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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魔尊,在线救人(解初一)


他忽的眯起了眼,咂摸出了些旁的意味,传音过去:“你起初画这符咒,是想要派上什么用场?”
极力想掩盖过去、闻言瞬间僵了身子的程渺:“……”
他沉默了会,最后决定实话实说:“是准备在逃出你控制时用的,总觉得不够用,就画的稍多了些。”
“总共做了多少?”
“记不得了……只记得买过百斤朱砂,后来又添了些,才勉强够用。”
被枕边人突如其来的恶意糊了脸、现在看着那空中灵力磅礴的符咒就浑身疼的封霄阳,满脸复杂的长长叹出口气。
多大仇啊这是。
他咬牙切齿的施完一道术法,狠狠踹了程渺一脚:“回去有多少算多少,全部给我扒拉出来上缴,不许隐瞒!”
程渺少见的有些理亏,低声应是,转手又不要钱似的掏了一大把符咒往出丢,满脸都是“与其上缴不如提前消耗”的样儿。
封霄阳瞥了他一眼,并未阻止他的举动,夸了句肩上双眸紧闭、全身上下透出青光的小青鸾,微微眯起眸子,望向那云雾缭绕之中的清虚道观。
那位心机深重、手段狠厉的陈修士,到了现在还未出手阻止,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若是如今的场面也在他计划之中,是早谋划好了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那他所要谋求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值不值得为此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这边山下参与大典的凡人们被他二人护的结实,那边清虚道观上已然撑起了座大阵,陈凡着一袭典雅道袍,沉着脸站在屋檐之下,仰头看向云雾中缠斗着的两只妖兽,眸色沉沉。
两只妖兽缠斗引起的动静几乎要将道观屋檐掀起,一旁的陈洪德早已慌的六神无主,满口“道长佑我”的往陈凡身后躲。
当今圣上陈洪德,按辈分来讲,该算是陈凡的兄长。
陈凡不由得便想起了许多年前这位皇子嚣张跋扈的做派,与现在这副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一对比,更显得这甘愿当清虚派走狗的整个皇室可笑起来。
他知道如今的场面究竟是谁的手笔,且如今的情态尚在计划之中,便压根懒得出手阻止,只站在不断晃动的屋檐下,听着身后人气急的骂声,看着四周惊如鸟兽散般乱滚乱爬的太监侍卫,装出副面色沉重的样儿,内心却早冷冷讽笑起来。
也不知那将他视若蛇蝎的老东西若是在天有灵,看见自己精心打理的国家被最看重的皇子毁成这个样儿,会不会气的从地府里爬出来。
山下爆发出一阵磅礴魔息,陈凡终是再不掩饰,勾起一个冷冷的笑。
那位魔尊做出这样的菩萨事来,不知是在给自己那徒儿铺路,还是真发了不知道哪门子的善心。
不过能护住这山下的无数平民,也算是解了他心头的一件忧心事。
他费了多年布下的局,终是要开始运转了。
陈凡早算好了一切——他既看不上昏庸无能的皇室,又瞧不起那污垢深藏的清虚派。
那几人将整个大典搅的越乱越好,越是乱,他越是能从中坐收渔利。
他要借着这机会假死,以此脱离清虚派的控制,同时暗中操纵自己手下的势力,将这界面中清虚派做过的无数腌臜事,借着虚怀宗之口,散播开来。
至于这朝堂里的龙椅日后要谁去坐,便不是他该在意的事了。
虚怀宗虽因仙尊被囚之事丢尽了面子,可毕竟是天下第一大宗,又都修的是断情绝欲、普度众生的无情道,最适合当个正面斥责的角色。
那位青莲峰主也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眼里见不得脏污的,此番看这样子,像是动了真火。
就算是偌大一个清虚派,落在动怒的虞清道手里,定然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眼见着那只灵兽的哀嚎声越来越小,血雨也慢慢歇下,黑蛟张口长啸,开始大口大口撕咬灵兽身上的血肉,陈凡见这情形,便知时辰已到,手指轻动,牵动一条细长的银丝,空中瞬间划过道细微的光芒,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银丝一动,异相突生。
灵兽悲鸣一声,眼中转瞬间冒起了灵光,似是回光返照一般,流着血的长脖一甩,竟是将缠在自己身上的黑蛟挑起几分,身形向下一伏,以一个视死如归般的姿态,直直向着下方冲去!
