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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后前夫火葬场了(仗马)


江崇:“我和您去吧。”
他走了出去,顺便还贴心的带上了门,给卧室里不太自在的青年留下了一个安静的环境。
邵维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我说句不好听的,小纪和你是不是犯冲啊,几天就蔫成这样了?他克你啊。”
江寄厘把被子拉下来,看向旁边满嘴跑火车的人。
“你别胡说八道,我的问题。”
邵维:“你什么问题?你和我说说,我听听靠不靠谱。”
江寄厘听得出来邵维故意逗他,憋闷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开个玩笑,不过说真的,你现在情况不稳定,万一晚上烧得厉害了怎么办,身边也没个人,我留下?还是纪灼留下?”
江寄厘神情恹恹的,兴致不太高:“不用,睡一觉就没事了。”
“关键是你睡得着吗?你睡得着这几天还能天天失眠,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想那么多干什么,哥跟你说,想得多就容易生病,你就该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从你脑子里滚出去,管他是前夫还是后夫。”
江寄厘没憋住,笑了一声,反应过来后又迅速恢复刚才的严肃神情。
邵维看他那样子更想笑了。
“得得得,让我套出来了吧。”
江寄厘忍不住回头:“你套出什么了?”
“你猜猜。”
江寄厘又转回去:“不猜。”
邵维乐了:“生病了还脾气这么大,我发现你真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哪这么凶过,刚来我这的时候就一水灵灵安安静静的小美人,人见人爱。”
江寄厘听他越说越不着调,回道:“现在也人见人爱,你别吵我了,头疼。”
邵维:“好好好,你八十岁也人见人爱,你先吃早饭吧,我和纪灼说一声,毕竟也是个挂名男朋友不是,总得让人看你一眼。”
他边说边掏出手机,转过身后又想起什么,扭回头来嘱咐:“你,吃完早饭好好睡一觉,别乱想,醒来以后退烧了皆大欢喜,没退烧晚上我过来守着你,别任性,听见没有。”
江寄厘这回倒是乖乖应答了。
吃早饭时纪灼来了一趟,看江寄厘一脸病气,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粥,又是心疼又是后悔。
想抱抱青年,却又怕吓着他,只能忙前忙后的问他要什么,困不困,累不累,难不难受。
江寄厘都摇头,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很担心自己欠下纪灼什么,担心自己以后还不了他,明明已经在一起了,却比之前还要生分。
最开始在一起相处只是不自在,后来发展到了一见面就想躲开纪灼,他怕纪灼火热的目光一直黏在他的身上,怕纪灼总是小心翼翼向他征求一个拥抱,怕纪灼想要慢慢的渗入他的生活。
他一点都不想,但又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他好像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情,江寄厘想,他明明一点都不喜欢纪灼,却还是答应了他。
理由有很多条,因为纪灼受伤,他对纪灼心怀愧疚,因为他一个人太辛苦,纪灼说可以一直陪着他,还因为他忘不了以前的事情……
但无一例外,这都不应该成为他们在一起的借口。
江寄厘骗不了自己,他不喜欢纪灼。
这天白天他难得睡了个长觉,一觉醒来都快中午了,摸摸额头,烧也退了,精神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江寄厘松了口气,赶紧给邵维打电话,上午邵维和纪灼都回琴行上课了,江寄厘生病,但琴行不能没有老师。
他打过去的时候琴行刚好下课,邵维听着他的声音对他的身体状况也能摸个大概,知道他是没事了,于是也放下心来,还很痛快的给他又放了半天假,带薪。
挂断之前邵维又让他等等,江寄厘一顿,猜到了那边的状况,果然,电话另一边换了个声音。
纪灼:“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了吧?”
