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冯巫笑道。
梁羡嫌弃的道:“罢了,不与你废话了,孤一与你说话,便浑身不舒坦,你离孤的白菜远一点,听到没有?”
冯巫挑眉,梁羡口中的“白菜”,自然是姚司思了。
梁羡转身离开,白清玉后脚便进入了燕饮大殿,走到冯巫跟前,道:“你日前所说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冯巫道:“虽君上还未亲口承认,但丞相想要的答案,显而易见了。”
白清玉皱眉,冯巫又道:“祭祀之时,君上消耗定身卡相救丞相,这个答案,还不够么?”
白清玉若有所思的道:“果然是定身卡……”
“君上!”梁羡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呼唤,转头一看,是自家水灵灵的白菜——姚司思。
姚司思走过来,手中端着羽觞耳杯,给梁羡敬酒道:“祝贺君上马到成功,扳倒周普那个奸佞。”
梁羡豪爽的将酒水一饮而尽,姚司思刚要饮酒,梁羡已然将他的羽觞耳杯从手中抽出,道:“思思,你还太小,不能饮酒。”
姚司思不服气,道:“可是……卑将只比君上小半岁。”
梁羡:“……”差点忘了,昏君我啊,也很鲜嫩。
梁羡道:“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姚司思追问。
梁羡大言不惭的道:“孤的酒量惊人,百斗不醉,思思你喝醉酒之后会碰到坏人的。”
姚司思脸颊猛地通红,一下子想到了醉酒之后与冯巫缠绵的场面,咳嗽了两声,岔开话题道:“君上,丞相何时与冯谋主走得如此近了?他们已然聊了好一会子。”
梁羡转头去看,果然看到了白清玉与冯巫站在一起,二人都是白衣飘飘,又都是身材高大,气质出众的类型,并肩而立简直便是颜值组合,令不少来来往往的人驻足注目。
白清玉正在与冯巫说些什么,不知说到了什么好笑之处,二人竟齐刷刷露出了笑颜,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梁羡撇撇嘴,端着羽觞耳杯走过去,道:“才过了一日,丞相与谋主竟如此惺惺相惜,无话不谈了?”
冯巫拱手道:“君上与丞相想必还有要事详谈,那冯便先告退了。”
白清玉点点头,对冯巫道:“白某人府上存了一坛好酒,若是哪日谋主得空,到府上一叙,白某人定然扫榻相迎。”
冯巫笑道:“那冯恭敬不如从命了。”
梁羡看着冯巫离开的背影,淡淡的道:“还扫榻相迎?你不是顶看不上冯巫么?怎么,还没几天,就被冯巫勾走了魂儿?”
白清玉淡淡的道:“因着冯谋主告诉了卑臣一个秘密。”
梁羡奇怪:“秘密?”
白清玉道:“一个关于君上的秘密。”
梁羡心中警铃大震,我的秘密?冯巫那个老花眼,不知又看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不会是孤的隐私罢?
梁羡道:“既然是孤的秘密,那丞相必须全部告知。”
白清玉挑眉:“君上一定要令卑臣说么?”
“自然!”梁羡信誓旦旦:“快说!”
白清玉微微颔首,道:“冯谋主说……君上在心窍之中,偷偷爱慕卑臣。”
“什么?!”梁羡瞪大了眼睛:“谁?”
白清玉笃定的道:“君上。”
梁羡不可置信的再问:“爱慕谁?”
白清玉对答如流:“爱慕卑臣。”
罢了,又淡淡的补充了一句:“君上脸红了。”
梁羡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立刻否定:“什么乱七八糟的,孤去那面了!”
说罢,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心窍疯狂颤抖,犹如得了心脏病一般。
梁羡大步离开,躲到燕饮大殿的角落,避开白清玉的目光,这才稍微停下来,呼呼的喘着气,抬起纤细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心跳的太快了,几乎从腔子里蹦出来。
“梁公!”有人轻轻拍了梁羡后肩一记。
“啊……”梁羡正在出神,做贼心虚惊了一跳。
那人也被吓了一跳,震惊的道:“梁公?你怎么了?脸很红啊。”
梁羡回头一看,狠狠松了一口气:“是你啊……”
原是公孙夙。
公孙夙抬了抬羽觞耳杯:“本公孙是来给梁公敬酒的,哪里都找不到梁公,原是躲在此处?”
