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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十三州府)


果然面对喜欢的男人时,再难采撷的高岭之花都是白给。
俞寂动作很轻,仅仅是给傅朝闻蘸干净皮肤残留的水,绝对不敢真的用力去擦。
不敢感受属于男人皮肤的弹性,和躯体的温热和潮湿。
但是距离太近了,近得呼吸可闻,俞寂难堪地缩紧身体,企图不要让自己有生理变化。
“我好像闻到了。”
傅朝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什么味道?”俞寂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汗味儿,他忙了整个下午,又没洗澡,本来就羞耻瞬间更难堪了。
傅朝闻却道:“雨水的味道。”
说着他凑到俞寂颈侧,细细地嗅着,瞬间空气中好像真的有某种气息在流动。
但是俞寂的第一反应,就是傅朝闻骗他,雨水是没有味道的,他自己都感受不到味道,而且无味体质对俞寂而言有些难以启齿。
“有点青草香,还有清淡的槐花味儿。”
傅朝闻挑着那双风流的桃花眼,跟俞寂描述他的味道。俞寂不由自主地跟着耸耸鼻尖,确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最后只能低下头:“我闻不到……”
他闻不到,傅朝闻也没多纠结,更没觉得只有自己能闻到这小狐狸精的味道是什么离谱的大事儿。
转而从衣柜里找出件黑色睡衣披着,走到窗台边端起咖啡来喝,随意地敞着衣襟倚在落地窗前。
“你是A大的。”
俞寂闻言点头。
傅朝闻又问:“认识周扬吗?”
俞寂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一刹,怎么可能不认识,捧在手心藏在心底暗恋了整整四年,临到毕业滚过床单,还给你生了崽儿……
但是话到嘴边,就成了相当周密的一句:“听说过……但没见过……”
听说过给足了傅朝闻面子,没见过就等于变相地亮明,他不知道傅朝闻就是周扬。
“那年的毕业晚会参加了吗?”
俞寂嗓子干哑,已经紧张到极致,只能屏着呼吸以胡乱摇头来回应。
傅朝闻见他摇头就没继续问,他其实想问俞寂看没看见毕业晚会时周扬抱着个男孩儿离开大厅。
他当时醉得太厉害,根本没记住那男孩儿的长相,只记得他腰窝处纹着几朵雏菊纹身,弄起来生涩又热烈。
或许是初次,才那么食髓知味,念到如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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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傅朝闻欺人太甚
俞寂是拽开门落荒而逃的,连盛饭的托盘都忘记带回厨房,他怕傅朝闻察觉到什么。
荒唐的情事过后,私自生下带着傅家血脉的崽崽,傅朝闻不把他碎尸万段就是好事。
平复好心情回到楼下时,李叔正从傅景明的书房里出来,他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手里还拎着两只医院的取药袋。
取药袋里面塞的很满,是用过的注射器输液管和空药瓶,没等俞寂看清楚是什么种类,李叔就草草塞进了包里。
“李叔,董事长怎么了?”俞寂压低声音,表情忍不住有些担忧。
“没什么,大少爷胃有点不好。”
李叔简短地应了句,又说道:“大少爷请您去书房呢。”
管家匆忙塞进包里的举动很奇怪,俞寂知道不是胃不好那么简单,他心里打鼓面色却不显,点点头就走到傅景明的书房。
傅景明依旧坐在办公桌前,脸色泛着不健康的青白,比半月前见得那次更憔悴些。
见俞寂低着头走进来,傅景明推了推掉到鼻尖的金丝眼镜,招呼俞寂坐在对面,然后埋头在办公桌底的抽屉翻找。
这时候俞寂才抬起头,仔细将资助自己的京圈首富看了看,其实兄弟两人长得很像,只是他眉眼那块柔和更多些。
而傅朝闻眉眼挟的则是未褪的戾气,没有金丝眼镜的装饰,轮廓和棱角看起来更冷淡。
