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的再就业之旅(猫咪不吃肉)

伯纳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他不确定自己那种算不算找到了。
不过杰对安娜贝尔的兴趣估计也没有那么大，他看见了伯纳表现没有过多追问，只是说：“如果你是来这里找安娜贝尔，那我劝你别浪费时间，这个地方的事情和安娜贝尔没关系。”
伯纳想了想，还是问道：“我是追着一个男人上来的，他的脸上缠着绷带，穿西装，戴帽子。”
“听起来很有特点。”杰扯了扯嘴角，“如果我见过了，我一定会记得，但是实际上，我没有在这艘船上看见过那个人。”
“他不一定是个普通人……”
“你想炫耀你是个超能力者，而你追踪的人也是超能力者？”杰嘲讽的说，“别搞笑了，相信我，我打过交道的超能力者没有一千也有九百。”
对方很坚定，一点都没有说谎的样子。
伯纳停顿了一下，转移话题：“你又为什么上这艘船？总不是为了当侍应生吧？”
杰明显顿住了，他看着伯纳：“我的事情不需要其他人关注。”
伯纳看着他，突然一下抓住他的手，然后拉到鼻下轻轻嗅了一下。
很淡的鱼腥味顺着他的手腕钻进伯纳的鼻子里。
“你吞下了人鱼的血肉。”伯纳皱眉，“你不知道那东西非常危险吗？”
普通人接触那东西可以归结为无知，但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接触就纯粹是愚蠢了……或者说，过于鲁莽。
“也许我应该把那句话还给你。”伯纳说，“你比我想的，要鲁莽得多。”
杰立刻把手抽了回来，他瞪着伯纳，过了一会才忍不住说：“你知道这玩意？”
考虑到对方已经被牵扯进来了，伯纳并不打算隐瞒他，就点了点头。
他简单把人鱼病毒的效果和特性说了一遍，接着就听见杰低声骂着：“该死的黑面具。”
伯纳想起来，当时追他们的就是黑面具的人。
也就是说……
“和当时黑面具喊的你偷走的东西有关？”伯纳的记性好极了，当时那几个追他的人只是喊了几句，伯纳就记住了。
此刻他把那话说出来，杰的脸色就微微发生了变化，那变化非常的小，一般人看不出来，除了像伯纳这样敏锐的人。
也就是说，在哥谭的时候，人鱼病毒就已经进去了——甚至可能在那之前。
本来是追着神秘的绷带男人而来的伯纳一下子得到了正在追查的事情的重要线索，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开心。
他甚至有种感觉，对方是故意把他引到这里来的，也是故意让他看到这些的。
“你也在调查这个？”杰说，“和纽约的案子有关？你是纽约的人？”
潜台词，你是纽约超英集团的人？
伯纳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他不属于纽约超英集团，但是他的主人属于。
“你是哥谭的？”伯纳说，“蝙……”
“我不是。”相反，杰果断的否认了，“我不是那个紧身衣俱乐部的成员。”
伯纳没有就他这句话做出反对，倒不是因为他觉得对方真不是，只是因为他觉得对方是，但是碍于某种原因，他不愿意承认。
“我参与这个案子只是因为黑面具太烦人了。”杰特别解释了一句，“那完全是个意外，他把这种玩意带进了哥谭，谁都不能接受。”
“所以，你从黑面具那里偷走的原液真的是指人鱼病毒？”伯纳立刻问道。
“在我被这玩意感染之前，我不知道他叫人鱼病毒。”
伯纳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他身上的味道很浅，证明着在他发现自己感染后，就立刻做出了应对，只是……
以目前人类的已知手段，没有任何逆转这种感染的办法。
“把手给我。”伯纳再一次对男人说道。
杰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迟疑了一瞬，还是把手递给了伯纳。
伯纳握住他的手，一道诡异的颜色顺着他的从他手腕处钻出来，爬向对面的男人。
对面的人被吓了一跳，厉声喊了一声“你想做什么”，当时就想收回自己的手。
但是伯纳没让他动，依旧执拗的抓着对方的手。
杰当时掏出一把枪，直接对准伯纳。
但是伯纳只是抬起眼看了一下他就垂下眼睛：“我是在帮你。”
