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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佛(苏二两)


忍着脚上的疼,游书朗扶着墙壁起身:“白婷的事你最好处理妥当,还有,别跟着我,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放心,我会去找你的,你确实拿捏了我,很牛B。”
越过樊霄,他走得很吃力,但凛风中的脊背却依然挺拔…
出了市政大楼,转了几个弯,走入一条隐蔽的暗巷,翻出电话,游书朗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被接通,他低声脱口:“樊二少。”

啪!一份合同拍在桌面上。
“这是什么?”樊霄边问边将纸张拿在手里,待看清纸上的字后,目光一沉,“包养合同?”
四个字成功冲淡了樊霄眼中因游书朗到来的愉悦。
“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四月的春光已经明媚,游书朗换上了夹克衫,老派的款式,黑色的面料,衬得他脸色更加苍白。
樊霄将合同扣在桌面上推远:“我们之间不是这种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 游书朗眼中有明显的讥笑,“怎么,你还想免费嫖我?”
樊霄英挺的面容上陇上了一层阴云:“书朗,我只想回到从前。”
游书朗冷嗤:“我还想回到没认识你之前呢,能做到吗?”
望着对面人淡漠的目光,樊霄忽然觉得浑身脱力,他缓缓坐在沙发上,双肘支膝,将脸埋入掌中:“书朗,你可以折磨我,但别用这种折辱自己的方式。”
“不算折辱。”游书朗声音平稳,连愤怒都听不出来,只剩下理智的陈述,“我只想和你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樊霄抹了一把脸,忽然伸手抓回了合同:“好,我签,不过要换成你包养我。”
签字笔的笔尖落在纸面上,刚氤氲出一个墨点,就被游书朗制止。
“我可没钱给你。”
“不用。”樊霄紧紧握着笔,“你做饭给我吃就好。”
游书朗将手从纸上拿开,态度散漫:“如果是我包养你,”他翻起眼皮,“我要草你。”
笔尖下的墨点越来越大,在形成肮脏的印记前,樊霄给了回复。
“好。”
他一笔一画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就像学生在认真对待自己的考卷。
游书朗压下眼中未明的情绪,从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支胭脂,咬在嘴里,声音含混。
“那就请樊总去洗澡吧。”
一身水气的樊霄再出来时,烟灰缸中已经插了三支烟蒂。
游书朗用手扇开面前缭绕的烟雾,冷声道:“过来,贵下。”
樊霄一怔,也仅仅是一怔,便走到游书朗身边,沉身贵在了他的脚下。
游书朗像审视物件一样审视着樊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了一遍,却“啧”了一声,不满道:“去换上西装。”
瘦窄的西裤包裹着修长的大腿,黑色衬衫在喉下散了两颗扣子,隐约露着饱满的胸肌。宽厚的肩膀,结实的手臂,隐约勃发的肌肉,让面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矜贵又野欲。
樊霄走了过来,像一只缓缓而来优雅的猎豹。
站定,他望着游书朗,目光中有病态的虔诚。一膝缓缓落地,接着是另外一膝。幽暗的灯光下,一贯凌驾于人的上位者,即便贵着,也带了三分危险。
游书朗目光微垂,望着面前贵着却依旧笔挺的男人,手搭在他的肩上,缓缓的向上揉,指尖划过喉结,蓦然捉住他的下巴。
声音轻挑万分:“都挺好,除了这张脸,让人看着心烦。”
他熟悉樊霄的公寓,勾开沙发旁边矮桌的抽屉,取出了一只厉鬼面具。
这是游书朗在泰国度假,参加雷府鬼面节时买的纪念品。也正是那次度假结束回国,在机场附近的荒僻路上,他开车追尾了樊霄的车。
冥冥之中,好像一切自有定数,来自地狱的恶鬼从那时起便如影随形。
这东西在两人极好时,被樊霄讨来玩儿,不过兴致也就维持了一会儿,转头便被他丢进了抽屉里。
如今这半张脸的鬼面,戴在了樊霄脸上,青面獠牙,阴森恐怖。
游书朗却像是满意了,拍拍樊霄的后颈,说到:“给我咬出来。”
樊霄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相反,他热衷于对游书朗身体的一切掌控方式。
可他不习惯如此冰冷的游书朗;不习惯一面让自己咬,一面换台看电视的游书朗。
电视里播放着动物世界。弱肉强食被展现的最淋漓尽致的地方。
身体中野兽的基因忽然被唤醒,一个深口,用力下压,冷不防逼出了游书朗一声舛息。
接连又是几个重复动作,成功的让不在状态的游书朗,绷直了身体。
却也惹怒了人,樊霄的头发被游书朗一把拉起,男人苍白的脸上透出些红晕,神情被逼出狼狈的怒意。
“伺候的不好吗?”带着鬼面的樊霄缓缓的问道,性感的唇上一片濡湿,锋利的下颌配上阴森的鬼面,竟无端看出几分侵略性的美感。
“伺候的不错。”游书朗微哑的声线听得出不虞,“现在去床上等我!”
