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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就不该是美貌值top(白夏昼长)


其实林端也是一贯不给进的,但是他带了苏家的家书,他向苏家说明了情况,苏家回信,并且附了一张家书,是不久前才到的。
所以他才被放了进去,他从不急不缓地掏出家书,苏佑立刻拿过去,手忙脚乱地拆开,细细看读。
苏家人现在很好,没有因为他的罪名牵连,只是赵懿一朝昭告天下封他为后,苏家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现在苏家已经闭门不见客,父母祖母小妹都很好,就是很担心他的安危。
苏佑看得红了眼,对林端态度好了不少,连声感谢。
林端沉着声面不改色,递给了苏佑一块帕子给他擦眼泪。
苏佑哭着,眼泪留流到了下巴尖,凝成水珠低落在地上,却看着帕子顿住,摇了摇头拒绝。
不能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示好。
都是善于温水煮青蛙的人。
他必须要用坚决地抗拒,从头到尾,从里到外。
坚决不给他们一丝机会,不靠近一星半点!
林端收了帕子,眼底闪过失意,却随即被收敛住,没有说话。
像是真的十分听苏佑的话,不靠近又点到即止一般,给苏佑看了信,自己就转身出了营帐。
他却还没有走出营帐几步路,面前却有阴影靠近踏来,他抬眼对上分别站在他两边的两个男人,面容平静,毫不诧异。
苏佑看完家书后,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却被熟悉的声音唤醒,他诧异,以为是梦,挥了挥手想要继续睡,然而耳边却晃过银铃般的笑声,他才赫然睁开眼,入目的的确是林柔雨和空月。
“还不起来吃饭吗?苏大人?”空月揶揄。
苏佑惊喜:“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随侍皇上,但是因为行程过慢,今天才赶到。”林柔雨递了湿帕子给苏佑,说:“陛下说你在这里我们都还不信……谁知道你真在这里。”
“那你们怎么进北疆了?”苏佑接了帕子擦脸醒神。
“可汗王允许我们进北疆照顾你。”空月催促道:“快去吃饭,今日我给你做了中原菜,许久没吃,我估计你怪想的。”
“嗯嗯。”苏佑疯狂点头。
其实北疆大荤大肉也好还是中原菜系也好,他都很喜欢,也都没挑剔,两者都有当然更好了。
他迫不及待地起身,跑去前帐,以为满桌子都是菜,然而视线遮蔽物退开后,他却愣住。
的确是满桌子菜没错,北疆荤中原素都有,香气缭绕,满桌佳肴。
只是,坐在桌边,含笑看他的三个男人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早上还杀得你死我活的人,现在居然可以坐在一张桌子上心情甚好地一起吃饭?
而且看见他来,眼前都发亮。
苏佑觉得这不对劲,这是幻觉。
他连忙退回去,又闪出来。
该死,这幻觉还挺倔强。
“空月,你去拿酒来,林柔雨,厨房还有些菜没上来,你去催催……”赵懿吩咐。
“是。”苏佑身后两人含笑应道,走得时候两个人都饱含深意地拍了拍苏佑的肩膀。
不是,别走……
苏佑想要伸手挽留。
面前三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他们却坐在了一起,微笑着等他。
这谁知道是不是三只猛兽叠加最强buff的陷阱?
而他,只有一个人。
苏佑想咬被角。
“还不过来?”阿穆罕催促。
苏佑咽下一口唾沫,颤颤巍巍地往前走,一脸的视死如归,浑身紧绷地找了个在三足鼎立的距离里,离他们平均最远的地方坐。
然后他们三个十分默契的挪了挪位置,动手给苏佑夹菜倒酒撕肉。
“你们……可不可以别这样,我害怕……”苏佑想哭,一桌子自己爱吃的菜却长在了狼窝里。
“无事,你只管快乐开心即可。”
“你们想干什么?”苏佑颤颤巍巍地抱起了自己的小尾巴,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我们商议了一下,你可以拒绝我们的求爱。”
“但不能阻拦我们求爱。”
“对吧?”
