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朗点了下头,男人走到他身侧坐下,牧星朗的视线也跟着他转动,反正一副打死也舍不得移开目光的样子。
周身气息忽然变得低而沉默,男人侧过脸正面迎向他的视线,出口的嗓音好似更沉了几分,“你在看谁?”
牧星朗歪了下头,老老实实给出一个标准答案:“看你。”
他回答完才反应过来,男人是有些不高兴了。也对,是个人被这样盯着都不会高兴。
于是他又多解释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盯着你看,你长得有些像我一个朋友,但你刚刚给我的感觉又有点像我前男友,他也和你一样,一生气脸就这么黑下来,声音也凶巴巴的,也爱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像要吞人。”
“前男友?”骆深差点要被气笑,他转回脸,压抑住嘴角的嘲讽笑容,他是真不知道,之前还是他答应和邢湛在一起就让他当前男友,现在省了这一环,他依旧得了这么个名分。
越过男朋友,直接成了前男友,没有人比他的待遇更差了。
骆深有些烦躁,又有股将人抱进怀里揉搓一番的冲动,他手指动了动,极力克制住自己伸手的动作说道:“我不喜欢被人说像谁,希望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你那个朋友。”
“哦。”
骆深觉得这声太过敷衍,侧过头去,发现青年又盯上了他……
“你就那么喜欢看这张脸?”骆深感觉胸口仿佛塞了团棉花,令人憋闷。他沉沉注视着眼前唇红齿白,在哪里都极度招眼的青年,“为什么?就因为你那个朋友?牧星朗,你真的只把他当朋友?”
牧星朗把视线收了回去,他就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长得有几分像裴延的人却能给他霍深的感觉。
牧星朗:“你认识我?对,你是来参加我的生日宴,认识我很正常。”
骆深:“不,我很早就认识你了。”
牧星朗:“?”
骆深:“你十五六岁的时候,骑着车在路边停下来吃冰棍,冰棍要化了你朋友还没过来,然后你问我要不要。”
这并不是骆深编出来的,他确实早在六年前就见过牧星朗。
他当时也就22岁,被人笑话土包子后,特意花大价钱买了身行头,戴着眼镜,装出一副斯文又彬彬有礼的样子去拉投资,最后投资没成,还听到人在背后说那老总卡他是故意等着他把自己送上床,那些人也同样不乏恶意地去揣测他。
骆深当时很无力,甚至想过放弃,那种头上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笼罩的感觉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或许他们这样的人就是花一辈子的时间,也难以企及有些人出盛就在的高度。
骆深从高耸的大厦里走出来,他低垂着头沿着小道走了许久,初夏的天气将他闷出一身寒,四季都是西装革履的人没有谁会像他一样走在炎热的道路上。
骆深觉得自己当时狼狈得就像一条狗。
他扯下领带,松了扣子,外套拧巴成一团随意抓在手里,在路边的长椅坐下后又把自己的袖子高高卷了起来。
不伦不类,坐在那里仿佛陷入一片死寂。
旁边有谁坐下他不管,直到一根单价近百的冰棍递到自己面前。
骆深望过去,第一眼就觉得少年比夏日里所有郁郁葱葱的植物更富有生机和活力,霍深原本干涸沮丧的内心又冒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来。第二眼是他看出少年从头到脚到那辆山地车,所有东西都价值不菲。
有钱人家的小孩。
骆深得出这个结论后莫名问了句:“我这样的人,穿个西装都穿的不像样,在有钱人眼里是不是很可笑?”
少年拿着手机和朋友聊天,听到问话随意看了他一眼答道:“不会,怎么舒服怎么来呗,等你成有钱人了,你就算这副做派出去也多的是人夸你豪放不羁。”
只是很简短的对话,骆深却将少年的人和话都记在了心里。
他说的没错,如今不管他穿什么、怎么穿,恭维他衣品的人层出不穷。
“你忘记了?”见青年疑惑的样子骆深问道。
牧星朗确实不太记得,他随意搭过话的人太多,对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印象,“你叫什么名字?”
