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刚醒,还需要休息...”
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着诸位妖怪。
妖怪们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主,更何况还有四兽在,他们也不敢造次。
听孔墨的话,他们没再执着,说了几句恭敬的话,就拜别离去了。
“幸夷!”
一道声音从远至近的飞奔而来。
“真的是你啊!”
南风惊喜的喊道,“老夫就说,不可能闻错味道!”
他二话不说的扑了过去,紧紧的抱着他不撒手,“幸夷啊!老夫可想死你了!”
“行了...”
幸夷无奈的侧身护住怀里的时临卿,又单手拍了拍泪流满面的南风,“都在这看着呢,回屋再聊。”
“好好好!”
南风兴奋的拉着幸夷往家去,可刚没走两步,就感觉有东西在扒拉自己。
他低头一看就瞧见一双水汪汪的猫瞳盯着自己。
南风突然在这个猫崽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我去!”
他吓得后撤了两步,然后指着时临卿,结巴道,“你你你...我...我先走了!”
“南风...”
他就跟脚底抹油似的,任凭幸夷怎么喊,头都不回一下。
时临卿坏心眼的呲牙道,“胆小鬼。”
幸夷无奈的揉着他的脑袋,“你就少逗逗他吧...”
他跟南风认识上万年,还从没见过他这么怕过谁呢。
不过也是,南风是鸟,也是鱼,乖乖又是只猫。
偏是两个都中了软肋。
当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幸夷说笑着抱时临卿上楼,四兽也紧跟在他们的后头。
文元飞落在孔墨的肩头,“局长,要一块上去吗?”
孔墨也在想这个问题,他到现在都没明白幸夷的意思。
他实在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就在此时,一道令符从楼上飞来,定在了孔墨的面前。
他思虑片刻,就以咒术解开了令符。
一道平缓磁性的声音,自符内传来。
“天色已晚,局长且先回吧,过几日,我会亲自登门拜访。”
话落,那道令符便自焚在众人的眼前。
“局长...”
“无碍,白泽大人也说会来找我,那就没事了。”
孔墨面色如常的宽慰道,“既如此,我就先走了。”
他看向羽涅和甘遂两人,“锦都之事还要劳烦两位了。”
羽涅、甘遂同声说道,“义务所在。”
听完他们的答复后,孔墨便躬身行礼,转身离开了。
槐米看着孔墨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甘遂问道,“哥,这到底怎么了啊?”
甘遂望着楼上的方向,拍了拍他的脑袋,叹息道,“回房再说。”
月光拉长了孔墨萧瑟的身影。
他独自行走在熟悉的街道。
孔墨望向天边的圆月,掌心现出一道跳动的火苗。
他深深的看了眼火苗,一把把它攥紧。
脚步也随之加快。
‘铃铃铃...铃铃...’
“喵!”
时临卿撅着屁股起跳,当他快要够到铃铛的时候,幸夷微微一挪,他就扑了空。
“喵!喵...喵!喵!”
时临卿越发的兴奋,一个劲的扑打着铃铛。
幸夷就这么慵懒的侧依在沙发上,时不时给点甜头,让他勾到铃铛,可下一秒,铃铛便从他的怀里逃开,转到了另一头。
时临卿犹不嫌累的与幸夷玩闹着。
四兽的手机从进门之后,就没有放下过。
不是拍照,就是录像,好不忙碌。
“咪!”
时临卿最后一下直直的扑进了幸夷的怀里。
他也顺势收起手里的逗猫棒,托起时临卿轻拍着,“不玩了,一会儿该累了。”
幸夷接过苍术递来的水杯,试了试温,觉得可以后,才端到时临卿的嘴边,“喝些水,缓缓劲先。”
时临卿听话的伸出舌头,舔舐了起来。
幸夷抬眼看着还杵在自己眼前的四兽,语气淡淡的说道,“还站着作甚,不回去休息吗?”
“这不是还早吗?”
空青脸都不打算要了,“这么久没见了,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想我,怎么不早些来找我,非是把我最后一个唤醒?”
空青:“...”
就不该开这个口。
“乖乖还没吃饭呢,这一会儿就该饿了。”
想要将功补过的鸢尾,赶忙讨好的说道,“要不要姨姨给你弄些吃食?”
