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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依猫猫教(醉又何妨)


解君心的欺骗和占有,问千朝的强迫和羞辱,他心爱的人,在他的面前,被别的男人肆意侵/犯。
步榭犹记得自己那时在剑中的心情,狂怒、嫉妒、仇恨……他想把问千朝解君心那些人全都给杀了,他想堂堂正正地站在慕韶光身边保护他。
可他只是一柄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受到欺凌。
步榭本来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这些事。
如果说解君心在慕韶光的身边,是拼命让自己模仿步榭的样子,希望慕韶光察觉不出任何变化,那么步榭现在,就是想用自己与慕韶光的相处将过往的一切都遮盖掉。
他想让慕韶光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回来,想把那假扮的仿冒者从他脑海中彻底驱散,想抹除分别后的一切阴霾,重新回到二人相伴相守的过去。
可是现在步榭逐渐发现,他似乎,做不到。
因为那些经历已经深深烙刻在了慕韶光的生命中,解君心疯狂而执拗的爱,也使他的心里有了别人的影子。
一切,都回不去了。
步榭紧紧地抱着慕韶光,好像怕对方一下子从自己怀里消失似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勉强你。”
他掩好慕韶光的衣服,安慰道:“你放心,谁也不会强迫你的。”
慕韶光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了,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和步榭在一起这么多年,两人也什么都做过,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慕韶光道:“师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好像也不是怕你,就是对这个……有点紧张,我老觉得好像有别的人……”
步榭心中猛然一揪,道:“韶光!”
慕韶光停下来,步榭缓一缓语气,道:“别说了,你不用跟我解释的,小心一会再头疼。你想或者不想都很正常,你的意愿就是最重要的,没有任何的理由。”
慕韶光道:“师兄。”
步榭看着他。
慕韶光说:“我觉得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你能,把我忘了什么告诉我吗?不管是多疼我也能忍,我真的觉得这些对我很重要。”
步榭看了慕韶光一会,两人旁边的烛火跳动着,朦胧的光仿佛一只流泪的眼睛,模糊、闪烁。
步榭的眼神中仿佛含着说不尽的痛意,过了好一阵,才低声说道:“好,我会都让你知道的。”
慕韶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步榭道:“不过不是现在。你今天……今天先好好睡觉,再过三日吧,我把手上的事情安排一下,带你去见一个人。”
慕韶光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步榭的样子让他不忍再开口提出任何要求了,于是点了点头,很乖地说:“好。”
步榭摸了摸慕韶光的脸。
或许也只剩下这个办法了,要彻底摒弃掉过去留下来的痛苦和伤害,首先要做的就是记得和面对。
但无论是从心疼慕韶光的角度,还是害怕他离开自己的角度,步榭其实都非常不情愿这样做。
他自私地给自己留出了三日。
这三日,他还能静静地与慕韶光相守,而三日后,他将与慕韶光去面对一切未知的未来,接受心爱的人下给他的判决。

步榭说到做到, 三日一过,他就带着慕韶光离开了上庭,前往合虚。
一路上, 两人的行程极慢, 而越是接近合虚,步榭的心情也越是沉郁, 他一路上甚至连话都少了, 只怕自己一张嘴就是跟慕韶光说要掉头回去。
作为佛子,他终究还是生出了私心, 道理再明白,步榭本能的想法还是不愿意让慕韶光见到解君心。
慕韶光察觉到步榭的脚步越来越慢, 已经被自己给落在身后了, 就回过头去,带着些疑问看向他。
步榭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慕韶光的手。
慕韶光低头看着两人拉紧的手, 问道:“怎么?”
那一瞬间, 步榭看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睛,十分想说:“不要再想那些事了,就这样咱们两人相守着好好过下去好不好?”