苏佑差点当场石化。
“所以我们三个,合作抗争阻拦,公平竞争于你。”
苏佑当场去世。
江水涛震,万波汹涌,野草被秋意染上枯黄,萧瑟寒风吹过,马匹用尾巴甩了甩空气,蹬了蹬腿,一个身穿盔甲的人脚踏着草,望着江水奔涌,目光深远,随手将手里的粉末撒进了江水里。
作者有话说:
首先,我没招惹你们任何人
其次,我没招惹你们任何人
最后,我没招惹你们任何人
今日更新,么么么哒。

第57章 、朝堂上的附和者(25)
深秋清晨寒意渐深, 枯黄草地上白霜浓厚,萧瑟风声吹过帐外,苏佑在被窝里还没有睡醒, 迷迷糊糊地就被人唤醒, 一条泛着热气的毛巾就落在了脸上,温度敷上脸,算不得难受, 甚至很舒服, 但是困意一下子就被冲散了,他还没回过神,毛巾就把他的脸擦得干干净净。
毛巾被拿下来的时候, 他脸颊上还被留了一点红,落在白皙的脸上, 像是点了胭脂。
赵懿忍不住伸手触了触这块红,指腹还想碾磨按压一下, 对于滑腻的手感爱不释手, 然而苏佑却回过神来,急切躲开,防备地看着自己身前穿着便衣, 龙纹飞势凶猛,衬得高大身形更加威严高贵的深邃脸庞,很是疲惫地喘了口气:“皇上, 你何必起那么早呢?”
连买提家的牛羊都还没叫唤吃草, 居然就跑过来给他打水洗脸叫起床。
“一连这么多天,你就不累吗?”苏佑自己都累了, 一连快十天, 这向来被人伺候的, 连活计都没有沾过一星半点的皇帝,每天居然天天自己起床起那么早,特地给他打热水洗脸。
苏佑之前只是伺候赵懿更衣,自己还要睡回去,都觉得心累难受。
他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赵懿可以这么的乐此不疲,而且貌似越来越周到了,最开始水温不行,就一直调节到了是适合的水温,又或是叫早了,惹得苏佑起床气,现在却能精准保持在温度极其舒适,时辰不早不晚。
很是上进,进步飞快。
“我说了,朕在伺候你。”赵懿看着苏佑笑:“所以觉得朕做得好不好?”
“好,太好了。”
如果能不做就更好了。
苏佑吐槽,自己起身打着哈欠,营帐里地龙烧的火热,他传了里衣走出来也没问题,然呃呃还没走出卧房,身侧就有阴影覆盖过来,苏佑下意识想要躲开,然而却还是慢了一步,衣袍从头上落了下来盖住了他小半张脸,露出尖尖下巴和殷红的唇瓣,有人手脚熟稔地给他套上衣袍,却趁机拂过他的唇瓣,留下一片微微痒意,苏佑无奈。
“阿穆罕,你就一定得站在这偷袭吗?”苏佑伸手想要推开给自己系衣带的男人,然而却被掐住手腕,呼吸落在头顶,急促而炽热:“所以我是可以进去,再给你穿衣服是吗?”
“不……不是。”苏佑想要解释,男人却直接打断掉:“我就知道可以如此,还是你好,不会如此心狠。”
苏佑:“……”
行吧,你开心就行。
“吃饭了。”白衣男人端着早膳站在餐桌边招呼,清冷平静,端个早饭都像是端着圣物,气质斐然,全然没有丝毫胡闹,和身后两个又斗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完全不一样。
他现在看林端怎么看怎么清新脱俗。
苏佑高兴了些许,立刻在桌边坐下,急匆匆应和道:“今天吃什么呀?”
“清粥小菜罢了。”林端把筷子放下,淡淡道。
林端手里拿碗盛完粥,苏佑自己也拿了一个等着盛粥喝,然而林端却径直拿过了他手里的碗,把自己的放入了苏佑手心里。
“不用的,我可以自己来。”苏佑笑,眉眼弯弯,眼尾勾了一点线似的。
“没事,只是一碗粥而已,不足挂齿。
赵懿从一边走出来,自己悍然坐下,嘲讽道:“那朕的国师大人怎么不给我盛一碗?”
“你也不曾叫我起床,给我净面。”林端面容平淡,毫无恼怒痕迹,只说道:“倘若真要算,皇上现在应该在大齐的军队里,而不是在北疆吃我做的早膳。”
“……”赵懿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自己收了声,拿起食盒里的筷子吃早膳。
“这个白菜真好吃,又酸又甜,你怎么腌的呀?”苏佑对一碟白菜大加赞赏,忍不住问到。
林端开口将要回答。
一边的赵懿伸了一筷子,咀嚼两下,大加评论道:“是吗?好吃吗?也没有吧,又酸又涩的,哪甜了?”