傅景明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是成沓的文件,加起来足足十几本的模样,这些都是傅氏集团的内部资料。
包括基本的公司介绍,最近几年纸质版的流水记账,合作客户的重要信息,以及近来签署的合同和单据。
集团传统的房地产项目居多,这些文件交出去就相当傅氏的半壁江山。
面对这么重要的东西,俞寂不怎么敢接,但傅景明对他则是出乎意料的信任,“以你的能力,进公司前搞懂这些数据不是问题。”
俞寂有些惶恐:“董事长,这……”
“不用紧张,”傅景明偏过头去咳嗽两声,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进公司后我会安排副总带你。”
俞寂顺从地点点头,心里却忍不住诧异,他以为会被安排总裁秘书这样的职位,也就是直接做傅景明的助理。
因为跟他既能掌握市场和公司风向,又会直接跟其他的股东接洽,这样自然就盯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但是俞寂听傅景明的安排,而且说到底也只是给他打工而已。
“这有张银行卡……”
说着傅景明手腕轻带,将一张崭新的银行卡推到俞寂面前,“里面提前存了有十五万,以后不够直接跟管家说就行。”
这本来就是俞寂作为所谓的小情人应该得到的那部分,没成想俞寂却是坚决摇头,又把银行卡原封不动地推回去:“谢谢董事长,我这里有钱的。”
虽然他在翰城壹号拼死拼活白天黑夜赚得那点票子,在傅景明眼里根本算不上钱,但俞寂本能地不愿接受这张银行卡。
他现在吃的是傅家的高品质食材,住的是傅家的祖宅别墅,就连宝宝要用的高档婴儿用品也都是傅家提前准备的,傅家不欠他什么。
而且他又不是真的小情人,怎么可能随便伸手要钱,俞寂虽然穷,脸还是要的。
见俞寂态度坚决,傅景明也没强求,将那张银行卡怎么拿出来怎么放回去。
之后傅景明也没打算跟俞寂深聊,提点过两句傅氏集团内部的事情,就让他搬着资料带门离开书房,傅景明又是阵剧烈的咳嗽声。
听到这令人揪心的动静,俞寂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回过头担忧地嘱咐道:“董事长,您工作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傅景明闻言愣住,好像完全没想到俞寂会突然这样说,怔愣过后他又自顾自笑了笑。
是那种不沾染半点商人的精明,普通又很纯粹的笑容,这还是俞寂第一回见傅景明笑。
他眼角笑意未减,道:“你跟那小兔崽子一样大,叫大哥吧。”
俞寂会心地弯弯唇角:“好,大哥。”
书房门应声闭合,俞寂抱着厚厚的资料,转身深吸口气,心情是前多未有的舒畅。
在进傅家前签那份合同的时候,俞寂曾经大概想象过自己的生活,白日看崽夜里承欢,跟多数大佬的小情人似的看脸色生存。
但现在回头看看,情况好像完全不一样,进到傅家俞寂遇见了暗恋四年的男人,他崽崽的亲生爸爸。
合同的甲方资助他大学四年的学费,让他喊自己大哥,把他当成非常信任的自己人,应该再没有比俞寂更幸运的小情人了。
俞寂跟小白兔得到胡萝卜似的,很快抱着内部资料跑回卧室啃。
他大学期间专业功底扎实,就如傅景明说的看起来并不很吃力,将资料大致归类以后,正好到了跟他崽崽开视频的时间。
徐姨带着宝宝住在以前的出租房里,房间里没有空调,徐姨正手摇着蒲扇给宝宝扇风,而宝宝则在乖乖躺着掰手指。
俞寂透过屏幕跟宝宝说着话,拿傅家准备的新鲜的玩具逗他玩儿,宝宝笑得欢他眼眶却有点热。
生过孩子后俞寂突然变得感性很多,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陪在宝宝身边。
但这愿望暂时没办法实现,宝宝每天都需要喝的母乳都要用无菌保温杯找跑腿送过去,他不敢再去以前的出租房。
上回在医院,俞寂口罩帽子裹得很严实,还是不慎被拍到在网上引起了波动,不过倒没拍到正脸,否则傅家别墅早就被记者攻占了。
哼着哄睡歌谣,宝宝渐渐闭上眼睛,俞寂隔着屏幕贪恋地摸了摸小家伙胖嘟嘟的脸蛋,才跟徐姨挂断了通话。
这边微信刚划走,信息框就来了条新短信——
【明天做早饭时,记得穿那件衣服】
是傅朝闻发的。昨晚被迫害半个多小时,俞寂太知道那件衣服是哪件衣服了!
