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的再就业之旅(猫咪不吃肉)

“我们船上没有这些东西，我想你们可以自己看。”青年做了个请的姿势，他柔软的声音温柔的仿佛可以化成水一样钻进所有人心底。
弗瑞看着他，眼中的惊讶更甚，因为在青年说完后，刚才还和他对峙的人就都坐了回去。
他看着那些人，又看了面前温柔笑着的青年。
最后他只能说一声“谢谢”，然后再把青年记进心底。
说话间弗瑞手下的人就都散了出去，他们按照要求对整艘船进行搜索。
伯纳猜他们不会得到任何想要的，这点恐怕弗瑞也知道，要不然青年根本就不会同意他去搜查。
这样有点打草惊蛇，伯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跑过来这么做，大概是因为弗瑞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坦然的让自己去搜查吧。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弗瑞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他们什么也没有汇报，甚至弗瑞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就像是知道结果一样对着他们说：“谢谢配合，我想这件事情应该是某些人恶意举报的。”
“我会保留我追究的权利。”旁边，纽恩哼了一声后说道。
“随意你。”弗瑞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像是受到威胁的不是他一样。
他只是朝着青年点点头，然后退出去，回到神盾局的拦下游船的快艇上。
很快围着游船的快艇终于散开了，留下游船在原地。
这时候，纽恩问了一句：“还继续吗？”
“暂时不了。”伯纳听见青年说，“我想大家都已经明白了各自的使命，今天就先结束吧。”
伯纳眯起眼，这时候青年人叫住了他：“到这里来，我有点话想对你说。”
伯纳刚才听见他说道使命，而全场唯一不知道所谓使命到底是什么的恐怕就只有伯纳了。
所以，青年现在叫住他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他随着青年走到了一个角落里，然后青年开口：“你知道新人类计划吗？”
伯纳微微抬起眼，就听见青年人用带着优越声音的语调说道：“人类的发展已经停滞了，他们太过于依赖外物，所以现在我们来了，我们来帮助他们发展，帮助他们进步，帮助他们成为新的人类。”
伯纳走下船，他的脑子里还在想刚才对方和他说的那些话。
新人类……融合……
身体里的星之彩躁动起来，他终于明白这些东西是想干什么了。
【我想你和托尼史塔克很熟悉对吧。】伯纳听见那个人说，【你知道，我们的计划需要那他们这样的人……】
那些拥有显赫身世的男男女女为什么会被招募过来呢？当然是因为他们的身世。
而他们为什么没有像那些普通人一样被控制？因为如果他们的行为太过僵硬的话，就会立刻被发现。
深潜者真正想控制的不是他们，而是他们背后的人。
所以他才如此宽容的对待伯纳，因为他需要通过伯纳控制他背后的托尼。
但是［新人类计划］……
这个计划不是深潜者想出来的，伯纳可以确定。
那是……
伯纳忽然一下停下脚步，他抬头看向面前的车。
车上，半开的车窗内，托尼正表情凝重Hela的看着伯纳。
看到伯纳发现了自己，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做个了上车的手势。
伯纳深吸一口气，刚才思考的所有都被他抛在脑后，此刻他的脑子空了。
他僵硬着一步步走到车边，然后拉开车门。
“你没有接我电话。”伯纳张开口，想解释点什么，就听见托尼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你没有接我电话，这我还可以当作是孩子气的行为，但是你出现在了那里……”
“弗瑞怎么和你说的？”伯纳突然开口。
他看着托尼，此刻离弗瑞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不相信那个男人会不联系托尼。
他忽然感觉到了生气，为弗瑞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而感觉到生气。
托尼沉默了一瞬，然后对着伯纳说：“他说你和那些人在一起。”
“他说我是他们派到人类的卧底，他说我不是人类，永远不可能真的为人类服务，他说我很危险，随时可能毁灭世界……”伯纳抬起头看着托尼，“是不是？”
托尼看着伯纳，他意识到伯纳在生气。
也许很微小，但是这是长久以来伯纳露出的最接近人类的情绪了。
意外的是，在伯纳这样的情绪下，同样在生气的托尼突然一下不生气了。
他刚刚对着伯纳所有的不满都消失了，甚至他想对着伯纳笑。
并不是那种安抚性的笑容，而是带着某种欣慰的笑。
“你在生气？”托尼说，“因为弗瑞。”
这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伯纳停顿了一下，他不会为了人类而生气。
“不，我是……”伯纳顿住了，他确实生气了。
伯纳垂下眼睛。
“伯纳，我不这么认为。”心情平复下来的托尼缓下了口气，“我不认为你会是什么派到人类的卧底，我知道，弗瑞那么说，只是因为一些偏见。但是我还是很生气，你知道为什么吗？”
没等伯纳回答，托尼就又接着说：“你不信任我，在这种情况下你为什么没有向我求助？我可以帮助你。”
“可是，是你想要我离你远一些的。”伯纳突然说，他的声音里有说不出来的委屈，“是你说了，要我远离你的，因为你不喜欢我，你不想我缠着你，所以我不缠着你，因为你……”
“……不喜欢我。”伯纳抬起头看着托尼，眼睛里有令人恐惧的执拗：“我已经尽力了，尽力的不去缠着你，你又为什么一定要挑战我的忍耐力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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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伯纳正在学习如何忍耐。