“用不着,我已经给他吃过不少东西了,再吃肚子该撑了。”
鸢尾:“...”
娘的,什么时候的事?
“我这还有不少事要问你呢。”
苍术死皮赖脸的想要留下,“这没你的日子,可当真是不行啊。”
“是以后都没我了吗?非得今儿把话问完?”
苍术:“...”
这畜生怎地比他还阴。
幸夷最后把目光投到了白敛身上。
白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他抿紧嘴巴,干脆啥都不说。
反正,说了等于没说,何必遭这罪。
“既然没事了,那就都回吧。”
幸夷气定神闲的赶人,他抱起时临卿往房间走去,“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伯伯,我还想玩。”
“那就只能一会儿,知道吗?”
“知道的,最喜欢伯伯了!”
“你啊...”
‘嘭!’
剧烈的关门声,让客厅的四人意识回笼。
“不妙啊...”
苍术惆怅的叹道。
“乖乖都完全看不到我们!”
空青气到啃手。
“这样下去,我们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鸢尾拧眉不悦道。
“何止是地位的事啊...”
白敛哭丧着脸,“乖乖最喜欢,不该是我吗?!”
这才几天不见,怎地就换人了!
门外的人再如何愁苦,都不管里屋的事。
幸夷坐在床边,四下看了看,他抚着时临卿的身子,轻柔的问道,“住的可还习惯?”
“现在都习惯,一开始的时候,我连电视怎么开都不知道呢。”
时临卿仰头磨蹭着他的手掌,“都是阿圆教的我,还有墨墨帮我...”
他挪近两分,挨着幸夷的身子,“伯伯,为什么不让我跟墨墨说话啊?”
“这就憋不住了?”
“不是,我就是好奇。”
幸夷让时临卿答应他的事,就是三日内都不准他跟孔墨说话,也不允许他们有任何的接触。
“我自然有我的用意。”
“不能同我说吗?”
“现在不能。”
“伯伯怎地还有秘密了?”
时临卿侧倒下身子,哼哼唧唧的说道,“都不告诉我了。”
“那我可还有不少秘密呢...”
幸夷勾着他的鼻子,玩笑似的说道,“乖乖可会因此不喜欢伯伯了?”
时临卿抱住他的手臂,宽宏大量的说道,“当然不会,不管伯伯做什么,乖乖都会喜欢伯伯。”
“哪怕是对乖乖不利的事?”
“伯伯可不会做这事,而且...”
“而且什么?”
“就算有,我也会一直喜欢伯伯的。”
幸夷笑着把时临卿抱到了怀里。
笑容顷刻间收敛,清冽的眼神变得犀利幽暗。
“若是如此,就好了...”
幸夷撑着手臂,轻拍着身侧的猫崽,哄着他沉沉的睡去。
听着时临卿沉稳的呼噜声,他的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
突然,幸夷的耳朵微动,视线划过房间落到了房门上,手掌的动作也跟着顿了下来。
他盯着房门半晌,无奈的摇头叹息。
幸夷瞥了眼熟睡的时临卿,慢慢的撩开被褥起身,施施然的往房外走去。
客厅并没有开灯,只一道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倾洒进来。
伟岸的身躯折在沙发上,他手肘撑在结实的腿上,双手交叠于挺翘的鼻梁上。
白敛听到动静,抬起头来,青白的眼眸在黑暗之中泛着淡淡幽光。
“乖乖睡了?”
幸夷侧靠在墙壁上,挑衅的看了他一眼,“他可不像你,大半夜的都不睡觉。”
白敛扩着步子走近,对于他的嘲讽,只一抹邪笑淡去。
“我是没睡,但你不也一样吗?”
“我那是在哄乖乖睡觉,跟你能一样...”
话还没说完,幸夷就被结实的双臂挟住腰肢,紧致的圆润被白敛捧在手心。
“你哄乖乖,我哄你怎么样?”
鼻梁剐蹭着细嫩的脸颊,炙热的鼻息狠狠的打在幸夷的脸上。
幸夷一把拧上他的肩膀,使得他痛呼一声。
“色胚子,乖乖还睡里面呢,你怎么好意思的?”
