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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魔尊,在线救人(解初一)


虞清道勉强止住泪意,哑声问:“你要做什么?宗中的情况,你应当也知道了。”
“无可奉告。”程渺摇了摇头,“我只能告诉师叔,我要去求一个答案。”
“若是告知我,师叔还能多少帮上些忙……”虞清道看着程渺淡淡的脸色,有些烦躁的打住了话头,怅然道,“是了。你这孩子从来都是个不听劝的,罢了罢了,师叔也不再多说。”
他将眼角的泪水抹去,正色道:“不可。”
程渺微微皱眉:“为何?”
“宗中的情形远不像你所想的那样简单,师兄重伤的那日我并不在宗中,是回来才知道师兄伤重昏迷的消息。”虞清道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师兄前几日便醒了,说不许任何人入内,连对我都是传音往来,今日却放了一个毛头小子进去,两人密谈至今还未出来,我觉得不对。”
那个毛头小子,想来就是李致典了。
“总之你先别回宗中来,先在城中观察几日,等我的消……”他话未说尽,便有一只纸鹤自洞外飞来,虞清道抓过纸鹤、展开一看,顿时勃然大怒:“反了天了!你这个徒弟还好端端的活在世上,他闻鹤才就又要收徒?虚怀宗掌门历来只收两个弟子,生不断缘、死不除籍,他八年前把你逐出宗门,今日又要收徒,是要把祖宗的脸打烂不是?!”
虞清道气的七窍生烟,说话也没了顾忌,正好让程渺抓住了关键。
只收两个弟子,再收一个便是要反了天?
可虚怀宗上,不是从来只有他一人么?
程渺心中疑虑越来越重,虞清道却没了那个耐心跟他解释,飞快的吩咐了他几句,便着急忙慌的上了法器,咬牙切齿的化作一道流光,直冲虚怀峰而去。
程渺望着那道青色流光,掌心一转,一块雕有云纹的玉佩赫然出现在手中。
他在心中对自己的小师叔说了声抱歉,拿术法重新化出一张脸来,走上了入宗的路。
是非如何,还是要亲眼看见,才能评判。
正如虞清道所说,程渺从来都是个不听劝的,也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早已决定好的事。
他要站在闻鹤才面前,把这些年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问个明白。
作者有话说:
程仙尊终于强硬了一次(然后就被坑成了地主家的傻儿子,让我们为他点根蜡)

修炼到化神期,然后去要了封霄阳的命。
上山的路并不难——确切一点来讲,远没有程渺所以为的那样艰难。
山下围成了铁桶般的模样,宗中几道盘查却是形同虚设、纸老虎般的模样,程渺顺顺利利的靠着一张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脸上了虚怀峰,直到远远望见那灵气缭绕的大殿时,心中依旧是有些忌惮与怀疑的。
这上山的路,未免也太简单了些,就好像是有人故意要将他放入山中、引他一路抵达闻鹤才面前一般。
他在殿外等了些时候,感受着殿中那属于虞清道的灵光离去,这才抹去脸上的术法,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殿门。
殿中陈设与从前一般无二,正中的冰玉椅上却少了那个比冰雪更冷上三分的人。李致典垂手立在一旁,脸上是老大一个巴掌印,看见他倒也不怎么意外,只淡淡拱了手:“师父他早知道仙尊要来此地。仙尊有什么来意,当面说出即可。”
“当面?”程渺看着那屏风后模糊的影子,只觉得这十年间无数的委屈疑虑烦忧都冲上了心头,舌根苦涩难言,胸腔堵得厉害。
他的好师父,竟是连他的面也不愿见上一眼!
程渺勉力压下满腔怨愤,尽量稳定自己的声音:“师父……”
“不要唤我师父。”他才将将吐了两个字,便被屏风后一道冷漠至极的声音打断。
“好。”程渺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色,“我近来听说了不少小道消息,心有惴惴,敢问乘风道人,如今情况如何?可有受伤?”
屏风后沉默了会,许久才出了声:“虚怀剑尊此问,凭的是什么身份?”
“有甚区别?”