梁羡咳嗽了一声,挺直腰板,道:“孤回敬公孙。”
二人敬酒一回,公孙夙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环顾左右,做贼一般低声道:“梁公,你日前说过,会答允本公孙一个条件,如今可以兑现诺言了么?”
梁羡挑眉:“公孙想好开什么条件了?”
“自然。”公孙夙笑得一脸“奸猾”,与他那清秀的容貌一点子也不匹配,违和到了极点。
梁羡道:“什么条件?”
公孙夙突然有些“扭捏”,支支吾吾说不出口,确认再三,身边没人,这才对梁羡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压低了可声音道:“梁公,你不是个昏君么,应该很有那方面,就那方面的经验罢?”
“哪方面?”梁羡奇怪。
“就那方面!”公孙夙焦急的对梁羡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暗示他。
又道:“倘或本公孙想将一个人搞到手,但他武艺太过高强,本公孙打他不过,我该怎么办?”
梁羡惊讶道:“你想睡谁?”
公孙夙摆手:“你别管,传授经验便可以。”
梁羡环视四周,笃定的道:“淬火?”
“啧!”公孙夙发出一声单音,但没有否定。
梁羡瞬间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抚掌感叹道:“人家把你当主公,你却想睡了人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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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必须喜欢我【1更】
“一句话, ”公孙夙道:“帮忙不帮忙?你之前允诺过本公孙的,不会说话不算数罢?”
梁羡摸着下巴道:“公孙你本人不是很有经验么?听说一晚上收了八十个美女,竟还来请教于孤?”
公孙夙挠了挠下巴道:“你也说了, 那、那是听说, 八十个美女怎么样?只是单纯饮酒,又没做什么……”
梁羡:“……”
公孙夙催促道:“快点,告诉本公孙该如何做法, 才能将淬火搞到手。”
梁羡苦思冥想道:“既然公孙在意淬火将军, 那你去对他吐露爱慕,不就成了?”
“不行不行。”公孙夙连连摇手:“绝对不可!不瞒你说, 其实之前我……我也旁敲侧击了几次, 但淬火都没有任何表示,他会不会对本公孙根本毫无感觉?”
不等梁羡回答,公孙夙自恋般的自问自答:“也不对,本公孙玉树临风, 俊美高大,那是一般的男子根本不能比拟的, 这世上必然不会存在看不上本公孙的那种人, 除非有眼无珠,头大无脑!”
梁羡:“……”
梁羡嫌弃的道:“公孙这般自信, 直接上啊。”
公孙夙:“……”
这回轮到公孙夙语塞了,催促道:“你快给本公孙想个法子。”
梁羡沉思:“要不然这样罢……饮酒!”
“饮酒?”公孙夙奇怪。
梁羡道:“你我一起去给淬火将军敬酒,等醉过三巡,他喝高了,你就对他吐露爱慕之心, 酒可是好东西, 不仅可以给公孙你壮胆, 还可以降低淬火将军的防备心理,如此一来,你们坦诚相对,更好搞到手。”
公孙夙摸着下巴道:“嗯——言之有理。”
但他强调道:“本公孙可不需要什么喝酒壮胆!”
梁羡点头道:“好好好,你不需要……孤问你,淬火将军的酒量如何?”
公孙夙挠了挠头发:“这……本公孙不晓得啊。”
梁羡震惊:“你们形影不离的,公孙不知淬火将军的酒量。”
“实不相瞒……”公孙夙道:“他从不饮酒。”
梁羡无奈摇头:“无妨,你我两个人加起来,便不信灌不醉一个从不饮酒的淬火将军!孤与你说,这从不饮酒之人,酒量一般都不太好。”
公孙夙道:“言之有理。”
两个人密谋罢了,便一起走到淬火面前,一头一尾,把淬火围在中间。
梁羡笑眯眯的道:“淬火将军今日神勇无双,来来,孤敬你一杯。”
淬火并不去接羽觞耳杯,淡淡的道:“梁公恕罪,卑将从不饮酒。”
梁羡没想到淬火不卖自己面子,公孙夙打圆场道:“淬火,梁公敬你,你就饮罢!”
淬火想要说些什么,但他这个人话少到了极致,最终没有多说,接过梁羡的羽觞耳杯,一口饮尽。
“好!”梁羡竖起大拇指:“淬火将军果然是豪杰!”