它像是要拼尽最后一点生机,与那黑蛟以死相搏,却因双眸已瞎、身受重伤,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径直冲着清虚道观奔去!
陈洪德早吓得软在当场,连滚带爬的不断后退,满口不干不净的骂声也停了,如今正在颠来倒去的带着哭腔念道经,听在陈凡的耳朵里,便更可笑了几分。
他微微转了身,眸子里染了笑意,一张平庸的脸上多了些阴冷狠意,竟是平添了几分特殊的美感,吐出一个字,声音便变化一分,从清冷自持的上仙到狠毒万分的蛇蝎,只花了一句话的功夫:“太上皇已去十二年,又是一年清虚大典……皇兄,这便是我送给你的,登位之礼。”
陈洪德瞳孔骤缩,颤着唇疯狂地往后退,一瞬间想起了个早已被埋没在记忆中的名字,却没了说出口的机会。
那只发了疯的独角灵兽瞬息间奔至道观上方,将天色都遮掩的暗了下来,无数血液从屋檐上流水一般淌下,尖利的长角已然捅穿了整个道观的屋顶,将大殿中的三清彩像贯穿。
陈凡面色沉静,鬓发被利风吹起,甚至闭上了眼,唇上依然留了几丝笑意。
虽说那灵兽一撞,这整个山上怕是也留不下什么人,可要瞒过那清虚派中的几个老东西,还是要做足了功夫。
他左手中捏了个小小的木雕,右手则是早掐好了传送术法,闭眼仔细感受着周围的风声——陈凡需要在被灵兽触到的第一时间,用这木雕代替自己,造出一个假体,同时用最快的速度切断身上清虚派留下的、用以监视他的讯丝。
风声在陈凡耳中渐渐慢下来,灵兽带起的厉风卷动他的道袍,鼻间嗅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血腥气。
他慢慢抬起了手,将木雕挡在心口,睁开眼准备偷梁换柱。
这所有的举动,加起来也不过只用了一息的功夫,陈凡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了那只发疯的灵兽身上,看见眼前那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细长眸中决绝三分、狠厉三分,余下的四分是带了些凶狠味道的占有欲,正正护在自己身前的人时,心跳顿时便空了下,惊得浑身一颤,动作也因此慢了一分。
而后,眼前便爆开一朵灼眼无比的血色花朵,早早设好的传送术法闪过一道微弱的亮光,将陈凡那惊惧万分、沙哑的如同嘶吼般的声音搅碎、吞没:
“风欲?!!”

某条一睡千年的龙: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那灵兽直直撞向了仙气缥缈的清虚道观,好似是共工触了不周山,发出天崩地裂般的一声响,一时间乱石四散、残木横飞,腥臭血液自崩塌山上甩落,铺成更为密集的血帘,一时间竟将那天穹中的耀眼日光都遮了些去。
黑蛟紧随其后,几乎在灵兽撞上道观后的一瞬间缠上了灵兽那细长的脖颈,猛然绞紧,将灵兽最后的一丝生机抹去,整个身子盘踞在道观的废墟之上,蛇瞳竖起,居高临下般俯瞰着山下的无数凡人,发出声穷凶极恶的怒吼。
封霄阳通兽语,听明白了它话里的意思,顿时有些好笑——那只黑蛟看似吼的凶恶,口中吐出的话语却算得上温声软语,甚至还是带了点委屈味儿的:“峰主,这被抹了灵智的东西差点把我捅个对穿,你居然只是在一边看着?”
小青鸾也听懂了,顿时恨铁不成钢的发出啾啾声:“这没骨气的东西怎么去了虚怀宗?还长得比我大了啾!老大你等着,我这就去把那没骨头的大长虫揪下来,让它看见老大不行礼!”