“乖乖睡他的,我也睡我的。”
白敛急得亲了他两口,“可想死我了,心肝。”
幸夷拽住他的耳朵,“想我不来找我,就会说吧你。”
“是我不找吗?你也知道找你有多难啊...更何况,我醒的也不早啊...”
白敛就这么歪着身子,抱着他走到沙发上,“我要是太急着找你,那老王八能瞧不出来?”
那三个老牲口可巴不得他的心肝醒不来,好独占乖乖呢。
他试探着让幸夷松了手,边揉耳朵,边委屈的说道,“是你说咱俩的事,不能被人知道,我才瞒着的,不然我一出来就直直奔着你去了,还用得着瞎等那么久吗?”
“说的倒是怪好听。”
幸夷斜了他一眼。
白敛听出他语气里的缓和,按下去的心思,又被他那一眼,给勾了出来。
他抚着幸夷的后背,顺着脊骨就往底下钻。
“都说了不成,乖乖还在呢!”
幸夷推拒道,“你缓两天不成吗?”
“我都缓几千年了,都快憋炸了!”
白敛抱起他放在沙发上,不管不顾的倾身上去,“心肝,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
“都这样了...”
幸夷没好气的瞪着他,“也就你还有心思干这档子事。”
白敛见他真没心思,动作便停了下来。
他侧躺在幸夷的身侧,揽住他的细腰揉着,“还心烦呢?”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我怎么了?我也没少关心乖乖啊。”
白敛让幸夷靠在自己的肩上,侧身紧搂着他的身体,低声说道,“但乖乖这事确实怪不了人。”
“怎么说?”
“情爱这事怎地说得明白?乖乖瞧上谁了,也不是咱们能定的。”
白敛勾了勾他的下巴,调笑的说道,“就像我瞧上你一样。”
“没个正形...”
幸夷话虽如此,可他也知道白敛说的是对的。
情爱之事,总是说不透,道不明的。
“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白敛揉捏着幸夷纤纤玉手。
白泽能透过去,晓未来。
早在千年前,幸夷就给时临卿卜过一卦。
卦象浮现的那一刻,黑白相间的八卦图,顷刻间化为一个纯白的圆点。
幸夷在那时便猜测,时临卿的另一半怕是浑身通白的妖怪。
他几乎什么妖怪都猜过,但独独没想到,孔雀都是白的。
“那时候乖乖老喜欢缠着我玩,你不也小心眼的以为乖乖会瞧上我吗?还老是防着...”
“说谁小心眼呢。”
幸夷拧上白敛的手臂。
听着白敛的抽气声,他恨恨的说道,“别给我自作多情。”
“我错了、我错了,快松开。”
“让你在那口不择言。”
幸夷松开白敛,又不忍心的揉了揉他的手臂。
他叹息道,“就是算,也只算到了一半,谁能想到他会正道之子呢。”
这当真是段孽缘啊...
“这就要怪老龙,他可是第一个醒的,居然一点用处没派上。”
“还说呢,你以为自己多有用?还跟乖乖说三道四的。”
“我那叫有感而发,更何况我也没说错啊,这两情相悦才是正道嘛。”
白敛腆着脸的亲在幸夷的脸上,“咱们不就是嘛,说不准啊...乖乖在这事上还真是接我的衣钵。”
“别给我瞎说,乖乖能像你似的这么不要脸?”
“这怎么能是不要脸呢?美人在怀,哪有人能忍得住的?圣人来了都不成。”
“得了吧你,满脑子都是些糟糠事。”
“我怎地糟糠了?当初不是你自己发情了,勾引我的吗?”
白敛压低闷重的声音,在幸夷耳边流氓道,“还说什么,喜欢我很久了,抱着我就是不肯松手。啧啧啧...那模样我可是到现在都没舍得忘记。”
“白敛!你还要脸不要了?”
幸夷羞愤的骂道。
“不要了!”
白敛一个侧身把幸夷扣住,三两下的撕掉他的睡袍,舔唇说道,“要脸作甚,爷们都快炸了。”
幸夷的双手被他禁锢在头顶,根本动弹不得,他红着脸颊气得瞪着白敛。
白敛被他瞪得越发得受不住,他低头在白嫩的脖颈上轻啄,“心肝,你这是要把我的魂给勾没了啊...”