“骆深。”
牧星朗惊诧,“霍深?”
男人开口更加字正腔圆了一些,“骆深。”
牧星朗怔怔点头,心里泛起一股玄妙的感觉来,但他没有多说,站起身跟男人说了两句道别的话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骆深也站了起来,视线落在青年脸上一错不错,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递过来,“生日礼物。”
牧星朗看着钥匙上的标志一时忘了接。
帕加尼限量版,霍深在海岛时也送了这样一份礼物。
一个人身上的巧合真的可以有这么多吗?
如果不是巧合,如果他也和他一样穿了书,那他究竟是谁?会是霍深吗?
是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说?试探他是不是那个世界的牧星朗?
很有可能。
想到这里,牧星朗心里突然变得欢快起来,他望着面前的男人,因为酒意覆了层薄雾的眼里像缀了几许星光。
他问:“我是牧星朗,你是霍深吗?”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抱!
总的攻大概就这样,看看大家还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我们就一起继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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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星朗,现在还是朋友吗?
庭院里各处有明亮的小夜灯做装饰,初夏的风吹来,带着淡淡的花香。这里不与正厅相连,显得静谧而雅致。
骆深站在枝叶投下的阴影中,高大的身形仿佛被晃动的黑色暗影一点点吞噬,他望着青年许久才回答道:“不是,我叫骆深。”
牧星朗心下失望,却又觉得这个答案更合常理,毕竟穿越这种事说出去都没人信。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连那把被当作生日礼物的车钥匙也被他遗忘。
“牧星朗,”骆深下意识出声将人叫住,等人回过头来的时候他晃了晃手中的钥匙,“礼物。”
牧星朗:“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也不熟,骆先生没必要这么破费。”
青年说完这句话重新迈开脚步,骆深站在原地没有动,身上却逐渐泛起一股凉意。他明明有捷径可走,他明明等了那么久。
在霍深的记忆里是三四年,在裴延的记忆里是六年,而邢湛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回归,所有意识融合的刹那,他从黑暗中醒来,想见他的念头如野草一般疯长,血液里流淌的全是对他的渴望和贪恋。
他用了多少力气才将那些疯狂的渴望和贪婪堪堪压下,他费了多大劲才得以在他面前维持这仅有的平静。
他真的能平静吗?
一点也不。
这副看似轻松不在意的皮囊之下,到处是叫嚣着将人融进骨血恶兽。
都说人死如灯灭,死了也就什么都剩不下,活着的人当时再难受再痛苦,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而他无法淡忘,时间越长,曾经经历的一幕幕越是清晰,他的身影早已不知不觉刻进心里。
不会忘,也忘不了。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这一辈子都栽在那个叫牧星朗的青年身上了。
霍深在意识到这些之前就从没打算过放手,意识到之后的他更是不能。
骆深此刻内心仿佛有万蚁在啃噬,他无法容忍他疏离客气地叫他“骆先生”,更无法忍受他看也不看他,毫不在意地转身离他越来越远。
在青年即将走入拐角的那一刻,骆深踏出枝叶摇晃下的暗影,几步之后猛地攥住了青年的胳膊。
牧星朗被一股大力带着旋转身来,猝不及防下,脚步不稳差点撞进男人怀里。男人拽着他胳膊的手没有松开,另一手握住了他的肩,帮他稳住身形。
他微躬着身,低下头,牧星朗一抬眼便撞进男人深而重的视线里。沉甸甸的,将人笼罩得密不透风,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让牧星朗还未意识到这究竟代表着什么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想逃的念头。
不管是什么,他直觉不堪承受。
可惜男人将他握得太紧,固住他的身形让他丝毫没有退路可言。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到这是在谁的地盘?”青年恼怒地瞪过去,那双眼睛越是生气越是生动漂亮。
骆深眸色越发地深,那些潜藏在身体之下的东西几乎要压制不住,但他不能太过放任。
面前的青年是个胆小鬼,见到两个男人深吻要逃,被他亲了要逃,跟他上了床也要逃。骆深不确定,如果一股脑地将自己满腔的爱意和情}欲对他倾泻而出的话,他会不会再次吓得要逃。
“你到底想干什么?脑子是不是有病?还是你以为这里看着没人就真没人?再不松手我叫人了啊。”
青年殷红的唇张张合合,一句又一句的话语从中蹦出,他没有害怕,像只在自己领地可以肆意横着走的嚣张小兽。
骆深嘴角多出一点笑意,一手盖在他头顶揉了揉,在这只小兽张嘴咬人前,男人低而沉的声音说道:“牧星朗,我是霍深。”
“什么?”