“……你可歇歇吧。”封霄阳瞥了眼小青鸾那与黑蛟差距悬殊的身形,一手将气愤的浑身都炸了毛的小青鸾压下。
就小青鸾这身段,填那黑蛟的牙缝都艰难。
不过,听这黑蛟说出的话,那位消失了许久的小师叔怕是也到了出场的时候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昏暗天色突生变化,云层被生生撕开一处开口,泄下天光数道,隐有圣音缥缈、仙鹤清鸣,一道青色身影手持柳枝,面容慈悲、隐有神相,自云层中飘然而下,步步生莲,带起一阵不知从何处吹来的融融暖风,似是池上荷香。
封霄阳手势几变,改了改施出的阵法,远远望见了虞清道那清丽恢弘的法相,不由得轻啧一声。
虞清道修的道法偏向度化,战力不高,法相却是一等一的好看、一等一的震撼人心,步步生莲、面带慈悲,比起程渺那放出来不但伤人而且伤己的法相不知好了多少,完美符合凡人们对那救苦救难的上仙的所有幻想。
他本着欣赏的原则瞧了几眼,见虞清道将一根柳枝挥的优雅随意、黑蛟节节败退,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些有些微妙的神色。
这样的场景,本该是极为震撼人心、足以令人在转瞬间对那行云流水般降服大魔的仙人产生无比的敬仰之感的,可耳旁充斥着黑蛟气急败坏、委屈万分的碎嘴唠叨,当真是很难令人产生什么危机感。
“峰主啊你可算是来了,你看我身上的鳞片都毁了……哎哎哎你还真打??不是说好的假打就好了么?”
“临时改变策略也得跟我说一声啊,我还体虚着呢!!”
“叫我别说话?我这不是在配合峰主么,再者山上最碎嘴的可不就是你……哎呦我知道错了!别打别打,别甩你那玉柳枝!你知道那根万年柳条对一只还没过千岁生日的小黑蛟来讲,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血雨渐小,虞清道挥舞柳枝的同时,也特地抛了些带有净化之能的灵气出来,清除血气的同时,也将封霄阳那术法解了大半。
封霄阳见此情形,便也不再费力气维持那大阵,停了术法,脸色古怪万分的转头问小青鸾:“你确定从前认识这条黑蛟?我怎么瞧着这长虫的样子,多半是脑子里面缺根弦……”
小青鸾早就不想看那黑蛟连滚带爬闪躲的狼狈样,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正在山上打的不可开交着的两人,将头埋进了翅膀之中,冷漠无比的出声:“认错了啾,之前的那条长虫没有这么蠢。”
也不会突然犯病,在明知老大为什么会失踪的同时,主动离开、再次回到虚怀宗上。
明明他们都是老大救回来的,虚怀宗只是一个住处,还差点就逼死了老大……那只黑蛟究竟在想什么?!
封霄阳没听出它话里那恩断义绝的意味,只当是黑蛟实在太蠢,小青鸾羞于面子不愿相认,撤干净了术法,撑着伞在山下兴致勃勃的看那仙人降魔的场景,然而没看多久就烦了。
仙人降魔固然好看,也固然是少见的奇景,可那条正淹着被“降服”的戏的黑蛟实在是太过多话了些,吵的他脑瓜子嗡嗡响。
小青鸾那老大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连如此碎嘴且唠叨的东西都能收为手下,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封霄阳被吵的头疼,耐着性子又看了些时候,实在是受不住,扯了程渺就往马车上逃,将满脸茫然的李致典与柳青儿二人留在当场,让他们继续维持阵法、疏导人群,以免出现踩踏情况。
虞清道消失了那么久,是做足了准备要演一出清虚无能,大典引来魔物却又无法降服,正值危机之时,突降仙人、降妖除魔的大戏,为展现自己的威势,定然要黑蛟演上些临死反扑又反扑、穷凶极恶到了极点的情节,想来也知,这事儿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
封霄阳本想等虞清道演完了这场戏,再将手上的那两样至宝交给他保管,却被碎嘴又唠叨的黑蛟吵的实在扛不住,决定打道回府,待情势明朗些,再去找虞清道。
他上了马车,耳畔瞬间便静了下来,长长舒出一口气,忽的想起了个被自己忘到了九霄云外的人,赶忙闭了眼感受起自己放出的魔息来。
程渺不知封霄阳究竟在做些什么,却也看见了他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黑沉的脸色,不由得出声询问:“出了什么事?”
