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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佛(苏二两)


“他还有用,我得榨出他的最后价值,再定他的罪。”
火柴终于被划出火花,长长袅袅的白雾腾团而起,樊霄睨着床上深眠的游书朗,问道:“怎么迷翻的?他向来谨慎。”
“今天他们公司宴请客人,他喝得有点多,送走了所有人就落单了,在停车场,被我朋友迷晕了。”施力华弹了一下舌尖,“你这大圣人确实有两下子,晕之前还给我朋友来了个过肩摔,脚踩着他的脖子要报警,要不是药量用得足,这会儿指不定什么情况呢。”
直到这时,樊霄的脸上才有了一点淡淡的笑意,他用目光描摹着游书朗的眉眼,竟有点骄傲:“我的菩萨,自然厉害。”
转而立目:“不过,你竟然把人送到了我家里,还真是…蠢。”
“监控都处理了,等你草完,我打包带走,扔回停车场。”施力华看了看表,蹙眉,“赶紧的吧,别耽误时间了。”
又贼兮兮的笑:“霄,你会吗,草男人?”
樊霄叼着烟施施然的站起身,走到入户门前拉开了门,含着烟不温不热地说:“慢走不送,人我自己送走,不劳你费心了。”
施力华撇嘴,踱着方步从樊霄身边经过,慢悠悠地笑道:“知道你疯,不知道你疯成这样,长夜漫漫,好好享用啊。”门板将合,他把着门框回身,“哦对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啊。”
脑袋被大掌推出,门板差点撞上了鼻尖,施力华耸耸肩,按亮了电梯。
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由小变大,脑子空下来的施力华不禁猜测一墙之隔的室内是怎样的放浪形骸。
“男人?”他皱着鼻子打了一个寒颤,电梯门开,跳了上去,逃也似的离开了。
门板后面,静的可怕,与施力华脑中的黄色废料相去甚远。
樊霄守着那盏灯放肆地盯着游书朗看。毫无顾忌、毫不掩饰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刮过沉睡男人的皮肉,连他眉尾藏着的小痣都没放过。
可游书朗漏在外面的皮肤实在不多,衬衫严正,扣子系到喉下,修长的脖子隐了一半在衣服中,只有喉结随着呼吸微微的起伏。
樊霄缓缓俯身,偏头在游书朗颈窝嗅了嗅,依旧是野蔷薇的味道,艳糜诱人。
“菩萨,”他故意将口中的热气扑到皙白的耳下,“给我咬一口可以吗?”
无人应答,樊霄的唇几乎贴上了游书朗耳上的细小绒毛:“那我就当你默认同意了?”
长指挑开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扣子滑开,一颗,两颗,三颗,樊霄的呼吸慢慢收紧,眸光渐渐暗沉下去。
男人贪婪,扣子深解。面前的欲色比视频中还要令人疯狂,修长的颈项宛如在奶汁里浸过,若隐若现的锁骨勾缠着目光,冷光下的肉色像在樊霄遇望的遮羞布上撕开了一道口子,放出了所有的不堪和扭曲。
手指轻触,缩回,再次轻触。凉滑的触感胶着手指不愿离开,规律的呼吸声外多了一道粗重的舛息,樊霄眼中的清明渐消,皆被遇望填满。
反复大力的揉捏,似乎还是不够。樊霄有些烦躁,心里建设都没做,便沉下身子,毫不犹豫地吻上已经泛红的皮肤。
果然如此。
像是吃上了心念已久的甜品,入口的滋味没有辜负长时间的期待。
“ขอบคุณพระพุทธเจ้า(感谢佛祖)”
沙哑的嗓音没入衬衫之中,樊霄湿糯的唇贴着那截锁骨,喟叹佛祖的厚待。
瘦而不柴,游书朗身上的线条流畅得恰到好处。厚实的大掌隔着衣服落在温热的肌肤上,沿着深睡男人的腰际反复摩挲,像婴孩第一次生涩地触摸启蒙玩具,让樊霄不由得想到,衬衫中劲瘦的一笔,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贪婪的人总是不满足。手探了进去,大面积的游走。
“一直忘了说,你的衣服好丑,像中老年人穿的。”樊霄含着游书朗的耳垂缓缓说道,“既然这么丑,不如都脱了吧。”
恶劣男人的拙劣的借口,导致地上的衣物越来越多。
西装、衬衫、皮带、裤子。沉入深梦中的游书朗陷在宽大柔软的被衾中,身上只剩一条内酷,毫无意识的任人予取予求。
从不喜欢光亮的人,此时却调整了灯光。眸子像夜色一样暗沉浓稠,流连在被光芒包裹的男人身上。
手沿着男人面颊的棱角轻轻滑动,樊霄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遇念:“游书朗,你这么好心,菩萨似的,那就救救我吧,好吗?”
