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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法赫萨[公路(落九盏/捌月野酒)


二,晋级的四支队伍将进行最后一轮决赛,依旧是原创曲目,一轮定胜负。此次的创作时间为一周七个自然日,决赛将于下周末,采取现场直播的方式进行。
宋屿宁已经无力再吐槽:“这节目明明可以直接宣布BTI原地出道,却偏要给我哥一个上台的机会,真是活菩萨。”
FAXA的人气一路稳步上升自然不用多说,BTI靠着那群FAXA的恐同黑粉狗咬狗式的疯狂投票也收获了不少得票,两队相加票数一骑绝尘,双双被送进了决赛。
只是独行者原本在那一首歌里拥有十分明显的优势,被这样一折腾,总人气上吃了大亏,最终那一首歌的总票数屈居第三,惨遭淘汰。
宋屿安关闭了官方发布的比赛结果,打开了独行者主唱的微信。对着对话框呆看了半天,愣是打不出一个字,还在迟疑间对方的消息率先发了过来:
「恭喜晋级,决赛好好表现,期待你的下一首原创。」
宋屿安安慰的话打了一万句的腹稿,最后还是回了一句:
「谢谢前辈,我会的。希望有机会再合作。」
第一轮的原创曲目还留了两周的创作时间,节目进行到了尾声,却愈发能看出节目组想要尽快结束的迫切,短短一周的时间,能把词写好都是一项挑战,更何况是一首完整的歌。
网络上已经铺天盖地骂成了一片,官方却一句话也不予回应。越沉默,骂的人就越多,一不小心被骂上了热搜,又美滋滋收获了一波热度,蹭着词条发了张决赛夜录制的宣发图,丢完图就再没了动静。
宋屿宁感慨:“这才是金牌运营啊,同时兼具一双敏锐的眼睛,和一颗强大的内心。”
“这水平,”她戳戳傅凌清,“快赶上你了。”
“我比这可差远了,”傅凌清笑答,“那账号底下都被骂成那样了,这运营还不动如钟呢。这心理素质我比不了,骂一句宋屿安我就立刻破防。”
宋屿安从满桌子的手稿里抬起头来:“又有人骂我了?”
傅凌清撸起袖子摩拳擦掌:“我看谁敢。”
宋屿安笑笑,又低头去打磨歌词。傅凌清凑过去看,被人往桌上一趴挡住了视线。
“是给我的那首吗,”傅凌清软磨硬泡,“让我看一眼吧,就一眼,我心痒得不行了,一刻都等不了了。”
宋屿安趴着不动,抬眼看他:“看了就要帮我写。”
回忆起上次绞尽脑汁憋了几句词出来的痛苦,傅凌清摆摆手:“算了算了,其实也没有那么想看,我再等等。”
于是原本他和宋屿安一起写词的时间,变成了宋屿安独自写词;宋屿安与时浚和祁山崎一起探讨作曲的时间,依旧是他们三个的灵感Time。
傅凌清与宋屿安共处一室总是忍不住想去打扰,又生怕打断了宋屿安的灵感,于是干脆每天陪着设计组一起在公司加班,送宋屿宁下班回了家再去乐房。
晚上九点,梵亚大厦灯火通明。
决赛预告的定妆海报光造型就做了四套。设计组长好高骛远,却懒得去猜老板喜欢什么样的风格,偏偏还喜欢在上级面前邀功,索性把重担全丢给了下面的打工人,要她们半周把四套造型的海报全都做出来,他好拿去让老板做决策。
宋屿宁在电脑前埋头做得累死累活,晚饭没顾上吃,胃里翻江倒海,有了绞痛的征兆。
面前被推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海鲜粥,香气四溢,瞬间治愈了因工作而疲惫的心情。
宋屿宁抬头,傅凌清避开周遭同事的目光,低声交代她:“赶紧吃,快下班了叫我。做差不多得了,让你们修这么多最后只发七八张,打工人的命不当命的,别搭理他,凑合做就行。”
宋屿宁喝着粥笑得不能自已:“这可是你家的活。”
傅凌清起身,往自己的办公室去了:“你还是我家的人呢,说这些。”
依稀想起BTI好像一直在公司的音乐室训练,傅凌清路过办公室而不入,乘电梯上了22层。整层的大灯都已关闭,只有音乐室橙黄色的暖光从未关紧的门缝中倾泻出来,在深灰色的地毯上无声流淌。
他缓缓靠近,从门缝中望进去,果然看见了沈乔予的身影,似乎在和人讨论新歌的创作。
他多瞟了一眼,沈乔予对话的对象却不是BTI中的任何一个人;再仔细听,这何止是创作的阶段,旋律完整、节奏整齐,基本上已经是一个成品的demo,就差录制了。
那两张不甚熟悉的脸孔他曾见过,是梵亚签下的老成员了,在业内享誉盛名,几乎整个乐坛的半壁江山都能见到这一对词曲作者的名字。
怪不得上一次两周时间创作出来的东西一塌糊涂,这次居然敢缩短到一个星期——
找外援啊,找人拿着一首几乎已经写好了的作品来支援,还能算BTI的作品吗?