“我是霍深。”
他真承认的时候牧星朗反而怀疑了,“你刚刚还说不是,你知道霍深是谁吗你就说自己是霍深。”
骆深盖在他头顶的手下移,扣住青年修长脖颈指腹缓缓摩挲,话语里带了点似笑非笑的嘲弄说道:“霍深是你口中的前男友,男朋友还没当就荣获前男友名号的人。”
牧星朗:“……”
骆深:“你出国前去找了我,我们在那张沙发——”
“停停停!”牧星朗打断男人的话,“你直接说穿越说另一个世界不就好了,干什么要说那些。”
他后半句话的声音莫名低了下去,想起那事儿,他舒服是很舒服,但还是觉得有失气势,不够帅。
不过没想到霍深也是穿的,系统也没跟他提一句,真是意外之喜啊。
牧星朗看着霍深,脸上已经不自觉带了笑容,“霍深,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穿的?穿越的时候是失忆了吗?你怎么和骆铭一个姓?骆铭他还好吗?我听系统说骆铭没事,你见过他吗?他后来怎么样?其他人呢,其他人怎么样?”
“问题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个?”话是这么说,骆深还是回答了他,“你走后不久我就回来了,穿越之后我没有记忆,从小在那里长大,作者创作的时候参考了我的个人信息,这些并不奇怪,至于骆铭……”
说到骆铭的时候,男人眼里多了些让人看不懂的意味,“骆铭很好,他没事,其他人都有在继续过自己的生活,不用担心。”
“那就好,”牧星朗放下了心,想起骆铭的状态他还是多问了一句,“骆铭他情绪也好吗?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很会装的,看上去好,疯起来却很疯,要不然他也不会做出那种事。”
“嗯,很好,他没有那么脆弱,你很在乎他吗?”骆深沉吟片刻,还是问出那句话,“如果……我是说如果,骆铭、邢湛、裴延都消失了你会介意吗?”
“好好的为什么会消失?”牧星朗蹙起眉头怀疑地打量着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没有骗我什么吧?”
骆深抵上青年的额头,闭了闭眼,语气听不出任何异常,“没有骗你,只是他们和我不一样,再也见不到的人和消失了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见不到没关系,我只要知道他们还好好在那个世界活着就行。”
“好,知道了。”
两人一时都没了声,夜风轻拂而过,交缠的呼吸越发靠近,落在脸上带起些微痒意。
骆深慢慢又靠近了些,当唇几乎要挨上青年的时候,他蓦地变得有些急切。双唇相贴,带起一片战栗,青年却这时避了开去。
他侧过脸,双手抵住男人坚硬的胸膛,表明了他不想继续。
骆深气息陡然一沉,问道:“牧星朗,你拒绝我?”
“我……我没有,”牧星朗也不明白自己下意识做出的举动,他解释道,“这样是不是太快了,你在这里也是单身吗?你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骆深听到这些话心里多了几分愉悦,“我没有别人,我只有你。”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他忽地想到穿书世界里极其让他介意的存在,“牧星朗,你别告诉我,你在这里也有个劳什子未婚夫?”