江寄厘:“没了,现在感觉挺精神的。”
纪灼:“那就好。”
江寄厘手指搅在一起,最后压根不知道自己怎么挂断的电话。
下午江寄厘在家,江崇陪他看了会电视,还给肚子里的晚晚放了盘英文磁带,江寄厘被逗得直笑,一下午都感觉身体状况很不错。
江崇也放心了,谁都没想到江寄厘睡到半夜,居然又发起了烧。
这次比白天时还严重,江寄厘人都烧糊涂了,嘴里嗫嚅着想喝水,但却没有丝毫的力气。
他半睡半醒,整个人又委屈又难受,裹在被子里无意识的掉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一杯水递到了他嘴边。

第80章 chapter80 怀疑开端
江寄厘分不清现实梦境,只知道自己口渴极了,抱着对方胳膊喝了小半杯。
再后来,他什么都忘了。
第二天醒来时,很意外的,他居然睡得很好,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发烧过后的黏腻感,几乎让江寄厘以为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他做的梦。
所以……是梦吗?
江寄厘看了看床头,并没有杯子,和他昨晚睡前没什么不同,手机依然安安静静的倒扣在上面。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温热的毛巾擦拭在上面的触感似乎还留有轻微的印象,手又探向了睡衣的领口,整整齐齐。
……或许真的是梦。
江寄厘垂下了眼睛,心跳得有点快,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安安静静的坐了会,给自己捏了捏小腿。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昨天生病身体不舒服的缘故,今天病好了总觉得哪哪都松快了不少,腿似乎也没之前那么胀得难受了。
他大概捏了捏就起身出了房间,想着去洗漱一下,结果刚一推门就和客厅里上蹿下跳的虫虫打了个照面。
虫虫本身就是大型猫,又加上吃得好,走在地上像一头蓬松漂亮的小狮子,以前江寄厘还勉强抱得动它,现在只能看一看摸一摸。
江寄厘叫了声:“虫虫,干嘛呢?”
虫虫甩了甩尾巴,并不像出来觅食,它在客厅各个角落都嗅了一圈,不知道在找什么,巡视完最后一处地方以后,虫虫才从沙发后面跳过来,看着江寄厘喵了一声。
江寄厘伸出手,虫虫在他手心上蹭了蹭,刚蹭了两下,似乎又嗅到了什么味道,它抬起头喵喵叫了几声,看江寄厘疑惑的看着它,它又低头在他手上闻了闻。
江寄厘失笑:“是不是饿啦?我去给你开个罐头,等等。”
虫虫水蓝色的大眼睛眨了下,并没有跟着江寄厘走,反而又开始到处巡视,一会跳上桌子,一会又跑到鞋柜前,最后江寄厘一个没注意,它就溜进了卧室里,跳上了柔软的大床,像个小侦探一样。
这天之后江寄厘的身体好了很多,但身边的人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阿姨,为他忙前忙后的熬补汤,生怕他缺了哪样营养。
很快周末假到了,阿姨在征询了江寄厘的同意后,带了一位年轻的医生过来,应该就是阿姨在白城工作的儿子。
对方极有礼貌,替江寄厘细心检查了一遍身体,又问了些问题,江寄厘也没有敷衍,把自己最近的状况认真和医生说了一遍,最后医生写了个饮食单子交给阿姨,还跟他讲了一系列需要注意的事项。
比之前江寄厘在桐桥的医院检查时说得更全面,甚至还给他推荐了几款精油,让他三个月显怀之后每天在腹部擦拭一些。
医生并没有在这里久留,为他看完身体之后就离开了。
阿姨对江寄厘说:“那小江先生您好好休息,我中午的时候再过来,您有什么想吃的都告诉我,我提前准备。”
江寄厘点点头。
室内再次安静之后,江寄厘盖好被子打算再睡一会,谁知刚躺下他就视线一顿,阿姨来时戴的羊皮手套落在了桌上,外面天气冷得厉害,他想着人或许还没走远,便起身下了床。
江寄厘趿着拖鞋去了阳台,看到阿姨和医生两人果然都还在楼下。
正要开窗,江寄厘却突然愣住了。
医生似乎还在和阿姨交待着什么,表情严肃冷漠,阿姨则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点头,最后给医生恭敬的鞠了一躬,隔得稍微有些远,江寄厘不确定她说了什么。
但大概能猜到,可能是:白医生再见。
今天阿姨介绍过,医生姓白。
江寄厘落在窗户开关上的手蜷缩了一下,楼下的人似乎要抬头,他猛地朝后仰去,心跳如雷。
他可以确定,那根本不是阿姨的儿子,没有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儿子会是这样的态度。
捏着羊皮手套的那只手一直在颤抖,许久都没有缓过来。
人的信任其实是很容易土崩瓦解,阿姨对他特别好,但江寄厘却不敢再无条件的相信她了,一旦有了怀疑,好像很多事情都不对劲起来。
但到底没有机会去问出口,江寄厘便把这件事埋在了心里,直到那天。
阿姨给他熬汤的时候提到一句:“您那天晚上烧得那么厉害,就得多喝汤,补充补充身体里的水分……”
江寄厘沉默了片刻,问道:“您怎么知道那天晚上我又发烧了?”