“……那清虚道观里,已经没有活人了。”封霄阳长出一口气,脸色差到了极点,“慕风欲死了,我下在陈凡身上的魔息也断了。”
程渺一怔,下意识皱起了眉,飞快的掐算起来:“不对。这二人命数均未尽,不该死在此处……这命数怎么会在一日之内突然生出这般大的变化呢?”
封霄阳轻啧一声,一道丝线般的魔息自马车外窜入,缠绕在他手指之上,衬得他本就白皙的指节越发的白。
他望着手上缓缓蠕动着的魔息,沉吟许久,并未出言,眸色沉的像是汪浓稠的墨。
二人命数未尽,封霄阳是知道的——系统面板上明明白白写着,这二位少说还得再纠缠那么百年,之间的感情才会有些起色。
今日突生异变,或许与他的一时兴起,脱不开关系。
若是他没有一时不慎、失手放走胡点芳,便不会出现后面的一系列事,更不会引出那枚要命的金珠,也不会使这两个藏惯了自己心思的人,忽然将内心深藏的欲念亮于人前。
封霄阳不觉得那位心机深重的陈修士会如此轻易的死,却也不觉得自己之前那些行为都做的没错,捻弄着手上的魔息,心绪一时间烦乱到无法言说,胸口像是闷了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正正卡在心口。
他改变了太多人的未来,动了太多的剧情,并因此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可这些,真的是对的吗?
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按着剧情走,不去动心不去心软,才是对这个界面的人来讲,最好的结局?
鲜红的寿数倒计时现在永久挂在了他眼前,封霄阳日日夜夜盯着那一串不断减少的数字看,慢慢品出了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意味。
说不后悔是假的,说后悔又不尽然,更重要的是,他也没了重来的机会。
前尘过往已成定数,封霄阳无法回头,只能按着目前的局势,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车帘被风掀起,一道披了红袍的冷峻身影纵马经过,半张脸都被包裹在银铠之中,浑身上下透出股沙场磨砺出的血气来,倒提了一杆缠了红缨的银枪,直直向着缠斗之处奔去。
是那位铁血公主陈沛岚,身后跟着的官兵,也都是公主府中的熟面孔。
车帘一起,周围的闹声瞬间便大了起来,与仓皇四散的脚步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支离破碎的议论声:
“……国教无能,上仙天降……”
“皇上好似是驾崩了……”
“公主为何来此?”
“……牝鸡司晨!”
封霄阳将车帘掀起了些,瞧见那些仓皇逃命的凡人,没来由的心悸了下,平素总带着笑意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些凝重神色,望着四周的一片乱象,忽的有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皇帝驾崩、上仙天降,这朝廷是该乱上些时候,却怎么想都乱不到封霄阳这个当代魔尊身上。
他本该顺杆儿往上爬,借着这机会给逍遥门多要上些权利,却是没来由的恐惧起来,伸手抚上眼下,竟是触到了忽然滚烫起来的魔纹。
程渺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异常,微微皱了眉,伸手抓住封霄阳下意识想要抓挠魔纹的手:“这是怎么了?”
封霄阳惊的浑身一颤,下意识拍开程渺的手,涣散的目光好一会才对上了焦,看清了眼前淡淡注视着他、眼底满是焦急与担心的人。
他垂了眸子,隐去瞳孔中压不下的几丝血红,轻声道:“……没事,可能是最近太过操劳了些。”
魔纹异常亮起,是魔界将有大魔降世的预兆。
而能让封霄阳这个当代魔尊打心底里感到忌惮、甚至亮起魔纹预警的魔人,全三界怕是只剩下了一个人。
那位半步成神、身具古龙血脉的前代魔尊,苍景曜。
万里之外,魔界极北之地。
极北之地万年冰封,层层冰雪蜿蜒成流动的水纹,却纹丝不动,与此地那被封入冰中的万千生灵一般,诡异而又寂静。
千丈冰层之下,一条沉睡许久的巨龙缓缓将眼皮掀开了条小小的缝隙。
它的双眸均为重瞳,竖成两道细细的黑线,衬着近乎苍白的瞳色,像是碎出裂痕的冰湖。
那双眸子透着无机质般的光泽,好看的不像是活物,过了许久的时间,才微微一颤。
冰窟之中,响起声沙哑苍凉、似在叹息般的龙吟:
“……竟已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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