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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猫不皂)


沉吟片刻,他问出了那个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
“游公子,咱俩……到底什么关系?”
这阵子他头脑不清醒,关于过去的事没有多问,现在也该弄弄清楚。
至于称呼,尽管游萧一家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但是苗笙总觉得和他们没有那么亲近,他实在喊不出“萧儿”这两个字。
游萧听到他那么见外,眼眸中迅速划过一抹失望,但还是低头冲他温和地笑了笑,简简单单说:“你是我恩公。”
“恩公?”苗笙讶异,“我吗?”
“我五岁的时候被人卖到了南风馆,是你把我救出来的。”
梅园里有乘凉的石桌石凳,游萧坐在石凳上,与他面对面,笑盈盈地问:“还记得南风馆是做什么的吗?”
除了关于自己的事,这些没用的玩意苗笙都记得:“知道。我怎么从那儿救了你?我去那儿干什么?”
南风馆不是断袖们花天酒地的地方吗?
难道我……
“那时我还小,也不记得了。”游萧一脸诚恳的笑容,轻松避开这个问题,“只记得为了躲避他们护院的追杀,你抱着我跑了很久,历尽艰险才安稳下来,过了三年好日子,然后遇上了我阿爹和闲爹爹。”
“闲爹爹与你少年时见过面,你们曾在同一家戏班子学唱戏,后来戏班子散了,你俩各奔东西,直到十年前才重逢。那会儿他帮我阿爹在查一件案子,是你收留了他们,最后案子破了,你却被坏人骗着喝下了毒酒,才睡了这么久。”
游萧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笑容无比温柔:“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等等,让我捋一捋。”苗笙忽略他满脸深情,很理性地问道,“我出身什么世家?”
游萧面露遗憾:“这我不清楚,是你自己说的。”
“我一个人闯荡江湖,闯荡什么了?我会功夫?”
“抱歉,十年前我还小,你没跟我提过,功夫你确实半点不懂。”
“阿闲也不知道?”
“他跟你分离很久,不甚了解。”
苗笙心情烦躁:“所以来回来去,十年前我的人生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谁都不知道是吧?”
游萧点点头:“确实是这样。你以前不太喜欢说自己的事情。”
苗笙:“……”
所以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这少年郎身上。
此人年轻英俊,气度不凡,一身锦衣华服,确实像是个富商家的少爷,完全不像什么唤笙楼主。
唤笙楼主这名,一听就是江湖浪子嘛!
苗笙捏了捏眉头:“你那个唤笙楼是做什么的?”
“这个啊。”游萧笑得灿烂,“搞情报的。”
苗笙一不留神,给自己眉心掐出个指甲印,心里火又起来了。
听听这像话吗!
游萧似乎明白他在气什么,好脾气地说:“你的身世太过久远,实在不好查,若你执意要查,我也可以帮你。”
苗笙烦躁地摆摆手:“再说吧。”
查也是我自己去查,没必要劳烦别人,以前的我谁都没告诉,万一的确不方便叫人知道呢?
希望这身体快点好起来,到时候赶紧告辞走人。
“笙儿,过几天我有时要处理,可能没办法陪在你身边。”游萧歉意地说,“提前跟你说一声。”
苗笙心中大喜:“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待着挺好的。”
自从自己苏醒的时间长了,聂云汉与卓应闲每天也都会来看他,尤其是卓应闲,毕竟两人是故交。
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对方也无意提起过往,免得他难受。
但是这样一来,俩人就只能面对面,大眼瞪小眼,这感觉实在太让人煎熬。
苗笙明白大家都是关心他的,可他不愿意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无话可说,仿佛这些都是自己的错。
这尴尬又无解的状况,真是令人暴躁。
游萧宠溺地轻抚他的后脑勺:“有什么想做的,尽管跟我说。”
苗笙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尴尬笑笑:“明白。”
之后几天,游萧确实没怎么出现,只是早晚过来看看他,除此之外全天都很忙。
苗笙觉得自己身子好了些,萌生了想下山转转的想法。
这云闲山庄在汀洲郊外,而他听说汀洲是大曜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不去看看实在可惜。
而且,若是能适应这纷繁嘈杂的生活,说明自己就可以离开了。
但苗笙怕提出这事,游萧非要陪他,犹犹豫豫没敢说出口,整天只能在梅花斋里溜达。
这天,他坐在梅花斋院子的凉亭里百无聊赖地发愣,身旁站着个小丫鬟安静地陪着他。
突然半空中传来扑棱棱的声音,像是鸟儿拍打翅膀,又像衣衫翻飞,接着听小丫鬟“啊”了一声,他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少年出现在了自己身侧。
苗笙:“……”
差点绷不住说脏话。
“你是谁?”