他嘴唇微动, 欲说未说。
正在这时,慕韶光听见有个人在他身后不远处说道:“此药, 乃是穹明宗的梨花诀。”
慕韶光听到“穹明宗梨花诀”几个字,一下转过头去。
梨花诀听名字虽然风雅, 但实际上是一种十分霸道的毒/药。
这种药无色无味, 只要喝下去几滴,就足以让一名修为最高的修士毙命, 而且是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死去,连灵魂都随之一起消散,什么多余的反应都不会有,平时是不允许外传的。
慕韶光见到他斜后方的河堤边,有两名修士打扮的人站在那里,其中背对着他的那个人跟对面的白衣修士说道:
“这是一品的毒/药,当初问掌门都选择以此自尽,以他那样高深的修为还险些没救回来……”
在慕韶光此时的记忆中,穹明宗只有一名问掌门,那就是他的师尊问旻。
听到修士的话,慕韶光还以为问旻竟然自尽过,那肯定是在他和步榭离开穹明宗之后了,但以问旻的为人,慕韶光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自尽。
不管之前发生过多少不快,那到底也是他的师尊,慕韶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不免担忧。
但好在修士说的是“险些没救过来”,那就说明还是有惊无险。
他凝神细听,两人没再就穹明宗的事继续说下去,交接了东西,分别朝两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慕韶光转头冲步榭说道:“师兄,我想跟过去看看。”
结果一句话出口,无人回答,慕韶光才发现,刚才一直站在他身边的步榭不见了。
步榭原本是拉着他的,但慕韶光刚才为了听修士们说话,放开他往前走了一点,旁边的人又多,挤着挤着,他们就失散了。
慕韶光找了一圈都没看见步榭,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动用法术,于是在就近的桥梁上给步榭留了一道传音符,这样的话,等到步榭过来找他的时候,就可以听到他的话了。
留完消息,慕韶光想了想,选择跟在了那名拿着毒/药的白衣修士身后,进了一处酒坊。
慕韶光上二楼之后,找了处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隐蔽而又正好能够看见那个人。
他要了一壶桂花酿,一碟红桃酥,朝那边看看,见对方点了一壶茶,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不时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应是在等人。
慕韶光觉得此人的长相有些眼熟,想了一会在哪里见过,忽然意识到,原来他长得竟是有三分像自己。
只不过慕韶光为了出门方面,此时用了障眼法,周围的人都看不见他的真面目,反倒是那修士虽然只跟他像这三分,相貌也已经十分俊美打眼了,吸引了不少目光。
慕韶光眼看着对方手指微微发抖,拿着茶水一杯一杯地喝着,显得有些紧张和急躁,又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不多时,他看向楼梯,脸色倏地一变。
随即,慕韶光听见有人淡声说道:“小二,一壶桂花酿,一碟红桃酥。”
他的声音不高,却很清晰,音色也十分特别,落在人的耳中,仿佛连心弦都跟着被轻轻一拨。
吃饭的食客们都忍不住转头望去。
他们甚至没有一个人听到脚步声,酒坊里就已静悄悄地多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这个人身材高大,体态挺拔而潇洒,站在那里的样子像是沉默巍峨的山岳,相貌也生的英挺而俊美,隐隐还透出股危险的邪性。
他谁也没看,脸上亦没什么表情,就是莫名给人一种沉重而孤独的感觉。
方才那名修士的相貌也算是过得去,但此时跟这位男子一比,便如微尘见于明月,丝毫不值一提了。
慕韶光在听到他点的是什么东西之后,倒是笑了一下。
他心想,这男子气质卓然,英华内敛,以前似乎未曾见过,但说也奇怪,自己一看见他,就觉得心中十分安宁亲切。
眼下,他们还点了同样的酒菜,也算是有缘了。
想必以那男子的样貌与气度,平日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所以也惯了,此时四周形形色色的眼神落到身上,他丝毫未曾理会,只是也找了一处座位坐下,取了两只酒杯,将其中一只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
