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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后前夫火葬场了(仗马)


他喘息有些急,是紧张过度的表现,喉间干涩得厉害,还有些疼,他咽了咽。
说道:“您这么晚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戎缜似乎感受不到青年面对他时的恐惧,还在往前走。
男人嗓音低沉缱绻:“厘厘,我想你了。”像是久别相逢的恋人在倾诉思念一般,如果有其他人听到,一定会觉得他很爱眼前的人。
这次的戎缜收敛了上次疯狂的样子,又恢复成他高贵优雅的模样。
但江寄厘却丝毫没有因此而放松,反而更加紧张。
因为戎缜说的这句话代表的含义实在太多,江寄厘几乎不敢细想男人来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他只知道,曾经在戎宅时,只要戎缜抱着他说他想他了,那之后的事情便心知肚明。
无数次都是那样。
江寄厘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起来。
江崇愈加躁动,眼神也更加阴冷。
“这是我们的家,你凭什么想来就来。”
戎缜并不搭理江崇的话,自顾自用眼神描摹着青年漂亮的眉眼。
“这么久没来看你……厘厘,想我了吗?”
江寄厘不点头,但也不敢摇头,曾经江寄厘回答过无数次他这样的问题,戎缜很爱问他有没有想他这种话,江寄厘为了不惹他生气,总是顺着他的意思说很想他。
事实上江寄厘恨不得再也不见到他。
现在戎缜又一次问出这样的话,依然期待江寄厘能给出满意的答复,但江寄厘却不想说,他只是沉默着,紧紧拉着江崇的手。
戎缜没有得到回答也不恼,在贴近他的前一秒,脚步顿住了,他没有再继续往前,反而看向了另一边。
他说:“厘厘,你上一次给我做晚餐还是五年前。”
当时的青年柔顺乖巧,吻着他的侧脸说学了一道菜想做给他尝尝,戎缜爱极了青年听话的样子,所以完全不介意他拿走了酒窖里最贵的那一批红酒。
他只是希望……这个人能更乖一点,更柔顺一点。
戎缜走到了餐桌旁,慢条斯理的揭开了那些隔热罩,然后坐了下来。
江崇气得几乎控制不住,江寄厘却对他摇了摇头,蹲下来摸着他的头发低声道:“早早,去给乔姨送饼干好不好?先去乔姨那边吃晚饭,爸爸等下去接你。”
江崇咬着牙,眼眶都红了:“他用我威胁你了是不是?他不让你离开,让你听他的话,是不是这样?”
江寄厘吻了吻他的额头,笑了笑:“听话早早,乔姨家晚上有火锅,带着虫虫去蹭乔姨的饭,乔姨也好久没见虫虫了,乖。”
江崇看着他勉强的样子,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小孩子有多无能为力,他能带着江寄厘离开这里,带着他一次又一次的逃离,但他完全无法正面抗衡这个人。
他势单力薄,什么都没有,就像江寄厘深信不疑的那样,他根本斗不过戎缜。
这个人位高权重且寡情寡义,根本没有软肋,谁都斗不过他。
江崇不一样,江寄厘也不一样,因为他们就是彼此的软肋。
江寄厘语气更加坚定,他不想让江崇看到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纵然江崇再不情愿,也还是被送出了公寓门外。
戎缜正在尝他做的菜,眉目很舒展,似乎还很愉悦,并没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
江寄厘低声道:“我已经留在这里了,我哪里都没去,您还要我怎么样?”
戎缜没答,只说:“厘厘,过来。”
江寄厘对这句“过来”甚至有了条件反射,他走了几步才意识到,忙刹住脚,他摇着头:“您用完餐就离开吧……我不能留您在这里……”
戎缜听到这句话,慢悠悠放下了筷子,他觉得这句话很有意思,于是视线看过去,反问道:“如果我说我要留下呢?厘厘,我说了……我很想你。”
江寄厘咬了下唇:“您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也说过,我们早就离婚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里是我的家,不是……”
戎缜起身:“不是什么?”