他猜想应当不是坏人,这云闲山庄看上去没人管,但实际上前后都有守卫,聂云汉卓应闲两人也是高手,没人敢乱闯。
那少年身着灰色短打,梳着个简单的发髻,相貌很清秀,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冲他一乐,开口却是女孩子清脆的声音:“我是平小红,师父让我来的。”
“你师父是?”苗笙疑惑,“游公子?”
平小红点头道:“入室弟子,童叟无欺。”她看向旁边的小丫鬟,笑眯眯地说,“这位妹妹可以作证。”
小丫鬟连连点头:“小红姐是大少爷的徒弟。”
苗笙疑惑:“他让你来干什么?”
“带你下山,去汀州府城转转。”平小红上下打量他,快人快语,“你真是比躺在那里还要好看,醒过来之后果然生动多了。”
这姑娘性子爽利不似常人,跟自己过往也没什么交集,苗笙和她相处起来倒是很自在。
平小红叫人准备好了马车,没带丫鬟,自己驾上车,带着苗笙很快出了云闲山庄,往府城方向奔去。
马车不大,但很华丽,里边铺好了竹席,竹席下边有软垫,坐着舒服又凉快,还贴心地准备了能遮掩容貌的帷帽。
苗笙一路撩帘看着窗外的风景,越发心情激动,是醒过来后第一次觉得轻松愉快。
突然间他也明白了游萧的好意,怕是对方已经感觉出来了自己的不自在,才找平小红来,不至于让自己总想起失忆的事,跟对面不相识的熟人相处时觉得难受。
还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
“你今年多大?”他靠在车厢门口,问外边驾车的平小红。
“十六啦!”
“游公子才十八,都能当你师父了?”
“他本事大,十四五岁的时候都有人抢着向他拜师。”平小红一条腿耷拉着,另一条腿曲起来,手里拉着马缰绳,得意道,“我可是他唯一的徒弟。”
苗笙问道:“你都跟他学什么?”
“学功夫,做生意那些我学不来,我将来要闯荡江湖。”平小红意气风发,“要当一代女侠。”
一代女侠现在给苗笙当车夫,当得也挺乐呵,大路宽阔平整,马车不怎么颠簸,很快就到了府城外。
平小红跟守门的衙役打了个招呼,便带着苗笙大摇大摆地进了城。
汀州府城内确实热闹,不年不节的,街上行人往来如织,沿街小贩叫卖声不断,路两旁的商户都客似云来,从外边望去,茶馆、瓦舍、饭馆都满座。
“要去唤笙楼看看吗?”平小红突然问了苗笙一句。
如果这茶楼不是为自己所开的,苗笙确实想过去看看,但是跟那沉重的情意沾边,他就只想回避。
“不用,我随便看看就行。”顿了顿,他忍不住问,“唤笙楼应当不止是茶楼吧?”