其他乐队是一周的时间搞创作,而BTI呢,只需要在一周后唱一首别人为他们写出来的歌就可以了。
傅凌清深知,这就是规则的制定者的权力。规则于他们而言不是约束,而是玩弄那些无法修改规则的平民的手段和工具。
所厌恶和憎恨的东西被一桩桩一件件地摆到了他的面前,傅凌清却发现时至今日,自己仍然还是这样的利益集团中的一员。
他心里五味杂陈,转身欲走却被人从后叫住:“辛苦傅总,这么晚了还来关照我们BTI啊。”
傅凌清脚步顿住,大方转了身:“是啊,为我们乐队的创作日日愁夜夜愁,想着来看看BTI进度如何好让我家鼓手放宽点心呢,没想到一看才知道合着我们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在我们还发愁怎么修小破自行车的时候,傅总已经坐着火箭直上云霄了。”
傅逾明一副面具戴得习惯了,客套起来居然也有模有样:“弟弟过誉了。”
傅凌清冷笑一声:“傅逾明,又舍不得丢了手里的烂牌,又想要硬捧,你这幅又当又立的样子,真的很可笑。”
他懒得再和傅逾明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傅逾明的眼睛里像是烧起了火,装出来的良好修养于一瞬间土崩瓦解,只因为傅凌清精准戳中了他的痛处,把他一无是处的自尊狠狠丢在地上,还要来碾上一脚才肯罢休。
BridgeToIsland是近年来人气最旺盛的地下乐队,没有背景、没签过约,最好进行包装和掌控。
他一步步诱惑着BTI的主唱走进了他的圈套,企图利用这支乐队为梵亚开辟一条新的赛道,好让自己在最终的继承之位的争夺中手握更多的胜算。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沈乔予在爬上自己的床前和鼓手还有着一段旧情,没算到那个鼓手会突然离队,更没想到这人后来竟然勾搭上傅凌清,组了个新乐队卷土重来,一举成为这档节目中最大的黑马。
原本胜券在握的一局棋,阴差阳错走成了现在这样,一不小心还可能成了他为傅凌清做的嫁衣。
沈乔予、沈乔予、沈乔予。
他咬牙切齿生出些恨意,开门红走到如今的劣势是他棋输了一招,输在沈乔予当初根本没提过鼓手就是他的男友,也输在沈乔予旧情未断在舞台上自作聪明失误放水。
都是沈乔予的错。
傅凌清说得对,他把宝全押在了这一支乐队上,就算牌面不好,握在手里便还有转机,当用则用,无论如何也没有直接把唯一一张底牌丢掉的道理。
BTI的路人口碑还在一日日地恶化,若非要硬捧只会招来更多的不满。可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FAXA如日中天,或许不需要BTI特别好,如果FAXA变得不好了,也是一样的道理。
傅逾明再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傅凌清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爽,你们也别想好过。傅凌清,你给我等着。”
他一腔的怒火无处可去,一脚踹开了音乐室虚掩的门。沈乔予受惊抬头,望见傅逾明难看的脸色,心知这一夜或许又不会特别好过。

说是写给傅凌清的歌,如果对方不喜欢怎么办?到时临时改口或许也是可以的吧,至少没有那么丢脸。
节奏稍慢的抒情摇滚似乎成了FAXA的招牌,不如重金属能够那么快速地调动现场观众的情绪,却因为和传统摇滚反差较大的风格,反而收获了更多的期待。
依旧鼓声开场。傅凌清照着谱子练了整整一周的和弦,每一个音符每一段旋律他都烂熟于心,此时就算让他闭着眼睛弹,他也能够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