公孙夙立刻跟上:“淬火,今日多亏有你,本公孙也敬你。”
淬火想要拒绝,公孙夙已然道:“诶,你饮了梁公的酒水,岂能不饮本公孙的酒水?这一杯,你必须饮尽!”
淬火只好接过羽觞耳杯,一句话不说,豪爽的一饮而尽。
“好好好!”公孙夙抚掌:“平日里不见你饮酒,原来你酒量这般好?今日咱们不醉无归,来!饮酒!”
公孙夙给淬火的羽觞耳杯添上酒水:“来,幸酒!再饮!”
梁羡和公孙夙轮流给淬火敬酒,梁羡其实是有私心的,毕竟他的昏君系统,饮酒一杯就加一点昏君分数,既能帮助公孙夙,又能提高自己的点数,何乐不为?
叮咚——
昏君点数+1
昏君点数+1
昏君点数+1
+1+1+1+1+1……
“嗝……”梁羡用宽袖捂住嘴巴,打了一个闷嗝,感觉酒水已经漫到了嗓子眼,再喝便要吐出来,实在喝不下了。
不只是撑得慌,脑袋里也晕乎乎的,反应变的迟钝起来。
“公孙,孤不能再……”饮了。
不等梁羡说完,身畔发出“哐!”一声巨响,公孙夙直接倒在了席子上。
“公孙……”淬火想去扶他,公孙夙抬起手来道:“不!不必扶!本公孙……可以!”
说着,自己撑着案几爬了起来。
公孙夙面颊殷红,捂着嘴巴嗓子快速抖动,发出“约——”的一声,梁羡还以为要吐了,连忙大喊:“快快快,别吐身上!”
哪知道公孙夙做了一个伸脖子的动作,咕咚一声,隐约把什么东西又给咽了回去,最后还咂咂嘴罢,笑呵呵道:“没……没吐,本公孙没事!”
梁羡:“……”
梁羡脑袋昏昏沉沉,公孙夙醉得打晃,反观淬火,淬火一脸平静镇定,保持着面瘫的模样,酒色完全不上头,反应也迅捷灵敏,根本不像饮多的样子。
梁羡拍了拍公孙夙的肩膀:“你……你不是说他从来不饮酒么?”
“是、是啊!”公孙夙使劲点头。
梁羡道:“从来不饮酒,怎么这么能喝!?”
“是、是啊!”公孙夙再次使劲点头。
梁羡东倒西歪,几乎站不住,公孙夙更是不行,没一会子已然找不到北,嘴里念经一般唤着:“淬火……淬火……”
淬火就在一边,伸手去扶公孙夙道:“公孙,你饮醉了。”
公孙夙却一把拍开淬火:“你谁啊?”
他说着,一撇头看到了梁羡,立刻眼睛放光,恨不能喷出小星星,踉踉跄跄的勾住梁羡的脖颈:“淬火……原来你在这里啊?”
“嗯?”梁羡迷茫的抬起头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公孙夙使劲点头,口齿不清的道:“我……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好不好?其实……其实本公孙早就……早就偷偷恋慕于你了……”
“啊?”梁羡更是迷茫,道:“你说什么?”
“本公孙!”公孙夙鼓起勇气:“恋慕于你!”
梁羡反应迟钝,对方说了两次他才听清楚,但他脑海中晕晕乎乎,听到公孙夙的“表白”,一瞬间没来由想起了白清玉的表白,将公孙夙认成了白清玉。
梁羡瞪大眼睛,抬手捂住自己的两只耳朵,使劲摇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公孙夙执拗道:“为何不听?不行,你必须听!”
他说着,踉跄的过去,扳住梁羡的双手,不让他捂着自己的耳朵,提高了嗓门:“本公孙说……恋慕于你!”
“不听不听,听不到不听到。”梁羡叨念着。
公孙夙再接再厉,深吸一口气,用震耳欲聋的声音大吼:“本公孙说——恋慕于你——!”
一瞬间,整个燕饮大殿寂静无声,所有卿大夫的目光“唰——”的聚拢而来,扎在表白的公孙夙,和被表白的梁羡身上。
白清玉听到这边豪爽的吐露爱慕之声,黑着脸大步走过来,公孙夙变本加厉的抱住梁羡,将他箍在怀里,一定要让他听。
白清玉忍无可忍,将梁羡一拽,拽到自己怀中,推开粘人的公孙夙,对淬火道:“看来公孙醉得不轻,有劳淬火将军将公孙带去歇息罢。”
淬火没说话,对白清玉拱了拱手,搀扶着公孙夙准备离开。
公孙夙却使劲扒拉着他:“别动我,别拽我!我还没说完呢,本公孙——唔唔唔!”