“不是您养情人的地方,我也不是您的情人,随时陪睡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戎缜走了过去,黑色的阴影笼罩了青年有些单薄的身体,他吓得后退一步,被戎缜搂住了腰。
“我没有说要让你当情人,厘厘,只要你想,你就永远都是戎夫人,我们也可以是合法伴侣。”
江寄厘:“您不要开玩笑了……”他惊惶的摇着头。
戎缜扫过他的唇,视线逐渐暧昧缠绵,他叫道:“厘厘……”
江寄厘还在后退,戎缜便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把他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方,青年的背部抵住坚硬的墙壁,心快要跳出来了。
他声音里带了哭腔:“不可以……”
戎缜垂头,在他颈间轻嗅,他想疯了这个味道,克制不住的吻了一下,又吻了第二下,听到青年哭出了声,才慢慢抬起头。
“厘厘,我是在爱你。”
“我不要。”江寄厘说:“戎先生,这不是爱,我当了三年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我不想当了。”
戎缜又听到了这句冷淡疏离的“戎先生”,心底好容易压下去的那些疯狂又开始涌上来,他颤着手把青年搂得更靠近自己。
他说:“叫我先生。”
江寄厘咬住了唇,满脸都是倔强。
“宝贝,叫我先生,听话。”他的眼睛越来越红,气息也有些不稳,仿佛情绪正挣扎在某个临界点。
江寄厘抵住了他,依然不肯开口。
戎缜死死盯着他,突然扣住了他的下巴,他整个人被摁在了墙上,T恤也被用力扯着,江寄厘低低尖叫了一声:“不要碰我!”
戎缜语气低沉,咬着牙问他:“为什么不要?你不想我吗?”
稀薄的冷气灌入T恤内,江寄厘脑子一懵,突然抬手狠狠扇了出去。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男人的侧脸上。
两人同时怔住了。
随后江寄厘就吓哭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戎缜没说话,眼神阴沉片刻后,又变得更加眷恋缱绻,他看向青年眼里。
“宝贝,力气太小了。”
江寄厘的手被拽住了,他吓得一直摇头,想挣开男人的禁锢。
“我不是故意打您的,我只是太害怕了。”江寄厘眼里噙着泪水,看起来脆弱又无依。
戎缜摩挲着他的下巴:“厘厘,为什么要害怕我?”他说:“之前在南区大宅,你明明做得很好,为什么害怕我?我说过只要你听话……”
江寄厘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不可理喻。
以前戎缜为了戏耍他,总是掐着他的脖子问他怕不怕他,恐怖的窒息感一阵阵袭来,他怎么可能不怕,他哭得浑身颤抖,噙着眼泪说自己怕,戎缜拿他当个笑话看,几次松手又几次收紧。
他怕极了,那三年他怕死了戎缜。
可现在戎缜说什么,他要自己别怕他。
江寄厘做不到。
他说:“是您要让我害怕您的,戎先生……淮城没有人不怕您,我也是个普通人。”
“我被您掐着脖子扔在地板上的时候怕一次,被您强迫在阳台上的时候又怕一次,在书房里,在花园里,在客厅的那架钢琴上,戎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您要让我不害怕您,我做不到……”
青年的声音并不重,带着委屈的哑意,他一字一句说出来,也一字一句敲在戎缜的心上。
“您不是向来都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吗?您既然三年前就决定不爱我,为什么现在又要来纠缠……您说您在爱我……戎先生,爱不是这样的……”
青年通红的双眸望着他,肩膀在发着颤。
戎缜眸色深沉:“那你要什么?”