话音未落,樊霄便沉下身子咬上了男人的颈项…
不知对面哪户人家,在进入十月的第一天,挂了一串彩灯在窗口,浓重的夜色被闪烁的华灯照成了五彩斑斓的迷雾,像是精怪吐出来的妖气,影影绰绰地迷惑着世人的心神。
五彩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投射在纷乱的大床上,一种斑斓映照着另一种斑斓。
眉峰微蹙,规律性的呼吸被打乱,游书朗再一次闷哼一声。
樊霄从“斑斓”的胸口抬起头,向上位移,与游书朗面对面,将他刚刚呼出的带着淡淡酒香的热气捕捉入腹。
“哼什么?被男人又模又亲很舒服?”樊霄落在男人唇上的目光逐渐幽深,“你们变T是不是也喜欢与男人接吻?”
手指重重压在两片唇肉上来回揉搓:“你们这类人当街就接吻?让别人看到也无所谓?”
樊霄心中渐渐升起怒意和戾气,游书朗压着陆臻亲吻的画面不断地在他脑中回闪。
最终,他的愤怒化作了一声轻笑:“那么喜欢接吻,我就勉为其难成全你吧。”
泄愤一样的吻并未给人带来任何愉悦,即便攻城略地,侵占了全部,樊霄还是觉得不满足。
他贴着游书朗的唇,双齿蓦地一合,在他的唇角留下一个血口子。
“菩萨,今天我放过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上我的床,求着我吻你、草你!”

空洞缥缈的声音仿佛从虚无中传来,在他耳边不断地回响。
神识还未回笼,他下意识顺着铃音抓了身旁的电话。
接通了吗?他不知道;谁打来的?他不清楚。
眼前一片漆黑,脑海中昏昏沉沉,游书朗的眼皮重若万钧,试了几次才勉强掀开了一条缝隙。
阳光毫不客气冲入瞳孔的时候,他听见手机中传来男人的声音。
“喂?”
依旧是下意识的回应,却惊呆了游书朗自己。这个沙哑得如同用砂纸打磨了三天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逐渐清明的大脑开始钝痛,游书朗的身体像一台停摆生锈的机器,费很大的力气才抬手揉了揉像要炸裂的太阳穴。
电话里的男人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
声音有些耳熟。
基本处于停滞状态的大脑勉强做出了这样的分析。
“哪位?”
游书朗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强光,他左右一看发觉是在自己的车里。
车里?为什么自己会在车里?此时他的记忆仿佛重启的电脑,正在经历各种配置的输入与关联。而目前,他能想到的最后画面是坐在宴会厅里被一个女老板逼着喝了一杯白酒。
“游书朗?你在听吗?”
电话里的声音打断了凌乱的思绪,游书朗举起手机放在耳边,唤了一声“樊霄?”
“这么久才接电话,接电话又不说话,怎么了,你的声音怎么这么沙哑?”
“没事,昨晚喝多了。”游书朗看了一眼手表,七点十五分,“这么早,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看你真是喝多了。忘了?我今天要去博海参加会议,我的车送去保养了,你昨天说开车来我家接我一同上班,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你早餐吃什么,我正在准备。”
游书朗的脑子迟滞,一时消化不了这么多的字面意思。他将昨日事费力地过了一遍脑子,并没有寻到樊霄所说的信息。
应该是宿醉的后遗症,游书朗有点懊恼。
“等我二十分钟。”宿醉的形象必定糟糕,他翻下挡板打开镜子,打算整理一下自己,“我不吃早餐,刚醒酒没有……”
游书朗的手骤然顿住!长窄镜子里的人…
手机滑落,游书朗凌厉地靠近镜子!镜子中的男人,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嘴唇殷红微肿,唇角的伤口赫然可见。
手指蓦地拉大衬衫领口,镜中人的目光震惊至极!