他还未来得及再次高调表白,已然被淬火捂住了嘴巴,只剩下一连串毫无意义的唔唔声。
淬火将人扛起,直接扛在肩头,像是扛着一只小鸡仔大步离开燕饮大殿。
“你谁啊!放、放我下来……放本公孙下来……行刺了!你放我下来啊……”
淬火带着鲤鱼打挺一般的公孙夙离开燕饮大殿,来到下榻的偏殿,将人放在软榻上,刚要回身关门,公孙夙一个轱辘,动作灵巧的从榻上翻身而起,便要从淬火的臂下溜走。
淬火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他,同时另外一手关门,“嘭!”将殿门掩上。
淬火无奈道:“公孙,卑将便是淬火。”
“啊?”公孙夙眯着一双醉醺醺的眼睛,仔细去打量对方,随即嘿嘿傻笑起来:“淬火?好像……好像还真是哦!”
淬火淡淡的道:“公孙歇息罢,卑将告退。”
公孙夙死死拉住淬火的手臂,不让他离开,突然蹲下,死死抱住淬火的大腿:“不许走!不许你走!”
淬火:“……”
公孙夙打了一个直球:“本公孙心里爱慕于你!不许你走。”
淬火叹了口气,道:“公孙……”
不等他拒绝,公孙夙又道:“本公孙故意收了那么多讴者,你怎么都不吃味,你从来都不吃味……你也必须喜欢本公孙……”
淬火弯下腰来,道:“公孙,地上凉,还是快些起身罢。”
“不起不起不起!”公孙夙抱着淬火的大腿不松手,撒泼一般坐在地上。
淬火没法子,搂住公孙夙的腰身,想要将他从地上抱起来,哪知道公孙夙突然仰起头来,一把拽住淬火的前襟,将人强硬的往前一拽,一抹滚烫却又柔软的温度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贴上淬火的嘴唇。
淬火那张往日里毫无波澜的面容突然变得深沉起来,慢慢眯起眼睛,搂住公孙夙的力度亦在慢慢加大……
作者有话说:
隔壁《结婚吗?情敌先生》已经开坑,欢迎来看文啊~狗血沙雕小甜文,也会有小红包掉落在评论区~
白清玉扶着醉酒的梁羡离开燕饮大殿, 准备带他去下榻。
梁羡蛇形前进,走得歪歪扭扭,东倒西歪, 嘴里还叨念着“白菜白菜”之类的话。
白清玉没好气的道:“什么白菜?”
梁羡一歪头, 将自己的脑袋靠在白清玉的肩窝上,浑身的重量也全都靠在白清玉身上,傻笑道:“白菜啊!白菜你不都不知……你好傻哦!”
白清玉:“……”
梁羡焦急的道:“快, 把白菜给孤找来……找白菜, 不然白菜就会被猪拱了!”
白清玉实在听不懂,什么菜, 什么猪的?
梁羡自顾自的道:“孤可怜的白菜, 辛辛苦苦从万千的蔬菜中选拔出来,精心的施肥,精心的浇水,精心的培养, 结果……结果呢?现在要被一头猪给拱了,不行, 爸爸不同意……孤怎么和这颗白菜的爷爷交代?怎么和这颗白菜的姐姐交代?”
白清玉一个头两个大, 敢情这种菜还有大父和姊姊?
他哪里知道,梁羡所说的白菜, 便是虎贲军陛长姚司思,而白菜的大父,自然是梁国大司马姚铮,白菜的姐姐,便是白清玉的绯闻对象文姚了。
白清玉虽听不懂, 但不妨碍他敷衍梁羡, 口中温声道:“好, 卑臣这就去给君上找白菜,君上小心脚下,对,往前走……”
梁羡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哼了一声:“别以为孤不知……不知道……你这个白莲花,就是在敷衍孤!你不会给孤找白菜的!”
白清玉已然扶着他到了偏殿,不由一愣,有些好笑:“哦?看来君上很懂得卑臣的为人。”
梁羡又哼了一声:“你这个臭白莲花,伪君子,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