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的再就业之旅(猫咪不吃肉)

离开的人对这种欲望毫无察觉，一个个还觉得自己会想要继续服用那种药丸是一件出自本愿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别人控制。
只有伯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当天晚上，伯纳同样监控着所有吞下人鱼病毒的人。
不出所料，当天夜里十二点，他们又做出了和之前一样的反应。
只是这次他们的反应比头一天要强烈太多，有几个的头上甚至还出现了鱼头似的状态。
而且这次持续的时间比起上次也要长很多，伯纳计算了一下，几乎达到了十分钟之久。
在那段时间里，伯纳一直看着那些人。
看着他们在地上打滚挣扎，身体发生一些恐怖的变化。
这是他们最初选择尝试的结果，最可悲的是这些人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果然，等到一切结束，这些人重新回到床上。
在察觉到他们已经开始被影响后，他们反应在伯纳眼中才正常起来——毕竟正常人不会觉得自己头一天清清爽爽的上床，第二天全身湿漉漉的爬起来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毫无疑问，只有被控制才可以解释他们的行为。
伯纳开始思考，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已经基本弄清楚了这些生物的目的，但是他不明白，这些生物做出这样的实验又有什么用？
小规模的实验他们都藏不住——当时海里发现那具半深潜者尸体时，并没有背着媒体，所以当天新闻几乎就已经传遍了全世界。
就算这些深潜者是一些来自海洋的落后生物，伯纳也不相信他们对此毫无察觉。
如果他们想大规模控制……从攻击层面上来说，人鱼病毒比星之彩强，他可以同化人类，但是从感染性上来说，他是完全比不上星之彩的。
星之彩可以无声无息的感染人，并且吞噬人的生机，然后继续发展，于是被感染者就会成为新的感染源，扩大他的感染面。
但是人鱼病毒不是，他的转化所需要的时间比星之彩长，感染的反应比星之彩大，如果他们快速的扩大自己的感染面，那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藏得住。
所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伯纳并不明白。
这件事有一个人可以告诉他，对，就是酒吧老板，但是那个人……伯纳回忆起哪天他和酒吧老板的对话。
在那个人说出“我确实关注了你”之后，那个人又说了一句：“不过我关注你并不是因为我想要……你认为的，防备一些足够威胁这个世界的存在。”
“实际上伯纳，你理解错了。”酒吧老板笑着说，“神和神是很相似的……换句话来说，我们和你鄙视的异神差不多，我们都对人类冷漠，包括……”
他暗示性的指了指天空：“包括天上的那位。”
“世界不会毁灭。异神，包括这些小怪物们正在干的事情，都不会毁灭世界，充其量也就是让人类毁灭而已。而且即使这个世界毁灭，神也不过是换个世界继续生存而已，对我们并没有影响。”酒吧老板说的非常轻松，半点都没有觉得自己的话听起来有多么残忍，“只有人类才会在乎人类是否毁灭，神只在乎他们手上的秩序是否完整。”
“你找到我不奇怪，伯纳。”酒吧老板停顿一下后继续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隐藏自己，但是我不会帮你。“
“这是你们和那些怪物的战争，不是我的。”酒吧老板调笑的说，他的表情丰富，眼神却和伯纳一样，有着独属于另一种存在的冷漠，“我只是个追求乐趣的旁观者，不想参与任何麻烦事情。”
……所以，伯纳想要找他是不可能的。
酒吧老板已经明确表明出自己不愿意参与这些事情，就算伯纳想，他也不可能逼他。
伯纳思考，无意识居然到了海边。
大概是因为他所思考的东西和海有关吧，所以身体本能的做出相应的反应。
他心里想。
但是他这样刚想完，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从遥远的深海之中，传来低声的呼唤，那是一种古老的语言，自海洋中而诞生，于深渊之间传递。
不，不是伯纳本能选择来到这里，而是那声音将他呼唤到这里来的。
伯纳立刻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西装的男人站在海上的一艘游船之上。
那个男人有着高大的身材，却过于瘦削，他戴着帽子，帽子下面，是一张缠满绷带的脸。
他站在游船的最前方，似乎正在眺望北方。
伯纳惊讶的发现他见过这个男人——在那场拍卖安娜贝尔的拍卖场上。
就是那个拿着怀表催眠了伯纳，并将他送往了二十年前的那个男人！
此刻，那个男人正张开嘴，低声说着什么——
【海洋之主，达贡，于深渊之中沉睡……】
他似乎察觉到了伯纳看着他，微微转过头，看向伯纳所在的方向。
那张缠满绷带的脸似乎笑了一下，接着他朝伯纳抬了抬帽子。

在看见那个男人的那一刻, 伯纳想都没想，就上了那艘船。
可是等他到达那艘船上时，他却发现那个男人消失了。
伯纳茫然的看着周围, 周围什么都没有, 没有那个男人，连同那个男人的气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好像他的一个幻象一样, 一眨眼……不见了。
但是伯纳确定, 那不是幻觉。
他确定他看见了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无疑是对他笑了。
他也看见了他。
但是现在他到哪里去了呢？伯纳完全不知道。
这很奇怪, 他对某些生物有着特殊的雷达, 那些怪物从来没有能逃脱他的捕捉。
