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路过时候那王辟邪施展的剑法,很似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 霒柿君悄悄露了个黑影(私设云无月这时候是重伤状态无法化作人型,在古厝回廊养伤,因为怕原型会吓到辟邪,所以一直是黑雾状
想查下夜叉用缚魂术的原理,可惜五前是云通关,所以具体原理不清楚,有知道的亲们可以替作者解惑~
夜叉族这次来辟邪除了求教越行之术,也想探探古厝回廊下面的通道,但是又不能公开干这种事,于是控制了两个常年在外跑的辟邪进去试探,还想留个坐标什么的,结果被云大佬弄进梦境然后拎出来惹_(:з」∠)_
本文的霓商还有云无月都是友情向,羁绊很深,彼此是很好的朋友。
☆、八只毛绒绒
龙溟再度见到王辟邪双子,是在天鹿城的藏书室。
辟邪一族对幼崽的庇护无处不在,龙溟能够感觉到,天鹿城内的阵法对幼兽有额外的回护,只要阵法不破除,外族就无法对幼兽造成任何的伤害。
一黑一白两只小辟邪背靠背坐在藏书室的窗台上之间,有光自彩色玻璃处落下,将他们的身形映照得金灿灿的,双子分别手持书卷,在他们身侧放着两盒一模一样的吃食。
王辟邪的成长需要大量灵气,两位小殿下正是好动长身体的时候,每日在天鹿城的各处学习玩耍,正常的进食尚不能完全保证他们的成长。
是以天理只能想办法做出些小吃食给他们带上,用以随时拿出来磨牙。
说真的,天理王妃的厨艺实在不敢恭维,正常发挥的食物尚能入口,但就怕她一时心血来潮想玩新花样,那滋味真是...两兄弟第一次品尝的时候彼此面面相觑,恨不得当场变回原形飞速逃窜,可惜被天理无情镇压。到后来,碰到类似情形的时候,出于对母亲心血的尊重,玄戈和北洛还是乖乖将吃食带着——然后试图用各种手段将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吃食塞到兄弟口中。
这其中的小故事小纠纷龙溟自然是不知晓的,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只会回忆起自己同弟弟幼时相处的时光,那真是段无忧而美好的日子,没有治国的责任压在肩头,也不需要知晓夜叉面对的困局。
想到这里,龙溟眸色暗了暗。
他与魔翳在辟邪族的王城已经停留了又半月之久,越行之术已经研习了大半,然而对辟邪所镇守的,传闻中连通魔域与人界的大型通道所在依旧一筹莫展。成年辟邪强力者可自行打开通道,便是幼弱之辈亦能在魔域中畅通无阻。因而,他们只是镇守通途,并未有自行出入的举措。龙溟和魔翳这些天交际了大半贵族,推测那条通道大约可能在天鹿王城西侧的,名为古厝回廊的位置。但辟邪天生高傲,纵有贪图奢华物饰,纵欲享受的,却仍将辟邪族的利益视为至高,不受外物的诱惑。是以他们虽然怀疑,却没有得到更进一步的印证。
不是没想过亲自去往古厝回廊探寻一番,但有辟邪王在,他们的行迹很难隐藏过久。也曾试过用操纵之术将施以缚魂咒术的辟邪诱入回廊之中。可那处地域不知有什么可怕的存在,竟然通过匪夷所思的入梦之术将他们的缚魂咒斩断。为避免试探再多触及辟邪王底线,龙溟思量权衡许久,最后还是放弃了探查古厝回廊这一计划。
是以,他已经准备同魔翳一道返回夜叉族。
“玄戈殿下,北洛殿下,真是巧啊。”思到此处,龙溟面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巧遇表情,问候说。
俩兄弟放下书册,站起,一起行礼:“夜叉王,真是巧遇。”
“吾即将与舅舅一同离开天鹿城,回去夜叉,既然巧遇,自该同二位殿下道个别,夜叉国贫瘠,一点微薄礼物算作别时礼物,希望殿下能收下。”龙溟说着,递给玄戈和北洛他的礼物,那是两柄妖兽骨打磨的匕首,看得出是经夜叉工匠仔细打磨雕刻后的产物,确实是不错的礼物。
玄戈与北洛对视了一眼,彼此确认了下,“夜叉王妄自菲薄了,夜叉国度虽居魔域内境,但国力强盛,如何称得上孱弱,感激夜叉王所赐,我们兄弟就收下了。”玄戈说。
两个孩童珍而重之地收下了礼物,龙溟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摇头说:“夜叉虽有数十万百姓,但所居环境恶劣,饱受水脉匮乏之苦,如何称得上强盛……”
“我观书中记载,世上五行阴阳有相生相克之理,若是能够调和的当,想来能缓解地域灾劫。”北洛开口,他对有担当有觉悟的人(魔)一贯抱有敬重之心,所以想试着开解对方,毕竟从他这些天的观察来看,夜叉族的王并不像是顽固不化的。但是,越聪明的人,也越容易钻死胡同,这种例子他见过的太多了。