平小红慢悠悠地晃着腿,笑嘻嘻地说:“表面就是个茶楼,顶层有办公地点,但平时也没什么人,只有值守的兄弟留在那里,大家都有工作在身,得出去打探消息——喏,那就是,你若不愿去,远远看一眼也成。”
苗笙顺着她指的方向往前看,果然看见一座五层高的建筑,外形看并不算华丽,倒是显得清幽,最外一圈都是露天围栏,每一层都坐满了客人。
“现在里边有说书的,唱曲儿的,热闹得很,你刚醒过来怕吵,不去也行。”平小红张望着路两边的的店铺,“想去哪儿跟我说,随时都能停。”
苗笙忽然瞥见前方不远处有家书坊,连忙道:“就这儿停吧。”
他对别的没什么兴趣,一头钻进书坊,买了一堆话本,让老板包得严严实实地抱出来。
平小红看他抱着那一大摞,忍不住道:“给我,我帮你拿。”
“不用,我拿得了。”苗笙很有自信。
谁知道他刚一出书坊大门,被刺眼的阳光一照,眼前一片绚烂的白,双腿一软,沉甸甸地向下坠去。
晕倒是晕倒,只是身体不听控制,苗笙并没有失去神智,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怀里的话本掉在地上,里边的一摞册子散落一地。
平小红及时扶住了他,面色没有半点惊慌,嘬唇作哨,“倏”地一声,声音尖锐刺耳。
苗笙连脖子都动不了,眼睛正对着碧蓝天空中那轮明亮的日头,眼前渐渐恍惚。
下一刻,一个极为潇洒的身影从天而降,逆着太阳光影落在他身边。
像是从天庭赶来搭救他的神仙。
“交给我。”熟悉的声音响起,熟悉的怀抱拥着他,苗笙无端安心了许多。
游萧将他打横抱起:“笙儿,别怕,我们马上回家。”
苗笙心道,我没那么胆小,晕倒而已,早习惯了,有什么可怕的。
然而接下来,他听到耳边传来“喀啦啦”的声音,眼角余光瞥见有一对巨大的黑色双翅正在游萧背后缓缓展开。
下一刻,自己便被人抱着,直冲向天空!
苗笙:“……”
耳边有猎猎风声传来,他心中疯狂尖叫。
啊啊啊啊啊!谁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这游萧,怕不是个蝙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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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萧:不叫“萧儿”也没关系,应该叫相公。
苗笙:呵。

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回了自己床上,一睁眼便看见游萧守在床边。
“笙儿,你感觉怎么样?”一看见他,游萧英俊的眉眼便浮起笑意,“先别动,你身上有银针。”
苗笙低头看着自己被扎得像个刺猬,心头无名火起。
好好的大男人变成一朵娇花,风吹日晒全都怕,治了一个多月还是这个熊样,将来还能好吗?!
我还能感觉怎么样?!没用呗!
游萧见他抿唇不语,知道他心里自己跟自己生气,掌心盖住他的手背,温声安抚:“别着急,情况只是有反复罢了,再调理调理,总会好的。”
苗笙心里烦躁,闭上眼睛不吭声,不想理人。
游萧也没有再说话,片刻后苗笙听见他的脚步和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知道对方走了。
于是他轻轻松了口气。
这就对了,让我一个人待着吧。
“你想听什么话本?我给你念啊!”旁边突然传来平小红的声音。
苗笙被吓得一哆嗦,倏地睁开眼,看见小姑娘抱着胳膊,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你怎么走路没动静?!”他眼睛紧张地转了转,“什么话本?”
平小红笑嘻嘻地坐在床边:“别装啦,看风月话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么大个人了,还不能有点需求。”
说的什么怪话!苗笙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你师父干什么去了?”
“去看药煎得怎么样了。”平小红眨眨眼,促狭地说,“还以为是师父粘着你,没想到是你粘着师父。”
苗笙:“……”
他沉默片刻,再度岔开话题:“我们方才是怎么回来的?你师父怎么会、会有翅膀?”
“那是‘翅’啊,我们唤笙楼的秘密武器!”平小红得意道,“原本是聂老爷的义父发明的,曾经用在军中,后来朝廷不再使用,我师父把它稍加改造,不用轻功都能日行千里。但师父禁止大家白天使用,免得太过引人瞩目。”
她一边说,一边感叹:“啧啧,你是没看见,他抱着你从大街上直接飞走的场面,真是太壮观了!”
苗笙面无表情,心想,呵呵,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是吧?
平小红陪他闲坐了会儿,到底还是拿了一本风月话本给他念,好在他买的这些都比较正经,念出来不会太尴尬。
苗笙听着直犯困,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吱哟”一声,门开了,游萧端着煎好的药进来。
平小红愉快地放下话本:“我走啦!”