樊霄主卧的床又宽又大,黑色缎面的床品,泛着淋漓幽深的光,像是永无止境的欲望深渊。
男人依旧穿着正装,只是衬衫的扣子又多解了几颗,线条分明的肌理,即便是幽暗的光线下,也格外扎眼。他懒散的半靠在床上,指间夹了一根烟,另一只手松松勾着皮质腰带,鬼面被扔在身旁,仍然诡异骇人。
樊霄望着推开卧室门的游书朗,扬声问道:“面具还戴吗?”
他的嗓音沙哑粗沉,显然在刚刚的过程中用力过猛。
游书朗缓步走进卧室:“不用戴了,毕竟戴与不戴本质都是一样的。”
樊霄气息一滞,下意识的去摸胸口,才又一次想起自己的四面佛早已被游书朗投进了垃圾桶。
心里空荡荡的,又疼。很矛盾的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压得樊霄透不过气来。
他本以为将游书朗重新弄回身边就可以摆脱这种糟糕的感觉,可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面前,他却更加难过起来。
“衣服呢?我自己脱,还是你来?”樊霄压下沉郁,尽量让自己显得诱人。
游书朗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樊霄修长宽大的手:“自己脱,然后在床上趴好。”
长指依旧夹着烟,樊霄慢慢解开自己的扣子。烟雾缓缓腾腾,烟灰偶尔落在挺阔的胸膛上,勾扯出铺天盖地的荷尔蒙气息。
最后一件衣服落地,一俱精壮的身体落入游书朗眼中。
樊霄转身伏于床上,宽厚的肩膀向雄狮劲韧的背脊。
游书朗好像从未从这个角度欣赏过樊霄。即便做出这样予取予求的姿态,樊霄依旧拥有蓄势待发的健美。
游书朗屈身上前,在小麦色紧实的浑圆上,重重的拍了一掌。
“沉腰。”他冷漠的命令。
两具身体终于紧贴,游书朗按住樊霄锋如利刃的劲腰。
没有即将征伐的激动热切,游书朗望着樊霄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肌肉,满心悲哀。
曾经义无反顾爱上的人;拿出所有柔情对待的人;让自己心甘情愿屈居下位的人,如今却与自己走到了这般境地。
床第之欢。他与樊霄曾经十分和谐。
而如今,床第之间没有欢愉,只剩下伤害。
伤害与被伤害其实是相互的。在这场姓事中,游书朗看起来占据了主导,却被双刃剑在心脏上也割开了一道口子。
血淋淋的伤口让游书朗的遇望迅速消退,身体也不再蓬勃。
因为贴得紧密,樊霄对这一变化感知得十分清楚,他转过头望向身后,看到了游书朗眼中还未收起的悲凉,和迅速蔓延的凉薄。
“怎么了?”他问。
“对你真的提不起兴致,你很倒胃口。”
游书朗撤离身体,垂眸整理裤子,错过了樊霄眼中愈来愈深的阴鸷。
“今天到此为止吧。”游书朗向门外走去。可他话还没讲完,手腕儿就被人蓦地一把攥住。
“金主就要有个金主的样子。”赤粿的樊霄俊美的如同西方壁画中的神祗,他的话音鬼魅一般缠上游书朗,“被包养的我怎么能让金主遗憾离去?”
骤然一拉,樊霄将游书朗摔在床上,他迅速欺身而上,压在朝思暮想的人身上。
“我会让你快乐的。”
说罢,长指掐着游书朗的下颌,樊霄俯身重重地吻了上去!