“陛下,你可以回大齐军,不必吃这些倒胃口的简陋粗食的。”林端出声道。
“赵懿,你无不无聊……”苏佑自从得知这三个人全都崩了人设后,他就已经基本没再怎么估计君臣尊卑,自暴自弃地怀着侥幸心思企图让三个人明白他也是脾气很臭的,但是三个人却由着他,甚至格外地纵容他,被骂被训斥从没有生气,反而自己眼巴巴地凑过来道歉。。
没有君臣尊卑才好,谁还会和自己妻子媳妇讲究尊卑礼仪?
这不蠢吗?
“大齐皇帝,果然事多。”阿穆罕坐下一起吃早膳,补刀道:“只怕不是非琼浆玉酿不喝,山珍海味不吃?”
“这有你什么事?”赵懿皱眉。
“此处是北疆,大齐皇帝觉得我若是拿着敌军首领的脑袋示威,大齐军队可以坚持一个时辰吗?”阿穆罕问。
“倘若不是苏佑身体不好,他现在已经同朕回大齐了。”赵懿嘲讽:“也不知是谁将人从大齐劫来,饱尝贫瘠严寒。”
眼见他们越来越吵,气势敌对汹涌,几乎是不容水火,下一刻就要在餐桌上打起来。
苏佑立刻吧啦了两口,草草吃了早饭,就匆匆逃离,脚底快得跟抹了油似的,把自己的营帐留给了他们,自己潦草狼狈地逃了出来。
相比三个大男人勾心斗角,处处争辩的营帐里,安静广阔的草原就显得尤其可爱安逸,苏佑心情愉悦地散步,还没走几步就迎面对上提着木桶准备喂牛羊的林柔雨。
她已然换上了北疆的服饰,鲜明颜色衣料衬得她面容红润,束身收袖着,干练英气很是英姿飒爽,脸上噙着笑容,问:“怎么?又逃出来了?”
“嗯。”苏佑抿了抿唇,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哎呀……真是,干什么要拒绝要纠结呢,一起收了坐享齐人之福不好吗?”林柔雨调笑,面容如花道:“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你也是男人,他们愿意贴上来,那你就勉强三妻四妾,也不是不可以,对吧?”
“而且三个人都是人中龙凤,随便一个就可以让你荣华富贵,那为何不答应?”林柔雨眨了眨眼,暧昧的很:“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苏佑:“……”
这女主不愧是女主,思想还真是比他这个高维度智能AI都要想得开。
但是问题不在于他接不接受,而是他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非得接受他们。
他甚至都极其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他。
他就是个又笨又平平无奇的路人甲啊!而且还乱了他所有剧情线,导致他世界没完结,任务就先失败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是要走的。
按照剧情线,原著里路人甲苏佑被流放就没了戏份,这个流放很是宽泛,他还留在这里就说明流放后还有隐藏细节剧情。
他记得北疆和大齐对峙后,会突然爆发一场瘟疫,从军队而起,蔓延方圆百里,几乎祸害了十几万的老百姓。
三个人和瘟疫斗争了数月,这才控制住了瘟疫,换来百姓和乐安康。
他估计在剧情里,他就应该是在这场瘟疫里结束戏份。
估计就前后这段时间了。
他根本无力承担承诺,何况这样一辈子的重托。
“还是不必了,我的事还是我自己处理比较妥当。”苏佑顿了顿,轻声说:“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真搞不懂你们四个人在玩什么情趣,算了算了你们的事是你们的事,我还要喂牛羊。”林柔雨摇了摇头提着手里草料高兴,苏佑垂了眼,抬腿绕过林柔雨,林柔雨也抬腿离开。
苏佑走了没两步,忽然听到身后有异响,他皱了眉,转过身,却一下子吓住。
林柔雨晕倒在了地上,一下子就没了意识,手里木桶掉在地上散了一地草料。
苏佑立刻扑过去抱住林柔雨,掐她人中:“柔雨,柔雨,你醒醒!”