店小二把他要的酒端上来,那人将一只酒杯放在自己面前,一只放到对面,斟满之后,抬起自己的杯子,轻轻在对方酒杯上一碰,自己回手把酒饮尽。
那碟点心也被他推了过去。
他做这件事的时候,脸上满是温柔之色,就好像对面当真坐着一名绝世佳人一般,叫人脊背有点发凉,也就不敢往那边看了。
白衣修士脸上却是掠过了一丝喜色,嘴唇微动,慕韶光听见了,他低低说的是一句:“可算是来了。”
他将桌上的凉茶拿起来一饮而尽,仿佛在给自己壮胆,然后站起身来,假作要去取碗筷,从那男子的身边经过。
那人看都没看他一眼。
修士来去几回,都没有吸引到男子的注意力,甚是不甘,干脆在在经过对方身边的时候“啊呦”一声,脚下仿佛无意中一滑,摔倒在地,就要往对方身上趴。
慕韶光因为一直在关注着这人的动作,此时眼睛一眯,已经看到,他在摔倒的一瞬,借着袖子的遮掩,已将梨花诀握在了手中。
慕韶光犹豫了一下,还没有决定是不是要出手阻止,情况已经生变。
只见就在他要接触到男子的同时,修士忽然感到对方身上散发出了一股无形的推力,他听到自己的腰“喀嘣”响了一声,整个人的身子硬是被一拧,向外弹出去,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地上。
这人,果然是……难搞得很。
修士揉了揉自己的腰,苦笑道:“公子,我不是故意的。能不能劳您扶我一把?有点起不来了。”
他说话时仰着头,刻意露出了自己的脸,同时伸出手,仿佛要在对方身上撑一下,借力起身。
男子终于垂眸,淡淡地施舍了他一丝目光。
就在男子看下来的那一瞬,修士立刻运转心法,使出幻术。
他知道此人的身份,也了解对方的软肋是什么,对于今天的计划,早已经算计了很久,就是为了一举除魔,扬名立万。
修士想,在这样场景之下,自己又有着这样一幅样貌,这人就是铁石心肠也要动容,一动容,就会露出破绽。
而他要的就是那一丝触动的机会。
可是,修士万没想到,男子竟然连半分迟疑都没有,下一刻,就卡住了他的脖颈,将他硬生生提了起来。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什么心思?”
那声音冷酷而残忍,甚至没有他对着一个空座位时的半分温柔:“凭你也配模仿他?”
说完之后,卡在脖颈上的五指已然收力。
此人自然正是解君心。
修士大惊失色。
他来之前已经做过充分的调查,知道自从慕韶光死后,解君心便一直痴痴妄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魄力。
他对其他事情全不在意,可就算是慕韶光以前穿过的一件旧衣服,都会费心费力,拼了命也要弄到手。
那么为什么自己这样一个大活人,相貌与慕韶光还有几分相似,解君心竟然会一点也没有受到迷惑呢?
修士甚至对慕韶光的神情语气都模仿了很久,就是为了关键时刻保命,此时他连忙露出了一副哀求痛苦的神色,蹙眉颤声说道:“解尊使,你这是做什么?我——”
话没说完,所有人都听见了清脆的“喀嚓”一声响——是解君心捏断了那个修士的脖子。
对方的脑袋软哒哒地垂了下来,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挂在了胸前,竟然就这样气绝身亡了。
周围的人好端端来吃个饭,也没想到竟然会碰上这种当街杀人的凶案,都是大惊失色。
短暂的死寂之后,酒肆中陡然爆发出了一阵骇人的惊呼声,紧接着,食客们纷纷夺门向外跑去。
在这人人都惊慌逃窜的时刻,慕韶光依旧稳稳坐在那里。
虽然表面上看,是这黑衣男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人,实际上,先意图谋害的人是这名修士。
慕韶光虽然修仙,但并不迂腐,他自己也不是没有杀过人,既然对方有着恶念蓄意接近,那技不如人,被人家给反击杀了,也没有什么不对。
相比之下,他倒对黑衣男子的处事风格更加注意。
此人杀人时说动手就动手,一个字也不多解释,杀人之后,别人把他当成了穷凶极恶的歹徒纷纷逃走,他也不试图挽留,面色寻常地把尸体随手往旁边一扔,继续自斟自饮。
就仿佛刚才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而已,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不能令他动容。
果断、狠辣,又我行我素。
这种作风让慕韶光隐隐有种亲切感,暗中猜测自己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他本来就在寻找记忆,对这种直觉格外在乎,如此便生出了几分攀谈的念头。
慕韶光看见解君心倒酒的动作一顿,原来是一壶酒喝光了,心念一动,便转头对战战兢兢还没跑的店小二说道:“小二,再拿两壶酒来!”