唯独歌词却一直没有对他公开,这让他的心里像长了一根羽毛,羽毛尖尖搔着心尖尖,一连痒了好几天。
宋屿安依旧坐在舞台上的唯一一束光里,手中的鼓棒在鼓上轻轻地敲,傅凌清的心跟着鼓点轻轻地跳。
他头发的颜色几乎掉完全了,后来几乎朝夕相处,日日都这样看着,竟也没有觉察。
不红了,也不粉了,不似从前炽烈,也不再那么张扬。轻浅的白金色在这样的光下变得无比神圣,令傅凌清内心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冲动,意欲昭告天下:
想要他做我的爱人。
宋屿安的眼神比那道照着他的光更亮,刺透傅凌清眼前的黑暗向他望过来,而后薄唇微启开了嗓,一字一句唱得直白又清晰:

宋屿安演唱时没敢与傅凌清对视,生怕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住地激动,又怕台下的多事之人又看出什么在网络上煽风点火。
于是只是像看向观众和其他队员那样,匆匆而平常地向傅凌清那边扫过了一眼。
比起以往在舞台上的兴奋模样,傅凌清今晚在弹奏中显得格外安静。他在倾听,侧耳认真地听,比任何一次演出都更认真。
这是一首无人喧宾夺主、彻头彻尾的独唱。舞台是昏暗的,一直都只有那一束光笼罩着宋屿安,等他的声音落了,所有的乐器也弹奏结束了,所有的灯光才一起亮了起来。
他这时终于光明正大地转头看向傅凌清,却看见那人依旧低着头,手放在键盘上忘记拿下来,大家都走到台前谢幕鞠躬了,还依旧愣着不动。
宋屿安从鼓台上走下来,经过他身边时,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凌清猛然回过神,侧过头,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宋屿安知道要在舞台上给足脸皮突然变薄的某人面子,于是笑了一笑,与傅凌清擦身走了过去。
不经意瞥见了台下,正准备登台的沈乔予竟无端落了泪,不知是不是被佛祖未能显灵的愿望刺中了心。
他从不认为过去的人或事就不能写在现在的歌里,哪怕沈乔予是犯错的那一方,哪怕事情刚发生时他也痛不欲生、夜夜难眠。
愤怒不是放下,逃避也不是放下,只是某一天发现自己可以在傅凌清面前坦然再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宋屿安恍觉他终于真正地放下。
或许当初写下这句歌词的时候便是这样想的,写给过去的他和沈乔予,写给未来的他和傅凌清。
也或许是早预料到此时的沈乔予会哭,于是告诉他——
过去的没法再回头,既然做过的决定,就要接受一切结果。
如果毫不犹豫地拿起了某些东西,那放下的时候也该坦荡,至少无愧于心。
直到傅凌清站在了他身边,被年轻的主持人调笑:“看来我们FAXA的键盘手在决赛夜心情十分激动,眼圈都红了。”
一向在舞台上横行的傅凌清此时却变得拘谨起来,不好意思地推拒了几次主持人递来的话筒。
实在推不掉才不得已接过来,抽了抽鼻子,声音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鼓皮:“特别激动,昨晚激动得失眠了,怕让FAXA的粉丝们失望,瞪着眼盯了一晚上的天花板,现在睁眼就疼。”
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台下的粉丝笑出了声,而后又是无条件支持的尖叫。
傅凌清蹭过眼睛的手瞬间背到了身后去,被人悄悄握住。宋屿安眯着笑对上他偏过头来的视线,指尖竟真的勾到了一丝湿意。
主持人的话筒递到了宋屿安的嘴边:“刚刚上台前报幕我们FAXA并没有透露这首歌的歌名,看起来是跟我们买了个关子啊——那现在可以请我们的主创之一也是队长,说一说这首歌的名字和创作灵感吗?”