这一句话让对方已经准备扣下扳机的手指停住了。
而在他停顿的一瞬，伯纳身体里的颜色已经在对方身体里游走了一遍，接着从对方的手腕处钻出来，又顺着原路重新爬回到伯纳身体里。
伯纳这才松开手：“好了。”
杰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长久以来压迫着他的那种病毒似乎消失不见了。
“你做了什么？”他惊讶的问伯纳，这段时间他找了无数种方法都没能阻止那种感染蔓延，而现在……
“作为你刚才帮我的答谢。”伯纳说，“我帮你把那病毒吞了。”
作为星之彩的口粮。
人类的手段确实不行，但是伯纳从来就不是个人类。

第72章 生还者（12）
枪抵在伯纳的额头上, 伯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此刻受到威胁的不是自己一样。
“你到底是谁呢？我认识的所有人，目前都没有能解决这玩意的手段。”杰说道, “这不是人类所有的东西。”
“你也向蝙蝠侠求助了吗？”伯纳开口问道。
杰一时僵住了。
他看着伯纳, 过了会就气急败坏的喊道：“该死，你在胡说什么, 这和那个该死的蝙蝠怪有关吗？”
伯纳摇了摇头, 并不是，只是刚才他透露的信息太容易让人联想到蝙蝠侠了。
杰盯着他看了半天, 终于还是放下了枪。
“不管怎么样, 你有办法能解决这个东西都是好事。”他说，“你……”
“但是我不会帮其他人的。”伯纳说，“太麻烦了。”
让他去找阻止深潜者的方法已经很花费他的时间里, 如果再让他去救那些人……那些人是自己选择了死路的，伯纳没有义务去救他们。
他看着杰，眼中的冷漠一览无遗。
杰顿了两秒, 忽然笑了一声：“随便你吧，也不是每个人都要奉献自己的一切, 为了其他人。”
他偏过头,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两个人一时无话，伯纳过了一会才说：“所以你为什么上这艘船？”
到这时候, 杰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于是他将自己上船的原因整个说给了伯纳听。
原来，他在盗走黑面具手上的病毒原液不久以后, 就被病毒感染。
感染后, 他意识到黑面具手上的东西非常危险, 于是开始监控对方。
在监控的过程中, 他发现黑面具与纽约的一些人有经济上的往来, 根据这个线索他逐渐查到黑面具的病毒原液来自纽约。
杰追着黑面具这条线索一直调查下去，三天前，他得知黑面具将要在一艘纽约的游船上与某个神秘人见面，于是这才伪装成侍应生来到了游船。
“我观察了，这艘游船上的客人非富即贵，都有着相当优越的身份背景。”杰告诉伯纳，“像纽约市长的儿子之类的，里面基本都是他们那种圈子里的人，大部分比较年轻……”
他暗示的看了伯纳一眼，话里的另一个意思是，他们比较容易控制。
确实，相比较年长的政治家或者富豪，他们的儿子要缺乏经验的多，很轻易就会被控制。
这确实是被特意选出来的对象。
“酒会已经开了两天。”杰说，“除了寻欢作乐外的时间里他们都在酒会大厅，每到那个时候，任何一个服务人员都不被允许进入，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但是当他们说完后，再把人召唤进入，他们就会变得非常兴奋，然后开始……找人。”
杰瞥了一眼伯纳，眼神落在他胸口，就在刚才，有人差点就把一张门卡插进他的衣服口袋里。
很明显，他在暗示伯纳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意外。
伯纳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表示他听懂了对方的话。
“所以他们在会场里说了什么才是关键。”伯纳说。
“我试着往里面扔了两个监听器。”杰摊了摊手后说道，“但是里面……怎么说，这里不是寻常环境，有些非科技类的磁场屏蔽了监听器。”
接着，他又低声低估了两句什么，伯纳听着的意思应该是什么人那里应该有可以避开魔法的监听器之类的物品。
不过杰只是自己私下里嘀咕了几句然后就没有再继续说了，看起来也不打算详细和伯纳说什么。