但是这个男人……他似乎并不属于那些怪物之一，伯纳的雷达对他毫无效果。
在他思考的时候，一群持枪的警卫察觉到伯纳的存在, 立刻就围了上来。
“你是谁？”警卫对着伯纳警惕的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伯纳在看见那个男人的一瞬间想都没想就瞬移到了船上，而这个过程里, 他根本就没有在乎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现在看起来，这是个不太合适的选择, 这艘船上正在开着某个聚会——也许是一群还比较有地位的人的聚会——伯纳的闯入无疑是惊动了保护这些人的警卫。
如果是刚来到这个世界时, 伯纳也许还有精力和他们解释自己并不是有意的。
但是逐渐恢复记忆的伯纳根本提不起来兴趣向普通人解释什么。
所以他只是看了这些人一瞬，下一秒就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那些警卫惊恐的看着伯纳消失的地面, 立刻对着通讯器那头说：“有超能力者进入，有超能力者进入。”
实际上, 伯纳并没有离开。
他不相信自己看错了, 而他的某种直觉也告诉他, 那个男人没走, 他就在这附近。
就在这艘船上。
伯纳眯起眼睛, 环顾了一眼四周。
此刻，他瞬移的位置是在船上的厨房休息室里，里面一个人没有，根据时间来看，工作人员应该都在外边忙碌着。
这对伯纳来说是个好事，如果被人看见了，他就要处理掉看见他的人。
而处理这件事情毫无疑问是有个度的，伯纳不能真的对那个人做什么，就得承受被他看见后暴露自己的风险。
所以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可以算得上是极其走运了。
更幸运的是他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这里落下了一件侍应生的袍子。
三分钟后，一个年轻的侍应生走出了休息室，是伯纳。
伯纳用来伪装的黑色短发软趴趴的耷拉在额头前，一双暗红色的眼睛藏在伪装之下。
这让他看起来十分人畜无害，简直就像是个普通人一样。
为了更加保险，他甚至刻意微微低下头，藏住自己那双容易暴露的眼睛。
休息室外边不远就是厨房，伯纳看见厨房的时候灵机一动，给自己找了个托盘，还在上面摆了杯子作为伪装。
他稳稳的端着托盘，走出餐厅。
“搜索整个船！确定刚才那个异能者是否还在船上？”他听见不远处有人如此喊道，于是悄悄的，他改变了行走的路线，避开了那些追踪他的人。
奇怪的是，整个船上除了那些警卫以外，其他人都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竟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有一个异能者在船上。
是警卫没有向他们汇报吗？伯纳想，他以为这些人遇到了危险，第一反应是逃跑。
——不过在船上，想找个地方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是在有人入侵的情况下，这艘船依旧保持着完全的安宁也是一件比较诡异的事情。
“诶诶诶——”
伯纳停下了脚步，他听见了有人叫他，虽然没有叫他的名字，但是他确定是叫他的。
他转过身，看向说话的人——那是一个穿着西装，明显属于船上领班人物的男人。
伯纳微微低下头，藏住了他的眼睛，也表现了他的顺从。
“把你手里的托盘放下，你去前面，把这瓶酒送过去。”领班的人似乎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眼睛里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接着把一瓶酒递给了伯纳，“前面的客人们等着在，要快。”
伯纳点了点头，把托盘放下，接过了酒，转身走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前面是指的哪里，更何况拿着酒送过去？
不过他可以借着送酒的名义肆无忌惮的探查整个游船。
游船比伯纳想象的要大，每走过一条路，他的脑子就会自动记下来，然后绘制成地图。
很快，他就对船的大概情况有一个基本的了解。
在这个过程中，他几次遇见了这些搜船的警卫，都因为他提前做好了准备而轻松避开。
但是他没有找到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就像是神秘消失了一样，伯纳看不到他的人，察觉不到他的所在，无法确定他的位置。
哪怕伯纳坚定的相信他一定就在这艘船上。
疑惑间，伯纳迎面撞上了一个穿着精致西装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穿着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而伯纳一看他的样子，居然知道这个人是谁——毫无疑问，也许整个美国都知道这个人是谁——毕竟是一个常常出现在新闻上的花花公子，现任纽约市长的儿子，纽恩伊兰。
伯纳没有见过他，但是偶尔也会看见他的新闻，然后在其他人的谈论中听到他的名字。
超英们对他极其看不上，但是迫于对方的社会地位，偶尔的时候也会打点交道。
托尼曾经就对伯纳说过，哪怕他自己曾经是个花花公子，也干不来纽恩干的那些事情。
他男女不忌，以玩弄他人情感和踩着法律底线玩一些令人恶心的下三滥游戏而闻名。
总之是个人品极其差的人。
发现是他叫自己，伯纳本来不想应的，但是考虑到他现在的身份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侍应生，于是他才停了下来。
侍应生可不敢反抗一个有身份的人。
于是伯纳停了下来，什么也没说，等待着对方说点什么。