触目惊心的吻痕!
陌生而暧昧的痕迹从耳下一直到锁骨,斑驳纵横,像是画布上的恣意涂鸦,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青紫交加的颜色!
末梢神经的感觉在逐步苏醒,游书朗感觉到了痛。
颤抖的指尖碰上颈上最深的一处颜色,紧蹙的眉头又深,游书朗“嘶”了一声。
那是一处咬痕,细看还能看到齿印,排列规整、大小适中!
“草!”
游书朗用力的砸向方向盘,愤怒的鸣笛声传遍了空空荡荡的停车场……
樊霄赶到的时候,游书朗神情冷肃的坐在车中。
他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醉得这么厉害?吐脏了衣服?”樊霄将手中的衣服递给游书朗,“按你吩咐找的高领衫,现在穿不热吗?”
“有烟吗?”游书朗打断了他,“我的抽完了。”
樊霄微微蹙眉,转身从门侧拿了一瓶水打开:“你的嗓子哑了就别抽了,喝点水润润喉。”
“烟。”游书朗终于转过脸看向樊霄,“我要烟!”
“你…这是怎么了?”樊霄猛地探身,目光从唇上的伤口移到了脖颈上青紫。初时的震惊过后,他略略思索,然后缓慢坐正身子,拉着长声,“想不到游主任的女朋友这么疯。”
余光中,游书朗放在膝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已经空了的烟盒又被拿起,探指摸了一圈,无果,最后被蓦地攥成了一团。
“我…应该被人猥xie了。”游书朗抖着声音说道。
“什么?!”樊霄表现出震惊,“你被怎样?这些你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游书朗满面厉色的看着樊霄,“我要烟。”
樊霄开始翻烟,他衣服穿得多,口袋也多,翻了几只空口袋,烦躁的低骂了一句。
终于翻到,他将两支烟同时叼在嘴里,用一根火柴次第点燃。
轻烟徐徐而升,樊霄将其中一支摘了,放进游书朗的口中。
“怎么回事?”他问。
过了二三口烟,游书朗才开口:“昨晚有饭局,结束后我在停车场等代驾,后来的记忆就不真切了,醒来就是这样。”
“你又被下了那种药?”
一句话,让游书朗想起了自己几个月前的狼狈。
从小到大,他的狼狈从不示人,内里打碎了牙齿,表面也端得云淡风轻。工作后,他做事越发游刃有余,轻易不会让自己陷于狼狈尴尬的境地。
可是,近来唯二的两次狼狈却都被樊霄看去了,前一次是被动,这次却是主动。
为什么叫樊霄来?其实一切原因可以推给混沌不清的大脑,但只有游书朗自己知道,混沌与清明的分界线画在了哪里。
樊霄,这个自己刚刚认识半年的人,由陌生人切换成朋友的时间甚至更短。
他强大却不疏离,理智却也跳脱,知礼还会赛脸,守分寸但有时又没边界。
游书朗很难对一个人放下戒备、生出信任,好巧不巧樊霄做到了。
是从哪里转变的呢?游书朗曾经细想。
可能是从那句“游主任拿点乔,让那些没眼色的家伙闭上嘴”;又或从那杯cui情酒,见过那么狼狈的自己,他没厌恶没离开,待人依旧如初;也可能是从一起胖揍薛宝添开始的,以及夜风中的他附在自己耳边悄声的那句“游主任,今个儿给你出出气”。
游书朗抬起眸子看着樊霄,回他:“应该不是,那种药只能引发情遇,我昨晚是完全没有意识。”
摘烟时,烟蒂碰了唇上的伤口,游书朗皱了一下眉。
“很疼?”樊霄压了一下游书朗打算再次送烟入口的手,探身抚上了那处血口子。
“你…别…”游书朗微微后仰。
“别动,我看看。”樊霄圈着他的肩膀扳回,手指轻轻的触碰伤口,“疼吗?”
“有点。”
樊霄眉心动了动,眸中有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悔意。
“这是…咬的?”他明知故问。
“……”游书朗垂下睫毛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应该是。”
樊霄的目光向下,又去看男人颈子上斑驳的吻痕:“衣服里面还有吗?”