“五行阴阳之理固然可行,但我族灾劫,非有移山填海之力不可缓解。”龙溟摇头苦笑。
夜叉是想重塑水灵脉。玄戈瞬间就猜到了夜叉族想要做的事情。他曾于藏书室中观夜叉国土疆域所在,距离通途神魔之井非常接近。神魔之井是当初蚩尤开辟的,照理来说不应当五灵失衡,他亦曾经请教过辟邪王,是否有可能是神界降下的灾劫,但依照父亲所言,魔域浊气煞气弥漫,便是天皇伏羲也不可能亲临此地。所以唯一的可能,是魔域内部连年征战内乱,长时间没有能够修生养息,才会导致五灵失衡。
“看来夜叉王是决意要亲自移山填海了,心志坚定,令人钦佩。”玄戈试探般地恭维道。
“王领受民之膏血,以王之牺牲换取国之昌盛,本就是我应该做的。”龙溟理所当然地回答,“便是前方有尸山血海,阴谲诡道,踏上又有何妨呢。”他看向玄戈,似是想起了自己的幼弟,“我有名幼弟,自小未踏出过家门,呵,玄戈殿下便当我是触景生情了吧,便是你,他日倘若天鹿王城遭劫难,想必也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吧。”
“那是自然。”玄戈沉声道。
龙溟见辟邪言之凿凿,心中感慨万千,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他自小受到舅舅的教导,自然是将夜叉民众的命运摆在第一位。可偶尔想起,自己和舅舅将要做的事情,无悔当中,却又存在一丝疑虑。
“那么...”他终于开口,“玄戈殿下,我有一疑虑还请解惑,辟邪世代居于魔域边际,就不曾想过,换个地方居住么?”以辟邪之强,人界又如此肥沃,便是迁居于人界也是无妨的,何必世代与魔族为敌开战?
玄戈目光闪了闪:“我族一向信奉,力有所及处当承担起相应之责。”辟邪强大,所以应当担当起他们的职责,镇守通途,以回护三界安稳,而这数千年的结果,证明他们的选择并没有错,无论沧海桑田,辟邪始终是辟邪。
“便是可能令臣民受到伤害,也要在所不惜么?”龙溟皱眉,这与之前所言的保护,岂不相悖?
“辟邪上下皆可为战,没有退却之理,王辟邪之所以存在,自然是为了在危机之时尽力血战,庇护弱小的安全。”北洛淡淡道,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拍拍手:“啊,不好意思啊哥,抢了你的话,不过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他歪了歪头,冲龙溟一字一句道:“三界自有法则,为王者当有庇护臣民,开疆扩土之心,同时也当心存仁瑞善念不是么?”
玄戈无声点头,北洛所言正是他所思,弟弟破天荒地愿意喊他哥,哪怕是因为在外人面前,这也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喜悦。
“原来如此,多谢二位殿下替我解惑了。”龙溟笑了起来,郑重朝两位小辟邪躬身一礼。如此看来,传言辟邪为仁瑞之兽,倒是不虚传。他虽不能完全赞同这样的理念,却也愿意对他们的想法表示尊重。
“不敢,希望夜叉王此去能心想事成,解救黎民于水火。”玄戈同样郑重行礼。
透过窗户目送龙溟离去,北洛又拈了块零食进嘴里,有点含糊不清道:“那位,可是想走向修罗之途啊。”一念成神一念成魔,有决心通过尸山血海来为臣民开辟通途的,无意中也是将自己的臣民带上了尸山血海的道路。
玄戈重新翻开卷轴,垂下眼:“可不是么,昔时蚩尤以始祖剑刺伤天皇伏羲,神血滴落大地,混杂浊气以及蚩尤死后的怨念,方才形成了魔。”
“嗯?所以?”北洛有些不懂自己那兄长在掉什么书袋。
“所以,”玄戈戏谑道,“只要是魔,便都是心有狂妄执念,喜欢一条道走到黑的。”
“噗,咳咳咳。”没想到自己兄长居然有这么促狭的时候,北洛一时没注意,被点心呛得咳嗽不止,“你啊......”这话可真够损的。
龙溟回到离火殿,见魔翳负手立于宫殿巨大的落地窗前,先前柔和下来的神情再度变得冷肃。
“舅舅。”他说。
“王上见过辟邪双子了。”魔翳略略欠身以示臣服。
“不错。”想起藏书室内的那两个孩子,龙溟神情略柔和,“虽然尚未成年,但心智已然成熟,想来,日后成就定是无量。”
“但那是王辟邪。”魔翳淡淡说,“据我所知,王辟邪固然妖力盛极,但因血脉霸道,贪婪吞噬,便是同胞兄弟也会将之当做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