“你若用的是过去那个虚怀剑尊的名号,我自当敬你三分;若用的是魔尊道侣的名号,我也当对你好言相待,但若是用虚怀宗弟子的身份……呵。”他微微顿了顿,语中嘲讽之意几要满溢而出,明摆着是连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的模样,“虚怀剑尊,你选哪个?”
程渺微怔,半晌,终是沉声答了他:“我选程渺——只是程渺、只有程渺。”
他如今修为全失,又如丧家之犬一般的被逐出了宗门,是靠着旁门左道上了虚怀宗、站在了闻鹤才的面前,又怎么敢去要那些虚名呢。
殿中一时寂静无声,许久,才又响起闻鹤才喜怒难辨、平淡至极的声音:“不错。”
“徒儿,把屏风撤了吧。”
程渺下意识便想出手,余光瞥见李致典极为乖觉的走上前去,才终于意识到,如今他师父口中所唤的“徒儿”二字,已然指的不是自己了。
屏风撤下,闻鹤才的身形在阴影中慢慢显现,程渺终于看清了自己这位师尊如今的模样,不由得愕然:“你……”
“不大好看吧?”闻鹤才垂眸扫了一眼自己的身子,声音变得愈发冷,“自左肩到右胯齐根斩断,下半个身子只捡回了半块脚掌,伤口还留了魔火灼烧、秽怨入血,阻住我灵力的运转……”
“程逸轩,你那小姘头做事,属实是准备完全、不给旁人留一条活路。”
程渺瞳孔骤然收紧:“他不是已经……”
“已经什么?”闻鹤才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已经魔息衰败、看上去没几日可活了?”
“我教你谨慎小心、遇事多疑,你是都忘到了九重天去。”
可那人的魔息、那人的丹田,他是亲身见过、亲手碰过,怎么会有差错?
他强压下满心骤然而起的慌张与愤怒,沉声道:“我要怎么信你。”
那日的眼泪、那重逢的满身伤痕与仿佛已然了无生气一般的模样,难道都是伪装么?
“剑尊想要我如何证明?”
程渺上前一步,对上闻鹤才那双淡漠疏离的眼眸,沉声道:“搜魂。”
未待闻鹤才出声,一旁的李致典便急急斥他:“不可!师父如今状况还不太稳定……”
“好。”闻鹤才抬手制止李致典,眼中流露出些许不屑,“我就呆在这里,你来搜。”
程渺心中如今已是乱作一团,咬牙应了声好,几步走到闻鹤才身前,抬手点上他的眉心,微微闭眼。
搜魂术法分为两种,一种是直接将魂魄扯出探查,一种则是以自己的神识探入搜索,若是被搜魂之人有抵抗之心,便会伤及神魂。程渺如今与闻鹤才的境界差距实在太大,便不得已选了后者。
闻鹤才自然是不会抵抗的。程渺的神识长驱直入,很快便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他却不知,当自己的神识完全进入闻鹤才体内的那一刻,整座大殿之中骤然亮起了道道玄妙晦涩的灵光,犹如无数道锁链一般,横亘在大殿之中。
那如蛛网一般密集杂乱的灵光,却最终全部汇聚到了程渺身上,自脖颈到腰间,一根根锁入脊骨之中,将他永折不断的那根傲骨,层层绷紧、撕扯,而后弯折。
自始至终,李致典都是无声无息的立在一旁,只在那些灵光将程渺完全包裹后,微微动了下手指,极快的弹了点什么出去。
外界的一切,程渺自然一无所知。他如今正以一个玄妙的视角漂浮在半空中,沉默无声的看着闻鹤才脑中关于那日的记忆。
黑云铺天、虚空撕裂,红发赤瞳的魔人自其中走出,三刀一刀斩大阵、一刀碎剑波,最后一刀,便径直劈在了闻鹤才身上。
那魔人确然燃了魂,却不是为了他的。
只三刀,那魔人的长发便已尽数枯黄。
三刀之后,魔人再不恋战,化作一道弧光径直而下,直奔弟子堂中,抓住一枚看起来灰扑扑的铜铃。
他扑的太飞蛾扑火、太奋不顾身,以至于连那最平常的震天雷都没躲过,被炸的血肉模糊,飞上半空的身形也有些狼狈,看起来却比闻鹤才好上不知多少。
魔人浮在半空,枯草般的长发随风飘荡,垂眸望着底下乱作一团的虚怀宗弟子与勉力支撑起身子的闻鹤才,唇角忽的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那停战协议,今日便算是废纸一张了。”
话音落地,魔火便骤然腾起、秽怨自半空降下,如无数污泥一般,砰然砸落。
他似乎并不愿在此处过多停留,转身便要走,空间裂缝都已撕开,却被一道剑芒正正打到背上,哇的吐出一口血来,与那道冰雪般的剑芒一同被空间裂缝吞噬。
画面至此结束,程渺立在无尽的虚空中,许久无言。
“如何,看到自己想看的了么?”闻鹤才的声音似近似远,少见的有了些疲惫。
“他是怎么进到宗上的。”程渺的声音里带着些颤。
虚怀宗上的阵法有多严密,不会有人比他更加了解了。
闻鹤才低笑一声:“道侣契约。你该不会真的以为,那个魔人找上你,是为了他那随口胡诌出的‘真心’吧?”