游书朗深吸了一口烟,偏头吐了说道:“有,是个变态。”
“确实变态。”樊霄认同,“其他…”
游书朗快速地摇了一下头:“只是猥xie,没做其他的。”
“那你觉得…会是谁?”
“不知道。”
“平常有人对你表露过这种想法吗?”
游书朗将目光放在了樊霄身上,他僵硬的笑了一下,边抽烟边说:“平时除了你腻腻歪歪,我身边都是正经人。”
樊霄的指尖一动,继而脸上带了些恼意:“和你说正经的呢,你还有闲心开玩笑。”
游书朗将烟蒂从窗缝弹出,拿过樊霄带来的衣服:“我现在脑子很乱,没有任何线索。”
他当着樊霄的面蓦地脱下衣服,露出了满身的红痕。
昨夜印记显露不清,现下看来一片触目惊心,尤其是胸口,肿胀红紫,吻痕交叠。
樊霄轻啧一声,真真切切的升起了悔意。
下次轻些,他下意识的想到。
然而,这个悔罪的人,一面愧疚,一面却又起了反应。
他君子似的移开目光,待游书朗将高领衫穿上,才稳住心神问道:“你觉得这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游书朗的动作一顿,脑海中出现一个在昨晚席间频频逼他喝酒的女人身影。
肩上一热,搭上了一只手,樊霄的神态前所未有的郑重。
“书朗,我一定帮你把这个变态翻出来,你这个仇必须报!”

十月的北方街头,叶子已经铺了一地。
踩在脚下的落叶筋折脉断,鳄鱼皮鞋优雅的交错中,每一步,听到的都是生命最后的哗响。
樊霄在会所门前看到了游书朗,他站在斑斓的霓虹灯下抽烟,高瘦的身影在变换的光影中半隐半现。
光与光衔接得并不丝滑,错漏的瞬间中,他与黑暗相融,仅剩的轮廓和升腾的白烟,加重了男人身上隐匿的距离感和孤独感,不可言说、不可靠近,却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动人。
樊霄缓步上前,唤了他一声。游书朗投来目光,微微点头,灭了烟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
“不好意思,临时约你过来。”游书朗的声音有些暗哑,“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今晚有一个宴请。”
“客哪天都可以请,游主任的约不能不赴。咱俩之间你就别客气了,再说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是要找你的。”樊霄略略压低声音,“那晚一直灌你酒的女老板我查了,当晚酒宴散了之后,她没回公司也没有回家,我找人诈了一下她的助理,她也不知道她的老板那晚去了哪里。”
樊霄询问:“我会继续查下去,如果查实真的是她,你打算怎么办?”
游书朗翻起深潭一般的眼睛,冷冷地说道:“不用继续查了,不是她。”
手指轻轻一勾,樊霄将表情调整为疑惑。
“为什么这样说?你能想到的嫌疑人不就是她吗?”
冷风寂寂,发丝轻扬,游书朗瞳孔微缩,口吻变得冷硬:“饭店停车场的监控设备是在我出事前一天被人为破坏的,如果这件事是有预谋冲着我来的,就不会是那个女老板。宴请那晚她是第一次见我,自然不会提前一天去将停车场的监控弄坏。”
樊霄轻轻皱眉:“如果不是她,又能是谁?难道是你倒霉,遇到临时起意的了?”
游书朗敛下寂沉的眼眸,沙哑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戾气:“我找到用迷药迷翻我的人了。”他回头看了一眼会所的大门,“就在里面。”
“什么?!”樊霄眉峰一顿,随即迅速将惊讶的表情切换成惊喜,“真找到了?怎么找到的?”
“我那晚喝多了,叫了代驾,可他还没来我就已经失去意识了。”游书朗晃晃手机,“我联系上了那个代驾,他告诉我那晚他赶到停车场的时候,只有一个瘦长脸的男人守在我的车前,告诉他不用代驾了,并且给了他二百元钱。”
游书朗没有看到樊霄慢慢攥起的拳头,继续说道:“那个代驾竟然认识瘦长脸,一个月前接过他的单,因为瘦长脸在车上与女人放浪形骸,所以让这个代驾印象深刻,我花了点钱,从他那里得知了瘦长脸的车牌号。”
眸光渐渐凌厉,游书朗语中渗着寒意:“顺藤摸瓜,我通过车牌号找到了瘦长脸,他现在正在会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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