牧星朗:“……没有。”
“那就好。”骆深满意了下来,抬起他的脸又要吻下去。
牧星朗没有再拒绝,他确实是想念霍深也喜欢霍深的。以前他觉得他们不可能,从来不去往深了想,但是现在他有点想要霍深。
男人的吻汹涌而急促,只片刻的功夫牧星朗已经没有心力去想太多。
握在他肩头的那只手扣紧了他的腰带着他压向男人小腹,后颈的那只手插入他发间安抚着他。
这些技巧霍深早已得心应手,牧星朗也很吃他这一套,但渐渐地,他感到男人越发地凶狠和不满足,吞咽不及“哼唧”出声的时候,霍深松开了他一些,低哑的嗓音呢喃道:“宝……星星……”
声音还未完全升起便消散在唇齿之间,吻又开始继续,牧星朗还算知道这里是哪里,当霍深几乎要把他吞噬殆尽的时候,他将人推开了。
“你太激动了。”牧星朗抿着有些发麻的嘴唇控诉地看着他,不仅是嘴唇,里面舌头也是痛的,“而且霍深,这里是我家花园。”
“抱歉,星星,我太想你了。”
牧星朗一顿,听着这句话心里多了点微妙的感觉。
骆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说有哪里不对,他垂下眼避开青年的视线,将人抱进怀里后,下巴搭在他肩头平复着那些疯狂翻涌的欲念,“星星,叫我骆深好吗?我现在叫骆深,一开始我没有直接承认,也是想让你认识现在的我。”
“好,骆深。”
“嗯,”骆深静静抱了青年片刻,放开时他认真地看着他问道:“牧星朗,现在还是朋友吗?”
即便知道青年以前死守着朋友的身份不放有剧情因素在,现在抛开那些再问时,骆深依旧提起了一口气。
四周只有风偶尔吹过花草枝叶的声音,就在他有些耐不住性子的时候,听到了青年的回答。
“不是,现在让你当男朋友成吧?”
骆深低笑了一声,声线里透着明显的愉悦,他将那串被收入口袋的钥匙又拿出来,“男朋友送的礼物现在可以收了吗?”
没什么不能收的,正好他的车都被他哥管控了,出行还得带个司机,麻烦。
牧星朗接过钥匙,刚要收起来,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声。他望过去,拐角阴影处,男人的轮廓逐渐显现。
是他哥。
牧星朗:“……”艹。
有点想抓狂,为什么这种事总能被做哥哥的看见!他哥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看到了多少。
气氛有些难以言喻的尴尬,牧星朗和骆深就这样看着牧淮拓走了过来。
牧淮拓一时倒没有说别的,而是盯准了牧星朗手里那把钥匙,“哟,车不错啊,很有收藏价值。”
说着他摊开了手,牧星朗很乖很直觉地把钥匙放了上去。
骆深看着这一幕眼神不觉透露出疑惑来。
“骆先生。”牧淮拓收了钥匙然后看着骆深伸出了右手。
骆深和他握了一下,“牧先生。”
“会宴结束了,我送骆先生出去。”
骆深一时没有应,而是看向了牧星朗。牧星朗给他使了个眼神,意思是先走。
骆深答应了,朝牧淮拓点了下头后,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一齐走了出去。
牧星朗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了,才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丢脸了。
他哥肯定看出什么了,刚刚是给他面子才没有多问多说。
牧星朗有点懊恼,这种心情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想着霍深,又想到两个人亲吻的时候,忽然他神情一顿。
分开的间隙,骆深叫了他,叫他星星,叫他星星之前好像还叫了另一个字。
宝……宝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一,我不叫霍深,我叫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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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氏最近的几起大手笔惊掉了不少人的眼,骆先生的手段真是让人佩服。”
“牧先生谬赞了。”
牧淮拓送人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多问骆深和自己弟弟的事,两人一路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商业上的事,直到走出宴会厅,骆深的司机把车开了过来,牧淮拓才直言道:“骆先生对我们家那小混蛋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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