是啊,论对这阵法的了解程度,天下谁能比的上在虚怀宗坐镇了千年、几乎足不出户的他呢?
“传言中的强横魔人是谁。”
闻鹤才冷声道:“封霄阳的身外化身。也正是因此,他才舍得拼出命去与我一斗。不过是一具壳子罢了,若是死了,那便再换一具。”
“那铜铃,究竟是什么东西。”
“外门弟子的小玩意罢了。”闻鹤才淡淡道,“门中弟子皆有一对,不是什么出奇的东西。”
“出奇的是那铜铃的原主。我醒来后翻了弟子籍,这铃铛的原主竟与你生的有几分相像,名字中也都同样带了个轩字。”
原来他不过是个替身。
也难怪——若他真是那魔人的爱人,又怎会被如此折磨。
他心中仍有着无数疑虑,却好似被一块巨石尽数压迫,魔人那字字泣血般的三个故事犹在耳边,心中却再也多不出一丝不该有的感情。
七情断却、六根清净,本该这样。
心底那些曾惹的他烦躁忧虑、担心怔忡的无数念头,忽的被一扫而空,余下的只有孤零零一句。
原来真是骗他,真是伪装。
“青莲仙尊言,虚怀宗掌门一世只纳二弟子,李致典入门,是为破戒。”程渺的声音已经逐渐冷了下来,“敢问道人,那于我之前纳入门中的弟子,姓甚名谁。”
“予圭。他并无姓,只唤作予圭,收你入门时,已仙去多年,你若想查,便去弟子居看。”
仙去多年……原来这虚怀峰上,自始至终,当真只有他一个。
程渺微微闭眼,胸中瞬间便腾起了几缕不知为何而来的火,冲的他几乎是不加思考的张了嘴:“师父,这千年来,你可曾真正拿我当做你的弟子过?”
“我何曾没有过?”闻鹤才的声音振聋发聩,如大钟敲响一般,几乎只是一瞬,程渺的口鼻之中便已冒出了血,分明是伤及到了神魂。
“我若没有当你是我的弟子,为何会许你再上虚怀宗?为何会许你站到我面前?”
“又是为何会将一切尽数告知、为何要费尽心思说这些话?”
“十年前你于前线自爆、险些神魂俱灭,我不该怒?”
“你与那魔人签下道侣契约,将宗中秘事透露,惹来大祸,我不该怒?”
“你数典忘祖,愿信那魔人的一派胡言,却不愿信我,我不该怒?!”
一声更比一声强、一声更比一声怒,程渺几乎是下意识抽出了神魂,倒退几步,头晕目眩。
确实该怒。他在眩晕中有些模糊的想,如今的一切,不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作主张,却是殃及池鱼,连自己的师父都被搞成了这种模样。
也确实该怨。他心肠太软,听信了那魔人的谗言,又为这天下人惹来了数不尽的灾祸。
都是他,全是他,尽是他。
却也错不在他——
若是那祸源消失便好了。
程渺空洞的目光慢慢落到了实处,失神般喃喃道:“封霄阳。”
闻鹤才望着他恍惚茫然的脸,不易察觉的勾起一丝笑,声音却仍是冷的:“你总算是明白了?”