他指尖无意中碰到林柔雨唇瓣,粉白指腹上即可沾染了殷红血色,他眉头大紧,心中惊愕,连忙掰开她的嘴。
竟是满口腔的血。
苏佑完全慌了,连忙高喊人来将人抱入营帐,疆医,还有大齐军医一起给她医治。
苏佑心里着急,隐隐觉得不安,眼眶发红地等结果,三个男人赶到他身边的时候,表情也不太好,阴沉而深重的,如出一辙的心事重重。
却还在劝慰苏佑不要担心。
苏佑隐约觉得已经有大事发生,连忙追问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告诉我啊。”
“没什么事。”林端慰道。
“胡说,你们当我傻?没事你们是这幅表情?”苏佑咬牙问:“不要总是这样,说着为我好,却事事都不告诉我。”
“其实……两军里大半军士都已经有了林柔雨的症状,今早爆发的,溢血,昏迷。”阿穆罕说:“买提一家已经没有一个是康健完好的,全病倒了。”
“这……这都瞒我?”苏佑不可置信。
“我们怕你担心。”赵懿说。
“今日买提一家病倒你们瞒我,日后你们自己病倒,是不是还要瞒我?难道我身边人一个个没了我才不担心?”苏佑又气又急:“这些人总需要人照料,我即使帮不上什么忙,熬药喂药我还是会的。”
“是我们不好。”
三个人认错,苏佑连忙追问:“现在可有结果?有什么应对?需要我做什么吗?”
他问完,三人木目光看向他,皆是深重晦暗的,像是眼底藏匿了深重的秘密,却最后一齐说:“只要你好好的,一切都无事。”
苏佑扫过他们三个,还是觉得不对劲。
他了解他们,虽然他笨,辨识不出里面的不对,直觉却告诉他,这三个人还是有东西瞒着他。
疆医将林柔雨安置好后,苏佑就自发留下来照顾林柔雨,他突然想到空月,这才发现空月已经躺在了自己的营帐中,他将两个人挪到一起方便他照料。
往日里他尽被人照料,今日照料两个病人才知道繁忙琐碎,焦头烂额,煎药喂药,擦脸测温,始终掉着一颗心,生怕自己一喘气,就有人没了。
终日寝食难安,心思食欲全都锐减,即使三个男人送来他最爱地吃食,哄他吃,他也没心思。他静静看着三个男人疲惫的面容,轮廓越发深刻,眉头深蹙,分明前几日还是卓然愉悦,纵然有小纷争,却也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
他担心三个男人管理两军数万人,定是比他还要焦头烂额,却还要浪费时间来他这里陪他,背后辛苦一定是数不尽的。
他们对他很好,他也希望三个男人自己很好。
他学着他们,吃力地提了沉甸甸的晚饭想要去给他们送晚饭,营帐内灯火通明,几道人影在其中晃动,苏佑走到营帐后侧时,他忽然间听见有人说他的名字,他一下顿住。
“还请可汗王和陛下,将苏大人作为药引,救数万万子民……”是十几道声音杂合,有年轻有年老,却都诚恳诚心,几乎哀求。
“这是狗贼设下的套!你们以为朕愚钝,会随了狗贼的意?竟然相信如此荒谬之事,你们居然还敢自诩饱读诗书。”赵懿震怒:“不怕朕砍了你们!”
“皇上,古籍上早有记载,李敦庭亲口承认,母蛊鲜血可以解开子蛊剧毒,难道您真的要为了一个人放弃大齐数万臣民的性命吗?”有人几乎哀恸,声音悲戚。
“可笑,难道北疆和大齐寻不出一位医术高明之人?”阿穆罕冷声呵斥:“竟让你们颟顸无知之辈惦记他一身鲜血了!”
“蛊毒能下,就必有可解,尔等不必如此相逼。”林端稍微冷静一些,说:“待严刑拷打李敦庭,他定是有解法,再不济,北疆大齐两地人才济济,两军互助,定可以共渡难关。”
“您们……定要如此作为吗?”
苏佑站在营帐后,手心掐着食盒,听得认真,细小的尖刺扎进了肉里都不知晓,等到回过神疼痛才尖利扑来,他却下意识地担心,千万不要流血,他身上的血一分一毫都很宝贵。
他听得很明白,他身上的流淌着的,解了母蛊后的鲜血,就是这一场所谓祸乱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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