那既性感又暴露,已经被他塞进衣柜深处的万恶女仆装。俞寂咬咬嘴唇还是决定撒谎,犹豫地打字发过去——
【找不到了】
那边很快回复——
【我这儿有的是】
有的是……
变态!欺人太甚!

隔日傅朝闻闻着饭香味儿下楼,边期待俞寂正穿着性感短裙做饭。
那身清纯的蓝色很衬他雪白的皮肤,脖颈处挂的小铃铛清脆地响,裙摆短到稍微动作就能露出……
想法固然很美好,但是等他走到厨房时,那里只有到处弥漫的浓郁虾肉蒸饺味儿,小狐狸精并没在。
卧室客厅和露台也都没有他的身影,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不回——
就在傅朝闻以为俞美人惨遭绑架时,他忽然注意到了冰箱上多了张留言贴。
小兔形状的粉色留言纸,角上还垂着两只长长的立体兔耳朵,向来喜欢简单元素的傅少还没靠近就被糊了满脸的土气。
纸条上是圆圆胖胖的可爱字体,大概意思就是蒸饺放在笼屉里,粥也熬好在锅里,如果冷掉只要放进微波炉重新加热就行。
下面俞美人还画了微波炉的按钮,把需要用到的用红笔圈出来,在旁边注明加热时间,生怕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傅少不会用。
傅朝闻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抹笑意,掀过前面的纸条,后面还有一张,依旧是土到掉渣的粉色。
这上面详细地写明了俞寂的去向,他早晨去附近的书店买宝宝辅食书,差不多要到中午才能回家。
附近那家书店离傅家不过两个路口,整个上午的时间能打十趟来回,俞寂却要拖到中午回家……
傅朝闻轻易就看穿了那狐狸精的小心思,他随口提了句让他穿着情趣服做饭,没想到竟把人吓成这样……
要是没有这张留言贴,傅朝闻都以为俞美人卷着铺盖离家出走了。
俞寂心虚,既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傅朝闻心里雪亮也就没再管他,独自吃完早饭就回卧室继续整理公司的合作项目了。
随着墙壁上的古铜挂钟滴滴答答,时间很快来到中午十一点半。
司机将车停在地下车库,俞寂就像做贼似的悄悄乘电梯来到客厅,藏在墙角往里面探头探脑的时候,却正遇到准备离开的齐司封。
齐司封尴尬地看着胆战心惊的俞寂,满脸的疑惑不解,他指了指俞寂挎的廉价帆布包,“小俞你……你去偷什么了?”
“没……没偷……”
俞寂连连摇头,手忙脚乱地拿出准备好的宝宝辅食书,煞有介事地说:“我去书店买了几本书……”
“这样啊……”齐司封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跟俞寂道声再见就要错身进电梯,这时候俞寂连忙喊住他:“齐哥,少爷在家吗?”
“少爷他——”
齐司封刚想说少爷在卧室,视线不知怎么忽然落到了二楼,傅朝闻正揣着兜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地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就这么眨眼间的工夫,齐司封话到嘴边生生给咽回去,立刻改换口径道:“不在。”
跟着傅朝闻混了那么久,齐助理最大的本事就是看脸色,尤其是当助攻这么关键的时刻,必须给他家少爷铺好路。
他注意到刚才汇报工作的时候,傅朝闻不停地看腕表时间,应该是急着等俞美人回来,俩人说不定要玩什么花样呢……
推理到位的齐司封撒谎丝毫不脸红,骗到俞寂后迅速两脚抹油,绝不耽误少爷的好事!
听到傅朝闻不在,俞寂结实地松了口气,终于躲过大白天穿羞耻女仆装的厄运……
稍作休息后,俞寂就在客厅里转起来,他来到傅家后基本在卧室和厨房转,还从来没有好好看看这两百平的客厅。
转来转去都是些瓷器和木雕,最后还是放置在角落里的一架钢琴吸引了俞寂的视线。
这架钢琴看起来有年头,款式老旧,琴键只简单地搭着防尘布,踏板踩上去还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俞寂试探着落指弹了两个音符,立刻发出悦耳的音色,厚重有质感的声音取悦了俞寂,他又兴致勃勃地弹了段拜厄练习曲8。
这是他学会的第一首曲子,也是刚来傅家时傅朝闻曾经弹过的。
琴声悠扬轻缓地飘到楼梯口,傅朝闻轻轻往前走着,准备从背后出现吓他的心思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有点惊讶。
“你会弹钢琴?”