“该杀。”
“杀什么杀?你如今修为尚未恢复,遇上他了,也只是死路一条。”
程渺慢慢的点头:“好。”
旋即转身便往殿外走。
李致典想拦他,他只淡淡的扫过一眼,冷声道:“我去修炼。”
修炼到化神期,然后去要了封霄阳的命。
好像是真又成了过往那个睥睨天下的虚怀剑尊,眼神却是散的,深潭一般,望不见任何灵光。
活像个还留存着几分神智的傀儡。
李致典目送着他远去,将目光转回闻鹤才身上,面上仍是一片温良,说出的话却是令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师父,您下手也太狠了。”
“他本就神魂有缺,您这样对他,不怕他彻底失了神智、变成一具不知冷热的傀儡么。”
闻鹤才轻咳一声,抹去唇角渗出的血液,冷笑道:“你太小看他了。若真能变成一具傀儡,于你我而言,反倒是好事。”
“师父拿拘灵锁扣了魂、封了他七情六欲,又借着方才他心神摇晃的机会碎了他部分神魂,难不成还是封不住他?”
“这样的事,我千年便做过一次。可那又如何呢?他如今只差一步,便能恢复从前的所有记忆了。”闻鹤才的声音再不复冷漠端庄,反倒是有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他与那小畜生一样,都是连天机也算不透的怪胎!我本想借机除了他这个祸害,没想到那小畜生居然连绝代炉鼎之体都给了他采补,如今即便是我,也再斩不断程渺那道机缘,只能听之任之!”
“现在居然还落到必须仰仗他的能力来苟且偷生的地步……我就该千年之前便杀了他!”
“我自己养出来的绝代炉鼎,居然是便宜了他人……”
闻鹤才的声音越来越厉,状似疯癫,李致典的脸色却是毫无变化,始终是垂着头乖顺的立在一旁,似乎这一日来的诸多变数,于他而言都不过尔尔。
会有一个化神期的大能对着自己才刚收入门来的徒弟坦诚一切么?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李致典听着闻鹤才疯癫语声中夹杂的几声咳嗽,拇指微动,蹭了蹭自己虎口间一片细小的鳞片,眸光闪动,瞥向殿中空置的冰椅,面露轻蔑之色。
看来那桩交易,做的还算值得。
李致典想要的,从来都不止是一具炉鼎之体、与这修真界中至高的位子。
他要亲身登上那成神的天阶,成为这世间唯一的神明。
至于闻鹤才?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作者有话说:
程仙尊的心理状态将在这几章内经历无数的大起大落,并往彻底崩溃的路上大步前进
所以宝儿们觉得他不对劲是正常的(),他自己现在都说服不了自己,完全是一个呆愣茫然的呆头鹅状态,他师父说让往东就不想往西的那种(继续点蜡)

“我不是你,我却不希望你忘了他。”
毕竟是曾为化神期的大能,程渺重新修回渡劫期的修为,借着虚怀宗的至宝符离阵,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里,那魔人仿佛是彻底从这世间销声匿迹了一般,只留下隐约的几丝线索,说是出现在了何处何时,可若是追溯而去,却又都只是些毫无根据的臆断。
闻鹤才的身体却是一日日的差了下去。程渺恢复渡劫期、终于出关之时,看见座上那瘦骨嶙峋的半个身子,还以为自己是看见了什么骷髅。
他淡淡瞥了一眼,旋即低下头去,沉声请了安:“乘风道人。”
闻鹤才有些吃力的撑起身子,看向阶下那个面庞冷淡、不辨喜怒的人,眸中晦暗不明,许久,才沙哑着嗓子出声:“如何了。”
“渡劫期。可有前魔尊的消息?”
闻鹤才微微皱了皱眉,似是不太满意,沉吟了些许时候,才道:“还是不够。我已吩咐人去查了,想来很快便有消息传来。”
程渺心中微微一动,一句“那人如今在凡间”在舌尖徘徊许久,最后仍是咽了下去。
闻鹤才锁了他七情六欲,程渺对封霄阳的所有记忆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层纱,连带着那些曾经的怨怼与悲哀都如云雾般消散了去,只留下些来源不明、强烈至极的恨意盈满心头,烧的挠心。
他本该是要深深恨着那魔人的,却下意识的将所有有关封霄阳的事缄之于口,只淡淡的点了头,示意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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