“哎!”苗笙还没来得及拦住她,人就不见了。
游萧只是笑了笑,把药先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帮他把银针一枚枚取了下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苗笙这会儿见着他,满肚子全是火气。
或许因为自己明明比对方年长许多,却像个没用的孩子似地整天被人照顾,与这年纪轻轻就大把成就的少年相比,简直相形见绌。
恨他过分优秀。
恨自己过分没用。
“笙儿,药煎好了,趁热喝吧。”游萧挽住苗笙的胳膊,想把他搀扶起来。
苗笙满心不爽,甩开他的手臂,转身背对着他:“喝了也没用,不喝了。”
“治病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中间有反复也很正常,不必太过急躁。”游萧缓声道。
苗笙望着墙不吭声,脑子里有很多带着火气的话想说,但他努力忍了忍,毕竟人家对他挺好的,鞍前马后地护着,他不能说话伤害对方。
游萧按住他的手臂,轻轻晃了晃:“笙儿,就算为了我,再坚持坚持,好不好?”
少年语调中夹杂了一些央求的意味,显得可怜巴巴,更适合他现在的年龄,却跟他的身份不符。
其实根据这一个多月来的了解,苗笙知道他少年老成,轻易不会这么说话,在下人、下属面前威严更多一些;跟他两个养父交谈,虽然姿态低了些,但也是正常腔调,像是一个优秀成熟的长子模样。
但是跟自己说话,总是带着一股撒娇的意味是怎么回事?
莫非这是十年前的习惯?
苗笙听着心里一半不忍,一半不爽,翻身坐了起来。
“游公子,有件事我实在不吐不快。”他沉着脸,看着游萧,咬牙直言不讳,“以后你能不能别叫我‘笙儿’,毕竟我长你八岁,这称呼我听着很别扭。”
游萧望着他,满眼都是宠溺:“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苗笙避开他这奇怪的眼神:“十年前你怎么叫我?”
“这……”游萧勾了勾唇角,脸上露出属于少年人的狡黠,“那时候我叫你舅舅,可是以现在你我的年纪,恐怕不太适合。”
苗笙疑惑:“为什么叫我舅舅?”
“当年是我爹卖了我,在我心里他是个坏人,我便不肯视你为父亲,你说要当我的娘家人,就让我叫你舅舅。”游萧凑近了他,笑得恣意,“我是不会叫你苗公子的,这样太见外了。”
苗笙一咬牙:“不然还是叫舅舅吧,我本来辈分就比你大。”
“好。”游萧居然轻松地答应了,明亮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轻声道,“舅舅。”
原本他一心给苗笙取个“苗寿安”的名字,是想与那段不堪的过去彻底分割开来,再也不肯叫对方“舅舅”,也是因为心里有了别的打算,不想让这辈分产生阻碍。
但是方才听苗笙说了“舅舅”二字,却给他带来了新的灵感。
左右不是亲生的,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一个称呼又能如何呢?反倒另有一番亲昵的滋味。
于是他便爽快地这么喊了,语气意味深长。
这两个字像是在他舌尖缠绕了一圈才被吐出来,原本平平无奇的称呼被他叫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苗笙不由自主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他觉得有些迷惑——为什么这么怪?
游萧看着他迷惘的表情,脸上笑意更甚,轻轻拨了拨他披在肩膀上的黑发,端过一旁的药汤:“喝吧,不然就要凉了。”
“不想喝。”苗笙满心不爽,身子也没什么劲,一股轴劲儿涌上来,“喝得嘴里难受,还没用,我不喝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下出溜,想回到被窝里去。
本来已经不害冷了,这会儿又觉得凉飕飕的,从里到外都透着股凉气,难受。
游萧一手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下滑的趋势,低声央求:“舅舅,听话。”
苗笙:“……”
听听你这是跟舅舅说话的语气吗?!
“既然唤我一声‘舅舅’,那就听我的话。”苗笙对上他的眼睛,坚定地说,“我今天不想喝,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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