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的再就业之旅(猫咪不吃肉)

史蒂夫想起，其实这几年托尼的变化是很大的，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因为情感事件而被算计了。
他对待感情的态度也变了很多，就算是在佩珀选择与他分手而和哈皮恋爱结婚以后，他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那种深夜带着封面女郎回家的日子里。
托尼对待感情是认真的，或许他也想找一个合适他的人度过一生。
所以他和伯纳发生了什么的话……
托尼是真的喜欢他。
史蒂夫一句“伯纳对你来说不合适”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去了。
他很多次阻止过托尼和伯纳接触，认为托尼在伯纳身上投入了太多的情感，但是他一直认为托尼对伯纳更多还是一种兴趣，而不是情感。
如今……托尼对伯纳投入了真实的情感，他又该如何当那个恶人阻止他们呢？
托尼眨了眨眼睛，看着史蒂夫的脸色忽然一下变得阴晴不定。
他从纠结到痛苦，从痛苦到愧疚，从愧疚到难过……
那变化速度之快，变化程度之复杂，让托尼都为之感觉到惊奇。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史蒂夫没有理托尼，转身失魂落魄的走了。
托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但是总觉得……
不是什么好事。
作者有话说：
史蒂夫：托尼因为我而放弃了他的爱情！我当了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伯纳看了一眼找过来的史蒂夫冷淡的说：“你找我做什么？”
史蒂夫被他噎住了, 但是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他还是耐下性子说：“我不能来找你吗？”
谁知道伯纳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接着就说：“你不喜欢我, 而我也不喜欢你，我想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建立一些无意义的私人关系。”
就是这样, 这个男人对待所有人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 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在乎的只有托尼史塔克。
这就是为什么史蒂夫从来不相信他是真的守护者的原因——没有一个自愿成为守护者的人, 会用这样的眼去看待他守护的人类——没有会对自己守护的人群没有爱——一点点都没有的那种。
他成为守护者只是被迫, 这样的人，一旦他成为守护者的诱因破碎，他立刻就会抛弃自己守护的人, 甚至于成为他们的敌人。
这就是现实。
史蒂夫见过太多这种人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如果是之前, 史蒂夫根本就不会想要和这人有多少的交集，也只会告诉托尼远离他。
但是在知道托尼这次是真心的喜欢他, 却因为史蒂夫的原因决定离开他后……
史蒂夫无法越过自己的愧疚。
这和伯纳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关系, 单纯就是因为托尼而已，因为史蒂夫无法眼看着托尼不快乐。
史蒂夫叹了口气平静的说：“确实我不喜欢你, 你也不会喜欢我，我们没有必要强迫彼此建立私人交情。我来找你仅仅只是因为……托尼。”
听到这个名字, 伯纳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接瞬移走。
但是他忍住了。
他没必要显得自己太过反应激烈。
所以他只是在呼吸略微加重的那一刻, 假装自己无所谓的说道：“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他的语调在史蒂夫听来非常冷漠, 那是和他本人一样冷漠的语调。
让美国队长有一瞬间都怀疑他之前是不是猜错了。
这样的人有可能会对某一个人抱有不一样的情感吗？史蒂夫本能的就想到这个。