店小二很快将酒拿了出来,慕韶光道:“一壶给那位公子。”
店小二看了解君心一眼,却是哆哆嗦嗦地不敢上前。
慕韶光见状一笑,说道:“倒是我疏忽了,给我吧。”
他把酒壶接过来,随手一掷,那壶酒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解君心的桌面上。
解君心连头都没抬。
慕韶光的死对他打击太大,如果说过去是阴郁孤僻,那么如今的解君心更是失去了最后一点生气,几乎不与外界交流。
如果不是慕韶光留下来的那缕魂火,他也根本不会活下去,现在他唯一的人生目标,就是四处寻找慕韶光在这世上留下来的神思、气息,希望多少能够收集到一点,试着看能不能重新凝聚起来慕韶光的魂魄。
除了这件事以外,他对其他的事情都是一片死寂苍白,漠不关心。
酒壶里没了酒,既然有新的放在桌上,解君心索性将空壶一扔,另一只拿起来就喝。
他从来百毒不侵,也不在意酒里会不会被人加了什么,反正若是有不自量力的人敢上来招惹他,杀掉就是了,其他的也没什么打紧。
解君心一口一口喝着酒,酒香浓郁醇厚,入口绵长,却并没有添加任何东西。
慕韶光见这个人甚至没有抬起头来看自己一眼,倒也不怎么惊讶,这种人若是因为一壶酒就变了态度,那才是奇怪。
他只是微微一笑,也啜着自己杯中的桂花酿。他因为酒力不佳,在外面向来只喝这种淡酒,今日难得难得遇上个人同样。
此时,酒肆的整个二楼除了他们两人,也就只剩下吓得要死又没地方跑的店小二了。
可怜那小二看看解君心又看看慕韶光,觉得一个莫名其妙花钱请酒,请完了也不说话,一个杀了人之后又喝陌生人的酒,一个字也不吭声,都不怎么正常。
他只能瑟瑟发抖地缩在一处柜台的后面,双手合十,喃喃祈祷:“菩萨保佑,阎王保佑,西天佛祖也保佑,疯子瞧不见我,疯子瞧不见我……”
一些胆大又好事的人见解君心没有继续动手,悄悄地围在一楼,打量杀人狂魔长了什么样子,有人还报了官。
不多时,官府的官差们就赶到了。
他们听说凶徒厉害,来时都手持铁索刀剑,个个一副如临大敌样子。
一名官差大着胆子冲解君心说道:“人是你杀的吗?”
解君心只当他们在狗叫,自斟自饮,毫不理会。
那官差正要上前,却被同伴一手拉住了,几名官差低低商量了两句,先避开解君心,指着慕韶光道:“你又是干什么的?过来!”
慕韶光也知道他们的难处,笑了笑,没说什么,起身走了过去。
他从解君心进门开始一直坐在那里没动,解君心甚至都没有抬头看过这个人一眼,此时仰头喝了一口酒,忽然感到了一股熟悉。
那种感觉十分微妙,说是闻到了什么具体的香气也并不是,这人步履轻轻地经过他的身边,带起了一缕极轻微的风,就是仿佛直接拂在了他的心上一样,刹那间心潮涌动。
解君心猛然抬头,只来得及看见对方的背影眼看就要从自己身边走过,他想也不想地抬手欲抓,又怕这只是一个太过美好的梦,一握住就碎了。
于是,解君心的手定在了半空,慕韶光的一片衣袖从他手指的缝隙间拂过又落下,一如那日他跪在地上徒劳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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