能跟她说上几句话。
好不容易等楚月婻睡着了,韩卿离打算出门一趟。之前他让夙影把湘王暗中救下的顾邵安置好,如今也该去见一见。
自南朝回来后,沈之玄再没让人跟着他,他倒是可以放心出门。
他先去找了元卜,让其帮忙照顾楚月婻,而后才离开。在巷子里走了很久,夙影出现在他面前,“公子,您这会出来,洛王会不会有所怀疑?”
韩卿离道:“无妨,我和元卜打过招呼,这么明目张胆,他反而不会怀疑。”
二人又走了很久,进了一处非常僻静的小院。
夙影听韩卿离的吩咐,并没有对顾邵五花大绑,反而他很自由。夙影敲了敲门,顾邵推开门看到韩卿离的时候,明显有些惊讶,他拱手道:“可是公子救了在下?”
韩卿离道:“是洛王殿下,我不过奉命行事。”
他让湘王救下顾邵已有多日,夙影将人安置好以后也是不曾再出现过,所以顾邵肯定会猜究竟是谁救了他。
顾邵显然更为惊讶,“你说是洛王殿下救我?他为何救我?”
韩卿离本来想说你是前朝人,显然和瑾妃娘娘之间有某种牵扯,然而瑾妃娘娘不愿意将你们之间的关系说出来,然而洛王殿下要保护瑾妃就得清楚的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救下你。
但他毕竟不是洛王派来的,有些事情他不清楚,说的多了反而容易暴露自己的目的。于是道:“洛王殿下想知道,害的他和瑾妃娘娘差点丧命的人,究竟是敌是友?”
顾邵思量了一会问:“敌如何,友如何?”
这些年洛王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才有点权势,好不容易才换来的安稳,如果是敌人,自然除之而后快。其实某人远比他想的绝情,对于沈之玄来说,根本不关心是敌是友,只要威胁到自己的利益,就已然该死了。韩卿离说:“很明显,你和瑾妃娘娘之间,不是敌或友那么简单。”
顾邵这次本来只是来找瑾妃娘娘求证一件事,既然他没有得到答案,或者有人想利用他对瑾妃娘娘和洛王殿下不利,此刻他若说出来,难免被有心人利用。“请恕我无可奉告。”
韩卿离知道不会那么顺利,“顾将军,你蛰伏多年就是为了见瑾妃娘娘一面,所以你所谋必然极大,就这么死了,当真甘心吗?”眼下之意,你不说出你的目的,洛王殿下便分辨不出你究竟是敌是友,既然如此,为了瑾妃娘娘的安全,洛王也只有杀了你这一条路。
他又说:“洛王殿下与瑾妃娘娘母子情深,自然不会做出有害瑾妃娘娘的事,而顾将军你的事情,洛王殿下或许能帮你,毕竟他也不希望你或者你们的人继续搅扰他们的生活。”
顾邵看着韩卿离。
“顾将军何必惊讶,你的身份,殿下自然是查过了。”顾邵曾是前朝皇帝身边的侍卫,后又在大将军韩城皋身边做副将,那年韩城皋叛乱,连累瑾妃和尚且年幼的沈之玄。也是那一年之后,顾邵入北府军营,韩卿离又道:“这些年你一步一步接近瑾妃娘娘,韩将军那里却没了一点消息,难道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谋划吗?”
韩卿离道:“殿下杀了你,韩将军再想知道你们要的答案并不容易,而且还会因为此事增添瑾妃娘娘和你们之间的嫌隙,我想,这不是将军想看到的吧?”