伯纳不探究别人的隐私，杰不想说，他也不会故意去问。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要弄清楚这件事，首先需要他们进去。
两个人都不想惊动那些存在，这样他们的进入就不能太过于明显，需要他们自然地、温和的……
“我刚才应该把那张门卡接下来的。”伯纳忽然说道，他看了一眼杰，两个人同时产生一个主意。
“这件事我可做不来。”杰说，“如果是我，我会想要把他们吊起来往船下面扔。”
这个操作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伯纳立刻想起那个在阿卡姆上方把人往下扔的黑色身影。
那件事情使他记忆犹新，至今还在念念不忘。
伯纳脑补了一下杰扔人的场景，内心中间觉得很羡慕，但是这事情是他羡慕不来的。
所以他只能去采用自己的方法：“我得去问问，我还有机会吗？”
半个小时候，杰带着伯纳朝游船的酒吧后台走。
他在这里有个完全合法的身份，这让他的行动要比伯纳方便的多。
在他的带领下，他们遇到了一次检查的警卫，但是都顺利通过了。
“你的手机响了。”在路上，杰忽然对着伯纳说。
伯纳停顿了两秒，并没有去管手机。
“从刚才开始，我就注意到你的手机亮了，你确定不回一个？”杰说道。
伯纳摇了摇头，犹豫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打电话的是托尼，伯纳知道，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托尼交流。
他拒绝，或者说，他恐惧和托尼交流——自那天他逃走以后。
这是一种很懦弱的行为，不符合伯纳的习惯。
但是他无法拒绝自己内心的恐惧——即使是他也不行。
所以他干了相当丢人的事情，拒绝和托尼交流。
这是错误的，托尼也许会因此而担心，只是……伯纳总忍不住想，既然他并不爱自己，又能为自己有多少的担心呢？
他知道这样的念头是来自于自己心中的恶念，然而他控制不住。
他安慰自己，就一次，这一次让他稍微任性一下。
他以为托尼会放弃给他打电话，毕竟他已经说出希望和伯纳拉开距离这样的话。
但是托尼没有。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而已。”
“打电话的是谁？”
伯纳停顿了一下：“一个刚刚拒绝了我的人。”
“难以想象。”
“难以想象什么？”
“难以想象你这样的人居然会喜欢谁。”伯纳抬起头来看他，于是他又说了一句，“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喜欢谁的人。”
“至少在这点上……”伯纳眼里露出一丝嘲讽，“我还可以看着像个人。”
“如果喜欢就追回来，只要不违法，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伯纳摇头：“你不明白。”
说着，他把电话朝着口袋里塞得更深：“你不明白。”
他不愿意继续在说下去了，对方只是个偶然遇上的陌生人，听不懂他的故事。
杰也并无所谓，他刚才询问伯纳紧紧是出于少量的一点好奇心而已，至于伯纳想说或者不想说，都无所谓。
“酒吧是这些人挑选猎物的位置……至少是玩那些假装挑选猎物的游戏的位置。”杰在路上向伯纳大概介绍了一下，“后面才是正厅，但是一般像我们这样的人就进不去了。”
两个人就这么来到了游船的酒吧处，在某种程度上，杰要比伯纳长袖善舞的多。
他和这一片的负责人不知道说了点什么，对方看了伯纳一眼，点了点头。
然后他冲着伯纳招了招手。
“你的酒呢？”
刚才的酒被伯纳带着，所以他很自然的就拿出了酒，递给了负责人。
在这个地方，酒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你可以品尝我。
伯纳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但是杰显然知道的很多。
这艘游船因为接待的都是上流人事，所以招募的服务人员有两种，一种是普通的服务员，而另一种就是一些特殊从业人员。
一般这两者是不会混着来的，但是架不住有容貌姣好的普通服务员被那些人看上。
对这种人，他们就会采用给他一瓶酒，让他去前面作为暗示。