这话一出,阿姨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江寄厘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
“其实我也是猜的,中午我来给您做午饭,看您的脸色不是很好……”
明显的谎话。
那天上午江寄厘去琴行,邵维第一句话就是说他脸色看起来好多了,他自己也感觉得出来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
“小江先生,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您别生气。”
江寄厘:“我没有生气,其实我和您一样,并不是很确定那天晚上我究竟是不是发烧了,您这么一说,我反而清楚了。”江寄厘笑了笑,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柔模样:“不过当时我病得糊涂了,很多事情都没印象,您也别放在心上。”
阿姨忙应答了几句,笑着给他盛汤,却不知江寄厘的心更加沉入了谷底。
琴行寒假的课程并不长,只有二十三天,十二月底时就已经到了课程的尾声,元旦假也近在眼前。
江寄厘孕期过了三个月,身体的各种不适反应都减弱了不少,但也逐渐开始显怀,穿着宽大绵厚的外套时还看不出来,但脱掉就有些明显,好几次都被琴行的小朋友们注意到了。
小朋友们喜欢江寄厘,注意力绝大多数时候都在他身上,今天发现江老师穿了黄色的衣服,明天发现江老师剪短了头发,江老师肚子鼓起来了,小朋友们自然也能发现。
第一个注意到的小朋友惊奇坏了,他先是悄悄观察了一会,然后趁着江寄厘过来教他弹琴的时候,特别小声的在他耳边问道:“江老师,你衣服里藏了什么呀?”
起初江寄厘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小孩小心翼翼的用小指头戳了戳他的腹部,江寄厘才明白。
他本就无意隐瞒,于是也学着小孩的动作,在他耳边神秘的说道:“江老师衣服里藏了小宝宝。”
小孩惊呼了一声,立即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小孩:“是江老师的小宝宝吗?”
江寄厘笑道:“是啊。”
很快江寄厘就被热情的小朋友们围得水泄不通了,珞珞在一旁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的肚子,似乎也有话要问他,但江寄厘刚回答完上一个问题,下一个问题就接踵而至,小朋友们吵得快要翻了天。
好容易才把小朋友都安抚好,他终于抽出手把珞珞拉到身边。
珞珞下巴藏在毛茸茸的小领子里,看了看旁边的纪灼,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小宝宝的另一个爸爸是纪老师吗?”
珞珞是一个很聪明的小孩,总是比其他小朋友更细心,也更能观察到一些不同的事情,但再聪明也毕竟是一个小孩,她只知道纪老师和江老师可能关系不太一样了,但并不知道其他事情。
气氛凝固了片刻。
江寄厘轻轻摇了摇头:“不是。”
珞珞童言无忌,或许也是真的困惑,她挠了挠头:“那……那是另一个叔叔的吗?可是不是两个在一起的人才能怀小宝宝吗?”
江寄厘僵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珞珞。”纪灼突然蹲了下来:“江老师肚子里有小宝宝,小宝宝到时间就要休息的,我们让江老师去休息好不好?”