顾邵最终还是将当年的事情同韩卿离说了。
原来当年前朝亡国之时,韩妃韩云暖已身怀有孕。只是当时敌军闯进皇宫,宫里大乱,宫人四下逃命,没有人在意什么帝王妃嫔,皇子公主的死活罢了。
后来皇帝自缢,临死时告诉顾邵,一定要找到韩妃韩云暖,保护他们母子平安。顾邵找遍了皇宫,也没找到韩妃下落,后来辗转间找到了大将军韩城皋,便与韩城皋一起发动了一场叛乱。
偶然的机会,听说当时的韩妃竟然在北朝皇宫,为了避免自己妹妹受到牵连,韩城皋最终选择了退兵。
那些年顾邵一直觉得自己有负皇帝所托,辜负圣恩,便与韩城皋说明缘由,独自来找一个真相。只是不曾想竟被人利用,真相没找到,反而连累了韩妃。
也不能说全然无收获,至少他从韩妃的态度可以看出,韩妃并非对前朝毫无感情,或许当年入北朝皇宫是有苦衷的。
“洛王殿下愿意放你离开,但明面上你已经被皇上处死,为了不牵连瑾妃娘娘,顾将军以后便不要出现在这王都罢,至于你要找的真相,”韩卿离道:“我想,无非两种结果。殿下那里,还是瑾妃娘娘亲口说与殿下比较好。”
顾邵只得应了。
出了院子,夙影问:“公子,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韩卿离道:“他与我无冤无仇,我杀他做什么,何况留着这位顾将军,于沈之玄而言就是一颗炸弹,对我来说也不是坏事。”
与此同时的洛王府,楚月婻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找韩卿离。
元卜赶紧解释,“楚公子有事出去了,你等一等好吗?”
楚月婻懵懵懂懂的,“楚公子?”
元卜道:“就是你哥哥楚月霄。”
楚月婻想了想道:“他不是我哥哥,他是卿离哥哥……”
元卜一把捂住楚月婻的嘴巴,“我的祖宗,你可不要乱说话,是会要命的。”
楚月婻被他捂着嘴巴,顺势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元卜疼的赶紧松开手,却见楚月婻委屈巴巴的躲在一旁,“你想干什么?”
想起她在南朝受人欺负,又亲眼目睹了父母之死,元卜心里只有同情,又怎会责怪她分毫,“我不会伤害你,你哥哥让我照顾你,他一会就回来,你不要怕我,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可以吗?”
哄了好半天,楚月婻才慢慢放下戒心,跟着元卜一起。

“殿下,是颜大人。”千冥道。
他对那个侍卫用刑审问,终于查出是有人暗中与那侍卫接触,要挟他引导侍卫头领对楚月婻动手,后来顺着侍卫说的线索,又查到那人其实是颜舟意的人。
沈之玄若有所思,“颜舟意为了给我做局,竟然会想到对长乐王动手,还真是难为他。”
千冥道:“瑾妃娘娘一事,是楚公子帮了殿下,颜大人如此,一来激怒南朝臣民,让皇上对殿下失望,二来,或许他是想挑拨您和楚公子。”
千冥又吞吞吐吐的半天,“那个,属下知道殿下自有打算,可有句话属下还是要说,楚公子留在王府终究是个变数,属下觉得……”
沈之玄道:“千冥,你一向不管这些的。”
千冥只好闭嘴,他觉得还是元卜比较厉害,有些话明知会惹殿下不快,还是会说出来,他就做不到。
沈之玄又问:“李吉查的如何了?”
“李吉的妹妹叫李月娘,属下给他看过颜大人母亲的画像,确认是李吉的妹妹无疑。”其实他也怕李吉胡乱说,毕竟那种亡命之徒,为了苟活什么事都能做,什么话都能说。所以又带着颜舟意母亲的画像去了李吉的老家,询问了邻里乡亲。
结果得到了更为意外的消息,“殿下,根据李吉老家人的说法,李月娘应该已经嫁过人了,只是后来怎么到的王都,他们并不知道。”
李吉还是耍了心眼,没有把李月娘的所有消息如实相告。
沈之玄问:“李月娘所嫁之人?”
千冥:“那些人的说法,是那个男人经常赌博,欠了很多赌债,后来因为被人追债经常挨打,便带着儿子出去逃债了。”
沈之玄疑道:“儿子?”