随后, 他意思到他再一次陷入了思维的死角, 试图用他对伯纳的一些印象来合理化那些事情。
但是事情不能是这么算的，史蒂夫有他自己的正义，因为对某个人的印象而忽略一些错误的事情不在他的正义范围内。
所以即使他并不喜欢伯纳，他也还是耐下性子说：“只是一些关于托尼的事情。”
现在如果给伯纳最不想谈的话题做一个排名，那有关托尼史塔克的话题排名绝对在前排。
这当然不会是因为伯纳讨厌托尼，相反……是因为他太喜欢托尼了。
“我并不想和你谈这些事情。”伯纳压低声音，明显摆出一副拒绝的姿态。
这样子的姿态下，只要是个情商稍微正常的人都会明白伯纳的意思。
史蒂夫的情商其实并不低，能够成功黏合起复仇者那些性格各异的人的男人，自有其独特的人格魅力。
所以他听明白了伯纳的意思。
但是他并不想遵循伯纳的意愿，他拿出了独属于美国队长的果决和不容反对：“但是我需要和你谈谈。”
伯纳没有屈服，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某种程度上，他们之间似乎开启了一场诡异的拉锯战。
最终，居然是史蒂夫先挪开了视线——这当然并不是说美国队长不如伯纳能够坚持，纯粹站在这件事情的角度上，史蒂夫总有一种诡异的愧疚感。
“好吧。”史蒂夫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们都不喜欢对方，但是我们之间吧……在有些事情上并不那么需要争锋相对，比如说托尼。”
托尼，托尼，托尼，短短几句话里史蒂夫已经很多次提起托尼了。
伯纳忽然警惕起来，他看着这个人，忽然意识到了一件可能他之前一直忽略的事情。
史蒂夫对他的不喜欢是从一开始就出现的，他无数次对托尼说，要托尼远离自己。
伯纳知道他防备自己的原因，但是……那真的就是全部原因吗？
伯纳抬起眼，猩红色的眼睛锐利的看着史蒂夫。
太让人烦恼了，这个男人认识托尼，还和托尼有着远比伯纳更长的相处时间——至少现在是这样的——伯纳恶意的想，在他死了以后不是了。
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搭档之一，也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他在乎托尼，而托尼也在乎他。
所以他一遍一遍的阻止自己接触托尼，真的完全是出于公心吗？
伯纳和他们都不一样，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出身光明的人——甚至于可以说，他其实源自于黑暗。
所以他向来喜欢用恶意去揣度其他人——除了托尼。
他现在开始怀疑，如果他面前这个人男人不是对托尼有什么难以言说的企图，那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在乎自己是否接近托尼呢？也许就是因为他三番两次的在托尼耳朵边上说他的不是，也许托尼并不会像现在这样。
某种程度上，伯纳和史蒂夫的思想重叠了。
史蒂夫认为托尼是因为自己才拒绝喜欢的人，而伯纳……他理所应当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完全可以接受的理由。
一瞬间，伯纳看史蒂夫的眼神变了。
那是兽的眼神，而并不是人的眼神。
伯纳的身上有一种天生的兽性，那种兽性与他属于异神的部分截然不同，但融合之后形成了一种特别危险的气息。
这是史蒂夫一直以来对伯纳怀有防备心的根本原因。
于是，在伯纳精神不稳的第一时间，史蒂夫就发现了。
但是很奇怪，在他发现的同时，那股危险的气息就消失了，就像是被主人隐藏起来了一样。
史蒂夫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下意识的看向伯纳——
伯纳已经收回了看着史蒂夫的目光，但是垂下去的眼神里还有藏着很深的危险性。
他学会了收敛自己，史蒂夫意识到了这一点，原来他可不会这样。
这意味着……他开始试图在某些人面前隐藏真实的自己。
史蒂夫知道他之前不会收敛是因为他看不上任何人，包括复仇者。
而现在……他不知道这是一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你想谈点什么？”这一次，是伯纳主动开口。
他的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但是眼睛藏着的阴郁与疯狂让人胆寒。
可惜他的情绪都藏在那双猩红色的眸子里，和他低垂着的脸下面了，居然连史蒂夫也没有发现。