没有哪个吻是这样残暴和血腥的。樊霄几乎是在冒着被咬断舌头的风险,在吻着游书朗。
手掌在光滑的皮肤上肆意游走,樊霄用尽了全部力气才能将同样强健的游书朗压制在身下。
衣服被一件件剥离,胡乱的扔在地上。当樊霄终于挺进温暖,一切挣扎都停止了…
游书朗自下而上的望着樊霄的眼睛,看着那双瞳眸中的疯狂逐渐退去,一点一点换成惊慌。
他被颤抖的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听着无措的道歉,承接着胡乱的吻。
“快点做吧,我累了。”
游书朗冰冷的声音成功止住了樊霄的语无伦次。
四目相视了很久,樊霄叹息一声,沉身开始动作。
这是一场沉默又漫长的情事。没有樊霄恶劣的调笑,也没有游书朗性感的舛息。
游书朗犹如木偶,全无灵魂的听之任之。心有不甘的樊霄发了狠,他最了解这具身体,知道怎么让它快乐。
曾经那么多欢愉的时刻,那些机情中的汗水与痴狂,即便理智不断地叫嚣忘记,但身体却始终记得。
游书朗终于有了反应,他可以咬紧牙关,却控制不住一颗泪水缓缓流入鬓边……

他们会做嗳,但不会相拥而眠。
起初樊霄也极力反对过,事后箍着游书朗不让离开,又或赖在客房不走。
可游书朗不是待樊霄实在撑不住睡了之后离去,就是走出客房,在沙发上枯坐一晚。
闹了几个来回,樊霄终于妥协。每次做完,他只在游书朗的颈窝趴一小会儿,便主动放人 ,留他自己独自失眠。
空旷冰冷的大床是游书朗的牢笼,同样也是樊霄的。
有些凌晨,樊霄会看到游书朗站在露台上抽烟。那一隅好像成为了世界的尽头,游书朗的站在那里,好似被推到了孤独的边缘,背影卷在轻飘的烟雾中,模糊的像要从这个世界游离出去一样。
樊霄从不打扰他,游书朗在露台,他在客厅。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他们隔绝开来,谁也走不进谁的世界。
游书朗未必不知道他在身后,只是从来没有转过身来。那个曾经知道他怕冷,不舍得他受一点风寒的人,在春季清凉的夜中,连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
熹微的晨光乍现时,是那个人最放松的时刻。游书朗会趴在露台的围栏上,看着光线从地平线一点一点越出,驱离黑暗,或许,也包括他的孤独。
有时,游书朗会给樊霄做饭,不知是不是在履行包养合同上的义务 。很家常,也很好吃,樊霄每次变着花样地夸。
他在饭桌上不停的说话,从菜品到工作,从电梯里遇到的人到街边发传单的孩子。他对八卦乐此不疲,因为樊霄知道,只要自己停下来,分坐在餐桌两旁的人,又会陷入令人恐慌的安静中…
玩弄人心的高手,第一次无计可施。
床下的千般无奈,都化成了床上的万般讨好。也只有皮肤挨着皮肤,体温烫着体温的那一刻,樊霄才能从游书朗不能自已的愉悦中自欺欺人,他还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不宣于口。
游书朗重新找了工作,依旧是行政方面,只是职位没有以前高,承担的事项却只多不少。
商贸企业多的是迎来送往,这已经是本周的第四个酒局。
少东家摆宴请客,又是个量浅的,加之客人难缠,游书朗喝了自己那份儿,又要帮少东家挡酒,便有点多了。
他向服务员要了一个冰帕,盖在脸上醒酒,晕晕乎乎间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小声说:“我让人将你的酒换成了水,一会儿你喝的时候别露出马脚。”
游书朗拉下冰帕,就见身旁的椅子上坐着若无其事的少东家。
即便游书朗刚入公司不久,也听到风评说这位少东家为人挺操蛋的,完美主义、争强好胜、极为苛责,并不是个体恤下属的主儿。
如今他这番作为,倒让游书朗有些意外。
酒换成水,之后的情况就好应对多了。游书朗将对方几人喝得晃晃荡荡,自己也得了个千杯不醉的名头。
与少东家并排,一一送走了客人。游书朗以下属的姿态得体的表示感谢:“今晚亏得小秦总照应,不然还不知要醉成什么样子。”
小秦总二十郎当岁,生了一副冷淡的面容。他多少喝了一些,如今也带了几分醉意。
伸手在游书朗的肩上拍了拍,他用一副年轻的脸说着老成的话:“你比他们都好,以后就跟着我干吧。”
游书朗不将醉话当真,守着分寸表示感谢,然后将已经散了脚的少东家送上了车。见车子驶离,身上绷着的那股劲儿才彻底松散下来。
“书朗。”
低沉的男音在夜里荡起,樊霄从暗处走到光源下,他的目光从驶离的车尾收回,小心翼翼地扶了下游书朗的手肘:“我来接你回家。”
沾了酒的男人侧身躲避的动作有点大:“说了不用的。”
甩也未甩开,樊霄的手顺着游书朗的胳膊滑下,握住了他的手。冰凉的指尖想插入温暖的指缝,却没成功,只得转而握紧手掌。
“我也在附近吃饭,不是专程等你。顺路一起回家吧,好吗?”
