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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凭证(博尔赫叁)


“怎么突然来中国了?”唐书年自作主给她收拾床时问。
“妈妈说开始实习前让我到处走走看看,她和爸爸出去旅行,我可不想破坏她们的氛围。”
“那这次呆多久呢?”
“可能一个月吧,书年哥哥,”周久雨在客房的单人沙发上坐着问,“你在跟我哥谈恋爱吗?”
唐书年停下来,有些好笑的看向她,“为什么这么问?”
“不然你这么晚了干嘛还在这里照顾他?”
“不谈恋爱他也会照顾我,”这话从门口传来的,周存安出现在两人视线里,脸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只说,“唐书年,她长手了,让她自己收拾。”

第26章 无尽
算上在纽约见过的那一面,唐书年其实比周存安还多见她一次,知道周存安对她的突然造访并不感冒,唐书年也没有多言语,只等周久雨累的睡着,便跟周存安说要回去。
从电梯出来,周存安方才一直难看的神色松动了些,“等我下,我去开车。”
“不用,”可能是周久雨那句话闹的,唐书年还是拒绝了,“打车很方便的,你上去吧。”走了两步,又回过身,跟他说,“小雨来一趟不容易,你少发些脾气。”
周存安停在门口,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目送他渐行渐远。
逢周末,唐书年醒来时,手机上收到牛骁庭的好友申请,通过后对方立马传来一张照片,邱敏娟在楼下院子里跟几个姐妹说话,看姿势和神态应该是在聊自己的腰伤,图片里晨光和煦,让唐书年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清新的朝气,他回复过去,说了早上好,还说谢谢。
撂下手机前,关亚宁的电话打了过来,唐书年接通后去了浴室。
“水星?”经前段时间一番折腾,他险些忘了这茬,此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将软化泡沫涂在下巴上,“又有了吗?”
“是俱乐部举办的星空摄影展览活动,会有水星版块,想去看看吗?”
胡茬清理了一半,唐书年一句不想悬在嘴边,想起这个假期到哪结束还没个音信,于是道,“也好,地址发我吧。”
“我来接你。”
关亚宁这辆车是公司给配的,上次去瓦砚山观星唐书年坐过一次,今天再次乘坐他才想起来问,“你的住处也是公司给解决的?”
关亚宁专注的把着方向盘回话,“回国前就准备好了,原来说还有给补贴的方式,可你知道的,我怕麻烦。”
唐书年意会的点点头,“的确省事多了。”
这样的待遇在跟关亚宁同级别的人中确实少见,上次那个念头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唐书年赶忙降下车窗,将视线放到窗外,用外头微凉的风提醒自己不要多虑。
俱乐部在江边一座大厦的顶楼,电梯门一开则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展厅,展厅设计也很贴合主题,走进去仿若置身于广袤的银河当中。
再往里走,右手边的星空墙壁上罗列着每个星系的高清照片,唐书年边看边问,“你这回来才多久,什么时候加入俱乐部的?”
“没回来前我已经是资深会员了,只不过之前约你去参加活动你都拒绝了我。”
唐书年不看他,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态,“我以为你约我都是去喝酒。”
关亚宁无奈的发笑,“我看起来很像酒鬼吗?”
“倒是不像,我只是搞不懂你为什么总约我罢了。”
“那你现在懂了?”
唐书年的脚步在这话里停下来,他想起上次关亚宁在瓦砚山问过他的那个问题,至于问题的答案——
“上次的水星在哪里?”
“那边,”关亚宁抬手指向左前方,带着唐书年走到跟前才接着说,“大距简单来说,是从地球上看起来行星距离太阳最远,但能不能看到水星不仅取决于水星和太阳在天空的距离,还有大距时水星的地平高度,所以上次真的很幸运,毕竟不是每次大距都适合观看水星。”
“水星和太阳,听起来像断了骨头连着筋的。”唐书年这么说。
关亚宁体会了一下后还真点了点头,“呐,那边那颗是北落师门,”
就在水星前方,唐书年跟着走过去,立于那颗耀眼的星星面前,听关亚宁继续介绍——
“它是南鱼座主星,也是最明亮的恒星之一,不过它看起来比较孤独,因为周围没有比它更亮的星星。”
“北落师门……”唐书年嘴里这么念了一遭,无意中抬手,指尖快要触到时忽而被关亚宁握住摁了下来,“这是画,不是放大的照片。”
“画?”