忍耐着托尼不爱自己, 忍耐着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与托尼的承诺他也必须守护世界，忍耐着不去接触托尼，不去惹托尼讨厌。
但是他都已经这么努力的, 为什么托尼还要过来呢？
还要过来关心他, 给他希望，然后……
伯纳突然一下扑向托尼, 他抓着托尼的肩膀, 瞬间将他按在车门上。
车内的空间狭小，在这样的情况下伯纳和托尼就离得非常近, 近得几乎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我不是……不是人类。”伯纳胡乱的说, 他感觉到托尼的呼吸在他脸上拂过，这让他的理智更加的混乱，“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定。
所以，请不要撩拨我，我已经尽可能的坚定了, 尽可能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
但是如果你自己凑过来……那我所有的努力就都泡汤了。
伯纳看着托尼，眼神全是复杂的情感, 他抓着托尼肩膀的手愈发用力, 就算是托尼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
“所以，求你, 托尼……别撩拨我，也别靠近我, 按你说的那样, 远离我, 我会……我会慢慢学会习惯。”
他松开手, 慢慢直起身体, 托尼则保持一个靠在车门上的动作，像是被伯纳的话给惊住了一样，半天都没有动。
于是伯纳又看了一眼托尼，眼睛里写满了眷念。
不过，不管是怎么样的眷念，他都收回到了心底。
伯纳的手按在门把手上，下一秒就准备打开车门。
然而他还没有打开门，手就被托尼按住了。
他回过头，看见托尼扶着额头，一脸的无奈。
“你喜欢的又不是我。”托尼说，声音里除了无奈，还有一丝虚弱，“为什么就是弄不清楚这一点呢？”
“什么？”伯纳一脸茫然的看着托尼，“什么叫我喜欢不是你？”
他看着托尼的眼神不止是茫然了，还有一丝责备。
托尼……托尼怎么能认为他不喜欢他呢？毕竟他是如此的喜欢托尼啊。
“伯纳。”托尼伸出手，非常亲昵的拍了拍伯纳的脸，但是这样的亲昵中又有点无奈，“你有点弄错了，我很喜欢你，但是你喜欢的不是我，或者说，不是这个世界的我。”
“你只是弄混了，伯纳。”托尼说，他第一次如此诚实的说出自己的感受，因为伯纳的眼神打动了他——或者说，那专注的仿佛全世界只有他的眼神早就打动了他，他无法违背自己的心告诉自己他对伯纳没有一点好感。但是他同样不能违背自己的尊严去冒充另外一个人得到属于那个人的爱情，哪怕是他自己，“你把我和另外一个我，弄混了。”
伯纳微微张开口，他很想说“没有，他不可能弄混”，可是当他想说出这样的话时，他却犹豫了。
他并没有弄混他们，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啊？
伯纳好像明白托尼的疑问又好像不明白，但是他知道对方此刻所质疑的超过了他的理解范围。
这太复杂了，人类的情感对他来说太复杂了。
他无法理解两个一样的人为什么会认为他们彼此不同，毕竟……这是完全一样的灵魂啊。
“所以，你不是不喜欢我，你只是觉得我把你和我世界的托尼弄混了。”伯纳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反手用力抓住了托尼，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用力。
托尼避开了他的眼神，要他承认这一点确实有点困难，但是伯纳不依不饶，一定要得出一个结论。
那个男孩执着的过分了，他抓着托尼的手根本就不愿意放弃，托尼抽了几次都抽不出去。
到后来他干脆就不抽了，任由伯纳拉着。
见他没有回答，伯纳就抓着托尼的手至脸颊旁。
他用脸颊轻轻的蹭着托尼，像一只求宠的小狗似得，特别惹人怜爱，对托尼也不例外。
托尼几乎想要摸摸他的脑袋了。
感受到托尼的动摇，伯纳垂下眼眸，修长的睫毛轻微颤动，显示他同样不平静的心情。
“托尼。”伯纳恳求的说，他连看都不敢看托尼，生怕托尼再一次露出嫌弃的眼神，“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认为，但是托尼，我对你，我对你……从来不是虚假的。”
“但是那不是因为我而开始的。”托尼说，“而是因为另一个我。你爱着你的创造者，但是我不是你的创造者，伯纳，我不是。”
“我不明白。”伯纳开始变得急躁，“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伯纳很喜欢托尼，如果托尼也同样喜欢着他，那还有什么问题呢？
“伯纳，你不明白。”托尼说，“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我喜欢的只会是那个人，而不是从那个人身上看到的另一个他。你喜欢着你世界的托尼史塔克，但是我不是他。”
伯纳慢慢松开手，他茫然的看着托尼，第一次思考他这段话。
他喜欢托尼，一直都很喜欢，这是他坚信不疑的。
可是托尼却质疑了他，并不是因为他的感情不够真挚，而在于他感情的对象……
“你可以想想看。”托尼说，“虽然我认为你的感情与我无关，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和我无关了，有些事情你不是必须得你自己来做，嘿，我可也是个超级英雄，很多事情也是需要我去做的，你不需要一个人承担。”
事情回归到了最开始，托尼只想和他谈如何拯救世界，而不是和他谈他的感情。
因为……他不相信伯纳的感情。
“谢谢你，伯纳。”托尼说，“但是拯救世界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这和你我之间的感情没有关系。”
伯纳猛地一下抬起头。