史蒂夫还没有意识到伯纳身上的异常，伯纳刚才的情绪变化之快让他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当然，他知道那并不是错觉。
他看着伯纳，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放弃探究伯纳究竟在想什么，转而说：“你是喜欢托尼吗？”
史蒂夫看着伯纳，他想听听伯纳的答案——在他意识到托尼喜欢他以后。
他其实已经知道伯纳的答案了，但是他还是需要问一下，像伯纳这样的人太过于难以掌控了，他就像是游离在某种体系之外的存在，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衡量。
而他并不知道，在他问出这个问题时，伯纳更加确定了史蒂夫对托尼心怀不轨。
他在试探自己，伯纳心里想，这个肮脏的人类。
如果是之前，当他看到某个人类觊觎他的托尼时，他也许会杀了那个人。
但是现在不行了，托尼不会容忍他随便杀人，更何况史蒂夫罗杰斯是……托尼史塔克最好的朋友。
伯纳眼中的猩红更甚，让他只有闭上眼睛，才能挡住眼中溢出来的情绪。
他本来都觉得平静了的——或许他本来也不是真的平静——但是现在他觉得不公平了。
就是因为……就是因为这些人是人类，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接触托尼。
而他……
他没有办法，他永远得不到托尼的信任，不管是上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只要知道了伯纳喜欢他，他就会自动的远离自己。
那个人是怎么说的？
造物是不能爱上造物主。
就算他只是试探性的假装玩笑，就算是现在……就算现在他们不再是造物与造物主的关系了，这个世界的托尼没有参与制作他，他一样……会远离托尼。
他嫉妒那些人类，嫉妒他们不管是用什么样的名义，他们都可以呆着托尼身边，得到托尼的保护与爱。
那种嫉妒，是人类的原罪，亦是神的原罪。
就算是伯纳，也无法拒绝那种罪。
所以他厌恶那些人类，就和他成为守护者时一样厌恶。
伯纳闭上眼睛，他抬起眼冷冷的看着史蒂夫，下一秒却是消失在了史蒂夫面前。
他不想面对这个让他讨厌的人类了，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面对人类。
“伯纳——”史蒂夫喊了一声，却完全无法阻止伯纳消失的动作。
他只能看着伯纳消失在原地，却更加可以确定，伯纳喜欢托尼。
伯纳出现在了一条隐蔽的小巷里，他知道托尼并不喜欢引人注目。
但是不巧的是，他出现的地方似乎并不那么安宁——也是，隐蔽的小巷里总是有很多背着人的事情发生。
发现还有人在的时候，伯纳第一时间隐藏了自己的踪迹，然后他抬起眼，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他本来想立刻就离开的，但是两个男人将一个人堵在墙角提到了一嘴“药”，却让伯纳停下了脚步。
那个人说：“你们卖往学校的那些药到底是什么东西？”
于是伯纳意识到这两个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深潜者的那些事。
出于这么多年，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都一直在承担的守护者职责，所以他几乎是习惯性的就关注着那些东西的消息。
而且正好他现在也需要为自己转换一下思维。
伯纳听着他们逼问那个男人，显然这两个人也很有能力，他们掌控了一些消息。
但是也不是那么齐全——也是，这些消息被封闭在复仇者内部，甚至于连复仇者内部也不是全都知道。
伯纳本来想离开的，确定没有问题后，一两个关注深潜者消息的人还不至于让他太过于担心。
但是那两个人抬起头来时，却让伯纳停下脚步。
他好像见过这两个人。
不，不应该这么说，他应该见过和这两个人长得很像的人。
伯纳的记性其实很好，之前遗忘，是他主动遗忘的。
而实际上，就算是一些他就并不想记住的人和事，他也能记住。
所以他看见这两个人的第一时间，想起了他之前见到的两个人，约翰温切斯特和玛丽温切斯特。
这两个青年人和他们长得很像，或者说，本来就是他们两个人五官的聚合体。
所以他多停留了一步，听着他们继续逼问。
那个被他们逼问的人，应该是那些人中的一员，不过恐怕只能算得上是外围人员，知道的并不多。