“嗯,”关亚宁视线落在右下角,“尘埃云,他画的星空很有知名度。”
唐书年对这幅画的作者不太好奇,他只是觉得,与其把周存安比喻为太阳,还不如说他是这颗北落师门。
自他们来之后,陆陆续续有不少人也来观展,展厅内有轻音乐响起,详尽的解说穿梭在当中,灯光也随之变化,唐书年不得不承认,有爱好的确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它似乎可以把人带去一个平静的、没什么庸俗爱恨痴缠的空间当中。
“Infinite ryvius and all-encompassing,无尽·万象,这个俱乐部的名字,”关亚宁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喜欢吗?”
极致幽深的光线之下,唐书年很轻的点了点头,又听他说,“不如加入进来?在国内活动,你应该会轻松许多。”
唐书年刚要开口,只听身后一声试探似的叫了声,“亚宁?”
二人回头看去,一个留着络腮胡,体型有些壮的男士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笑道,“还真是你啊?”
关亚宁也换上笑脸,上前与他拥抱,“阿斯,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
“不来也得来哦,”陈阿斯回过头,身后一男一女正朝他们走来,唐书年站在那恍惚了一下,毕竟几分钟前他还看着那幅北落师门想起了某个人。
“周总,这么巧?”关亚宁看过去如此道。
“书年哥哥,”那头周存安点头致意,倒是周久雨兴奋的跑过来搂住了唐书年胳膊,“好巧啊你也来看展!”
“嗯,我陪朋友。”
“早知道就跟你一起来了,哥哥死活不愿意来,我求了好久的。”
唐书年看向周存安,他的确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说话间,陈阿斯一乐呵,“正好大家都认识,晚上我做东,一起吃个饭!”
“行,”关亚宁答应后看向唐书年,“刚跟你提的加入俱乐部的事,考虑考虑吧,这位是陈阿斯,无尽万象就是他一手创办的。”
原来是会长,唐书年反应过来,伸出手去介绍自己,“唐书年,你好,陈先生。”
“唐先生气质真好,”陈阿斯噙着笑回握,而后看向周久雨,“Larisa,你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说完看向周存安,“哥你要是不想陪我就,”
“陪,”周存安突兀的开口,“你刚回国,出了事我可负不了责,陪你就是。”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 恢复日更哈

第27章 不变
唐书年有想要接触俱乐部的念头,关亚宁自然高兴,他立刻变成了一位难能可贵的解说,唐书年疑惑时详尽解释,唐书年疑惑但想自己看明白时他便默契的一言不发,两个人就这样慢慢悠悠的在展厅里逛了大半天。
下午陈阿斯来告知说最后有安排一场观影,是BBC去年制作的一部纪录片,主角是太阳系八大行星,片中有最新的天文学研究成果和精美宏大的画面,唐书年听完兴趣不减,问关亚宁:“影片你看过吗?”
不出所料,关亚宁点点头:“不过片子有点长,你今天可能看不完。”
“没关系,回去我可以接着看,这里氛围好。”
“什么氛围,”周存安原是被周久雨带去另一头了的,此刻冷不防出现在他身边,问,“以前怎么没见你喜欢这些?”
唐书年平复下来:“巧了,我今天才开始喜欢。”
周存安语塞,隔着他看向关亚宁:“关总监,你说的俱乐部,方便再加一个人吗?”
“当然,”关亚宁笑道,“阿斯一直在招纳志趣相投的会员。”
他说‘志趣相投’,周存安听着刺耳,唐书年也有些难为情,恰时周久雨过来,打破了这古怪的气氛:“那边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坐吧。”
关亚宁见他们似乎还有话要说,便打了招呼跟周久雨先过去了,唐书年还在原地未动,被周存安抱着胳膊轻轻撞了一下,只听这人压低了声音:“黑灯瞎火的,你得坐我旁边。”
是黑灯瞎火,但唐书年带着问号的表情他还是瞧见了,于是解释:“氛围这么好,你不怕别人占你便宜啊?”