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俞寂瞬间从钢琴凳上弹起来,接触琴键的手指忍不住颤抖,拜厄曲轻快的乐音随之走调。
钢琴猛地发出声沉闷的重音。正如现在俞寂的心情,都没追究为啥傅朝闻在家这事儿,只觉得尴尬到想死。
不过傅朝闻倒没追究俞寂未经允许就动这架钢琴,他慵懒地揣着裤兜走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俞寂的肩膀,“问你呢。”
俞寂红着张脸把脑袋埋进脖子里,声音从嗓子眼里钻出来,“会……会一点。”
“继续。”
说着傅朝闻把钢琴凳轻轻踢开,意思是让俞寂站着弹。
俞寂微微弯腰,重新把指尖落在琴键上,乐音再响起来时明显没那么连贯,站着弹不方便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傅朝闻在他身后。
气息挨得极近,每道呼吸都能轻缓地洒在俞寂的后颈。
拜厄曲明明很短,俞寂却像弹了一世纪,而且随着手指颤抖得越来越厉害,音准也早跑到九霄云外。
旁边傅朝闻忽然疑惑道:“你很热?”
很热,快热疯了。
汗早就顺着鬓角湿了俞寂的碎发,他嗓子眼干涩得厉害,赶紧不动声色往旁边靠了靠,“没有……还好……”
嘴上说着没有,但他的后背都要流汗了,傅朝闻看破不说破,绕到钢琴后面掀开后盖,伸手进去不知道调整着哪里。
“电话怎么不接?”傅朝闻手里动作不停,没头没尾地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俞寂嗫嚅着道:“没……没听见……”
俞寂不会撒谎,没等骗到别人,飘忽的眼神和通红的耳尖先出卖了他。
“你买的辅食书呢?”
说到这事儿俞寂就显得理直气壮些,他本来就是去买辅食书的,拎起帆布包把他躲出去整个上午的成果拿给傅朝闻看。
傅朝闻装没看见他得意的模样,只点点头没有作声,然后关闭后盖示意他继续弹。
俞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钢琴上,可是越想集中就越是心猿意马。
温热的掌心抚到俞寂的后背,“走调了,专心点。”

这是漫长四年的暗恋时光里,傅朝闻跟俞寂说过的仅有的话。
那时候他还是企业管理学院的周扬,是钢琴社社长周扬,头发比现在要长些,眼神也没现在这样的冷淡幽邃,是很温柔儒雅的男生。
那天大概是秋日的傍晚,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洒满琴室,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槐花香,俞寂正在练习刚学会的拜厄钢琴曲。
在进钢琴社前,俞寂甚至都没摸过钢琴,生涩别扭的指法和极不连贯的调子,让他只敢躲起来偷偷练习。
边按琴键边嘟囔着记琴谱,那时候还戴着近视眼镜,整个人坐在那儿显得呆板又怯懦。
就是在种情况下,周扬走进琴室,那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俞寂的面前。
虽然挂着社长的名头,周扬却很少在课后活动时间来琴室,更别提亲自指导其他同学,这次也只是来拿东西而已。
他应该是刚在校外录完比赛,白色燕尾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其他男生穿起来稍显滑稽的衣服对他而言刚好得体。
看到周扬的瞬间,俞寂心脏都要蹦出来,却仍是屏住呼吸强装淡定地继续弹奏,本来就没记牢的节奏弹得稀里糊涂。
不过再兵荒马乱都是俞寂自己的,周扬自始至终看都没看他一眼。
自顾自走到琴室的储物柜前面,找出要拿的琴谱教程,背着身站在原地翻看了几页。
然后蓦地转身径直朝俞寂走来,俞寂迅速心虚地收回目光埋着脑袋,喑哑的钢琴调调又重新响起来。
周扬是来这边的抽屉里找东西的,抽屉就在俞寂座位的后面,他经过时带动周遭空气,俞寂闻得见非常清淡的香味儿。
翻找抽屉的时候,周扬的手臂不慎蹭到了俞寂的肩膀,俞寂就像电线杆似的变得僵直,紧张得手底下的琴键越摁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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