伯纳摇了摇头，他们这样的逼问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听了半天，他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那是人鱼病毒。”他说，“你们问他没有意义，他什么也不知道。”
伯纳的突然出现，吓了两个人一跳。
个子稍微矮一点的那个几乎是本能的举起枪对准伯纳。
那把枪更加让伯纳确定了他们的身份——那是一把刻着神纹的枪，到现在为止，伯纳只见过一把，就是约翰手上的那把。
伯纳对温切斯特和沃伦夫妇一直怀有复杂的情感，他穿着神父衣服时，神父衣服掩盖了他本身危险的气息，让他获得了虚假的尊重。
那尊重确实是虚假的，却也让从未获得过除托尼以外人认同的伯纳，对他们有了一丝很浅薄的好感。
这样少量的好感让他现在停下了脚步，走了出来。
“你是谁？”高个子的那个下意识的朝前一步，疑问道。
在他们对峙的时候，被他们逼问的人趁着机会一下子跑了。
那个矮个子男人下意识的调转枪口想威胁对方，但是眨眼对方就已经跑不见了。
“该死。”他骂了一句粗口，然后看向伯纳，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对伯纳表现出那种普通人一贯会有的恐惧——即使他们嗅起来只是很普通的人类。
伯纳觉得奇怪，这样的奇怪让他在那个矮个子男人说出“你是谁”之前，走到了他跟前，微微向前一点。
“这是什么味道？”他认真的感受了一下，很奇怪，这个男人身上有很奇怪的味道——似乎是某种光明的气息。
而和他一起的另一个人身上则有着独属于黑暗的味道。
矮个子男人被他突然而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一秒立刻反应过来，用力推了他一把。
“死基佬。”他骂了一句，然后还用力的甩了甩袖子，好像要这样甩走什么脏东西一样。
伯纳看着他，并不知道什么叫基佬。
但是他抬起手，指间出现一张警官证——是从那个人身上拿走的。
“杰克史密斯……”他停顿了一下，“你不是应该姓温切斯特吗？”
那男人本来想骂他的，一下停了下来看着他。
另外一个人个子稍微高一点的男人也看着他。
他们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惊奇。
“我们不姓温切斯特。”那个高个子男人说。
“你们和约翰温切斯特没有关系吗？”伯纳说，“我以为你们和温切斯特夫妇长得很像。”
“你认识我父母？”长得矮的那个忍不住了，他问道，问完后他又立刻觉得不对劲，上下打量伯纳，“你该不会是某个恶魔吧。”
意外的是，伯纳并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大概是因为这位温切斯特并没有用除了防备以外的眼神看他。
“我不是。”伯纳说，“我只是……认识他们。”
“老头子的朋友。”矮个子的男人撇了撇嘴，“你的年龄看上去可不像老头子的朋友。”
伯纳看上去就和高中生一样，估计和面前这两个人年龄差不多。
他们说完又觉得不妥，因为这世界上总有一些生物外表上不会随着年龄的变化而变化。
但是那些生物往往就意味着危险。
“你们的名字。”伯纳开口问道。
“问名字前先报自己的名字难道不是一种礼貌吗？”矮一点的男人说。
伯纳想了想，觉得他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于是开口说：“伯纳，我的名字。”
两个人大概是以为伯纳并不会回答他们的问题，结果伯纳回答了以后，那个矮一点的男人很不情愿，还是说道：“迪恩温切斯特，旁边是我弟弟，萨姆温切斯特。”
伯纳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警官证：“那这个名字……”
“显然这是假的！”迪恩羞恼的说，他一把从伯纳手上夺走了警官证，收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做完这一切，抬起头看着伯纳，将信将疑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姓温切斯特的？”
“那把枪。”伯纳说，“你们长得很像，而且那把枪很少见。”
迪恩终于相信了伯纳说的话：“没想到老头子还有像你这样的朋友。”
“我们不是朋友。”伯纳特别强调了一句，“只是认识而已。”
这一句让迪恩一噎，下意识的想，这个人是不是有点不通人情。
确实，伯纳就是不通人情，和他们父亲相处的时候就是这个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