珞珞虽然很好奇,但却不是非要知道答案不可,所以纪灼一出声,小女孩就乖乖点了点头,对江寄厘说道:“江老师,你和小宝宝去休息吧,如果你和小宝宝都觉得很无聊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们讲笑话。”
江寄厘摸摸她的头发:“好,那江老师先替小宝宝谢谢你啦。”
他笑得温柔,所以没人知道因为小女孩一句无心的问话,江寄厘好不容易调整好的作息又一次混乱了。
他几乎整夜没有入睡,本来已经消失的孕期反应被这一晚的辗转反侧又全部勾了起来,江寄厘吐得昏天暗地,连着两顿都没有好好吃饭。
江崇着急,阿姨着急,纪灼更着急。
放元旦假那天晚上,纪灼实在忍不住了,回家的路上江寄厘一直在副驾昏昏欲睡,疲惫至极的撑着额头,车都已经停在楼下了江寄厘也没有察觉。
纪灼满心想说的话,却不太忍心叫醒青年,于是他熄了车子,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等着江寄厘醒来。
青年很怕冷,临近年底这段时间穿得越来越厚,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但并不显臃肿,青年身形消瘦,每次伸手出来,纪灼都能第一眼注意到他清晰漂亮的腕骨,手腕很细,他两根手指就能圈住。
纪灼总是在想,这么瘦的一个人,合该被人好好爱着的。告白的那天晚上,纪灼以为自己就是那个陪在青年身边爱他的人,他幻想过无数的场景。
青年晚上总是睡不好,他可以把人搂进怀里,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哪怕青年其实是因为忘不了那个人,他也可以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彻底替代。
人本来就是贪心的,没和人确定关系以前他想,只要在一起了他就知足了,和人确定关系以后却发现之前的想法是那么可笑,他根本不会知足,他说他一点都不在乎曾经的事情,全是假的。
纪灼嫉妒那个人嫉妒的要死。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人明明已经决定要退出,却还是如影随形的横亘在他们之间。
纪灼不想坐以待毙,况且他觉得,就算青年真的忘不了那个人,那他们也没有复合的可能性了,那个人病得那么严重……
总会死的。
或者换句话说,人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承担责任,就算是位高权重的戎家家主也一样。
江寄厘没想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到他醒来的时候,车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暖融融的非常舒服。
“我……我睡了很久吗?”江寄厘脸红扑扑的,有点发懵。
纪灼:“看你太累了,没忍心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下午吐了好几回,还恶心吗?”
江寄厘轻声道:“好多了,谢谢你。”
纪灼没说话,而是抬手把车载音乐关掉了,车内陡然安静下来,不大的空间迅速被一种无名的尴尬填满。
江寄厘很想下车,然而悄悄拉了一下车门,却发现是锁着的。
正想说话,纪灼就先开了口。
“厘厘,为什么要和我说谢谢,我们在一起了,我关心你是应该的。”
江寄厘低头绕着手指,“嗯”了一声。
“我说我会好好照顾你,你从来都不给我机会,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江寄厘突然就有一种冲动,要不算了吧。
他心跳得很快,特别想告诉纪灼实话,告诉他自己其实对他没有感觉,不要再耗着了。
“我……”
然而江寄厘刚说了一个字,眼前就罩下一片阴影,纪灼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他靠得极近,江寄厘快速跳动的心脏在那一瞬间突然就静止了。
他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厘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车子前方有一盏明亮的路灯,大面积的光铺照过来,被纪灼高大的身躯挡住,两人的五官都隐在晦涩的昏暗中。
纪灼越靠越近,两人温热的鼻息渐渐纠缠在了一起。
“别说好吗?别说。”纪灼的手慢慢抚上青年的侧脸:“再给我一段时间,你让我现在放弃,我不甘心。”
江寄厘睫毛颤动着,紧张的话都说不连贯。
“别……”
纪灼垂下眼眸,视线缓慢而又深重的落在青年饱满的唇上。
“我们在一起十几天,你一次都没有答应过我,我甚至没有抱过你,厘厘……就一次。”
江寄厘拼命摇着头,纪灼却不肯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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