纽恩走到了伯纳面前，上下打量了伯纳的样子，露出了和领班一样满意的神色。
接着他又看向了伯纳手里的酒。
神色变得有趣起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门卡，在伯纳面前晃了晃：“第一次？”
伯纳抬起头看着他——在他抬头的那一双，对方眼睛里露出惊艳——这不奇怪，伯纳对自的眼睛做了伪装，但是外貌上并没有太多修饰，所以和他原来的样子一样。
拥有神系血脉的人，长相从来都不会差，对方觉得他好看也是很正常的意思。
但是他没有理解对方说的话。
伯纳看了一眼纽恩，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门卡。
纽恩笑了：“真的是第一次啊，别害羞嘛。”
说着他就要把门卡塞进伯纳衣服胸口的口袋里。
伯纳下意识的侧过身体避开了——他不喜欢人类的触碰，绝大部分情况下他也不会去碰任何人类——托尼除外。
纽恩手里的门卡擦着伯纳的衣服滑过，他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他张开口，看表情似乎是想咒骂伯纳。
但是话还没收出口，这时候另一个人走了过来：“先生，大厅那边有人找您，很急。”
纽恩的脸色微微发生变化，眼睛里明显多了许多紧张。
他狠狠的瞪了伯纳一眼，但是没在说什么就走了。
于是现场就只剩下伯纳和那个刚到的人。
那个人同样穿着侍应生的衣服，他看了一眼伯纳，皱了皱眉头：“如果你不是想爬上那些人的床，最好小心点。”
从出生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多少那方面经验的伯纳勉强从这人的语气里听懂他表达的话。
然后皱起眉头。
“我对人没有兴趣。”他如此说，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托尼除外。
那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酒瓶，冷笑：“你手里的瓶子可不是这个意思。”
“酒是领班给我的。”伯纳如是说道。
“所以你是真不懂了？”那人眯起眼，“你不懂这，是怎么上的船？”
瞬移上来的，伯纳在心里回答，但是这答案他不能和对方说。
现在他大概明白刚才的情况了，名声很差的纽恩对他有所图谋（这让伯纳很惊讶，因为他从未想过有人会对他有图谋），而这个来的人给他解了围。
“谢谢。”伯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而说道。
那人又看了他一眼，接着摆了摆手：“不管你是为什么来的，赶紧走，这船上可没有好人。”
说完他转身就走，伯纳张开口，想问点什么，结果看见那个人背影时他忽然觉得他的身形有点眼熟。
他曾经见过这个人，在……
在哥谭。
只是当时这个人的外貌和现在完全不同，当时他做了伪装——当然，现在他可能也做了。
是那个和他交易安娜贝尔信息的红发男人！
就是因为他，当时伯纳还和哥谭帮派的人发生冲突。
“你是哥谭那个人？”伯纳脱口而出。
那人一下停下脚步，他转过头看着伯纳。
伯纳能明显感觉到他眼神与刚才的不同。
刚才那个人看着他时有着嫌弃与嘲笑，而现在那眼神就是藏的很深凶狠了。
伯纳并不畏惧他的眼神，他依旧很自然的看着对方，等着一个回复。
就在这时候，那个人一下抓住他的胳膊，一扯将他拉进了旁边的一个空房间里。
伯纳并没有反抗，因为他未从对方身上感觉到危险。
两分钟后，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是搜索伯纳的警卫。
“看起来……”那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比我想的要鲁莽许多。”
那个人看着他，同样认出了伯纳：“你是那个找安娜贝尔的人。”
这让伯纳就有些奇怪了，他当时用的不是现在的样子，身形也做了改变，对方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但是对方显然不会解答他的问题，两个人识破对方的真实面目的人互相对视着，都知道对方来这里绝不是为了当侍应生这么简单。
“你……你可以叫我杰。”那人说，“我该怎么叫你？”
“伯纳。”伯纳如此说。
他本人并不出名，告诉别人名字也没所谓。
“伯纳。”谁知道杰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他看着伯纳，低低念着伯纳的名字。
伯纳开口：“你认识我？”
“不，只是有个老头子给你建立了档案而已。”杰回答道，提到那个老头时，他的嘴角撇了撇似乎很不屑一顾，又有点不甘心的样子，“不过你什么也没做，只是进了老头的档案而已。”
“你说的老头指的……”
“这个我不会说的。”杰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伯纳意识到，他这样回答多少有保护那个“老头”的意思——大概是为了防止他去报复。
不过伯纳不会报复，他知道自己会被很多人防备，大概也会有很多人给他建立“档案”。
在他之前的世界伯纳都见过，而这些档案被他翻过后，他也没把他毁掉，只是笑笑就过去了。
伯纳早就接受了他被所有人防备的事实。
而这个人如此说也让伯纳有种感觉——对方并不是坏人——哪怕，伯纳是在坏人圈子里找到他的，但是伯纳意外的觉得对方应该是个好人，而且可能是个和超级英雄联系非常紧密的人。
不过，这是别人私人的事情，伯纳不能太多过问。
“没关系。”伯纳说，“我也不在意什么档案。”
对方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外有几分感同身受，就好像他也是如此一个人一样。
“你为什么来这里？”杰问道，“你找到安娜贝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