江寄厘摇头:“我什么都不要,包括您,戎先生,我不爱您,所以我什么都不要。”
“江寄厘。”戎缜的声音变得危险了起来,眉眼间都是难以理解的暴躁,他不理解这句话,他说:“你骗我。”
“我是骗了您。”江寄厘说:“但那是在五年前,我骗您说我爱您,我骗您说我不会离开您,那都是假的,只有现在的话是真的。”
“戎先生,您不是幼稚的人。”江寄厘看着男人逐渐像失控的困兽,他双目赤红,嘴唇微张想要说什么。江寄厘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说:“所以,这个年纪再谈爱是不是太可笑了。”

第35章 chapter35 真正的爱
青年皮肤冷白,情绪稍微激动的时候,眉眼就会泛起粉红,尤其刚才哭了一场,眼角仿佛用什么笔蘸染了微醺的颜料,一直向外漾去,红得极为可怜。
他这五年并没有什么变化,时间似乎在他身上停滞了,丝毫没有留下任何印记,他还是五年前精致漂亮的模样,只有气质上更加成熟温柔。
戎缜爱极了他现在的样子,甚至,戎缜觉得自己比五年前更爱他,他只要看到眼前的人便难以克制,他想把这个日思夜想的人揉进怀里,好好吻他好好疼他,想带他回戎家,把他永远圈在自己身边。
还不够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让他这样。
然而眼前的人每一句话都刺在他的心上,几乎要扯下一块血淋淋的肉来,戎缜心里猛然涌上一阵阵窒息的痛感,他不懂这种感觉,但他知道他现在恨死了眼前的人,恨他如此不知好歹,恨他三番五次的拒绝自己,恨得手都在发抖。
戎缜想,他给了他所有人都未曾有过的殊荣,他为什么不知足?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青年,话音一字一字从唇间蹦出来:“可笑?江寄厘,我找了你五年,你只觉得可笑?”
江寄厘扯起一个苦涩的笑,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滑到了戎缜捏着他下巴的手上。
他摇着头说:“您还是不理解。”
戎缜额头青筋跳起:“我看你是疯了。”
“我没有疯。”江寄厘看着他:“是您不懂,我说的话您永远都不会懂的,所以您放过我吧,算我求您了。”
戎缜更狂躁了:“我放过你,谁放过我,江寄厘……你说,谁放过我?”
他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恨极了一般,几乎是挤出来的,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拆吞入腹。
“先生。”青年突然极低的叫了一声。
这一句“先生”非常轻柔,像是充满爱意的呢喃,有魔力一样,戎缜的情绪似乎瞬间就被安抚了,方才的狂躁逐渐淡下来,他看着眼前的人,眸间多了些喜色,刚要俯下身体抱他,青年就又开了口。
“您该真正成家了,五年前您可以把一个玩具娶进家门,肆意玩弄,什么都不影响,没人会说什么,可现在……现在您已经三十六了,您不是一个人,您执掌着整个戎家,哪怕是为了戎家的发展,您也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少爷小姐联姻……”
男人的神色僵住了。
“先生,您不是不在乎早早吗?那您就不要把他当成您自己的孩子,您忘记他,放过他,您迟早还会再有自己的孩子的,那个孩子才是将来能继承戎家的孩子,早早不配,我也不配,我们都配不上戎家,您不要逼我们了。”
戎缜又一次挣扎在了暴怒的边缘,体内那些狂躁的,想要摧毁什么的冲动愈加无法控制,这种精神状态是他在戎宅时每天都会有的。
更恐怖的是,戎缜觉得自己的头痛隐隐有些犯了,针扎一般的痛感越来越明显。
他咬牙问道:“谁说你不配?”
江寄厘道:“不是您吗?”