“除了你谁还会占我便宜?坐你旁边,问你这里头的细枝末节你能答上来吗?”
周存安震惊:“那姓关的给你下什么蛊了?”
“你说呢,”唐书年这才往观影区走,嘴里道,“我的假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总得有点消遣才行。”
观影区是独立的椅子,两张并排,看着散乱,实则有序的铺排着,唐书年在后排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周存安很快在他身边落座:“消遣什么?消遣人家关总监?”
“……你换个地儿吧,坐我旁边影响我心情。”
周存安这便不打趣了,前头硕大的幕布上变换画面,唐书年微微昂起头注视,影片开始后,光影在他平静的脸庞上不断流转,周存安想起之前在宜州的长湖边看黄昏,他好像也是这副神情,光线在他眼里制造出泪眼朦胧的假象,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一如既往的落寞。
陈阿斯在楼顶那家可以看夜景的西餐厅做东,如关亚宁所说,纪录片总长五个小时,他们才看完一半,散场后便被带着上去了。
顶楼视野宽敞,周久雨跟陈阿斯在前头聊得欢快,唐书年和关亚宁则跟在他们身后,穿行在两排餐桌中间时,他想起来回头看了眼跟在后头的周存安,那人不知在想什么,走得不快,神情严肃的像是来这里谈什么要紧生意。
一行人在长桌落座,唐书年被周存安和关亚宁夹在了中间,许是这二人足够养眼,周遭不少盛装打扮的女孩子都投来了探索的目光。
唐书年不自在,将身子靠回了椅背。
“所以上次在zoom里那个没开摄像头的就是关先生啊?”周久雨接着没聊完的话说,“不对,还有一个没露脸的,那是谁?”
“尘埃云,”陈阿斯回话,“那家伙比亚宁神秘多了。”
这是唐书年今天第二次听到“尘埃云”这三个字,想起这人画的北落师门,心说要不是关亚宁提醒,他可真就当成照片去摸了。
好在话题没有在神秘人身上周旋,聊来聊去最后还是回到了上次的水星大距上,水星东距之后还有西距,西距就在这个月下旬,约摸有五天的周期可以在晨曦中观测到。
唐书年默默的记下了,随后想起来问:“水星一年大约出现几次?”
“这个不好说,”陈阿斯很快接话,“天文台预测也不能百分百准确,它也有一整年都不出现的时候。”
“说起这个,”关亚宁忽而开口,“书年你是不是还有个问题没回答我?”
“什么问题?”周久雨好奇的问。
“上次去瓦砚山观星,我问他,太阳能不能看见水星。”
关亚宁在意的那个答案,唐书年其实给不出一个合适的,尽管他今天一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犹豫间,听周久雨说——
“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叫——灯下黑嘛?我觉得水星只有离太阳最远的时候,太阳才能看见它。”
“还是小姑娘比较有想象力,”陈阿斯说完看向唐书年,“唐先生是不是还没想到答案?”
唐书年惭愧地笑了笑,察觉在场的人并不能理解他所想,于是道:“小雨的答案不错。”
后来聊到别处,他脑海里还是那颗很亮很亮的北落师门。
关于加入俱乐部的事,陈阿斯解释说,无尽万象俱乐部没有太高的入会门槛,加入后所有会员都可以在自己的人生履历里插上俱乐部的旗帜,无论是否参与讨论和活动,真正观测出的成果及后续作品大家都可以享用。
再晚些,关亚宁被陈阿斯盛情邀约去喝酒,唐书年本打算打车回去,被周存安严辞拒绝后作罢。
回去的路上,周久雨在后座熟睡过去,顾及周存安沉默了一晚上,唐书年在车子又开了十多分钟后找了个话茬——
“今天在展厅,你看到那颗北落师门了吗?”
可周存安答非所问:“你是真喜欢还是醉翁之意?”