这么久没温存了,幸夷自然也是想的,只是他心头压着事,没什么心思。
熟料被这牲口三两下勾出瘾来了。
但他还是顾忌着地方,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你快些...”
“心肝,你男人怎么样,你不清楚?”
“不快也得快...哼...一会儿乖乖醒了...”
“哪有这么快醒的,乖乖的睡相,我最清楚不过了,不过五六个时辰,肯定醒不了的。你放心...”
“喵~”
白敛一下顿住了身体,幸夷跟着他看向卧室的房门。
只听‘咔哒’一声,门把开始转动。
幸夷低斥着一脚踹开浑身僵硬的白敛。
房门已经打开,黑暗之中一双泛着幽光的异色眼瞳,尤为的显眼。
时临卿迈着猫步,款款的走到客厅。
他看向客厅的两人。
还没睡醒的他,揉了揉眼,不确定的问道,“伯伯...白白,你怎么来了?”
穿戴整齐的白敛,正在拾掇自己杂乱的发型。
听到时临卿的问话,他瞥了一眼蹲坐在沙发上的幸夷。
可幸夷压根不看他,最后白敛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来看看乖乖有没有睡好。”
时临卿三步并两步的跳上幸夷的膝盖,他歪头打量着白敛,“白白怎么满头大汗的?”
他又侧身嗅了嗅幸夷,“伯伯也臭臭的。”
幸夷羞恼的瞪了白敛一眼。
白敛赶忙转移话题,“乖乖怎地起来了?”
“来找伯伯的。”
他翻身的时候,发现伯伯不在了,就出来看看。
谁料,还刚出门就发现两人着急忙慌的收拾着自己。
时临卿打量着神色慌张的两人。
他突然瞥见白敛脖子的抓痕,异色的猫瞳眯起,“白白还不回去吗?”
“回...这就回了...”
白敛想摸摸时临卿,可他满手是汗的,又怕遭他嫌弃,就这么罢了。
“乖乖早些休息知道吗?”
“白白记得洗澡,臭臭的。”
“...好...回去就洗。”
白敛给了幸夷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关门离开了。
“伯伯有事瞒我。”
时临卿转身与幸夷对视。
幸夷缓了缓神,淡然的说道,“乖乖是指什么事?”
“你跟白白的事。”
“其实,我们...”
“你是不是欺负白白了?”
“...”
幸夷低头看着时临卿严肃的眼神,“乖乖怎么会这么想?”
“你们刚才是不是在打架?”
时临卿双臂交叠,表情分明十足的肃穆,可猫崽子生气的模样,怎么看都可爱。
幸夷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时临卿一边磨蹭他的手掌,一边努力维持着自我的威严形象。
“白白脖子上的伤,是不是伯伯抓的?”
他学着动画片里的警长,一丝不苟的说道,“这可没有其他人了,而且白白不可能自己抓自己,所以...肯定是伯伯干的!”
幸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他们刚才确定打得火热,而且那伤...也的的确确是他抓的。
幸夷歉意的揉着毛脑袋,“对不起,是伯伯不好。”
“要跟白白道歉。”
幸夷心有不甘,明明是他‘伤’得更重一些。
怎地还要他跟那老畜生道歉?
可看着时临卿不满的表情,幸夷只能颔首应下,“好,明儿我就跟他道歉,好不好?”
时临卿这才满意的拍了拍他的手掌,“这才对嘛,我们回去睡觉吧。”
幸夷抱起他往卧室走去,他面上已然带笑,只是在心里狠狠的给大白虎,记上了一笔。
茂密的竹林中央,孔墨盘坐在虚空。
纯白的孔雀虚影盘旋在他的周身,逐渐燃起淡淡金光。
丹田的最后一丝温热熄灭。
孔墨倏然睁眼,赤红的眼眸泛着金丝的光晕。
身后的虚影,刹那间化出凤尾翎的模样,顷刻出鞘,向远处飞去。
金光萦绕在弯曲的剑身上,不过几瞬,身下的竹林便倾倒了大片。
凤尾翎反转两圈,带着滔天的肃杀,回旋直冲向孔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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