樊霄最近摸出一条规律。他越是表现得情真意切,游书朗越是厌烦。不如稍稍拉开一点距离,反而能与游书朗走得更近。
“先松开手。”游书朗酒意翻涌,不欲与樊霄纠缠,“车停哪了?开过来吧。”
樊霄应了一声,却未松手,拉着游书朗向停车场走去。
一个拉一个挣,便有了点对峙的感觉。
正在这时,刚刚驶离的车子又原路开了回来。
后车窗缓缓落下,小秦总那张生人勿近的脸一寸一寸露了出来。
他看着游书朗和樊霄交握在一起的手,又睃了一眼游书朗面上的隐怒。
冷冰冰、硬邦邦的话被抛出车外:“游部长,我需要公司一季度办公耗材使用情况及资金列支的汇总表。无论有什么感情纠纷需要处理,我都希望你不要影响工作,明天一早我要看到相关材料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确实够操蛋的,游书朗终于领教到了。他点点头,用最简单的言辞应了下来:“好的,小秦总。”
“小秦总?”樊霄忽然出声,“秦香莲的秦,还是秦桧的秦?抱歉,我在国外长大,对华国的历史了解的不多。”
他抛了一根烟到嘴里,偏咬着,眼神有些锋利:“可我倒是知道,晚上是员工的私人时间吧,没道理再为你卖命。劳动法懂吗?香莲。”
小秦总脸上绷紧得如同雕塑,他将脊背沉入真皮座椅,车窗上升,从最后的缝隙中,飘出一句淡淡的:“开车。”
樊霄摘了烟,戾气尚存,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小兔崽子。”
转头,便望见游书朗疲惫的神情,他紧张心虚地捏了捏男人的掌心:“我不是有意要干涉你的工作,只是那姓秦的颐指气使,我见不了他对你呼来喝去。”
他矮下身子,劝道:“要不你来我公司工作吧,许忠把持着公司许多事物,他总是对我不怀好意。需要我操心的地方太多,总有精力不济的时候,你来帮我好不好?”
游书朗因为醉酒,眼尾夹红,讥讽道:“你怎么就那么有信心我会帮你?你就不怕我和许忠联手掏空了你的公司?”
樊霄被那抹红痕勾得心中发痒,他蓦地倾身吻在游书朗的眼尾:“不用你花心思折腾,你要是想要,整个公司都送你。”
游书朗手腕发力,向下一压,终于挣开了樊霄的手,他轻笑了一下,讽刺:“好像你说得算似的,听说樊二现在还在查你的账。”
他越过樊霄,向车子走去:“别说废话了,回去吧。”
樊霄垂下眸子,压下莫测的目光,缓行其后。
第二天一早,秦之杨办公室。
年轻人翻着新送上来的资料,青葱般的手指在阳光中白得像要融化似的。
“我占用了游部长的休息时间?”他头也未抬的问道。
“这些都是之前整理好的资料,不需要晚上加班整理。”游书朗回复。
“嗯,就说你比他们好。”秦之杨抬起头,“我的眼光不会错。”
他十指交叉:“在我的办公室,从来只谈工作。但今天,我为你破一次例。”
他像施舍一般的问道:“昨天那个人是你男朋友?”
游书朗觉得头疼,恭谦的态度换成了冷淡:“虽然小秦总为我破例,但我不想破我自己的例,在工作中,我不谈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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