上来的人多多少少是见过这些事情的，所以基本上对方一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们就会明白。
如果愿意的就会想办法拒绝，如果愿意的就会接下酒。
而伯纳就是那少数几个纯粹因为没明白对方的意思，而误会了直接把酒接过的人。
不过这也给了他一个机会，要不然突兀的想接触那些人，而且不显山露水的，还有一点点小困难。
现在他拿着作为掩饰的酒，别人再一看他姣好的面容，就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了。
负责人接过他手里的酒，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后，他满意的把酒递还给伯纳。
“去给史密斯先生倒一杯酒吧。”
伯纳微微垂下头，只是低头的一瞬间，用余光看了一眼杰。
杰明白他的意思，暗示性的看了场中央某个人。
伯纳明白，这个人就是那个什么史密斯先生。
他没有任何反抗，听话的过去给史密斯先生倒了一杯酒。
那个史密斯也是属于伯纳和杰之前说到的那种年龄不大，但是家中很有背景的人之一。
他在纽约从事娱乐行业，是属于好莱坞的一员。
伯纳走到他身边明显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他看了一眼伯纳拿着的酒，暧昧的说道：“你是来给我倒酒的吗？来吧。”
他说着，他酒杯递了过去，顺便在伯纳手背处摸了一把。
很奇怪，伯纳并没有感觉到恶心。
他看着这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举动，反而觉得有几分可笑。
这些人在面对着他们觉得比他们弱小的生物时，是如此高高在上。
而当他们面对比他们强大的生物时，他们就会怯懦的仓皇逃窜。
所以他们才如此的好控制。
伯纳并不觉得恶心，恶心是当人面对难以接受却又无法抵抗的事情时会产生的感觉，但是伯纳对这些人没有这种感觉。
他知道自己轻而易举就可以碾碎他们，知道自己只需要稍微动动手这些人类就会死去。
所以他没有因此而感觉到生气的必要——只是人类而已，对他来说，和蚂蚁又有多少的区别呢？他有必要因为一只蚂蚁碰到了他而生气吗？
大概是因为他过于淡定的态度，这个史密斯明显很喜欢。
他和纽恩一样，拿出了一张房卡——很显然，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人手一张。
他把房卡递给了伯纳，这次伯纳接过了。
“我在315房间等你。”史密斯暧昧的说。
伯纳抬起头来看他，两秒钟后，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接着，他拿着房卡重新回到酒吧吧台处，不管是杰还是负责人都没有想到伯纳居然会这么轻松就捕获到目标，两人同时看着他。
杰的眼神有一点隐藏的担忧，倒不是对伯纳的贞操有什么担心的，纯粹是担心自己还没来得及交代后面的事情，伯纳看起来一点经验都没有，是否能很好地完成。
而负责人则是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又理所当然的觉得伯纳这张脸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希望你能和史密斯先生好好相处。”他的眼中有一点藏得很深的嫉妒，不知道是对着谁。
伯纳点了点头，整个过程里一句话没有说。
他回头看，史密斯已经不在原地了，仿佛急不可耐一样。
伯纳也没有矫情，告别两人后，他就直接前往了315房间里。
315房间里，男人早就等着在。
他一看见伯纳，眼里就露出兴奋的姿态。
而伯纳也很给面子，他主动靠近对方，甚至握住了对方的手——
他把对方的手拉到鼻子下面时，对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依旧笑眯眯的，只当他的动作是某种情趣。
但是下一秒，伯纳的话就让他僵住了。
“你吞过人鱼血肉了？我闻到鱼腥味。”伯纳闭上眼睛，“吃过人鱼血肉了，就不算是人类了，那我用一些不能用在人类身上的手段也是完全可以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