“我为你保护这个世界，我为你成为守护者。”他忽然一下激动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托尼，“我甚至为了你守着一条狗到了世界尽头，你却说这和我们的感情无关。”
托尼愣住了，他看着伯纳半天后终于说：“所以，你保护世界真的是我？”
“是的，因为你，一直都是因为你。”伯纳咬牙，“就算是在这个世界也是因为你！我抛弃了所有的记忆，为了你！”
“我想……如果你一直保护这个世界，只是因为［我］的话，那么［我］也会为此感觉到难过的。”托尼叹了口气，忽然开口，“至少，我会不希望你付出那么多去做一件事情，是为了另一个人。我会希望你做一切是出于自己的意愿。”
伯纳很长时间没有回到这里来了。
他把他最初乘坐的驾驶机藏在了一个足够隐蔽的位置，然后用他自己的能力将他藏了起来。
而现在，他要把这辆机器重新启动了。
“我常常弄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伯纳低声说，“又自认为自己清楚的了解你，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要对任何事情有幻想，不要对任何人类有期待，这样就不会失望。
他总是对托尼有幻想的，总是期待托尼能爱他，如同他爱着自己一样。
可是，托尼的话却让他自己也动摇了。
他真的爱着托尼吗？
他对托尼有幻想，对自己也有幻想。
他觉得自己必定是如自己想的那样深爱着托尼的，可是……
他爱的是这个世界托尼史塔克吗？
伯纳握紧拳头，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巨大的飞行私，脸上没有任何感情，内心却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平静。
他想重新把这台机器启动，期待他能在这台机器上找到某个答案。
无论那个答案是怎么样的他都想知道。
他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当他真的来到这台机器前时，他却下意识的退缩了。
他一向以托尼的意志为他生存的理由，他因为爱着托尼而保护这个世界，为弥补当年他犯下的错误而为这个世界付出一切。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份爱。
而现在，他靠着这份爱继续走在这条路上，继续保护着人类。
如果这份爱消失了，那他还需要继续做下去吗？那他又该靠着什么继续坚持活下去呢？
伯纳迟疑了。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也不敢知道答案。
然而就在这时候，伯纳听见一个声音如此说道。
“你确实不爱托尼史塔克不是吗？或者说，你确实不爱这个世界的托尼史塔克。”他一转头，看见那个穿着西装，脸色缠着绷带的男人在他身后。他温柔的声音里，满满的全都是嘲讽，“他是对的，你只是从他身上找另一个人的影子，一个死人的影子。”
缠满绷带的男人抬起手，按了一下自己头上戴着的礼帽，饶有兴趣的对着伯纳说：“所以你在犹豫什么呢？害怕知道自己的真实情感？我想，他教出来的，不至于懦弱到这个程度吧？”
“你一直在跟踪我。”伯纳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头问道。
男人下意识的抬起手又按了一下帽子。
他的脸上已经缠满了绷带，正常情况下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可是他还是习惯性的用着他的手去按住帽子，然后将帽沿压的更低。
“你把我引上那艘船。”见他没有回答，伯纳继续说，“甚至是你，把我引到二十年前，与安娜贝尔相遇！”
“事先声明。”绷带男人声音里多了一丝笑意，然后就听见他对伯纳说，“我本人对你，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笑着说，一点都没有在乎伯纳会不会因为他的话而感觉到生气。
而伯纳也确实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到生气，他只是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这个男人，过了半天才说：“你终于肯出现了。”
“是的，我来到这里是因为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男人轻微有些怀念的说，“你终于还是要打开他留给你的驾驶器。”
伯纳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怀疑，他不由的看了一眼身后，又看着对方：“你知道我的驾驶器。”
“是的，但那不是你的，是他的。”男人说，“顺便说，把表还给我。”
“什么表……”伯纳一下子顿住了，他想起那个他在二十年前获得的表，那个有着十三个指针，象征着时间之外的时间的表。
他的手伸进口袋里，随后那个表落进了他的手中。
他把表拿了出来，那个缠满绷带的男人立刻伸出手，朝向伯纳。
但是伯纳迅速又把表握紧在手里。
男人抬起头，绷带之间露出一只眼睛：“那本来是我的东西，是我遗落在二十年前的东西。”
“但是你把我引向二十年前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我得到了。”伯纳如此说。
男人看着他，过了半天噗嗤一下笑了。
“如果不是我无法回去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去的。”男人又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头上帽子的帽沿，“算了，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记得把我的表还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