千冥:“应该是颜大人同母异父的哥哥。”
沈之玄突然哼笑一声,“那可真是太好玩了。千冥你亲自去,找到他们,然后带回来。让他们先和李吉见一面,最后,他们也该大团圆了。”
数日后,韩卿离带着楚月婻出门散心,在苏溪亭里,他又遇见了颜舟意。
颜舟意颔首道:“楚公子,好久不见。”
韩卿离亦微微颔首,“颜大人。”
“这位是楚公子的妹妹吧,长的真漂亮,”颜舟意看了一眼楚月婻,道:“就是好像和楚公子一点都不像。”
韩卿离总觉得颜舟意话中有意,但他又不敢确定,只得胡乱应着,“是了,他们都说我这个妹妹长的像我父王,偏偏我们这几个做儿子的都不像。”
颜舟意:“长乐王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楚公子节哀。只是洛王殿下放纵属下胡来,确实不该。”
韩卿离道:“不过是一场意外,怨不得洛王殿下。”
颜舟意伸手示意韩卿离坐下说话,楚月婻却看着苏溪两岸,道:“哥哥,我想去那里玩。”
韩卿离为难的看着颜舟意,“我这妹妹被宠坏了,颜大人见笑。”
颜舟意笑道:“无妨,不如让我这侍卫带楚小姐去玩,我们便在这里坐一坐。”
楚月婻已经跑开了,颜舟意示意侍卫赶紧跟着,“务必护楚小姐安全。”
侍卫道了声“是”便跟着一起走了。
颜舟意给二人倒了杯茶水,“楚公子请。”
韩卿离端起茶杯,却听颜舟意突然说:“舟意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韩卿离道:“颜大人但说无妨。”
颜舟意之前派人查了那个南朝来的和李家公子争执的商贩,竟然意外得知他面前这位南朝的三皇子楚月霄,其实是南朝丞相之孙。
而且他的人去查南朝有无义愤填膺之人因为长乐王之死闹事,结果却查到了更为震惊的消息,西南有一支军队正在蠢蠢欲动,而领军之人的旗号乃是楚。
那里的人称之为三殿下,他查过,长乐王有三个儿子,之前与北朝大战时一死一伤,伤的那位尚在长乐城,而那位三殿下又会是谁?
他派去的人盯着西南半月,终于截获了西南军营送往王都的一封信,那封信他看过了。颜舟意说:“不满楚公子,今日并非偶遇,而是我刻意安排。”
颜舟意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到韩卿离手上。
韩卿离看着信封上“阿离亲启”几个字,一阵头皮发麻,他心想,完了。
颜舟意看着韩卿离,“公子见谅,信是西南送来的,那里一向不服朝廷管束,送信的人应该是受了伏击,伤的很重,倒在城外,正好被我的人遇上,事关重大,所以此信我看过了。”
韩卿离拿着那封信的手都有些颤抖,不知道要不要拆开,要不要当着颜舟意的面拆开,他不知道颜舟意此刻将信交到他手上是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看过信了,也就知道他身份是假,如此把柄握在手中,等同于捏住了他的命门,只要颜舟意愿意,他随时都能万劫不复。
颜舟意看出来了韩卿离的犹豫,道:“公子但看无妨,既然我没有拿着这封信交给洛王殿下,便是认了公子这个朋友,更不会做出出卖朋友的事。”
韩卿离此刻只能选择相信,毕竟主动权掌握在颜舟意手中,他信与不信,已然没有区别。他打开信封,只见楚月霄写到:
阿离安否?
今情势所迫,他们逼迫于吾,无可奈何,故先向阿离言明,阿离可跟随夙影逃离北朝,一直往西南而行,吾自会派人接应。一切吾已安排妥当,阿离不必担心,城内暗桩自会暗中协助夙影,护阿离无虞。
月霄甚念之!
韩卿离知道楚月霄所说的情势所迫是什么,也知道他们逼迫楚月霄的是什么。
长乐王及王后新丧,南朝正是群情激奋,只要还有血性,他们都想为长乐王讨回公道,为死去的南朝将士和百姓报仇,是以这个时候是起兵北上的最佳时机。
将士们义愤填膺,自然誓死追随,而楚月霄此时以长乐王第三子的身份北伐,自然响应者诸多。所以那些将军们在逼迫楚月霄发兵北上。
颜舟意道:“公子看完了便毁掉吧,若是被洛王殿下知晓,只怕不仅是公子,就连我也会遭大难。”
韩卿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颜舟意已经拿出火折子打开,伸手向他拿过信封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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