宋屿安侧了个身面向主持人,勾着傅凌清的手指没有松开,反而被他的动作更好地藏进了两人紧贴的衣缝里:“没有名字。我...没起名字,因为没有特别好的想法。但现在...我想叫它《再会法赫萨》。”
主持人问:“听起来很有意义的名字,是和歌词中‘世界的尽头’所呼应吗?大家都知道,冰岛被称作‘世界的尽头’,而据我所知,法赫萨湾似乎就在冰岛。”
宋屿安笑笑:“是。年初的时候独自去了一次冰岛,那是我人生一个新的转折点。”
“所以也很期待,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再去一次,”他转向了镜头,“在夏天。”
这样的话他无法在众目睽睽下于舞台上对傅凌清说,于是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未来某个时间再回来复盘这个节目的傅凌清——
再去一次冰岛也好,在夏天,可以环岛,可以北部环线。
如果说《有关于我》是他想对安宁说的话,那这首就是他对傅凌清的对白。
这世上对他重要的、或是曾经重要过的人他都写过一首歌相送了,除了宋屿宁。
宋屿宁...
宋屿安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她又不在乎这些。
等她哪天张口向自己要了,再仔细考虑考虑吧。
将麦克风还给主持人前,宋屿安说了句傅凌清之前说过的话:“不好意思啊,我们的这个键盘手,其实私底下也有点爱哭的。”
而后在台下一片尖叫声、低语声中走下了舞台。
下一个登台的是备受瞩目的BTI,原本还有几个在后台偷懒的工作人员一刻也不敢怠慢,小步紧赶着跑了出去。
其他人下了台径直回了休息室去,无人发现两个人早已掉了队。
或着是刻意没有发现而已。
舞台就在背后,BTI要演唱的曲目前奏已经响起,后台陷在一片漆黑里,空无一人。
宋屿安被推进一处隐蔽的角落,而后有人从身后覆上来,将他紧紧拥进怀里。
演出服的款式设计得复杂又厚重,可即便隔着两层这样的布料,宋屿安依旧能感受到与自己后背相贴的那个胸腔里,正怦然跳着的心脏。
沈乔予的第一句歌词唱了出来,几乎只隔了一层幕布的距离,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打鼓的声音更是震得耳膜都在嗡嗡作响。
渐渐地,原本只是稍显急促的心跳突然有了起伏,原本还算平稳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变成了难以捕捉的抽气声。
宋屿安即便是想说悄悄话,也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傅凌清——你...不会真的哭了吧?”
在他肩上垫着下巴的人不做声,突然埋头在他的衣领和脖子上蹭上一片水渍。
宋屿安反着手边笑边把人往后推:“哎你别往我身上蹭啊,小孩子吗你傅凌清!”
傅凌清听了他的话不蹭了,那点本就听不太清的啜泣全被藏进了愈发大起来的乐器声里,只有皮肤上沾染的那摊水渍面积越扩越大。
就在台上唱到了高潮部分时,宋屿安被人从背后怀抱的姿势转了过来,抵在堆积杂物的角落。
昏暗一片,只有不停转动的舞美灯光,偶然间通过一些细小的缝隙漏进来。
宋屿安借着这样的光看傅凌清靠近的脸,和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他抬起拇指抹去傅凌清脸上的泪痕,沾湿的指尖抹进傅凌清的唇缝里。
湿咸的味道,像海边黏人的海风。傅凌清向一边侧过头去摆脱了和嘴唇纠缠的手指,又重新压上去寻宋屿安的唇。
宋屿安从冰岛回来后一直持之以恒的健身计划就中断了,腹部肌肉不似当初那么硬朗,近日来连天地熬夜让他腰侧又变得单薄了些。
他顺从的任人揽着腰,放灵巧的舌尖挤进齿缝。
很久没有这样亲密地亲吻过了,即便知道这不是最合适的时间,也不是最合适的地点。
在冰岛,他只会把自己放逐在欲望里籍此疗伤;回国后意外的机会将他空虚的心填满,只知道放纵的心情终于重新有了意义;而后来,当爱情的春天再临时,他却也忙得没有时间好好看看这样的风景。
此时那如同蔓生的爱意在心里肆意攀爬,疗愈他那颗受过伤的心,裹着他多年前的梦想,渐渐让血液重新滚烫。
这个吻忘我而深入,吻到两个人都喘息粗重,直到渍渍的水声里再次充盈着不知道来自于谁的湿咸液体。
度过了数个被傅凌清频频抱怨的“苦行僧”般的日子,却难得这样的亲吻里竟不染丝毫的性欲。
此时此地,傅凌清只是想亲亲宋屿安,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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