戎缜突然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柜子,“轰”的一声巨响,柜子朝后翻了出去,零零碎碎的东西掉了一地,里面什么都有,钥匙,本子,存钱罐,还有一小盒叠好的纸星星。
江寄厘吓得脸色苍白,但只是哆嗦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男人高大的身躯在颤抖,他又踹了那个柜子一脚,浑身都散发着痛苦而阴沉的气息,他喘着粗气,没一会,江寄厘就看到他的衬衫被腹部流出的血洇湿了。
他腹部刚缝好的伤口崩裂了。
流出的血越来越多,衬衫很快红了一大片,然后一滴一滴掉在地上,戎缜却完全没有知觉,他像一只绝望的困兽,暴躁的走了两步,而后突然侧目,他的眼睛红得要滴血。
他说:“不可能。”他不知道是在回答江寄厘的哪句话,只说着“不可能”。
戎缜突然走到江寄厘面前,拽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脖颈上掐,他说:“我不要别人。”
“戎家没有人能做我的主,我只要你。”
这是江寄厘第一次触到眼前的人最脆弱的颈动脉,曾经只有戎缜这样戏耍他的份,而现在突然反了过来,他手下扣住了男人的脖颈,能清晰的感觉到手里温热跳动的脉搏。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当年先生掐着他也是这样的感觉吗?好像也并没有多么令人兴奋。他手指松松的蜷着,并不用力,看着男人赤红的双目,他只觉得,何必呢。
戎缜二十八岁掌戎家大权,同年他娶了江寄厘进门,当时的戎缜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整个淮城的人都要敬他三分,这个戎家新上任的大家长手段雷厉风行,戎家那些长辈小辈被他治得宛如仓皇逃窜的老鼠。
所有人都狼狈,只有他风光。
大权在握的年轻人自然有无数人愿意巴结,联姻的人选换了一批又一批,各种李少爷岳千金不断送上门来,他没一个能看上的。
直到某天有人给他送了几张照片,上面的人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衫,望着镜头笑得很乖巧,身姿纤细,五官漂亮的让人有一瞬间的怔愣。
戎缜见过无数的人,主动送上门的各色美人不知道有多少,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
他问身边站着的程严这是谁家的宝贝,程严说这是江家的少爷。
江家,戎缜听都没听过,在淮城完全排不上号。
所以这并不是联姻的对象,应该是谁为了巴结他故意把照片送过来的,这么漂亮的小少爷估计老早就有人注意到了,但充其量就是当个床上的玩具,绝不够格嫁进戎家。
程严觑着他的脸色,问要不要让人把这个江家小少爷送过来。
戎缜似笑非笑,没有明确的答复。
结果没过多久,江家就收到了要联姻的消息,宛如晴天霹雳一般,江家父母连着三天没合过眼,整天惶惶,不知道戎家那位什么时候注意到了自家的孩子。
他们很有自知之明,江父只是个教授,再往上三代都没出过什么有权有势的人,江家什么地位,他们怎么可能攀得上戎家这种顶级豪门。
可这门婚事,他们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江寄厘被宠爱长大,纵然再聪明,很多事情上仍然不乏天真,刚知道自己要和戎家那位人人敬重的家主联姻时,难免心里是雀跃的。
他自己查了很多资料,在自己房间里悄悄的,认认真真看着男人俊美锋利的眉眼,耳根都是红的。
这个人比他大八岁,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一种人。
江寄厘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崇敬和爱慕,他在想,这位先生在这么多人里挑中自己,是不是说明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见戎缜的前一天,他雀跃的一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早早起来收拾自己,他穿着自己最喜欢的一身衣服,踏进了繁复奢侈的戎宅。
那时的他和整个戎宅都格格不入,羞赧又紧张的见到了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他搅着手指说:“您好。”
男人的视线一遍遍扫过他的全身,最终又缓慢的落在他的脸上,描摹着他的五官,掠夺着他的视线。
男人夸他:“真是个漂亮的宝贝。”
江寄厘羞红了脸,更加紧张,他说:“谢谢。”
男人无疑也是极为好看的,比江寄厘在照片上看到的样子还要好看,他眼眸是有些凉薄的狭长样子,抬眸时眼皮上会勾勒出一道清晰漂亮的褶皱,江寄厘心头狂跳,却又控制不住的看他,细数他长而懒散垂着的睫毛,看他高挺的鼻梁和勾着笑意的唇角。
他的五官是极为锋利且有攻击性的,但现在的模样却又很有些说不出的温柔,江寄厘就是沦陷在了这一份假象下。
男人身材高大健壮,熨帖的高定西装包裹着他修长笔直的双腿,眉眼带着兴味的笑意望着他,问他:“今年多大了?”
江寄厘乖巧回复他说自己二十。
男人和身旁的另一个人感叹,可能是管家一类的角色,他说他还是个小孩子。
江寄厘揪了揪自己的衣服说:“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二十了。”
男人听了他的话只是笑,并没有说什么。
那时的江寄厘的的确确是很憧憬那段婚姻,他很喜欢这位先生笑起来的样子,这位先生一笑,他也跟着笑,乖巧的扬着嘴角,一双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装了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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