“什么?”
“我最近感觉你有点陌生,”他开着车快速瞥了唐书年一眼,接着说,“什么太阳,水星,北落师门,这就把你唬住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周存安脸色不好,语气里满是怒意,“我还知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管我以前什么样,难道我不能变吗?我必须一辈子当你习惯的唐书年吗?”
“对,”周存安沉声,“你必须那样。”
唐书年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一口气不畅,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后座周久雨也惊醒了,只见周存安腾出一只手拿了瓶水递给他后,又挪到他背上一下又一下的帮他顺气。

“哥,晚上吹了凉风,书年哥哥应该是感冒了。”
周久雨说这话是想起唐书年吃饭时就轻微地咳嗽过两次,看样子周存安也意识到了,等唐书年歇下来便收回手,“你一个人呆着,可以吧?”
唐书年随口嗯了一声,又听他说——
“我问周久雨。”
周久雨坐直身子,“我没问题,哥你好好照顾书年哥哥,不用担心我。”
周存安再不言语,提速将周久雨送到平水湾,而后调头送唐书年回家,路上找了家药房买了些止咳平喘的药。
唐书年又气又累,怏怏地一路没怎么理他,回到家,身子真正沾上床,时间显示快十点,以致于周存安拿药和水进屋时他已经睡熟,没什么感知了。
周存安撂下杯子和药,过去脱掉了唐书年脚上的拖鞋以及身上的外套,拉过被子给他掖好被角后才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上一次这样做的是唐书年,他记得,他们在宜州陪李云贺喝酒,唐书年一个人将他弄回了酒店房间,他醉意朦胧间解了裤扣,恰时听见唐书年的阻止,半醉半醒间还看见了他离开的背影。
现在想想,那也不是唐书年第一次这么匆忙而果断的从他身边跑开。
“你到哪了?”
滨江大学南门,周存安放走了一辆的士,电话那头气喘吁吁,“我看见你了,看见了……”
里头的主干道上,唐书年背着书包正没命的跑过来,周存安便将电话掐断迎上前去,“别跑了,你这肺还要不要了?”
唐书年跑到跟前才停下,边喘气边说,“不好意思啊,辅导员临时让我帮个忙。”
“没事,等着,我再去叫辆车。”
唐书年眼疾手快的将人拉住,“诶,叫什么车啊,我查过了,坐68路直接到那儿。”
说着话68路进了站,唐书年便拉着他径直跑了过去。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剧院站,时间来不及,周存安个子高步距长,步伐一加快唐书年只好小跑着跟上,“到底什么舞台剧非要今天来看?”
“咱们学校话剧社的,拉到赞助,这可是第一场演出!”
唐书年运动细胞并不发达,说到这里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为什么,不在学校办啊,学校大礼堂免费呢嘛不是?”
“学校不让,”到了剧院验票口,周存安拿出两张票递过去,接着说,“题材有点那什么。”
唐书年一时没理解,不过也没多问,等进去后在比较中间的位置坐下,看见舞台上挂着的硕大的红色幕布,心里难免也有了些期待。
但周存安与他期待的不大一样,大青衣的歌声响起,怪异的是,这歌声里还夹杂着些凄厉的嘶喊。
此时,幕布在灯光调试后缓缓拉开,晚清时期的宅院厢房布景出现在观众眼前,一中年男子阖眼躺在竹摇椅上,从手指的动作来看,很是享受这一方惬意。
然而惬意不久,一小厮匆匆跑来禀告,说小少爷不肯缠足,还把老嬷子踹伤了。
周存安看得正带劲,察觉唐书年在戳他胳膊,便朝他靠了靠,听他问,“这人台词是不是说错了?少爷,缠什么足?”
周存安瞧着他认真的模样,故意卖了个关子,“往后看你就知道了。”
场景更迭,一盏油灯摇摇晃晃,原来少爷是个落魄少爷,模样才十来岁,现下被一群大人五花大绑,那男子跟着小厮匆匆赶来,见此情景,怒不可遏,“你闹什么,缠个足能要了你的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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